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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蓝宝宝宝

[文化散论] 《百姓家史》我与家族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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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0-21 16:53 | 显示全部楼层
夏芝 发表于 2013-10-21 15:35
大家闺秀,赞!

谢谢夏芝关注、支持。
大家闺秀是高抬了,小家碧玉是厚爱了,呵呵。
 楼主| 发表于 2013-10-22 09:27 | 显示全部楼层
二、
打我记事起,我没有见过南翔太奶奶,只是听妈妈说起南翔太奶奶的故事。在我的想象中,她应该是个聪明漂亮,灵秀生动的女人。南翔太奶奶既然有了心上人,原本就没有义务再留下来与浦东的媳妇(我的奶奶)共患难。太奶奶是善良人,良心好,想助前夫的儿媳妇一臂之力;奶奶是不识好人心,寿头怪脑把好人气走,她活该遭罪。太奶奶离开浦东后,回她的真爱南翔老伴这儿,享受天伦之乐去了。奶奶一个人如活孤孀似的带着两个女儿(我的姑姑)在浦东乡下苦度时日。

听妈妈说,爷爷在浦东乡下有几十亩的田地,需要有人打理。爷爷在浦西有他的小作坊手工业支撑居家生活,他们一家完全可以居住在上海,乡下的房子田地雇人打理经营。可是爷爷不爱奶奶,于是奶奶无可奈何地在浦东乡下维持家居生活。在作物收成季节,奶奶来不及收拾,便雇临时短工帮助打工。平时管理期间,奶奶一人拖着两个女儿往返于田间地头。

我的大姑姑——金花,长得柳眉杏眼,貌美如仙,人见人爱,长到大姑娘时候,水灵得活脱脱一个仙姑气质的美少女,大姑姑还没到15岁,媒婆们踏破门槛,争着为金花做媒,爷爷挑选了一家乡下有田地,上海有事业的小康之家,确定了姑姑的亲事。大姑姑人长得漂亮,可脾性像了她的父亲,(我的爷爷)大姑姑的长相与脾性随了爷爷的基因。她发倔脾气的时候,与她父亲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翻版,一脉相传。母亲曾经告诉我“我与你父亲刚结婚时候,你父亲已经在上海(浦西)与你爷爷打拼事业,并且有了一定的成绩。在农忙时,我也有过一次回乡帮助你奶奶搞秋收。你奶奶与我们一起去田间参加劳动,我们到吃午饭时间回到家中。你那大姑姑每回回到家中总是跳脚的怨声载道‘累死我了,累死我了,我不做了,我不要做,我为你们做,我不做,不做。’她边嚷边跳,脾气暴躁得与你爷爷一个样。这样的花季少女让她干那农业劳动实在是委屈了她。”母亲还告诉我“你与你大姑姑的个性有点像,这是祖传基因,聪明漂亮,倔头倔脑,脾性暴躁。”

小姑姑的长相与个性遗传了奶奶的基因,但是小姑姑的命运并不差。因为她结婚成家后领养了一个知恩图报的好女儿,她的晚年生活真的很如意,这是后话,以后再聊。

父亲与母亲是40年代初结的婚,母亲在浦东乡下毕竟不是长久之地。父亲在上海浦西有很兴旺的事业,母亲的前程自然是跟着父亲在上海打天下。不久母亲跟随父亲不分离,相伴左右,相夫教子,辅佐事业,母亲很忙。父亲与母亲的感情很好,爷爷与奶奶没有感情,他们这两代人成了一个天上地下的反差对照。所以母亲不会像奶奶这样与丈夫分居两地,母亲是紧跟丈夫甜蜜蜜的生活在一起。父亲年轻时候英俊,会赚钱,爱女人,女人跟着这样的男人,谁都不愿松手。母亲一离开浦东乡下奶奶的家,于是奶奶只能又带着两个姑姑在浦东乡下继续苦度时日。

在我幼时的印象中,爷爷、爸爸的原籍浦东乡下景色很优美,原生态自然风光在几十年后的今天回忆起来还是很迷人,很撩人的。那是自然的生态美,小桥流水,纯净天然,四野天地,栩栩如生,美轮美奂;走过古色古香的高桥小镇,瓦房、弹街路、包子店、小饭店、小菜场,等等在我儿时的记忆里逐浪翻滚;然后出现小镇的蔬菜农业社区;然后出现一条新开河,跨过小桥,进入村野景色;一片一片青纱帐,蔓延在你的视野之中;偶尔出现一片集中的村落建筑群点缀在青纱帐的东西南北各处,像星星那样闪闪烁烁;然后又出现更纯净的小河流水,更纯天然的小桥;跨过那如天国美丽图案中的小桥,爷爷、爸爸原籍的几间祖屋远远地便能看到了,那是儿时在我心中一幅美好的上河清明图,使人怀念与遐想。家居场院,绿树成荫,小河水桥,婆娑倩影,难得一片乡村田园自然好风光。观赏一下这美丽的自然景色还不失为人间赏心悦目的一大幸事呢。我遗憾如今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这是民国威权时代留下的盛景。

奶奶的娘家就在隔壁村上,她的弟弟是个怕老婆的妻管严,老实人。奶奶的弟弟早些年娶的媳妇生下两个儿子后,匆忙离世。弟弟在本村又娶了老婆,那老婆是本村一个嫁不掉的雌老虎黄花老闺女。这后母一进奶奶的弟弟家,便虐待丈夫前妻生下的两个儿子。限制他们的饭量,不是打就是骂。尤其那小儿子生得骨骼宽大,腰粗膀圆,饭量明显大。由于后母对于饭量的限制,奶奶的小侄儿经常不能饱食饥肠。小孩长发头上是长身体的时期,后母的猖狂虐待行为造成这孩子偷食、逃跑行为的发生。奶奶看着侄子悲苦,有时收留孩子在家给他吃饭。孩子被后母打得遍体鳞伤,皮开肉绽,奶奶有时便找上门去说那雌老虎弟媳妇几句。可是奶奶哪是那雌老虎女人的对手。
“你怎么这样打我的侄儿,他还是孩子啊。”奶奶看到侄儿身上的伤痕,痛惜、愤怒的责问那女人。
“我打他的偷盗行为,关你屁事。”雌老虎弟媳妇板着凶脸吼道。
“你不给他吃饱,为了活命,他没有办法只能偷吃食物了。”奶奶有时说的话是有道理的。但是她不知道单凭她的力量是斗不过邪恶的。
“我的孩子,我不知道,你倒知道?你个傻女人,管好你自己的事情,连自己的男人都管不好,还吃饱饭撑着没事干,多管闲事。”奶奶的弟媳妇恶狠狠的边说边露出奸笑。
“我是孩子的姑姑,我有权说话,你不能这样打孩子。”
“你这多管闲事的傻女人,你是不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却偏要惹事生非,引火烧身,我让你尝尝老娘的厉害,你等着瞧。你是他妈的不见棺材不落泪,非得让老娘给你点颜色瞧瞧,你才明白与舒服。”

