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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悟毛泽东诗词的历史情怀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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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8-15 15:3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公孙九娘 于 2012-6-1 21:59 编辑 <br /><br />
领悟毛泽东诗词的历史情怀 (上)

  
  毛泽东是读史兴趣最浓的大政治家,解读毛泽东诗词而不关注其间的历史情怀,就很难把握其深层的历史文化意蕴和人格风采。历史情怀是何物?是进入毛泽东诗词特质深层的重要路标。毛泽东一生批阅《资治通鉴》十几遍,通读4000万字的二十四史,反复批阅其中数史,用不同颜色的笔墨圈点批注,并把其中一些篇章故事印发批转为高级干部的学习材料。历史思维已经成为他的政治思维和诗词思维的重要运思形式,诗中蕴史,诗史合璧,出入古今。然而他的历史观从本质上说,不是在书斋中推衍出来的,而是在惊天动地的历史实践和真挚洒脱的个人性情中磨练、升华和流露出来的。其中既有戎马倥偬、运筹帷幄、治国理政、改造世界的历史知识运用之妙,又有面对波折、超越忧郁、交接亲朋、陈情言志的性情之真。他投身实践,吟咏性情,以窥历史之真谛。
  中国从来就有以古鉴今的传统,毛泽东更是提出“古为今用”,以生气勃勃的现实带动历史向前行进。他从丰富的阅历和切身体会中,感受到阅读历史的极其重要性,提出:“指导一个伟大的革命运动的政党,如果没有革命理论,没有历史知识,没有对于实际运动的深刻了解,要取得胜利是不可能的。”这里提出要为革命队伍安上这样的“制胜三弦”:理论、历史、实际运动。毛泽东诗词中的历史情怀,极其生动地丰富了马克思主义历史观的感性形式。它在宏大的时
  空视野和文化魄力中,在人与历史、人与自然的关系中,给唯物主义的历史观注入了实践品格、人民为本和阶级意识,并在一些诗篇中注入了浓郁的乡土情感。唯有深刻把握其诗词中的历史情怀,才能真切地认识诗人毛泽东。
  毛泽东诗词的历史情怀内涵丰厚,渊源有自。从发生学的角度来看,存在三个维度;从结构形态学的角度来看,存在三个基本特性。只有从历时性的发生学角度和共时性的结构形态学角度上进行综合的考察,才能真正理解毛泽东历史情怀的雄视千古,豪情万丈,不拘格套,挥洒自如。
  发生学的考察
  首先说发生学上的三个维度,一是把握历史的巨大魄力;二是运用历史知识的驱遣自如的笔力;三是湖湘情缘的真挚深邃的感染力。毛泽东诗词的历史情怀之所以雄视千古、总览寰宇,是有其深刻的人格、学力、笔力,以及乡土上的缘由的。这种历史情怀,不是冷冰冰的凝固化的历史知识,而是诗人对历史存在的理解、体验、共鸣和独具只眼的发现,感之以情而生意趣,述之以怀而含哲理。谁都知道,不读史书,谈不上历史情怀;读史书而食古不化,也产生不了历史情怀。而读史,往往是从乡邦先贤、乡土文献上,首先获得感觉、获得兴趣的。因此,湖湘情缘是毛泽东体验历史、获取共鸣的精神触发点;有了这个精神触发点之后,他又是以何等怀抱、何等手法加以文学处置,这就直接关系到历史体验和诗词形式的相融相蕴,是以何种面目出现了。毛泽东诗词的历史情怀之所以沁人心脾,而少见可厌的说教,就在于他以旷世的魄力把握历史体验,而将之置于挥洒自如的笔墨之中。因此,必须从乡土情缘的感染力、文化魄力、诗家笔力三个方面,考察毛泽东诗词的历史情怀的发生。
  把握历史的巨大魄力:毛泽东诗词丰富的历史内涵,蕴涵于大气磅礴的文化气象之中。而在历史情怀与文化气象之间,贯注着的是巨人般的魄力。毛泽东从青年时代起,就热心论政,激扬文字,粪土王侯,已表现出面对现实、改造中国的巨大眼光和博大襟怀。执笔为诗,一出手就抱负不凡,如25岁时写的送行诗,敞开了一个无比广阔的空间视境,从宇宙看地球,简直是沧海一粟,用了《庄子》“太仓稊米”的典故:“丈夫何事足萦怀,要将宇宙看稊米。沧海横流安足虑,世事纷纭从君理。”在时间维度上,又用了《孟子》“五百年必有名世者”的话头,蔑视衮衮诸公的权势:“名世于今五百年,诸公碌碌皆馀子”(《七古·送纵宇一郎东行》)这种时空视境是以天地为胸怀的,其中以诗吟咏史,以史滋养诗,诗史兼修,气度浩然。
  这种天地境界、浩然之气,贯穿于毛泽东其后的诗词写作。诸如俯仰天地之间的“鹰击长空,鱼翔浅底”;究问苍穹的“赤橙黄绿青蓝紫,谁持彩练当空舞”;以及奇异雄丽地糅合着天文科学与神话的“坐地日行八万里,巡天遥看一千河”,都在时空双维度上实现了大魄力、大境界的互动。
