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家在哈尔滨,那里是我们刘家三代人曾经生活和奋斗的地方,算来已经有百年以上的历史了。我爷爷是光绪二十二年下的关东,听本家叔叔讲,家谱上曾有过四品大员在朝为官呢,也算光宗耀祖过一回。这在胶东过的好好的,为什么要下关东,总要有个原由吧。那是因为我太爷抽那“福寿膏”给闹的。我爷爷他们哥三,一年到头在外打工,可年底回家,还没进门钱就被收债的要走了,年没法过,这日子也过不下去了。我爷劝太爷,“爹这福寿膏不能再抽下去了!”话没说完太爷的烟袋锅子就刨到了我爷爷的脑袋上,打的是鲜血直流。我爷转身拉起他弟我的三爷,头都不回的下关东去了,一直到老太爷抽大烟归了西,都不肯回山东见他一面。那些事听老人讲,都是在东北建中东铁路以前的事。
我爷和三爷下关东是徒步挑担辗转两年多才到哈尔滨的。那年正赶上沙俄建中东铁路,老哥俩一商量就奔哈尔滨“三十六棚”报了名,当上了中东铁路工人。在哈尔滨铁路老哥俩一干就是30多年,上个世纪30年代他们退休,并拿到了一笔退休金。我爷爷在哈尔滨置了地,而我三爷则在哈尔滨置了房。不过这些地和房并没有给老哥俩和我的父辈们带来多少益处,反倒给子孙添了不少的麻烦,我想这也许是那个时代的悲剧!老辈人的老思想认为,攒钱置办家业是正路,是给后代人造福,谁会想到适得其反了!看来人没钱不行,但钱多了也不一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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