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公孙九娘 于 2012-6-1 22:52 编辑 <br /><br /> 三合 1970年3月,经过层层分配,我最终乘火车来到贵州省遵义县的三合中学教书。 学校,简单地说,是一个坐东朝西的三合大院。南北的房子是高中的教室。中间的大屋,是老师们开会的地方。从院中间的石阶向西下去,是一个篮球场地。西边紧挨着的是川黔公路。 顺公路向北是一条起伏不平的大街。星期天赶场时间,一街两行挤满了人。一直向前走出镇子,可到新站、南白、马家湾、忠庄铺、遵义…… 顺街向南,可到刀靶、乌江、息峰、贵阳…… 三合院的东边,高一台儿又是一个院子。有两排东西走向的房子——都是教师的宿舍。北边是木板老房,南边的是新修的砖房。我就住在靠西头南边的第二间。 再往东上个台阶,有一座南北走向的木板楼,这是初中学生读书的地方。 三合院的北边有个礼堂,座西向东。从南北的门向北穿过去,还有一排东西走向的厨房。 在这里,校舍虽说比较简陋,但是老师之间的关系是很融洽的。时间久了,与街上的人们也相处甚好——区医院的张医生等和我们经常有来往;木工、铁工的师傅们和我们也很要好…… 生活会改变人生——在大学,学会了游泳、滑冰,还学会唱几段样板戏:文革中,我学会了写黑体字、隶书、仿毛体;在部队,我学会了识简谱,拉二胡;到中学,我学会了打麻将,修收音机……那时候,有了一技之长,就会扩大自己的生存空间! 在学校里,休息时间可以上山担煤、采蘑菇;可以下堰溏游泳、垂钓。课余饭后,或一起玩玩乐器,或聚首研究棋画,有时也吟诗填词……生活过得也比较舒心。 青年人,谈婚说亲的人比较多。特别是张医生、巫医生、王老师对我格外关心。虽说最终没有在那里谈成,但他们确实都很费了一番心思!如今想来也让人感念不止。诸多有趣的情节,一时暂且割舍! 在川黔公路上,骑自行车跑了八年,同行的有王先觉、徐振伦。风雨无阻,患难相助。一个车坏了,用绳子拖着走。一个人摔了,两个人帮助修……最近闻听二人谢世的消息,顿时十分难过! 陈清铣老师是教数学的,他经常和我在一起拉二胡、玩乐器,比较投机。 胡贤老师,教体育,他为人热心,且自制一副麻将。闲暇时邀人在他那里玩玩。 姜延湖,也是学数学的,有时竟和我一块儿推敲推敲诗词…… 我在这里,自编自刻了一大本作文选,印发之后,深得好评…… 现在找到一首1972年填的词,附录于后。 沁园春· 咏梅(1972年元旦) 疏枝集玉, 暖阳初露。笑梅迎雪。任阴云锁晴, 寒风凄紧, 霪雨连日,繁絮狂跃;关山封冻, 长河冰坚,更增抖擞英姿绝。待明朝, 看嫩条吐芽, 千红含悦。 莫道严威饕餮, 岂能使小小寰球歇。 嗤莠草败叶, 闻冷飘零, 蝇头蚊羽, 听冬胆裂; 老藤屈身, 暮鸦息膀,骄颜奢色一时灭。何足意,竟兴飓掀浪,偕来作孽! 1974年的时候,有一天和姜老师谈起农业学大寨的事儿,两个人还即景写了一首打油诗,以后还发表在《娄山关》上。原诗是这样的: 苗岭处处展新容(1974年) 火红太阳照青松,蜿蜒山涧水淙淙,群山连绵翻波澜,层层梯田披彩虹。铁手银锄动天地,移山填海惊龙宫;扁担挑却泰山石,巧手织锦赛天工;口口堰塘献笑脸,条条渠水乐融融;神女扬眉舞翠袖,喜看苗岭千花红。 再以后,还分别填了《满江红》《沁园春》《念奴娇》等,不一一录了。 当时,只是离家有点远,每逢节假日,常常风里来,雨里走。和王先觉老师结伴,奔波于三合、遵义之间。 调动难,难于上青天!其间的酸甜苦辣,一言难尽! 经过多少周折,打倒“四人帮”后,终于在1978年7月才回到了河南老家。 临行前,也依依不舍…… 我离开学校后,我的学生卲才君等几个同学还专程坐火车到南宫山家里来看我,而且还带了些江米和豆子。 山里孩子的深情厚谊,让我迄今不忘…… 说起学生的情谊,我还记得,在校时,考上华南工学院的王本刚帮我购买修收音机的科技书籍;以后回遵义探亲时,在火车站,周冰红大老远就喊“许老师”;多年后在南宫山遇到成了家的叶前珍,她还执意要我到她家里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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