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老知青自强不息 于 2022-3-14 11:47 编辑
43、伤口
“你哪里不舒服?”白市卫生院的女大夫和颜悦色地问我。“手痛”,我伸出右手,掌心的伤口已经化脓,手指头肿得像一个个小萝卜。“怎么不早点来呢?”女大夫嗔怪道。 “他下大塘,太远了。”小孔替我回答。 “大塘?”女大夫同情地摇摇头,“你这手伤得不轻啊,必须立即切开引流,清洗伤口,还得打三天青霉素消炎。好么?”说完关切地望着我,她显然是担心我路途遥远不方便。 “全听您的,谢谢您!”小孔抢先回答。真得感谢他,要不是他闻讯后到大塘接我,我还在那儿遭老罪呢。
五天前,我和世枚“告牛”把犁时右手不慎打了个水泡,当时我并不在意,第二天水泡越来越大,隐隐作痛,晚上我用衣针挑破掌皮,挤出液体,没把它当回事情。次日照样出工插秧,收工后右手掌又红又肿,疼痛加剧。我心想坏了,肯定是感染无疑,无奈中去找大队赤脚医生。 赤脚医生是位四十来岁的汉子,正在家中做饭。他把我让进里屋,看了看我的伤口轻描淡写地说:“冇关系,打针青霉素就可以了。”请师师做主,我只好听他摆布。 他用棉签蘸碘酒涂擦我的胳膊时,见碘酒顺着胳膊往下淌,便随手在板壁上扯下被火烟熏得泛黄的报纸给我擦拭,我不由得心头一紧,闭眼让他扎针。针头刚抽出来,我两眼一黑倒在他的床上。 苏醒后我慌忙坐起来,只见他若无其事地对我笑笑:“你晕针呢!”我道谢后赶紧逃也似地离开他家。 次日是星期天,我的右手愈发疼痛肿得厉害了,生活已经无法自理。我用左手给小孔写了张便条,托桂花佬的孙子(他在白市中学读书,周六回家周日返校。)带给小孔。 周一,小孔大清早赶赴大塘,把我接出深山。
治疗室的值班护士是一位中年大姐,她为我切开伤口,小心翼翼地引流,清创,然后用一小块凡士林纱布塞进创口,外面用纱布盖上,再用胶布固定。 注射完毕,护士大姐又叮嘱我千万不能让伤口沾水,一定按时来卫生院打针,换药。 道别后我跟小孔回到林场,住在他家养伤。 养伤期间,我得到了老孔妈母子俩无微不至的关怀和照顾。为了避免我的伤口沾水,老孔妈每天都会为我搓洗脸的毛巾,还为我擦背,老人家对我如同亲生儿子一般,让我感动不已,真不知道如何报答她老人家才好。 如果没有孔妈母子俩,我真无法想象怎样熬过那段受伤的艰难日子。我衷心感激他们,永远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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