太奶奶一走,奶奶被人欺负是显而易见了。在天黑风高的一天傍晚,那雌老虎女人果然叫了一帮子帮凶歹人,潜向奶奶与姑姑住的房子。他们将奶奶捋下,几个强人按住奶奶。那雌老虎女人将预先准备好的屎强行塞在奶奶的口中,并且明目张胆恶狠狠的说“我给你吃屎,我让你今后还多管闲事。你吃屎后知道是什么滋味,你便会识相了。”随即骂骂咧咧与几个歹人扬长而去。奶奶身边的金花与银花根本也帮不了母亲什么忙,金花哇啦哇啦大喊大叫,哭成了一个泪人,银花吓得躲进了房间。
 楼主| 发表于 2013-10-22 09:29 | 显示全部楼层
连载咋顶不上?
 楼主| 发表于 2013-10-23 08:26 | 显示全部楼层
三、
爸爸与妈妈结婚后,妈妈与奶奶共事了10天左右,便回上海与父亲同享夫妻之福。因为爸爸与妈妈既是生活搭档,夫妻伴侣,又是事业搭档,知心配偶。他们俩知己知彼,两个人谁也缺不了谁。尤其是妈妈关心爸爸胜过关心自己,爸爸觉得娶了这么一个好妻子是他一生的福气,妈妈更觉得嫁了这样一个好男人是她此生有幸。妈妈与奶奶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但是妈妈也感到谁与奶奶在一起生活很难相处。倒不是奶奶这个人坏,奶奶这个人是个老实人,是个好人,但是她的怪脾气,很难让人接受。幸运的是妈妈这个媳妇不需要与婆婆(奶奶)长期住在一起。妈妈是一个善良贤惠的媳妇,她碰到奶奶总是问寒问暖,悉心关怀奶奶,爱护奶奶,奶奶却当面背后的指责媳妇,说妈妈这不好,那不好。我在儿时还清楚的记得奶奶时常小喉咙大声气的在我面前唠叨“你总是你妈,你妈,你妈有什么好......”觅到这么好的一个儿媳妇,她却不知足。这是我儿时脑子中印象很深的事情,尽管妈妈尽到了媳妇的责任。奶奶是名符其实的一根蜡烛,不点不亮,有着这样的好福气,却自己要拱手托出。怪不得她与她的婆母——南翔太奶奶不能共事;她与她的媳妇——妈妈难得在一起也没有投机的话;她与自己的男人——我的祖父更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奶奶在浦东乡下只能孤苦伶仃的既要干农活又要拉扯着两个女儿苦度时日。她与丈夫在一起,过上海的幸福生活,她无权拥有,实在是一个太可笑的滑稽。

奶奶干农活速度很慢,不能干,不聪明,不漂亮,却固执,死犟,这也是爷爷不喜欢她的主要原因。爷爷在浦东早已雇好人做长期短工,他不常回浦东。

在农忙季节作物来不及收成到家中,祖父委托雅号叫老兔的村人帮忙打短工。老兔经常在上海乡下两地的走动,传递浦东浦西的信息。因为一是老兔拜托爸爸,让他家儿子跟爸爸学手艺,二是老兔是爷爷雇佣的长短工,于是那老兔崽子成了我家的传声筒,有什么事他是跑得比兔子还快,爷爷与爸爸在上海很快会知道乡间的事情。

那时爸爸已经独立支撑小作坊的经营活动,爷爷的徒弟是他的外甥金福、金狗两人,爸爸的徒弟是金兔、(老兔的儿子)小阿姨家的邻居——耿龙。

奶奶在浦东乡下被她娘家弟媳妇塞屎的事情,由老兔飞奔上海相告“俞老板,大事不好,你家夫人被你小舅子媳妇塞屎了。”爷爷没有慌乱,一字一板的说道“慢慢说话,为的是哪一桩,如此不看我的面子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老兔把事情经过如实向爷爷汇报。爷爷心想“虽然我与夫人感情不好,但是我们至少是夫妻,由不得你这个横女人来欺负到我的门上来吧。只要我们还是夫妻关系,你们谁也别想来蛮横。有道是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何况她是我的女人。不看僧面还得看佛面呢,你这个疯女人,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于是在一个天气晴朗的日子,爷爷叫了一车子人,前往浦东,着回奶奶的面子,更给自己着回面子。

这些人都是一帮子重情重义的仗义朋友,他们有为朋友两肋插刀,路遇不平拔刀相助的江湖义气。他们提着棍棒,有说有笑上了车,神兜兜的直扑浦东。一帮子朋友与爷爷爽朗大度的性格非常投合,爷爷拜托朋友教育教育那蛮横婆娘的要求成为朋友们心甘情愿的事情。

事情很顺利,一车子人到达目的地之后,车子停在小路上,众人抄起家伙直奔那横女人家。那女人一见,吓得脸都白了。她心想不好,想躲也躲不起来了,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庙,她的娘家也在这一宅子上,她佯装坦然自若地说“你们要干什么?”但是她的两条腿却像筛糠一样抖得厉害。
其中为首的人大声说道“干什么?你不知道吗?你怎么样欺负我家老板娘的?你就该付出代价。”
“她自己多管闲事。”
“她管自己的侄子,你不是他侄子的亲娘,你饿他,不给他吃饱,她不能为她的侄子说话吗?你塞屎还有理不成?”爷爷朋友甲边说话,棍棒同时在女人身上扭起秧歌。
“各位大爷,有话好说。我求求你们,别打我家那黄花老闺女,别看她做事似乎凶蛮,其实她是不用脑子啊。”奶奶的弟弟两手抱头,随即磕头跪拜,头点地鸡啄米似的求众人绕她的雌老虎女人。
“你躲一边去,我们不想教训你,你这个没用的男人,自己的女人都管不好。你怎么就不知道你那蛮女人塞屎给你姐姐吃啊,我真想也塞一把屎给你吃,让你吃吃醒。”朋友乙说道。
“我那疯女人她没告诉我,那事是她偷偷去我姐姐家干的。”
“既然这样,你呆一边去,我们得好好教训教训她一顿,让她长长记性,以后还敢不敢这样肆意欺负老板娘了。”朋友丙边说棍棒边往雌老虎女人的银盆大屁股上狠狠的下去了,那雌老虎捧着银盆大屁股躲闪。
朋友丁说话了“她在往我家老板夫人嘴中恶狠狠塞屎时,脸不变色心不跳,今天让她的银盆大屁股也吃吃苦头。让那傻子还能骑在她身上干那事,让他们干那事时哭笑不得,看看那屁股便记得以后还敢如此这般胆大妄为。朋友们,往她的银盆大屁股上快来多来点欢迎吧。”说完众朋友的棍棒雨点般的往雌老虎女人的腿上、屁股上添加刺激与热闹了。

那雌老虎女人被众朋友的棍棒打得哎呦哎呦叫救命,她怕打着头,两手捧着个头,那银盆大屁股上的裤子都被打烂了。那银盆大屁股肯定皮开肉绽了。那老实头男人大呼救命“不要打了,要出人命了。”
“不会出人命,要她长记性。”朋友说。
“我求求你们,不要打了。我那疯女人她不会说话,求你们看在我的份上饶了她吧,她下次若是屡教不改,也不烦你们教训她了,我自然先会收拾她的。”男人说完,鼻涕眼泪全都出来了,还像狗一样的讨饶,一副可怜相。女人那银盆大屁股更大更红了。
爷爷一看也该结束了,这时下了收兵令,众人教训完黄花老闺女,提着棍棒上车返回浦西。

