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透明秋语 于 2014-11-6 05:54 编辑
四 “阿爸,他醒了!” 一张脸,一张充满活力又略带几分调皮的傣族姑娘的脸,朦朦胧胧地出现在丁渝的眼前,他极力调动着思绪,仍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远处响起几声鸟啼,四周有草药的清香迷漫,丁渝有些清醒了,他看到了对面那竹子的墙壁,以及窗外摇曳着的芭蕉巨大的叶片。这不是在傣家的竹楼中么?他的目光游移着,停在竹墙的双筒猎枪上,心中猛地一紧,挣扎着要爬起来。 “别动!”姑娘那柔软却不失力度的手把他按回到床上,地道的汉语里含有某种异乡的情调,“肿还没有消完呢,一动,毒攻心就没治了!” 丁渝只得又躺回到了竹床上,一阵刺痛从脚上传来,整个右腿都木木地难受。 “阿爸,你快一点呀!”姑娘娇嗔地朝外喊道。 “哦,来啦来啦!”随着这声喊,一个傣族汉子手里端了只大花瓷碗走了过来,“你的命真大,”他的汉语没有姑娘的纯熟,“木果发现你时,伤口都发黑了,腿肿得如象腿,多亏这‘龙英’(傣语:小姑娘)给你把毒吸了出来,又给你灌了药……” “阿爸!”姑娘似乎有些害羞,忙打断了他的话。 丁渝的头“嗡”的一响,伤口处有一种软软的、湿润的感觉,那是姑娘吮吸毒液时留下的么?他完全清醒了,那会儿,他迷路了,又饿又渴,是迎着一阵流水声企图痛饮一番的。他想起了那条令人生畏的响尾蛇从脚边蹿走的情景。 “木果姑娘,多谢你了!”他朝姑娘投去感激的目光。 姑娘笑了,直笑得前仰后合,她把一条有着黑缎子般皮毛的猎犬推到丁渝面前,“叫你呢,‘木果姑娘’!哈哈哈,姑娘,多美呀,不过我的木果却是个‘岩宰’(傣语:小男子孩儿)呢!” 猎狗以一种明显不信任的目光望着丁渝,不太愿意靠近他。丁渝想象不出它是怎样嗅到他的踪迹,用那凉腥腥的鼻子嗅遍他的全身又唤来女主人的。 “来,木果,向客人问好!”姑娘按着木果的头,想来是要叫它给丁渝做一个敬礼的动作吧,木果却往后直退。 “客人好!客人好!” 颇似人语的声音蓦地传了过来,丁渝一下子就惊呆了。 姑娘搂着猎狗笑得倒在了楼板上。 “客人好!客人好!”那声音叫得更欢了,丁渝寻声望去,才发现门口吊着的藤环上站着一只美丽的鹦鹉。 “阿香,竹楼都叫你笑垮了!”阿爸也忍不住笑了,小竹楼里充满了欢快的气氛。 丁渝这才知道救他的姑娘叫做阿香,而木果却是那条猎狗,不好意思地笑了。 阿香终于止住了笑,从楼板上站了起来,把放在小竹桌上的药碗递到他的面前。丁渝感激地接过碗来,试着喝了口,药很苦,他不由皱了皱眉头。 “很苦,对不?要不先吃几颗神秘果?”阿香看着他,关切地问,那神情好像是她自己在喝药。 丁渝摇摇头,大口喝了起来。他觉得自己心情好多了,不再忐忑不安。但是,丝丝那张令人生厌的脸却在碗中摇晃起来…… 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