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金色童年 于 2021-12-25 21:43 编辑
深深地感谢 金色童年
2007年10月27日
2007年10月26日的上午,上完语文课,回到办公室,大家说,校长喊我。 来到校长室,高校长告诉我:“你原来下放时,曾在那里参加‘一打三反’工作队的储同志,要会你一下。”我骑着车,赶到目的地。 老储一眼就认出了我。他说:“我就是1971年到你们二队的。我就宿在社场的东边顾士元家。唉,他们夫妇都已去世了。”我努力搜索着,终于想起来了。他们工作队在走之前,曾重新选好了生产队的领导班子。 老储说:“找你们有三十多年了,我一直不放心你们,很想知道我走后你们的情况。” 我说:“您曾在社场遇到的严居民,好些年前,我听说他因病过世了。他好苦啊!70年招工都填了表。我们都替他高兴。谁知,眼睛高度近视,被淘汰了。我们都不服,为什么高度近视的人,下放可以,招工就不可以呢?他农活不怎么会干,只好在社场和老头一起干活。老人六分工一天,他只有五分工。他嫌工分少,队长说:‘你下田干活!’可他一个上午挖了不到两丈远,还是我下了工,帮他挖完了一条墒,争了一分工。他只好又和老人一起干了。他的肚子特别大,天天喝粥,一喝四五碗。有一回,我在河工挑河烧饭。因回队催要胡罗卜,我省下一大碗饭。到了那一间简陋的知青小屋里,他默默地坐在铺上。我看见他的嘴角在流血,我问:‘为什么会这样?’他说:‘这是舔铲子上的粥,划下的。’‘这里有一碗饭,你吃吧!’我跑到外面泪水直流。后来,他没法再坚持下去了。家里人只好想办法,帮他找了一个临时看门的工作。临走时,我们每人一瓶糯米陈酒,我们一起哭着,也一起醉了。”此时,我心里默默地祈祷:“我好苦的下插难友啊,你安息吧!” “我吗,在这里吃的苦就一言难尽了。”我继续和老储交谈起来。 他说:“我知道你们生产队非常复杂。” 我说:“你们工作队走后,我仍坚持在农村,忍受着种种煎熬。特别身患败血症差点没命的时候,夜里才有人偷偷地看我,他们说:‘白天,我们不敢来,被某些干部看见就惹麻烦了。’还是大队干部主持正义,多次帮助了我,不然的话,后果就不堪设想了。在我死里逃生后,我选择了回大队担任赤脚医生这条路。后来,被推荐上了学,我做了老师。因受了十年的磨难,我心灰意冷,什么功名富贵我全不要了。我只是埋下头来,一直勇敢地走自己的路。我感到很快乐。” 老储说:“看到你现在的状况,看到你的精神、身体都不错,我也就放心了!” 我握着他的手说:“谢谢您,谢谢您三十六年后还能记住我这个可怜的受人欺压而不屈的黄桐,并且还想方设法找到我。” 我们两个人的手握得更紧了。难忘的相聚,深深地感谢!我们期待着以后的再相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