之后奶奶的大侄子——大其让爷爷带到上海,做作坊内的辅助工,小侄子——小其跟着爸爸学手艺。爸爸的手艺早已熟练精湛得炉火纯青,鞋楦技术在上海滩上是数一数二的拔尖。

爷爷生性好玩,他的板凳坐不热,他喜欢游荡。整条弄堂内是他游荡的地方,他嫌不够刺激,经常上各地游玩;父亲的坐性很长,他对技术精通,刻苦学习,研究业务,爸爸在共产前早已是一个独立经营小作坊的成功业主了。
 楼主| 发表于 2013-10-23 08:3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蓝宝宝宝 于 2013-10-24 14:07 编辑


此节重复了
 楼主| 发表于 2013-10-24 14:08 | 显示全部楼层
四、
今天的上海南京西路地段,共产前还是英租界管辖的静安寺路地段。别看静安寺路弥漫着一片灯红酒绿的气息,路旁高楼林立,商贾云集,豪华气派,但是透过一片繁华,英租界所属地块中的棚户区跻身于弄堂深处的尕旮旯头,时隐时现。殖民地半殖民地社会的现象丑陋与窒息,凸显它的本色。

我们南京西路1244弄这条弄堂丛横交错,支弄密集,跨越的深度、广度布局合理,扩散方向像人体血脉一样全方位发散,足以说明老上海民国时期传承的繁荣与兴旺。上海第三加油站前身在我们弄堂的东隔壁,我们弄堂西隔壁是民族资产阶级纺织资本家老三所建造的三层豪宅。弄堂东面有曾经名声大噪的白玫瑰理发店;弄堂的东斜对面有平安电影院;弄堂口的东面陕西北路在南京西路的十字路口相交,向南北方向发散。弄堂的西面曾经是什么报纸刊物的记者站;附近一带地方都是一大片的树木林荫道,我们小时候称之为“草地”,放暑假时我们便来这儿乘凉;这“草地”的南面,也就是我们弄堂的西斜对面,那一大片面积,便是那时代上海市民众所周知,原本举世闻名,犹太冒险家哈同建造的“哈同花园”,共产后便被收为国有,然后建为“中苏友好大厦”,改革开放后早已是旧貌换新颜,成为各种展览场馆的场所,如今的什么中心后门出口处;这后门出口处正对西康路的发源处,西康路在南京西路呈丁字型往北发散。

我们这条弄堂出入口在南京西路上,往北延伸,然后拐弯往东延伸,再拐弯往东北方向、西北方向各条支弄发散。正南方向有我们弄内一批俗称本地人的上海人租借大房东的房子居住着;西南方向有西弄堂一批长衫马甲民国时期的遗老遗少们居住着,那是一批上海滩上最原始的祖宗八代,他们几代人都在这土地上生根开花结果,那些楼房、平房是他们自己建造的私房,平房内居住着丫头、老妈子、管事们。楼房内居住着少东家,大东家,老东家们;一大片低矮的棚户区散落在东南方向各个角落中,这一大片棚户区内居住着全国各地到上海来讨生活的外地人,很少有上海本地人跻身于这片居住区。静安区应该说是上只角,但上只角中也隐藏着下只角的一片迷茫,这里住着全市最穷的穷人,是名符其实的贫民窟;再往弄堂东北方向挺进便是当时的《时应里》弄堂,这一个圈子的房子是带有厨房间、亭子间、前厅、后楼的石库门房子,建筑风格是普通上海市民都熟悉的那种套路,一般上海市民都会选择租用这种居室居住;西北方向一大片房子是别墅式的洋楼建筑群,那些洋楼肯定是有钱人家的居住选择。时应里弄堂出口处在陕西北路上,对面是陕北菜场;还有一个出口处在南阳路东端,临近陕西北路处;别墅式洋楼建筑群弄堂的出口处在南阳路上。这一段南阳路地段原本是个马路菜场。我是51年2月份出生在上海这个繁华的城市,在这条弄堂内正南方向的老式平房内有我儿时的生活与回忆。

有很多故事是妈妈在我小时候讲给我听的,我住的地方却是实实在在,在我头脑中留下根深蒂固的印象。哪怕是在过了几十年后的今天也不能把这些故事从我的记忆网丝中被扯破。

其实爸爸不是住不起洋房别墅,但是爸爸很吝啬,爸爸有钱不会享受,他把钱看得比命还重。他把我们一家安排在比棚户区上一档次的老式平房区域内居住。也许爸爸有他的打算,出于经营活动的打算,能展开经营作坊的活动,同时解决了住房的需求。因为在石库门房子或洋楼内不便于经营活动的展开。但你也应该买一栋小楼给我们儿女住住不是,我们姐妹兄弟多得感到太拥挤,太热闹。爸爸把一家老小安排在与广大平民挤热闹的老式平房群内。那是一个独立门户的院落,门面作为经营活动的场所,里面一小间作为小作坊全体员工的厨房膳食间,楼上的老虎天窗被父亲拆除,重新扩大修建成为里外两间,大间作为一家大小的居室,小间作为爸爸的写字办公间。

爸爸在共产前的民国时期,真是发了一笔国难财,那时爸爸赚钱的势头很猛烈。爸爸曾经说那时赚钱是一抽屉一抽屉的花花纸飘进来,赚钱好像很容易。皮鞋老板发疯一样的订购他的鞋楦。爸爸生产的产品供不应求,成为炙手可热的拳头畅销产品。那时的情景,笑得爸爸妈妈合不拢嘴,喜得爸爸妈妈睡在梦里笑出声来。爸爸妈妈忙得恨不得晚上不睡觉,当白天来用,脚提起来当手用,这样火热的态势一直延续到共产时期。

我很小的时候很调皮,很淘气,我会翻取爸爸妈妈的东西,有一次甚至于被爸爸吆喝一通,接受教育。那是因为我把爸爸藏着的照片全部翻了出来,并将大部分照片搞没了。但是我看到其中有两张照片是值得我一生留念的,一张是爸爸与妈妈在42年时23岁的结婚照,另一张是我10个月的照片,我把它珍藏起来了。照片上的爸爸长得很帅,像三十年代的电影明星,妈妈也像有钱人家的少奶奶。那个时候,我很天真,很幼稚。直到几十年后的今天,我还老天真,老幼稚,不懂事,我还沉浸在回忆往事,以及母亲给我说的很多故事情节中,独自一个人过着清简寡出的生活。

45年,爸爸的生意一直顺风顺水,经济活动运转得红红火火。自从爸爸独资经营小作坊,由原来的小K转变成老板后,生意更辉煌起色,蓬蓬勃勃,如日东升;爷爷的个性爱玩,有道是“男人有钱就学坏,女人学坏就有钱。”因为爷爷喜欢游玩,当然更是由于爷爷婚外恋的原因,爷爷带着两个外甥,离开我的爸爸,独立门户,另外开张作坊。但他也时不时的往爸爸这儿的作坊瞅上一眼,有钱就捞上一票,老子到儿子这儿捞钱好像是天经地义。

