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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忆 (一)打药水 金色童年 2009年3月 那个时候,生产队长了七八十亩棉花。打药水,通常由年轻人完成。 一个炎热的夏天,毒辣辣的白光射在田里,棉花叶子似乎被烤焦了,散发出一种让人闻了就胸闷的味道。我们七八个小伙子背着药水桶沿着小路依次向前走,不停地抹着汗。 到了目的地,我们全副武装。你看,我穿着一件褪了色的打了不少补点的中山装和一条补了又补的裤子,头上戴着一顶旧草帽,脚上套着坏袜子穿着坏了的解放鞋,手上涂上黑肥皂,套上手套,嘴上蒙上口罩。我提着药水桶,拨开草丛,小心地走到河边,灌上水,来到岸边,吸上半吸管的进口剧毒农药——1605,盖好盖子,拧好铁螺丝,接着打气。药水桶里发出“咕咚,咕咚”的声音。气足了,我抓起带子,手一提,药水桶就到了肩上。来到地里,大家一字儿排开。我们手持喷管,转着开关,“呼呼呼”,药水喷在棉叶上。我们边打着药水,边往后倒着,以防药水碰到身上。喷头不时地变换着角度,让棉花叶子的正面和反面都均匀地接受到药水。压力够不到了,我们停下来打气,直到桶里的药水打完,发出“呸呸呸”的响声,赶到放药水的地方,拉开口罩,吸上几口气,再去灌水。我们就这样循环着,汗不停地淌,气不停地打,药不停地喷。 太阳偏西,棉花的叶子打起精神来,我们也该收工了。这个时候再打药水,灭虫的效果就不理想了。 夕阳西下,我们又背起药水桶,迎着灿烂的霞光走向社场。那被汗水浸湿的衣服一阵阵汗臭混合着一丝丝滞留在身上的药水味儿,伴随着“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的歌声,在棉花田里飘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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