九 “你们是怎么搞的?这么多人都抓不住他?” 王胖子将王健等人从医院接出来,让其它的知青在走廊里等着,只让正副组长来到自己办公室里。 王健低声下气地说:“主任,这不能怪我们,弟兄们都卖了力了。只是那个川南太凶恶了,居然用邪术来对我们。当然,也怪我们手里没武器,要是有,也不会弄成这样。” “你说他会邪术?你们那个怪模样就是他用邪术整的?”对王健的话,王胖子似乎不太相信。 “是的,主任。我们抓捕小组的人都可以作证。飞扬,你也说句话嘛,最先糟的就是你呢!” “是这样的,王主任。”与王健那种低声下气的语调相比,柳飞扬的就显得要平淡许多,“其实,川南,我是说那个欧阳川南,用的是点穴的办法,这种办法既可以治病,又可以伤人……” “他为啥会这种办法呢?”王联举打断他的话,问道。 王健抢先答道:“那小子自幼就学习他那个反动家庭传下来的医术。” “什么?你是说他从小就学?这么说他在乡下这些年都还在练罗?” “正是,他不仅是练,还一直给人那些山民看病呢!”谈起这些,王健来了精神,这个屋子里,就数他最了解川南,将他的那些事全抖出来,说不定会对破案有用,立上一功呢。 “你既然知道他一直在搞封资修的那一套,为什么就不报告一声呢?”王联举并不知道王健心里想的是什么,瞪着一对牛眼批评道,“你的觉悟呢?政治敏锐性呢?都到哪能里去了?你出生在工人家庭,根正苗红,柳飞扬家里虽说成份高了点,但表现还不错,你们为什么都不检举揭发呢?竟让他在寨子里胡乱整了四、五年?” 王健有些傻眼了,他根本没有想道主任会这样来批评他,吱唔了半天才说:“主任,你批评得对,我们确实是忽略了这一点……” “这下马屁拍到了马腿上了!”柳飞扬在心里骂了一句。他望了王胖子一眼,没有说话,在这个时候,还是少说几句为妙。 王联举望着二人,一字一顿地说:“这就说明他的那一套具有很大欺骗性。你们想想,你们都有文化有知识的一代新人,都上了他的当,看不穿他的真面目,何况那些山民呢?王健,你是个聪明人,我说这话的意思你应该知道吧?” 王健的眼睛眨巴着,试探地问:“主任您的意思是不是说必须尽快抓住那个反革命?” “就是这个意思。你们想想,多让他逍遥法外一天,就多一些人上当受骗,就会给党和国家多造成一些损失……” 给党和国家造成损失?给你们自己造成损失还差不多!柳飞扬忿忿不平地想道,仍然不露声色地看着眼前这两人。 “这样办,今天的紧急会议上,表扬了我们知青办,我们要再接再厉。现在是下午五点半钟,你们赶快行动,先研究一下,他可能往那里跑,这会儿出城没有,另外,赶快将通缉令张贴出去,多贴一点。昨晚上就开始下雪了,要不了多久就会大雪封山,要力争在封山前将他逮住。” 王健暗暗叫苦,早知如此他就不出成立知青抓捕组的主意了。这会儿离和欧阳川南相遇都过去好几个钟头了,那小子肯定跑回了山里,他和陆仙儿都是山林通,一躲进深山,你到哪儿寻去?难道还真的叫我们雪地追踪不成? 胖子主任见王健不说话,又追问了一句:“你听到没有?” “听到了,听到了,主任,忙了一天,您去休息吧,这件事交给我们就行了。” “我倒是很想放心,可就怕人家不让哪。你们呢,也不要太心急,这种事急也急不起来的,懂吗……”王胖子将茶杯里剩下的茶水全喝进肚子里,转身走了出去。 王健不解地望着他的背影,问柳飞扬:“王主任的话是什么意思?一会儿叫我们抓紧,一会儿叫我们别急?到底哪能句话是真的?” 柳飞扬摊了摊手,没有说话。他想,要真地抓住了川南,会怎么样呢?川南肯定会据理力争,但问题是人家会听谁的呢?不行,不能让他们抓住川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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