爷爷在上海站稳脚跟后,他还是不爱奶奶,他不要奶奶陪伴在他身边。因为他原本就不爱奶奶,他与奶奶的结晶——爸爸与两个姑姑纯粹是老法婚姻的产物。爷爷一是爱玩,二是好色,但是他又不爱他的夫人。期间他经常出没于上海、深圳、福建、广东、珠海、武汉、汉口等城市,在那些城市的堂子内干那销魂的事情,妓女身上的梅毒——烂毒疮传染给了他。偶尔回到浦东,他将烂毒疮还传染给了奶奶。根治了一段时间才将此病彻底杜绝,于是爷爷发誓再不去碰野鸡、妓女、玻璃杯、响堂蛇,他想找一个合适自己的最爱了。

旧社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老法婚姻,爷爷与奶奶的婚姻没有结婚登记手续,爷爷与奶奶自然也没有离婚登记的手续,爷爷想拥有一个自己真爱的夫人,与她白头到老,爷爷的心思自然花俏得腾云驾雾了。

 楼主| 发表于 2013-10-25 09:50 | 显示全部楼层
五、
弄堂里6号楼上住着一个中年寡妇,容貌迷人,身材苗条。中年女人两腿修长,那双腿,那屁股扭动身姿时走路的姿势,性感得让风流男人有恨不得去拧上一把才快活的感觉;那双眼睛更是水灵得亮闪闪,神兜兜,色迷迷,那眉开眼笑的桃花眼中射出的光真会把男人的魂灵给勾去;那樱桃嘴红润得水出露滴,那雪白的肌肤光滑滑,嫩嘟嘟,她的脸蛋漂亮,是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丝毫看不出她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妈妈了。这样的性感女色不要说讨男人的喜欢,就是女人也不得不在她面前甘拜下风,认可她的美貌与姿色。

寡妇外号“长脚”,其实应该称为“长腿”,但上海人一般把腿长的人都称为长脚。女人有一双性感的长腿,随即变成了宝贝。这是身材上的优势,再加脸蛋上长有一双水灵得像会说话的眼睛,于是魅力倍增,以及曲线美的身材,生动得可以让男人垂涎三尺。女人两个乳房如呼之欲出的一双小白鸽在男人眼前坚挺着,如蛇形的腰肢在男人眼前扭动着,肉感的苹果屁股随着腰肢的扭动在男人眼前舞动着,紧身玫瑰红旗袍裹着女人妖艳的身姿在男人眼前扭摆着,男人的感觉器官不由自主的被掌控着。这年轻寡妇40刚出头,正当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性欲阶段,那是一种妖艳性感的妩媚气质。她会勾男人,带着三个长成大姑娘的女儿,没有一点羞怯感。自己的男人刚生急病故去,她就急着勾引男人,要为女儿们找后爹。她的眼光盯住了楦头店俞老板,就是我的祖父。

祖父的魂被这妖艳的寡妇给勾去了,祖父沉浸在女色的倒勾进攻之中,那时祖父已经不太回浦东祖母这儿去了。祖父已经在魂牵梦绕,魂飞附体的女色包围之中。其实男人想女人,女人也想男人,这事自然而然便成立了。有道是“男想女隔座山女想男隔尘纸。”捅破这层窗户纸便是水到渠成,可想而知的事情了。

反正共产前也不需要什么结婚、离婚登记手续,只要男人真正爱这个女人,女人真正爱这个男人,形式上的一揉一抱一睡一开就完事,成为自己的正式老婆,知己最爱,美事便成真。

寡妇勾引男人手段真高明,她的原创便是利用祖父在8号门牌楼上(她的东贴隔壁)居住的有利条件,拆掉一块墙砖,白天把墙砖填上墙洞,晚上明目张胆取走墙砖,与祖父眉目传情,打情骂俏,直把祖父引得难说难熬,恨不得马上与她干那美好的肉搏大战之事。那墙洞的美事很快便让父母亲知道了,因为一是爸爸妈妈的居室是在寡妇的西隔壁,那房子没有隔音设备,晚上的响动声音还是耳熟能详;二是祖父从不收拾房间做家务,祖父的有些家务诸如收拾房间、洗涤床被等清洁工作不得不由妈妈去帮着打理,所以这一开始的秘密便被母亲发现了。母亲去收拾祖父房间时看到,祖父的眠床靠着西墙摆设,西墙上有明显的墙洞,墙洞周围的石灰脱落,显然是人为的痕迹。白天墙洞内塞着墙砖,那可以打开的活络墙洞清晰的呈现在母亲眼前。

母亲哪能管自己公爹的事情,她只能与父亲说。父亲是一个孝子,他既孝自己的母亲,同时也孝自己的父亲。那时祖父在家中像太上皇一样,是一家之主,谁见了祖父都怕,不敢说一个不字,不敢不听他的话。祖父脾气暴躁,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不是骂就是打。他原本就不爱祖母,把祖母丢在浦东乡下。这次他有了外遇——心上人,作为儿子媳妇的爸爸妈妈他们又有什么法子阻止事态的发展呢,看来事情很难向着爸爸妈妈希望的一方面发展。

祖父在上海有了心爱的女人,他们勾搭得如火如荼,如胶似漆,谁也拆不开他们。没有祖母的干涉,此事还真是他们的美事呢。这女人风骚的流水,桃花眼一笑便把祖父勾得魂飞附体,这男欢女爱的刺激既有男人的雄性激荡,也得有女人的雌性荡漾。两者配合便是天作地和的成双成对了,男女双方只要有一方不配合便不成为一对。祖父那时贪图女色的状况正如饿扁肚子的恶狼一样穷凶极恶,那风流女人瞄准了祖父这个男人的目标,她风骚得巴不得男人那东西立刻进入她那阴船中。祖父权衡两个女人在他心中的位置,显然乡下祖母被踢出了他的视线,眼前这个风韵犹存上海小市民的徐娘博得了祖父的专宠。不管从智商、情商、漂亮程度、聪愚程度上,祖母都不是这寡妇的对手。女人一旦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吸引男人了,于是女人(祖母)在男人(祖父)的眼中自然被贬下去,什么也不是了。那寡妇自然而然的成了祖父眼中的香饽饽,心中的最爱了。

正当爷爷与寡妇的爱情火焰烧得哔哔啵啵,红红艳艳,婚外热恋搞得难分难解之时,乡下的佃户老兔来到上海,传过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大姑姑(祖父的大女儿)肚子痛了三天,上吐下泻,拉痢拉了三天,痢疾症状明显严重,吃什么拉什么,病情趋势非常不好。”此时祖父与寡妇的性欲正投入得稳扎稳打,层层深入,兴致盎然之时,他还哪顾得上如花似玉的女儿的安危。对于乡下的大老婆不在他的眼中,对于女儿也引不起他的重视,他让老兔带回话去“老兔,你就说‘我让老太婆自己带着金花去高桥医院看病,我太忙,没有时间回浦东去。’”
 楼主| 发表于 2013-10-26 08:39 | 显示全部楼层
六、
奶奶的行为让人既可怜又痛恨,要不怎么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旧社会过来的女人,没有文化知识的学习与灌输,深受封建迷信的熏陶与欺骗。男人不对的话,你不听,但男人对的话,你应该听。祖父让她带着女儿去高桥医院就诊,可她就是不照办。奶奶每天去井亭尼姑庵烧香拜佛,祈求菩萨神灵保佑全家老小。大姑姑的痢疾小病完全能够医治,却拖得严重起来。更让人痛恨的是,奶奶非但忌讳就医,而且每天求一单方所谓仙药,拿回家里喂给耽误成重病的大姑姑吃。其实这哪是灵丹妙药,这纯粹是供桌上的香灰。这样的香灰给大姑姑吃,不是催着她快点到天堂去报到吗?!加快她走向死亡的步伐吗?!

