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公孙九娘 于 2012-6-1 22:59 编辑 <br /><br /> 旧宅 我家的老宅,有三间坐北朝南的瓦房,全是蓝砖蓝瓦建成的,叫做堂屋。堂屋的东边,接盖了一间小厨屋。厨屋门口西侧立着一个挺大的水缸。东边是一堵剥蚀的土墙,二门开在偏南的地方。西屋,则是土坯盖就的三间草房。草房南边,后盖了一间小屋,和小屋接着的是磨房…… 从我记事起,我的祖母就住在堂屋的西厢,父母和我们住在堂屋的东厢。 西屋,是我二伯一家人家住着。 我大伯家,则住在紧挨着西屋南头的一间又盖的草屋里。 大娘勉强屈居在那里,是颇有些不满的,但也无奈:听我的母亲说,因为她和父亲结婚,大娘只得由堂屋搬出去。据说,当时也哭闹了一阵子,但是,还是得搬。只是我大姐、二姐还和祖母、姑姑同住在一起。一直到祖母去世后,大娘才又搬回堂屋的西厢居住。 草屋的南头是一个磨房。这是一个十分繁忙的所在——全家十几口人吃饭,三天两头得推磨;当然还有近邻们也来拉粮。所好的是,不知谁将箩面的办法由手箩改成了脚压,劳动强度降低了,速度也提高了不少。技术的革新,使磨房发挥着更大的作用…… 磨房的西南边,是一个矩形的空园。约有两亩大小,横长竖短,恰在西屋房子左边线的西南方向上。家里的人都习惯地叫它“后园”。 园子最西边中间靠墙的地方,堆放着麦秸垛(墙外是打麦的场);挨着南墙的一片不大的空地上,我曾种些向日葵、豆角甚麽的:像鲁迅写的百草园一样,是我的乐土——初春时节,当土里的种子拱出地皮那会儿,壮壮的嫩芽还戴着帽子,似刚刚来到人间,有些羞怯的样子,真让人爱之不肯离去。种子有很强的穿透力,它能从地下缜密、坚硬的颅骨中顽强地钻出来。在孩提时倒不懂得这个道理,只是觉得新的生命十分可喜。所以,以后割草回来,总是移回来一棵桃树苗或甚麽花等,把小园地装扮得五颜六色,非常美丽……东南交界的墙角下,则是一个露天的厕所:北墙的边上,还有我移栽的小杏树,树苗,是我从外婆家杠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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