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不醉人。我自己也没有自我陶醉,找不到装疯卖傻的理由。 他们都不喝酒,我也只沾了一下唇。一个人告诉我,当他喝得酒后打人成瘾,最后打了警察若干,事儿终于闹大。但他事后竟全然不知,断片儿了。 他从此戒酒,至今已三年。但是他烟抽得仍然很凶。比如刚才,围桌吃茶的这段时间里,他憋坏了。一出门就迫不及待地抽了起来。 我在上海雨中,没有情人亲吻。这是一个鸳鸯蝴蝶花花世界,但在这个晚上,酒不足饭饱,几个老男人坐在一起。声东击西,谈天说地。 艺术家的工作室,我来过好多回了。我甚至夸张到将其作为到上海必逛的景点,我也带一些朋友来过。他们统统对这里表现出浓郁的兴高采烈。 突然设计出一个场景,她也许曾在上海呆过。关于那段海上旧梦的经历,我好像也好奇地询问过她。据了解,她后来不辞而别,不确定另一个人会找她,一走了之。 年轻时誰没淌过风花雪月这趟浑水,那会儿都以为这是爱的全部内容。当年轮渐增渐长,终于知道,这一切不过是过眼云烟,徒有其表。 忘了向你介绍,工作室里的艺术家画女人,这些年孜孜不倦地研究女人的屁股。那里是欲望的根源,藏着男人女人的春梦,但想象总是落入窠臼。 女人老得很快,不过几年工夫,就不叫人待见了。偶尔也会在脑海里闪过某个相识的女子,她们不是妙龄,越发做作得神经兮兮,还是别招惹她吧。 他穿戴讲究,说话不紧不慢,比上海的原驻民还有腔调。他承认他老了,但老男人总是对女人特别是年轻的女人有独到见解,一针见血。 我们都被爱情蒙了,什么爱不爱的。年轻男女,难舍难分的不是爱而是做爱。有时,带给灵魂快感的是书,不是人。至少,书不会打扰爱。看透了,我什么都不想说。 人与性截然分离,做爱很难花样翻新,你做的不过是重复动作。就像我们每天重复走一条路,重复上班下班,爱情也是重复别人的故事,不会有任何新意。 爱附着于身体,也在身体消磨的同时渐行渐远。爱在做爱时忘乎所以,爱在做爱中嚣张,爱在做爱里接近死亡。爱以做爱的名义,灵魂和肉体早已分崩离析。 我在一所大学的电梯里遇见一个女人,她跑得气喘吁吁。招呼前面的人为她按住开门的按钮,只为赶上这一趟上楼。她的长相无可挑剔,大方端庄。我多看她一眼,很享受。 看着舒服的女人不少,用着舒服的女人不多。实际上,中看的往往不中用,中用的经常不中看。女人中看的时间本来就不长,中用的时间就更短。唉! 雨中的上海,有一种被冲洗的诗意。我在延安路旁一幢高楼上观车水马龙,感受逝者如斯。有朋友约宵夜,可是眼下的我一点儿都不想吃东西。 分不清哪儿是起点和终点,每一次出走都仿佛经历彻头彻尾的轮回。和这个世界相遇纯属偶然,看不见摸不着的灵魂牵引,成为自己都意想不到的人。 飞扬跋扈的青春很快就尘埃落定为不咸不淡的人生,得认命。这些人,那些事。非你非我。是你是我。有机会的话,你一定会让灵魂跑得远远的。 明白了,顺其自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