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林江行 于 2015-12-11 07:19 编辑
第二章 奶奶说，鱼有鱼道……（1）
改霞和江燕在一个车间，改霞是电焊工，江燕是铣工。刚报到，江燕被抽到厂里的文艺宣传队，改霞也在，而且是主要演员。
吃罢晚饭，改霞叫上江燕，一起去参加彩排，排练场就在江边的大仓库里。节目排练得差不多了，听说是专为庆祝全局团代会召开的一台节目。
夕阳在斑斓的彩霞簇拥下渐行渐远，留下一江的金波，远处的小西江大坝逐渐幻化成一道剪影，融入远山。
路灯亮了，江风阵阵，送来悦耳的琴声、歌声——
雁飞大坝青峰矮，
一坝尽扫万古愁。
云随蓝天入碧海，
电顺铁索织彩图。
电顺铁索哟—— 织彩图……
江燕跟着改霞进棚的时候，队员们大多已经到了。
循声望去，歌声来自一个剪柯湘头的女娃，她的长相让江燕想起《洪湖赤卫队》里的韩英，手风琴伴奏是一个浓眉俊眼的高个小伙。
改霞说，歌是宣传队填词的《大坝颂》，拉琴的是队长，叫双渡，因为个高，都叫他大双。改霞叫停队长，把那套精心打理的军衣递给他，说我姐夫哥的，你试试。
原来军装是给他的。 江燕跟着改霞走到一个角落里，开始练功。改霞的节目是红色芭蕾《白毛女》 “红头绳”那段。江燕在一旁哼着歌打着拍子，改霞舞起，手臂如鳍，腰肢如水，活象一条逐波的美人鱼，队长和一些男队员也跟过来捧场，角落立马热闹起来，江燕发现，只要是改霞出现，小伙子们总是更显摆些。
队长见人来齐了，就宣布开始彩排。
第一个节目是舞蹈“水利工人心向党”。工服工帽全副武装的四个小伙儿四个姑娘，铿铿锵锵你方舞罢我造型，好不豪迈；
接下来是样板戏沙奶奶的唱段，副队长亲自出马。副队长向东是江燕车间的付支书，也是改霞的师傅，尽管才二十七八岁，却身材短粗，皮肤黝黑，天生老太太相，加上老旦的大本嗓，唱出来抑扬顿挫，高亢低徊，赢得一片叫好；
第三个节目，小话剧“回乡”，说的是哥哥退伍回乡发现妹妹讲吃讲穿有资产阶级思想，忆苦思甜帮妹妹转变的故事。饰哥哥的是队长，妹妹就是改霞。浓眉俊眼的大双和清清如许的改霞搭戏，让人觉得酸溜溜天造地设的一对。
长着两颗小虎牙的伴奏员给二胡调好了弦。
排演挺顺利，那身军衣也锦上添花。哥哥开始忆苦思甜，二胡不失时机奏起“江河水”，在声声如泣的丝弦声中，妹妹清澈的眸子里泛出泪花……
“阿哥阿妹情意长——”，谁怪声一句，立刻悲伤成了笑场，改霞辫子一甩，跑出去了。
“逗么事啊，晓不得她的脾气！”队长说完跟了出去。
回来的时候，队长脸阴着，他把柯湘头女娃叫到一边，低声说着什么，女娃摆摆手扔出一句，你愿意惯着她别拉上我！队长眼光扫一圈落到江燕脸上，他宣布继续排练，然后走到江燕身边低声下气，江燕面露难色，毕竟团代会后天就要召开了，看着队长为难转恳求，觉得不好推辞，就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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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5-6 1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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