大姑姑拉痢第四天开始吃不下饭,喝进去的所谓药——香灰与水全部呕吐出来,吐得胃肠翻身,最后连续吐血,严重脱水。此时奶奶还在井亭尼姑庵中受尼姑师太的愚弄。她告诉师太,女儿病情严重。师太让她求签,摇出一支签,师太念叨“这是下下签,你女儿红颜薄命,造化如此,命该如此。签中凶多吉少,善哉善哉,阿弥陀佛。”

大姑姑发病第6天,佃户老兔旋风似地又赶到上海来报“俞老板,你家大小姐病危,夫人差我通报你一声。”祖父怒说道“我又不是医生,上次就让你告诉她带着金花去看病,她干吗去了?跟她说我上海生意繁忙,没时间去乡下,她脑子抽筋啊。”老兔灰溜溜的回浦东去了。大姑姑的病危并未没有唤醒祖父的神智,祖父的神智集中在与他相好的神魂颠倒上。母亲与父亲这时重视了起来,母亲即刻去了浦东一次。母亲想与祖母带着大姑姑去高桥看病,但是此时的大姑姑已经奄奄一息,人也坐不稳,坐在马桶上没有了生机。旧社会的女人毕竟不会理事,这时去医院叫救命车,可是这几个女人都不会。奶奶、妈妈、小姑姑这一屋子的女人看着大姑姑坐在马桶上拉血。她哭干了眼泪,回光返照,临死前坐在马桶上挣扎着大喊“我痛死了,救命啊,带我去医院看病啊。”可是一屋子的人面面相窥,无动于衷。我没有见过大姑姑的面,这些事情发生时候,我还没有出生。这些事情都是在我很小时候,母亲说给我听的曾经发生的真实事件。祖父与相好的事情自然也是母亲说给我听的曾经发生的真实事件。

大姑姑起病第8天的凌晨4时,终于闭眼,停止呼吸,离开人世,奔赴极乐世界报到去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一个还没踏入社会的花季少女,一条鲜活的生命就此终结。一个悲哀冤屈的英灵在人世间即刻消失,一朵含苞待放的鲜花顷刻之间凋零绝迹,曾经有过的青春生动瞬间灰飞烟灭。此时此刻一切都成为静止的状态,之前的积极作为没有一个人在实施,之后的忏悔都是虚无缥缈的无中生有了。有一个基督教的朋友对我说,人在做一件事情时,他是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的,包括伟人在内,只是伟人的作为有先知先觉。但我却认为聪明的人应该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不是最聪明,不是最愚蠢的人可能他不知道自己当时应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但是事情过后,他应该清楚他当时应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做得是对的还是错的;愚蠢的人便是事情过后还是一无所知,甚至于浆糊满身满脑,用盖斯林都洗不净他的脑子。

大姑姑的死亡不是经济上的原因,而是祖母愚昧的棉花脑子直接导致悲剧的发生。因为祖父家庭的经济足以支撑一家老小的生活以及病痛支出的需求费用。然而大姑姑年轻灿烂的阳光一生葬送在祖母的愚昧无知求神拜佛上面了,这个惨痛的代价是无法用任何东西再来弥补。金花的死亡最大罪过的人是祖母,她应该带金花去医院看病,不应该每天去尼姑庵求神拜佛,更不应该取香灰给大姑姑当药吃。这个糊涂的傻女人是不知不觉直接害死女儿——大姑姑的“凶手”,祖父其实应该是第二个间接害死女儿——大姑姑的“凶手”。

祖母这一生中犯了三个错,她是属于“事情过后还是一无所知,甚至于浆糊满身满脑,用盖斯林都洗不净他脑子”的那种人。祖母第一个错是变相赶走她的婆婆——南翔太奶奶。南翔太奶奶的南翔老头两年后亡故,南翔太奶奶理应回到她的儿子媳妇这儿,也就是我的祖父祖母这儿度过她的晚年,然而南翔太奶奶终究没有再回到她自己的家乡,她的儿子媳妇这儿,也就是我的祖父祖母这儿,而是由她的非生儿子、媳妇接去安享晚年了。可想而知必有可恨之处的寿头怪脑的祖母是很难与人相处的;祖母第二个错是用她封建迷信,愚蠢的脑袋直接害死了她亲生的大女儿——我的大姑姑;祖母第三个错便是间接让她的大孙女——我离开了自行联系插队落户的浦东农村,那是后话,此处打住,以后篇章再做阐述。

再说我的大姑姑亡故后,母亲在看望大姑姑时也感染上了细菌性痢疾。父亲即刻陪母亲去上海医院看病,母亲很快医治痊愈。此时小姑姑也赶快离开浦东乡下,前往上海居住,投奔我的父母,小姑姑与我的爸爸妈妈住在一起。此时的奶奶真成了一个孤苦伶仃的活寡妇一个。

父亲与母亲的生殖能力蓬勃旺盛,他们头上生养了两个女儿。妈妈说两个女儿生出来长到2岁,先后夭折,是两个很漂亮的女婴。因为那时父母的生意很忙,妈妈生养孩子后,需要有人照顾,原本父亲可以叫祖母到上海照顾大人孩子,但是祖父碰到祖母不是骂就是打。父亲又是守财奴,舍不得请保姆照顾大人孩子,于是两个婴幼儿得不到应有的护理,很快便夭折了。可喜的是父母的生育热情高涨,很快有了我大哥,大哥出生后,婴幼儿期间也是毛病不断,在医院输血度过了危险期。

这时父亲还是舍不得请保姆,照顾母亲与婴幼儿,于是又把祖母从浦东叫到了上海,照顾媳妇与带孩子。此时祖父又闯进了家,此时的祖父与婚外恋相好的感情与日俱增,搞得龙吟虎啸。他看到祖母从乡下出来,似是眼中钉肉中刺,一百个不顺眼。祖父非但不理睬她,而且总是寻找借口打骂祖母。祖父看到自己的最爱,眉开眼笑,宠着爱着;看到自己的花烛妻子,是一百个不顺眼。他不能容忍大老婆在这儿障他的眼,碍手碍脚的令他生气。祖母见了祖父怕得像老鼠见了猫一样,不敢有所违抗。母亲看到祖父一直要追着打祖母,只能让祖母仍旧回到乡下。母亲万般无奈只能让祖母平时不要出来了,春节家中特别忙时,才让祖母出来暂时帮忙干一下家中的活计。那时祖父与婚外恋女人搞得火热之事,父母没让祖母知道。父母怕祖母知道此事后心中难受,这个没有一点知觉的女人怎么就懵里懵懂,自己的丈夫不想动她,她却还不知不觉,蒙在鼓里。其他人都知道了,她是最后一个知道此事的人。她的性欲静止了,性欲旺盛的女人抢了她的男人,祖母这傻女人还无动于衷。

