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老知青自强不息 于 2022-3-26 19:04 编辑
49、理发 知青时代外出打工,记不起哪位老兄出过一谜语:我动你不动,你动你就痛;我动你舒服,你还得拿钱给我用。 常言道,十厂九流烂工地,工友们自然而然就往歪里猜邪里想,往色情上靠,殊不知谜底却是理发。 说起理发,刚下乡那会儿的确让人头疼。只要一坐上农村理发店那古老的理发椅,就不由人不由得不为发型纠结。 不知看过电影《南行记》的朋友对王志文饰演的男主角那头颇具时代特色的发型是否还有印象:除了脑勺上下黑白分明外,头顶耷拉下来的长发与下边剃过的短发交界处形成的棱角十分惹眼,那也许是二十世纪初非常时髦的发型吧? 不过,随着社会变迁,人们的审美情趣不断变化。特别是城市里的小知们,发型的变化随着电吹风及发油、发腊等东东的出现越来越考究。原先发型中的棱角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自然优美的曲线。 即使到了文革时期政治干预发型,哪怕理最寻常的学生头,头上也绝不会出现黑白分明的棱角。 有棱角的发型那时被我们戏称为“马哥头”或“马桶盖”。街上出现这种头式时,便会引起我们的侧目和讥笑。 让人始料不及的是,上山下乡后我们自己却不得不接受让人讥笑的事实:农村理发师傅的作品与二十世纪初流行的发式——马哥头——如出一辙,我们没有选择的余地,理发成了令人纠结的事情。 为了改变这一状况,我用争取到手的安置费买了一套理发工具:一把理发推剪和理发专用剪刀。从此我就和知青点的另外两个男生互相理发,再也不去理发店了。 尽管此前谁也没有使用过理发工具,我们居然无师自通,理出的头发还像模像样,彼此都非常满意。 都说熟能生巧,可我们毕竟只有三个人,每人每月仅有一次操练的机会。待两位男同学回家,我更是孤掌难鸣,技痒难熬,队里那些男童的脑勺便成了我操练理发的绝好场地。本来我义务理发完全是出于练手艺的私心,谁知孩子们的家长竟然送来糍粑答谢,反倒弄得我有些难为情了。 不过,队里的男子汉们却从来不要我为他们理发。倒不是不相信我的理发手艺,而是他们历来都由家人用剃刀解决,清一色地刮光头。 后来我们因故分家,我与二位男生形同路人,无人为我理发,我又不甘心上理发店,就请桂花佬的儿子泽坤哥用剃刀将满头乌发全部刮掉。那一刻,我仿佛与乡亲们真的融为一体了。当然,刮光头的另一个重要原因是避免他人对我“重色轻友”的中伤和诽谤。 再后来,我与小孔、小青交往,理发剪又重新发挥了它的重要作用。 那套理发工具伴我走完了知青岁月,我把它送给了还在另一个县插队的二弟。听二弟说,他曾经用这套工具到场坝上为乡亲们理发,倒也解决了不少生活困难。老实说,这一点我远远不如他有经济头脑。之前我也并不是没有动过这种念头,但实在抹不开面子,没有上街卖艺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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