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秋不老 于 2021-12-26 19:04 编辑
那一天,是邱正茂有生以来感到最长、最长的一天,他从晌午开始就一直巴望着甘秀回来,天黑之后他为了看清外面的动静就吹灭了蜡烛,然后傻坐在窗户前注视着土坡上的那条甘秀回家的必经之路,一直到他确信甘秀已经没有回来的可能时才决定去睡觉。可就在他的眼神尚未完全离开窗户的一刹那,一个猫着腰的人影“刷”地从窗前掠过,他本以为是甘秀,可仔细琢磨又不太像,那么会是谁呢?
“糟了!会不会是偷鸡贼?”,邱正茂想起甘秀临行时曾嘱咐他照看好她家中的那一窝鸡,于是便一跃而起、随手抄起门边的桑木扁担、轻手轻脚地打开门尾随了出去。
邱正茂没有猜错,那黑影真的不是甘秀,而是人称“胎里坏”的李道龙。自打邱正茂住在甘秀的隔壁之后,李道龙的恶行便有所收敛。夜间也不敢再在甘秀的屋子周围转悠了,充其量也就是乘大伙在田间地头干活的档儿不时地瞅瞅甘秀过过眼瘾。可今天甘秀没出工,他心里既好奇、又纳闷,想向别人打听,可又不敢。没见着心上人的李道龙总觉得心里空荡荡的,眼看时钟敲过了十下,他估摸这时全村的人都一定熟睡了,于是就壮着胆子鬼鬼祟祟地登上了土坡,路过男知青屋的时候他瞟了瞟窗口没见着灯光,于是就放心大胆地走到甘秀家堂屋的窗前趴在玻璃上向黑洞洞的屋里张望,不一会又走到卧室外的窗前把耳朵贴上去听了听,然后再走到女知青的屋门口停下来。
“不好!小偷要撬门了”, 躲在暗处观察的邱正茂已经确信眼前遇到了坏人,他端紧扁担,摆好了随时出击的架势。
可那影子并没有撬门,而是转过身来“忽”地蹲在了地上。
“他这是想干什么?”,邱正茂正纳闷呢,忽听得那黑影用力“哼”了两声,随之就响起“劈里啪啦”的拉屎声。
“妈的,这人太可恶了!”再也按捺不住愤怒的邱正茂疾步上前将扁担戳在那人的前胸大喝一声:“不许动!”。
那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吆喝,吓得李道龙差点就光着屁股瘫坐在那泡热乎乎屎上,他心想“坏了!是邱正茂,要是被其他村民抓住倒是可以讲点情面私了,可是被邱正茂抓住那就没得商量了,且不说丢人丢到了家,单单是姚营长的那一壶就够我喝的了,不!我绝不能束手就擒”。
想到这里李道龙暗暗地在地上摸寻可用来当武器的东西,可啥也没摸着,最后只好一咬牙、伸手抄起自己刚拉的那泡屎朝着邱正茂”嗖:地一下砸了过去。
邱正茂一看不妙,赶紧转身躲闪,但还是被那一团黏糊糊、臭烘烘的东西击中了后背;气红了眼的他一声大喝,抡起扁担追着正拎着裤子想溜的黑影奋力砸去,只听“叭”地一声脆响,然后又是“扑”地一声闷响,这扁担不偏不倚正巧砸在那人的天灵盖上,那黑影一声没哼就轰然倒地,然后抽搐了几下就一动也不动了。
姚营长接到邱正茂的报案后立即叫村里的赤脚医生赶到现场,那医生戴上听诊器,在李道龙的胸前左听右听,然后叹口气、摇了摇头说道:“死了!”。
姚营长听罢不敢怠慢,立即组织民兵对现场和邱正茂实施监控,随后连夜去公社打电话向县公安局报了案。 三年后······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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