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老知青自强不息 于 2022-3-2 11:23 编辑
36、兄弟(下)
晚上,同学们聚在一起,有同学提议让我给大家讲故事。我欣然应允,将不久前看到的短篇小说《刺花的灯罩》介绍给他们。我对这篇小说的印象太深刻了,作者那优美流畅的文笔我无法转述,但那触目惊心的故事我却记忆犹新: “一对幸存的法国夫妇出国旅行。自从二战中痛失爱子,妻子一直郁郁寡欢,魂不守舍。做丈夫的百般体贴关怀备至,试图让夫人在旅途中抚平创伤。 他俩在柏林邂逅丈夫早年医学院毕业的德国同学,老友相见分外高兴,做主人的自然盛情款待来宾。晚餐之后两位男士在客厅里叙旧,主妇将女客领进自己的卧室,向她展示自己的收藏精品,一一介绍如数家珍。 突然,卧室内一个精美的灯罩吸引了客人的目光,灯罩上的玫瑰花她似曾相识。 女主人注意到客人的兴趣,很高兴地夸她识货,请她到灯罩前细细观赏。 灯罩不知是什么材料做成的,质地细腻异常精美。客人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朵精致的玫瑰花,花心有一小块痕迹让她几乎不能自持,此前种种恐怖的传闻出现在她的脑中——德国纳粹分子曾经用集中营里囚徒的毛发编织饰品,甚至用活人的皮肤制作各种皮具…… 她的儿子幼时背部不慎被壁炉跳出的火星子灼伤,留下一个疤痕。为了隐藏疤痕,夫妇俩请人在儿子的伤疤处纹了一朵玫瑰,做母亲的对那疤痕太熟悉了,那心形的灼伤疤痕早已镌刻在她的心里。当仔细辨认确信灯罩上玫瑰花心的痕迹与儿子的疤痕无异后,她晕了过去…… 丈夫闻讯赶来,安慰主人:没关系,她历来心脏有病,打一针就好了。 男主人很麻利地从家庭药箱里取出注射用具和针剂,非常冷静地为女客进行注射,丈夫焦虑地注视着爱妻,深情地呼唤着她,没有注意到他的同学使用的针剂瓶上根本就没有任何标记。 这位夫人再也没有醒过来。”
故事讲完了,没人说话,大家都陷入沉思当中。 我想,同学们也许和我第一次读到这个故事时那样,为德国法西斯令人发指的罪行震惊,一定也在诅咒那些灭绝人性的纳粹匪徒吧?
次日,我和二弟的几个同学在炉山街上很顺利地搭乘铁路二局的货车,于傍晚回到贵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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