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大山之子 于 2022-3-9 21:46 编辑
一九七三年,我们机电室的半导体项目下马,正当我觉得不知所措的时候,在一阵锣鼓声中,我披红戴花,被推上一辆解放车,送到了三十里外的红旗林场。我被下放了,走了“五七”道路!那年我刚刚结婚,单位分给了我一套毛坯房,我来不及收拾,就天天骑自行车,去林场上班了。那时我是单位最年轻的同志,别的人都扯老婆带孩子的,所以这次下放我觉得也是舍我其谁! 在红旗林场,因为我是搞电的,段长让我负责朩材加工车间电器维护。我呢,除了本职工作外,有时会帮着支青推推跑车,抱抱板皮。时间一长就和师傅及支青们混熟了,得知支青中有人准备高考,我就建议业余时间给他们办班,补补课。段长非常支持,这班就一直办了一年,直到我下放结束才停止。多年以后真的有几个支青考上了东北林业大学,毕业后还分到了我们林科院成了我的同事。 因为下放,那年我一直没得回哈尔滨看望老爹老妈,当然也就没有看到六弟及兄弟们。也是冥冥中的安排,下放刚结束,天将入冬,我就染上一场病,住进了林业中心医院。那时妻子有孕已经有六七个月,如果一天三顿挺着大肚子给我送饭,也怪难为她的,心里就特别急!可是第二天早上睁开眼之时,站在眼前的确是六弟,惊的我立刻睁大了眼睛!我结结巴巴地说,“六子,怎么是你!”“怎么不是我!”“你是怎么知道的?”“我什么都不知道,爸妈和兄弟们都想你,让我来看看!”听了这话,我含在眼中的泪再也忍不住了,瞬间潸潸而下! 见到了亲人,好象病瞬间就好了一半,早饭也多吃了一些。上午查完房、打完针,就让六弟扶着我,在走廊里找一个僻静的地方聊起了家常。六弟说,爸爸退了我接了班,先安排在制成车间,学着烧水泥,看转窑的火候。我的那些师傅可厉害了,他们望一眼窑内的火光就知道炉温,就决定加不加煤,吹不吹风!我又问起他想去供销处的事,他说,盛处长答应了,得找个时机,不然的话一个普通工人刚上岗就调动,说不过去呀!我说既然人家答应了就先别老问了,在制成车间好好干,有机会以再说吧。 我这个人心态好,六弟也是个活泼好动的人,对于病在我们都不放在心上。这样一来反到是疗效更好。在病室,上午瞧病,下午就无事。经过一周的治疗,病友们都有较大的好转,因为都不是很重的病,无事时我们有时小声地聊天,或由我和六弟暗中配合给大家变朴克戏法,有时连小护士们都围过来看。我说这朴克你们随便抽一张,我就知道是什么颜色的。结果无论怎样抽,我都能猜中,大家就不服说是六弟有鬼。我就让六弟出去,说这朴克我能闻出来,大家就抽出一张让我闻,我还是张张猜中,大家都说这神了!我说其实很简单,原来是我趁大家不注意在两腿间夹了小镜子,在闻朴克时看了小镜子,就知道了谜底。病室里立刻就洋溢了春天般温暖,充满了呵呵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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