奶奶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又回到浦东乡下,本应该太平一点了。然而她真是不懂事,不会了事却会惹事。她居然想出花头要出会,浦东也叫起会。她心想“大女儿金花已经死去,我得保佑小女儿——银花,独生儿子(我的爸爸)平安,祈祷全家安康。”她又让老兔前往上海祖父处传言,与祖父商量经济安排等起会事宜。

 楼主| 发表于 2013-10-27 13:42 | 显示全部楼层
七、
起会是共产前浦东当地一种有钱人家的男主人基于某种目的,为办好一件事情,在民间利用自己的资金或者集聚几家人家的资金在民间独资、合资发起、组织、形成的一种经济活动。这种活动一般是具有经济能力有威信有号召力的主事男人所办的事情。在以后的日子里,几家人家之间可以相互转换主要角色的担当以及变更关系。这是农村中有的人家为了家庭人员的健康、安全,或者子女的仕途、前程而建立起来的一种组织形式。他们请人圈场子,搞仪式,唱堂会,喝起酒,等等程序都得经济来维持,在共产前没有经济能力的女人是根本不能自说自话自行决定如此重大事情的排场。可是祖母这傻女人有点利令智昏,自以为这事她能调停。其实她是什么也不是的女人,连自己的老公都不能拥有的无用女人,她居然不知天高地厚的起什么会。

老兔回浦东后转告过她“你的丈夫让我转告于你,他坚决不同意起这脚会,俞老板认为这是封建迷信活动,浪费了钱财,根本不可能保佑家人安康的,他拒绝掏出一分钱......”祖母把祖父的话当风吹过,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这起会的事情可能就是祖母听了尼姑庵井亭师太的胡言乱语,她便信以为真,想让祖父拿银子出来搞封建迷信活动。祖父原本与祖母没有感情,这下更火上浇油了,更增添了对祖母的厌恶。这样的女人哪个男人碰上了都不喜爱。之前老兔来上海一次,祖父便让老兔带一点钱回浦东。现在祖母这个样子,不听强势男人的话,没有能力却自作主张起会,这引起了祖父的愤怒,于是祖父干脆断了祖母的经济来源。之前,祖母把祖父给他的生活费源源不断的输向井亭尼姑庵的师太手中,最令人痛恨的是她居然不带女儿去医院看病,把漂亮的金花大女儿的性命葬送在封建迷信活动之中,这是祖父痛恨她的原因。如今她还要浪费钱财搞什么起会,祖父心中越来越愤恨。所以起会的事情,祖父是坚决抵制,断然拒绝,不同意的。如果祖母还是不听他的话,一意孤行,祖父将采取行动,打她个人仰马翻,痛哭流涕。祖父的话在先,老兔也转告给祖母,可是这个没用的傻女人就是反其道行之,她不想想自己连生活都不能自给,却自作主张张罗哪门子起会的事情。

祖母把乡下家中田地中收成上的银子凑在了一起,再向人借了一些银子,说是等秋收以后归还。人家看她丈夫在上海做老板,自然不怕有借无还。于是这会在祖父的否定中,在祖母的死犟中办了起来。这脚会办过之后,祖母欠了一身的债。这事祖父知道后,引起了祖父的狂怒,这些债还不是等着他日后来归还吗?!尽管他们之间没有感情,但是他们之间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关系。这下祖父的火气上来了,祖父怒气冲天特地从浦西赶到浦东。在家中祖父对祖母进行了体罚,拳脚相加棍棒伺候,一顿毒打,打得连棍棒都断成两截。那两截棍棒是祖父追着祖母痛打,祖母躲避,祖父的棍棒打在了桌腿上,棍棒变成了两截,那桌腿抵挡了祖父的棍棒,否则的话祖母的腿便成了桌子断腿。祖父打得祖母满屋子躲闪转圈,无言以对。这猫捉老鼠一顿痛打之后,祖父说道“你个傻女人,你没有经济能力,你搞什么逞能哪。我上海忙着赚钱,你却不好好的呆在乡下,专门没事找事,坏我的大事。让人把我的钱吃喝玩乐,起会捣鼓。金花已经被你害死了,你还生事,搞什么起会,你抽什么筋哪。你识相点,好好的呆在乡下,别再生出什么事端,你别再让我看到你。”祖父说完,看都不看祖母一眼,别转屁股就回上海。他对好长时间不见的老婆没有一点爱意,更不要说过夜做爱了,恨都恨不过来呢。

此间爸爸妈妈做爱热情蓬勃旺盛,每过两年爱情之花结出丰硕果实。他们俩是相亲相爱,事业与爱情双丰收。这红色的爱情火焰,如连续作战的事业热忱,熊熊燃烧。大哥出生后两年,二哥接着出生了,二哥小时候,胖嘟嘟的很好玩。二哥过了年便一周岁,平时间妈妈不敢让祖母来上海照顾大人孩子。因为祖父的眼中容不下祖母,他要追着打祖母。到过年时爸爸妈妈无论如何让祖母到上海来照顾两个小娃。(我的大哥与二哥)

祖父与婚外恋长脚相好的事情,这公开的秘密谁都知道了,只有祖母不知道。父母让祖母到上海,将此事告诉了她。她有什么用呢,还不是母亲给她出主意。母亲向祖母说“每年老头子与长脚俩人会来这儿吃年夜饭。妈,我跟你说,这个女人这次来你要勇敢点,打走这个女人,要不然你便被吃毙了。她现在是替代了你的位置,你怎么能忍气吞声,没有声响呢?你不要害怕,有儿子媳妇给你撑腰呢。”祖母吓得面如土色,有事这傻女人上不了台面,没事这傻女人净惹事,母亲又跟她说“妈,你听我说,我烧好饭菜,酒菜端正好,单等他们俩坐下后,他们俩动筷进食便是我们动手的信号。到那时你别傻站着不动手,这是你自己的事情,我们只不过协助配合,帮你打走那姘头女人——长脚。你自己不动手,我们帮你做这事便勉为其难了。”祖母这时态度也坚决了起来,咬牙切齿的说道“好的,我今天一定要把这长脚B赶回老家去。”

大年三十的晚上,3岁的大哥很懂事,依偎着爸爸坐在桌子一边,祖母抱着二哥坐在另一边,妈妈已经准备好所有的烹饪菜肴,把菜水全部端上桌子后,一家人准备欢度除夕夜。祖父与姘妇俩人如期守时来到爸爸妈妈的家。那淫妇一身浓妆艳抹,打扮得妖娆妩媚,色眼迷离的与祖父俩人成双成对出现在爸爸妈妈的家。她与祖母两个女人站在一起,天上地下的不能比拟,那是两种性质的女人。那淫妇现在是大大方方,当归出道的出现在爸爸妈妈的家,出现在大老婆儿子媳妇的家;祖母却是抖抖索索,低声下气的出现在儿子媳妇的家,出现在大年三十全家团聚的正常场合。那淫妇这不是明目张胆取代祖母的位置吗?!妈妈说“人都到齐了,大家坐下吃饭吧。”祖父与相好坐下动筷吃将起来,这个打走姘妇的信号发出,可是祖母却吓得傻站着,不敢动手。这时妈妈第一个站出来为祖母出头了,她走到长脚淫妇的身边,一拳头打在那淫妇的背脊上,那妖妇脊背上冷不防吃了一拳,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紧接着屁股上又被父亲逛了一脚。那淫妇开始坐在地上呼天抢地,哭爹喊娘的撒起泼来“好啊,你们家的人打我啊,我的古发,(祖父的名字)你看看啊,这还了得。”说时迟那时快,母亲向祖母示意,使眼色,示意她快动手,可是祖母吓得不敢动手。母亲即刻走过去附着祖母的耳朵快速轻轻的说“你快去打,打你的情敌。”可祖母真是无能之人,这傻女人不敢打,母亲着急的说“你怎么不动手啊,快动手啊,这是你自己的事,我们已经在为你锄奸,你这样子是打不走这个女人的。”祖母这才走到淫妇后面只敢轻轻用手碰了一下长脚的发髻,那淫妇来得凶狂,反而趁势抓住了祖母的发髻。父亲母亲帮着一起走向那女人,女人的发髻被碰散,披头散发坐在地上大哭大叫起来“你们一家子都欺负我呀,这还了得,古发,你说话呀。”

