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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故乡顾乡屯
今年,是我下乡五十周年,也是当兵五十周年。同时,还是我随同共和国一起成长的七十周年。
七十年的旅途中,伴随着祖国大势的变幻,我如一叶小舟,在既漫长又短暂的人生旅途中,随风漂泊,顺势起伏,历尽沧桑,甘苦备尝。
从一个贫苦的农家的孩子,成长为一个高级检察官,数点一路走来的风风雨雨,我感怀于不断变幻的新时代;我感恩于众多指点扶助过我的师友;我感念于人生追求中的快乐与遗憾。
我不是智者,也不是强者,我有过许多成功与光明,也有过不算少的失败与黑暗。
往事如烟,常在心头缭绕,久久难以释怀。犹如高速路上飞车而过那一个个路标,常在梦中唤醒那一段又一段沉睡的记忆,那一个又一个鲜活的面孔。
特别是对于家乡,对于亲人的回忆与思念,更是让我难以释怀。家,永远是我心中那盏最明亮的灯。
我出生于此,期间在外面当兵13年。归来后在南岗居住多年。退休后回归到群力新区,就此养老终生了。对于顾乡,充满了感情。
随着群力新区的拔地而起,顾乡成为连接哈市新老城区的一条重要通道,成为哈市重要的功能区域之一。而在我省第二次地名普查中,专家们发现,“顾乡屯”300年前就有了,冰城最早的马市、豆腐坊都出自那里。
顾乡大街形成于1932年
现在的顾乡虽然不是一个独立的区,但是一说顾乡,都知道在哪。很多老哈尔滨人都知道,顾乡曾经的名字是“顾乡屯”。
顾乡有一大街-顾乡大街。顾乡大街形成于1932年,因横穿当年的‘顾乡屯’而得名。1968年改称支农路,1976年恢复原名顾乡大街,并沿用至今。如果单独提‘顾乡’,是一个区域名称,大致位置位于道里区城区中西部,西起何家沟,东至康安路,南临京哈铁路线,北至松花江南岸。”
300多年前,顾乡大街这里还是村落,相关史料记载的名称一直都是“顾乡屯”。1932年2月5日,哈尔滨沦陷。1938年7月,伪市公署公布《市区条例》,哈尔滨市区划分为埠头、新阳、南岗、马家、东傅家、西傅家、顾乡、太平、松浦等10个区,顾乡自此被划入市区范围。1946年1月1日,国民党政府派员“接收”哈尔滨市,当年8月5日,哈市政府决定将全市划分为道里、新阳、顾乡、西傅家、东傅家、南岗、马家、香坊、三棵树、松浦、郊区11个行政区。之后,哈市市区区划几经变更,1955年,哈市道里区与顾乡区合并为道里区。
顾乡名字来源有3种说法
顾乡大街的名字,自顾乡而来,要说起顾乡二字的由来,专家找到3种说法。“一说在百年前,此地有一位姓顾的乡约(乡约相当于乡长),才将该屯称为‘顾乡约屯’,后来去掉‘约’字,称为‘顾乡屯’;二说是当年山东、河北老乡闯关东来此定居下来,彼此互相帮助、照顾,所以将这个屯称为‘顾乡屯’;三说的历史要更早一些,200多年前,满清京旗移民来此开荒建屯,‘顾乡’二字源于满语‘京旗’的意思,‘顾乡屯’是满汉混合语,即‘京旗屯’的意思。”
据专家介绍,顾乡区域早在哈尔滨开埠之前,已经形成了人口相对密集的村落。据与人口有关的史志记载,乾隆53年(1788年),哈尔滨“顾乡屯”一带开始有大批满族人开荒种地。清朝嘉庆年间,由于“京旗移垦”、“开禁放垦”,大量满族、汉族人移居此地,并相继出现了秦家岗、马家沟、香坊、傅家甸、四家子、“顾乡屯”、马船口等100多个村屯。到中东铁路修筑前,哈尔滨松花江两岸已有人口约5万,人口密度最大的区域位于如今的香坊、顾乡、松浦一带。
顾乡屯,一个和谐美丽的称谓
顾乡屯三个字,让人乍一听起来又土又屯,况且又地处哈尔滨西郊,所以人们大都把顾乡屯当做农村的村屯。其实不然,顾乡屯,是位于哈尔滨西部的一片繁华区域。这一片区域,在哈尔滨这座城市尚未形成之前,就有大批的人群在此居住聚留。哈尔滨解放初期,曾经划为顾乡区,后来归属道里区。顾乡屯这个称谓,还有一个美丽动人的故事,令人颇有回味余的地呢!
