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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花中之禽”啼秋亭——咏鸡冠花
沐浴着九九重阳的霞晖，我顺着休闲访友的心绪，漫步在棋盘山下老年公寓的甬路上，一幅紫红色的彩带披着晶莹的朝露，在秋风中轻轻摇曳。阳光的照耀，白露的滋润，辉映的彩色缎带艳丽夺目、楚楚动人。 长期居住在公寓的老朋友告诉我：那是他们多年精心栽植的多品种鸡冠花，有扫帚鸡冠、扇面鸡冠、鸳鸯鸡冠，还有当中大花冠周围环抱着许多小花冠的“百鸟朝风”，仪容百态，庄重不凡。 鸡冠花，又名鸡髻花、老来红、老来少，为苋科青葙属一年生草本植物，夏秋季开花。因花为穗状花序，多扁平而肥厚，那一堆顶生看似只有一朵的花冠，其实是由众多的小花组成的，这些小花屈曲折叠，合为一体，酷似雄鸡头顶上的扁平肉冠，显得峨峨挺立，器宇轩昂，故而得名。穗状花序一般颜色较深，有火红、紫红、棕红、橙红，金黄、淡黄或白色。 边走边叨念着鸡冠花的颜色，同时倾听身旁老友叙说有关鸡冠花的趣闻：据说明代有一位皇上心血来潮，想试试翰林学士解缙的文才，于是让他以鸡冠花为题赋诗一首。解缙当然不含糊，脱口便出：“鸡冠本是胭脂染，……”哪知话音刚落，皇上忽然从衣袖中取出一朵早就准备好的白鸡冠花，笑着对他说：“这是白的。”解缙见了灵机一动，马上改口接续首句吟道：“今日如何浅淡妆？只为五更贪报晓，至今戴却满头霜。”非常巧妙地把刚开了头吟咏的红鸡冠花，换成了白鸡冠花。皇上和在场的人无不佩服解缙的机敏和才情。 鸡冠花颜色艳丽，有“花中之禽”的美誉，是园林绿化中的著名露地草本花卉，其色鲜艳明快，观赏价值极高。常用于花坛、花境栽培，也可作切花材料插于花瓶中，能保持十天以上，当然也能制成干花，永不凋谢。因此，一直都为历代文人墨客所倾倒。宋人钱熙曾把鸡冠花比作京城妇女时髦的头饰：“亭亭高出竹篱间，露滴风吹血未干。学得京城梳洗样，染罗包却绿云鬟。”。元人姚文奂又想象它刚从五陵相斗回来：“何处一声天下白，霜华晚拂绛云冠。五陵斗罢归来后，独立秋亭血未干。 人们亲近爱戴鸡冠花，不仅崇尚它的不凡仪容，还颂扬它器宇轩昂、引颈高歌、激励人们闻鸡起舞、奋发向上的精神。试想，具有如此壮观华丽冠首的雄鸡，伸长颈项、放开喉咙，啼鸣报晓，一定声传数里，振聋发聩，警醒那些沉迷于温柔乡里、酣睡在金钱梦里、堕入加官进爵愈陷愈深泥潭里的痴人，及时改邪归正，走上为振兴中华而奋进的康庄大道。 长年安居公寓的老人，每年都耘田种菜，莳弄花草。寓情于景，寄希望融入自然怀抱。遇有亲友来访，无暇夸耀年轻时的戎马生涯，倒是津津乐道安度晚年中的逸闻趣事。在我即将离开公寓时，还特意送我一包由他们亲手采集的鸡冠花种子。希望来年栽种的鸡冠花更多些，鸡冠花开动更红些，让神州华夏更多人家的窗前阶下，都有催人奋起振翅啼鸣的雄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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