此时祖父大发雷霆,顿时把一桌上好酒菜翻了个底朝天,瞬间碗、筷、饭、菜,酒撒得满地都是,一片狼籍。祖母也不敢再去动那姘妇一手指头,父、母亲帮着打那姘妇。二哥此时由祖母抱着,危险逼近,祖父正在发暴君脾气。说时迟,那时快,母亲一看势头不对。因为祖父掀翻了桌子以后,暴跳如雷,有人动了他的心肝宝贝,那不犹如要了他的命一样,他能坐视不理吗?他肯定帮他的小老婆。祖父抡起拳头动手要打祖母,母亲立刻把二哥抢至手中,二哥险遭不测。祖父的拳头对准了祖母的身体,两脚同时左右开弓踢向了祖母的身体。祖母躲闪不及,往后边一靠。后面大衣橱的镜子玻璃,硄嘡一下,敲了个粉身碎骨,一片玻璃碎末顷刻之间迸裂于狼籍酒菜饭之间。祖父并不解气,还继续穷追猛打祖母。祖母只得逃离家中,到邻居家中暂避。而后祖父把家中凡是能砸的东西全砸了。到最后这对男女居然称夫妻关系打出亮了,然后祖父带着姘妇扬长而去,一场大打出手的闹剧收场结束,而后祖父与姘妇搬离南京西路1244弄,居住本市南昌路成为正式的的事实婚姻,“夫妻”关系。但是他没有与祖母解除婚约,祖父与祖母之间的夫妻关系还是存在着。

祖母也不去告祖父犯重婚罪,她说“我去告他,他会坐牢,我也没什么好。”但是她不会保护自己的合法权益。既然男人有钱养小老婆,那么大老婆的生活与经济他也得管不是,但是这个寿头怪脑的祖母闷声不响不发财。要不是儿子媳妇(我的爸爸妈妈)好,她不是苦死便是精神受刺激,变成真神经病。

祖父还是每个星期来南京西路2444弄一次,看望儿子、媳妇、孙子、孙女们。不过祖父就是不能看到祖母,看到一次便追着痛打一次,照打不误是祖父对待祖母的态度,这种态度、情形维持到共产前。于是在以后的日子,祖母便长期居住在爸爸的原籍浦东高桥乡下。
 楼主| 发表于 2013-10-28 11:33 | 显示全部楼层
八、
再说大姑姑金花死后,小姑姑银花便离开了她的母亲——我的奶奶,离开了原籍浦东乡下。别看银花没有姐姐金花漂亮,也没有姐姐金花聪明,而且有她母亲基因寿头怪脑的传承血脉。然而唯独在原籍的去留问题上银花表现出了绝顶聪明的行为,令人难以置信。她坚决不与她的母亲在一起,不在乡下陪伴母亲度时日。她选择到上海过她自己的生活,可是她的父亲,我的祖父当时与他的红粉知己正闹得死去活来,魂牵梦绕得快活,他哪会让大老婆的女儿破坏他们的好事,哪会顾及自己与大老婆生养的小女儿呢。我的祖父连他自己的大老婆都被抛弃在荒郊野地,在此种情况下小姑姑却坚持她自己的立场,一定要脱离浦东原籍,只能投靠哥哥嫂子(我的父母)在上海滩打下根基,追求自己的幸福。

有道是“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没妈的孩子像棵草。”尽管银花知道上海与浦东乡下是天上与地下,十万八千里的不同,她拼着命的往上海滩挤。但是她最亲的母亲却不在她的身边,她最亲的父亲又抛下她们母女与别的女人好,不顾她们母女的死活。虽然哥哥嫂子对她不错,但是哥哥嫂子毕竟有他们自己一家人家。然而就是这样,小姑姑还是毅然决然没有改变原来的初衷与抉择。在这问题上,小姑姑捍卫坚决扎根上海滩的坚强意志实在是超乎寻常人的表现。小姑姑的少女时代超越了她原本的智商,这是小姑姑的造化。她居然离开她的父母(我的祖父、母)与她的哥嫂(我的父亲、母亲)生活在一起。

共产前没有什么户不户口,也没有什么农业户口或非农户口的区别,上海乡下随你出入或居住。不过那时的人们,上海没有亲属,他们一般也不会随便独闯,没有自理能力的年轻人都是跟着自己的父母生活。经济条件好的人家如果将自己的儿女送出国门培养深造,那种经济投入是父母智商的高层次表现。在祖父、母这个家庭里,正闹桃色事件,是不可能为子女着想,将子女送入求学深造门槛的。于是他们的子女不可能挤入社会上层,只能在社会中下层苦度时日。哪怕是共产后,也是如此。

那时有一句话形容浦西与浦东在人们心间的位置与形容天上地下的差别“宁要浦西一张床不要浦东一间房。”中国的农民阶级深受历代统治阶级的盘剥,这是一个中国式的定义。哪怕浦东与浦西只隔一条黄浦江,它们之间的差别便是中国式的典型代表:城市与农村的差别,工业与农业的差别,工人与农民的差别。那时代过来的人经历了,明白了,深刻了解了。小姑姑在共产前的决定其实是正确的,她虽然没有先知先觉,但是她的行为却比后知后觉先进了一步,要不然小姑姑的福气可没有现在这样好,或许她会成为一个孤苦伶仃的悲惨老村妇。

小姑姑与父亲母亲生活在一起后,那还是在共产前,有一段时间母亲发现小姑姑打扮得漂漂亮亮,两眼神采奕奕,每天下午吃晚饭前,她会穿戴整齐,好像是去与人约会的样子与情形。上身白衬衫的下摆束在下身挺括的西装裤子的腰头内,一副新时代飒爽英姿形象出现在母亲的记忆之中。母亲这个时候就有所警觉与担心,担心小姑子受坏人的骗,上坏人得当。自我懂事起,母亲便告诉我小姑姑的曾经,母亲说“女孩子一定要保住自己的贞洁,否则的话会落下终身悔恨的。”母亲的话对于太小的我,似懂非懂,只是一个上代人曾经大致的一个轮廓。

