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3月10日
金色童年
我的父亲十四岁在药店当学徒。父母生了我、妹妹、弟弟。因家境贫寒,住房太小,从记事起,我就和父亲睡在药店里,一直到十七岁下放。我在神农百草的熏陶下,逐渐长大。我在爸爸和十几位老药工的指点和耳濡目染下,对整个药店所需要的一些知识和技能,掌握了好多。我得到父亲的嫡传,毫不夸张地讲,就是现在,给我一个中药店,还是能胜任的。我在药店里学到的东西多着呢,什么加工炮制保管,什么丸散膏丹,什么采集收购等,我都能略知一二。什么切药、碾药、煎药、熬膏,晒药、制药等我也会。可以这样说,我的身上流淌着对祖国医药学热爱的血液。 下放了,受的苦就一言难尽了。我所在的生产队的某些人,由于对我们下放知青的偏见,他们认为“好人不下放,下放没好人”。从此,我们就忍受着无穷无尽的苦难,已经到了这把年纪,我就不说了。如果不是大队支书杨瑞元和顾士武对我的关爱和支持,是不会像这个样子的。人啊!不能欺人太甚,“逼上梁山”就是这个意思。 十年啦,我在无边的黑夜里,始终保持着乐观的精神。我没有一天放弃自己的学习。我练毛笔字,我反复阅读《毛泽东选集》。我捧起药书、医书读起来,从没有停止过。在卖命发泄似的干活中,只要一歇下来,我就读着、背着我抄的《药性赋》、《汤头歌》的有关内容。我采药草,学针灸,学推拿等。我自制过药,开过药方等。 在下放当农民期间,我做过饲养员、薪金保管员、生产队卫生员,大队通讯报道员、赤脚医生。农村的活儿,我基本都会,什么重活都能干。我和孩子、小伙子、年轻妇女、壮年男人,老年妇女、年老男人都一起干过。我深受唯成分论和讲社会关系的折磨。我深受别人伤害我的痛苦。在我身患败血症危险时,关心我的人只有夜里偷偷地来看我。在死亡的威胁下,父亲冒雨步行来到我的铺前,第二天带我回家治病。在我大病初愈绝望之时,父亲托人要让我去当药工。这时,大队捎信,要我当赤脚医生。我选择了当赤脚医生。这得感谢大队干部对我的器重,我也要特别感谢医生薛怡安和葛克珍对我的提携。在工农兵推荐上大学的时候,真是富有戏剧性。我可比张铁生还要张铁生,只写了一篇作文。这里如果没有插友刘宁余的帮助,是绝对不可能的;没有大队干部的重视和爱护,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公社组织委员刘金林告诉我上医学院,可发榜那天,是上如皋师范。公社医院的一位七十多岁的老药工笑着说:“弃医从文,好哇!”从此,我就走上了教育岗位。但是,我热爱祖国的医药学没有变,就是现在,那本捧了四十年的古装《汤头歌》,我仍旧经常研读、抄写、吟诵着。 在这里,我再一次感谢全体大队干部对我无私的培养和帮助!我在这里要感谢徐兆余、徐兆法、徐兆宝三兄弟及全家对我的同情与照顾,感谢包雨和、吕红英夫妇一家对我的关爱,感谢杨广富、顾士伟等一批在我难中给予帮助的人,特别感谢和我一起下放的刘宁余、徐淮东、孙良、王存华等等的插友们。同时也感谢给我设置障碍的朋友,没有你们,也不会有我的今天。 这十年的苦难大学铸就了我的一生。 金色童年,快乐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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