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书记和盛处他们虽然是老战友,但由于工作忙,见面的次数也不多。这次二姑爷六子下海的事,老丈人觉得必须要亲自出马了,一定要和盛处说在当面才好,于是一个电话就约在一家小酒馆里。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孙书记清了清嗓子:“老伙计,咱们是老战友,为了二姑爷的事,我就先说几句,怎么样?” “好,那你先说吧!” “老伙计,咱明人不说暗话。我那二姑爷六子,可是你一手提拔的,我知道你是有重用的,现在面临着改革也不知你还有什么安排?”盛处呷了一口酒:“你知道我们这个年龄虽说还不到退休的年龄,但也已经到了退二线的关口。我原来打算再带他几年,等有了点资本就让他接我的班,坐在我这个位置上。”盛处给老战友斟满酒,也给自己倒上:“眼下我们厂效益还不错,但我听说这次企改,资产重组力度挺大的,将来有什么变化,我也说不准!不过二姑爷年富力强,我倒不担心他会下岗。不过我要退二线,没人罩着他,恐怕上位的事就不好说了!老孙你的打算呢,说来我听听。” “老哥哥呀,这次国企改革,改制的可能性大呀,弄不好象我们这样的小厂,能不能存在都不一定啦!所以几年前我就让三姑爷下海经商了,目前看效益还不错,已经趟出些路子来了!我是想……” “老孙哪,小六子人机灵,我看他下海也不差在哪!我这儿呢,给他办个停薪留职,让六子闯一下,不行的话就再回来。” “老哥哥,你对孩子们的心思,我都看在眼里,我谢了!我呢身体不好,再加上早年受的伤,我觉得快坚持不住了,今后的日子就靠孩子们自己扑腾了,我已经尽心了!” 两个老战友,边喝边聊,这酒下的也快了,脸都有些红了。那两张苍桑的脸上,岁月雕琢的痕迹在灯光的照耀下越发地沟壑纵横,仿佛是两座雕塑一样! 盛处说:“老弟呀,我看今天就到这吧,乘着我们没醉,就都回家吧。停薪留职的事,我明天就去办,小菜一碟!” 老哥俩说着就起身,相互搀扶着往外走,就像当年在战壕里,一高一低的蹒跚着。在收银处孙书记算了帐,出了酒馆,两个人再次握手,分别打“的”心满意足地各回各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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