“我一看到小姑子注重穿戴了,每天吃晚饭前的时间便出去,我就钆出苗头了,小姑子要与男朋友约会了。后来不出我所料,她果然在外面有男朋友了。”妈妈是这样告诉我的。

我小时候听妈妈讲的故事与我最近听小姑姑本人跟我说的故事,两个版本之间有很大的差别,也不知哪个版本是正确的,我想也许妈妈不太了解,不太清楚小姑姑婚事的整个过程,也许小姑姑本人的叙述才是事件的真实再现。但是纵有几个不同的版本,最终的结果却是相同的。那便是祖父虽然不管老婆与子女的生活,但小女儿的终身大事他却要管理决定。祖父最后否决了小姑姑与男朋友的亲事,他要男方父母拿出8根金条,才同意让女儿嫁给他们的儿子。人家拿不出,祖父便阻止、扼杀了小姑姑的婚事。至此小姑姑与祖父结下了终身怨恨,她与她的父亲(我的祖父)断绝父女关系,老死不相往来。祖父98岁过世大殓,小姑姑都没有到场见上最后一面。当然我也没有到场与祖父见上最后一面,我也有自私心,我怪罪祖父给我牵线搭桥,间接让我嫁给了一个我并不爱的浙江农民。那是我上山下乡后的后话,在以后章节中再做阐述。

此处只叙述小姑姑两个版本的恋爱故事,一个是母亲告诉我的版本,一个是小姑姑亲口叙述的版本。

母亲告诉我的版本是这样的:小姑姑钆的那男朋友是个旧社会的小混混,上海人称为赤佬,不是好人。祖父要这赤佬的父母拿出8根金条作为聘礼,他们根本拿不出金条。他是流氓,是无赖。母亲说是小姑姑不懂事,跟着坏人瞎跑,所以祖父看不起她。母亲说父亲娶她时,男方媒人就拿了好多根金条来到母亲娘家送聘金的。由于小姑姑自由恋爱遭到祖父的痛阻之后,父女之间由此成为仇敌,小姑姑与祖父到死都没有和好。祖父去世,小姑姑都没去见上她的父亲最后一面,没去送终。

小姑姑现还健在,她告诉我的版本是这样的:那时候我还没有出生的时候,祖父与长脚已经钻在一个被窝,姘居在一起,但是他们还没有出亮。大姑姑死后,小姑姑便到上海,与我的的爸爸妈妈住在一起。长脚有三个女儿,阿妞珊、翁头、桂桂芝。爸爸妈妈生意很忙,大姑姑又死了,小姑姑白天经常与弄堂内长脚的三个女儿在一起玩。皮鞋店老板经常到爸爸楦头店来接洽生意,有一个老板看到这四个姑娘经常在一起玩,他看中了其中一个姑娘便是我的姑姑,他说‘这女孩文雅、温柔、知书达理,我看中她,作为我的侄媳妇是相当般配的一桩亲事。于是他回家与他的弟弟弟媳妇说了,皮鞋老板的弟弟弟媳妇也乐意,于是两家准备谈妥子女的亲事......

那是几十年后的一天,我与小姑姑、表妹(是姑姑从小领养的)姑表亲三人在空调间内坐定,开始痛痛快快的大聊特聊。我从自己的童年、学生时代谈起,从我上山下乡以及与农民结婚成为痛心的历史谈起,再从我的家人、我的父亲狭隘自私的上海市民的市侩谈起;表妹从她的童年、学生时代谈起,从她与丈夫的婚姻谈起,再从母亲(我的姑姑)一生的艰难困苦,以及她的外公、外婆(我的祖父、祖母)如何对待她母亲的种种、件件事情谈起,我们谈得很投入,回忆得很深入,我们姑表姐妹两的感情沉浸在往事的记忆之中。姑姑的记忆力更是超凡,她将她小时候,那还是民国时期的许多不为人知的往事、历史畅畅快快的告诉了我们。表妹将姑姑小时候的黑白照、彩色照都翻了出来,那些历史的尘埃重新游走在我的心间。小姑姑年轻时候是个不错的美女,她颠覆了小姑姑在我头脑中原来的印象。她漂亮端庄,聪明伶俐,令人倾慕的,那些老照片是非常珍贵的历史见证。姑姑告诉我们表姐妹俩“你们的爷爷、外公也就是我的父亲,在我的一生中毁了我三次人生,因此我对他是有成见的。然而我的父亲到老了,我心中还是原谅了他。因为我知道父母也有父母的难处,做父母的也难做人。第一次,那还是在共产前,民国时候,我还小。父亲(你的祖父)带着哥哥(你的爸爸)在大上海打拼,他们早已在大上海站住脚,却不把我们娘三个(母亲、与我们姐妹两)带往上海,把我们丢在浦东乡下。我的父亲那时外面已经有婚外恋相好,还经常出差去厦门、武汉等城市,在那些城市的堂子里玩女人,不管家人的死活,从不往乡下拿钱给我们用。村人看着我的母亲一人拉扯着两个女儿过生活好艰难,于是介绍一家好人家领养我,母亲同意。母亲(你们的祖母与外婆)托人写信给在厦门的父亲,父亲不拿钱养家,却养着外面的女人,还不允许母亲将我让好人家领养;第二次,我在上海住下后,那时已经是大姑娘家了。父亲早已与婚外恋相好住在一起,父亲生意上的皮鞋店老板有亲戚要娶一姑娘,他们看中的是我。我的父亲却将我如红楼梦中的掉包计一样,将我的位置换给了她姘妇的女儿。姘妇的男人已死,她知道我父亲能赚钱,就抢夺、霸占了母亲的位置。我父亲心中只有他的婚外恋相好,把人家皮鞋店老板看中的我掉包给了姘妇的女儿。对方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公子,人品好,家境好,父亲将我第二次的人生给毁了;第三次,那是我对自己的人生已经有所感觉的时候,我与以前租界的巡捕行办事员结识,我们两人都互相爱着对方,但是父亲又在我心头扎了一刀。他让人家男方父母拿出一万万两银子出来,吓得男方父母说道‘这不是卖女儿嘛,在女儿身上赚钱嘛,存心不想为儿女办事嘛。’我父亲的话吓退了男方父母,于是棒打鸳鸯两分离。父亲不允许我与男朋友再往来,男朋友一气之下,离家出走,就在出行的海轮上,海轮出了海难事故,没顶之灾,从此我与他阴阳两分离。改变我人生的三次机遇都与我擦肩而过。从此以后,我的父亲与相好更如胶似漆了,他更不管我们娘两个的事情了。那时他时常要打骂我的母亲,母亲将我藏在了她妹妹杨树浦的家,我的阿姨给我介绍了后来的丈夫,(已经过世)这男人对我很好,我接受了他的爱,答应了他娶我的请求。因为我想到如果跟着母亲在乡下做农民,是多么的悲苦,30岁的农民像50岁的人,又黑又老,又苦又没钱。思考再三,我与母亲说‘我向他提出娶我的要求,只要他同意答应,我也就答应嫁给他。’此男人真的爱我,他是一个旅馆工人,虽然钱不多,他还是想法办妥了我所提出的条件,给了我一个手表与一个金戒指。当时一个手表与一只金戒指是多么的稀罕。我想到农村的贫困,自然而然应允了此婚事。母亲自然依我了,于是这个家庭便成为我以后的人生的避风港湾。后来我们夫妻没有子女,我便领养了一个女孩,便是今天的女儿,确是个好女儿......”姑姑结束了回忆家史的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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