  诗词审美与历史情怀是相互为用,相得益彰的。可以说,无史不足以蕴涵诗的元气,无诗不足以点醒史的精神。在蕴涵和点醒的交互作用下,毛泽东年过花甲后,魄力犹存,所作的登临咏怀诗《七律·登庐山》(1959年7月),也在巨大的空间维度中展开一种深邃的时间哲思。站在“一山飞峙大江边,跃上葱茏四百旋”的庐山上,他看世界的大眼光是“冷眼向洋看世界,热风吹雨洒江天”。但他还是拥抱着中国大地,“云横九派浮黄鹤,浪下三吴起白烟”。毛泽东诗词的结尾往往有一种特别的方法,即在空间大幅度舒展之时,引入当地的神话或历史人物,以开拓深远的时间维度,如《水调歌头·游泳》讲了“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之后,即引入“更立西江石壁,截断巫山云雨,高峡出平湖。神女应无恙,当惊世界殊”。在人与神女对话中,使时空跳跃到渺远。
  运用文史知识的驱遣自如的笔力:毛泽东对于两三千年的文史,于先秦喜欢庄子、屈原;于汉魏喜欢曹操;于唐喜欢李白、李贺、李商隐;于明喜欢高启;于清喜欢曹雪芹。这就是毛泽东明白表示其喜好的“文学八贤”。八贤的风格特点是什么?风格特点倾向于气度豪迈甚至带点霸气,想象奇特往往出人意表。在“八贤”中,尤其值得注意的是唐朝三李。词本来盛于晚唐、五代、宋,但毛泽东的词中有全唐风,不仅仅是李白的盛唐风,而且还包含有中唐李贺的奇异警拔,以及晚唐李商隐的深婉华丽。当《忆秦娥·娄山关》一词,出现“苍山如海,残阳如血”的悲切壮丽境界时,我们感到它虽然还用李白词“西风残照,汉家陵阙”的韵脚,而境界已高度拓展;又从李商隐“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诗句中超拔出来,壮丽中增加雄浑了。
  因此毛泽东的词风横跨三唐本身,就是一种胸襟,一种气度。他应该是胸罗百万雄师,可以指挥自如的。比如,对于《庄子·逍遥游》中的鲲鹏意象,毛泽东诗词创作是怎样运用的呢?一是正用:“君行吾为发浩歌,鲲鹏击浪从兹始。”(《七古·送纵宇一郎东行》)正用还不满足,其次就是详用:“鲲鹏展翅,九万里,翻动扶摇羊角。背负青天朝下看,都是人间城郭。”(《念奴娇·鸟儿问答》,1965年秋)又其次,是详用还不尽兴,采取拓用:“斥鶠每闻欺大鸟,昆鸡长笑老鹰非。”(《七律·吊罗荣桓同志》,1963年12月)最后,更为出格的是典故的反用:“六月天兵征腐恶,万丈长缨要把鲲鹏缚”(《蝶恋花·从汀州向长沙》,1930年7月);“今日长缨在手,何时缚住苍龙?”(《清平乐·六盘山》,1935年10月)对同一意象的正、反、详、拓四种用法,可见毛泽东诗词运用典故的丰富手法和矫健笔力了。
  有必要强调的是,毛泽东喜欢“八贤”,虽有独特嗜好,但他对古诗词其实是出入百家,博采众长。如《七律·吊罗荣桓同志》首句“记得当年草上飞”,来自黄巢《自题像》诗“记得当年草上飞,铁衣著尽著僧衣”,因此他的诗词借鉴重在三唐,却又不拘唐宋。唯有如此,他才能放飞自己的历史情怀,不是老母鸡式只是顾着身边的几个鸡仔,而是苍鹰式搏击长空,俯视大地。
  湖湘情缘的真挚深邃的感染力:毛泽东生长于湖湘之地,古时属于南楚,这在他的诗词中留有深刻的印痕。先秦的楚人颇多奇思异彩,有如王渔洋所说:“九嶷泪竹娥皇庙,字字《离骚》屈宋心。”(《戏仿元遗山〈论诗绝句〉三十二首》)青年毛泽东就是这片热土孕育出来的天将降大任之人。
  在楚地人物中,毛泽东极其欣赏屈原。少年的《讲堂录》就手抄《离骚》、《九歌》全文。1923年作《贺新郎·别友》,结句是:“要似昆仑崩绝壁,又恰像台风扫寰宇。重比翼,和云翥。”(1973年改定,初稿句为“我自欲为江海客,更不为昵昵儿女语。山欲坠,云横翥。”)这里用了《楚辞·远游》中偏僻的词语,可见他对《楚辞》是极为熟悉的。
  倒是他对到长沙任王国太傅的洛阳俊才贾谊,欣赏中带有几分悲悯,抒发了颇为深切的历史情怀。早年毛泽东把贾谊和屈原并列:“年少峥嵘屈贾才,山川奇气曾钟此。”(《七古·送纵宇一郎东行》,1918年4月)建立新中国以后,毛泽东为贾谊写了一首七律、一首七绝,这在历史人物中乃是仅见的殊荣。他大概是看重这位英杰政论文章的气度、才略之不同凡响吧。
  家乡情结表现最甚的,是那首在毛泽东诗词中最称华丽的《七律·答友人》:“九嶷山上白云飞,帝子乘风下翠微。斑竹一枝千滴泪,红霞万朵百重衣。”诗中对神话传说的奇幻渺远的想象,对恋人美丽的悲剧人生的深切怀念,渗透于色彩华丽的字里行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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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8-15 17:2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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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8-15 17:33 | 显示全部楼层
云屏仙翁 发表于 2011-8-15 17:21
先生好文采小可全文拜读了

谢谢朋友赏读!
 楼主| 发表于 2011-8-16 07:55 | 显示全部楼层
寒秋 发表于 2011-8-15 20:23
欣赏佳作

谢谢朋友欣赏捧场!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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