传说清朝末年,山东省昌邑县北孟乡大约有百十号人闯关东来到哈尔滨。集中在顾乡一带种地为生。其中姓刘和姓宗的人最多,而且还是亲戚。初来乍到哈尔滨,天气严寒,维生艰难。当时有一刘姓德高望重者,不知其姓名,为了便于相互关照,面对所有人制定盟约,不管姓啥,我们都是来自山东的乡亲,大家必须互相帮助、互相照顾,遂将大家居住的这一带命名为顾乡屯。这故乡的乡,是乡亲老乡的乡。这顾乡的顾,是顾及照顾的顾。原来,顾乡屯是哈尔滨市形成之初,闯关东的山东人朴素善良的人性体现,是这些人渴望和谐幸福的一个美丽传说。
另外,哈尔滨很少有人知道,哈尔滨市西郊的顾乡屯,是一个历史很悠久的地方。根据古文献记载,黑龙江省可考的历史不过4000余年。而在顾乡屯出土的古动物化石以及一些相应的文化遗物,把黑龙江的历史提前了40000多年。历次发掘中,顾乡屯出土了大量的动物化石和石制品、骨制品以及部分遗物。考古证明,顾乡屯一带曾有远古人类生活过。这可能就是有人将哈尔滨的历史,追溯到旧石器时代的原因所在吧!
1931年和1933年,在何家沟出土了第四世纪哺乳动物骨骼化石;50年代和70年代,出土了钢铁和动物骨骼;1986年,又出土了辽代墓葬。总而言之,这些出土文物,有力的证实了顾乡屯的悠久历史。顾乡屯,是哈尔滨以及整个东北地区的人类史开端。
据史料记载,大约在公元1745年,也就是清乾隆九年前后,大批满族人从北京来到五常拉林镇一带屯垦。当时在这一带,形成了二十多个村屯。其后不久,有一部分旗人返回北京,而有一部分旗人则迁徙到现在的顾乡屯一带。到1788年乾隆53年时,这一带已有满汉村屯四十多个了。
清代末年,顾乡屯一带就有了手工业,象郭家窑和宋家窑;1911年日俄合资开设的马诺克斯面粉厂开业(二粉厂前身);中华民国时期,开办的永生和、元聚祥、协昌仁三家油坊和酒精厂;20世纪30年代小窑业发展到近百家;制米厂、小油坊、烧锅等有30余家;百货,饭店、大车店、铁匠炉等小手工业也有了很大发展。当时顾乡屯一带的居民多数以种地、烧窑、拴马车为生。解放初期,还有许多人家做赶马车拉送货的营生,人们都管他们叫车老板子。
中华民国11年,也就是1922年出版的哈尔滨指南介绍,当时顾乡屯归哈尔滨市第一区,第五分署,第一驻在所管辖。现在天合街和何家沟南大轿,那时候叫南什字街;现在的吉星街那时候叫北什字街。中华民国18年也就是1929年时的哈尔滨地图标明,顾乡屯当时已开辟了天合街、南北街(今乡里街)、后长街(现乡社街)、中华街(现乡正街)、华岩街、大马路(现通顺街)、边街及何家沟东、南、西三街(现东河沟、南河沟、西河沟街)。
如今的清河湾,三十年前名副其实。当年的西河沟地区,满语称为“京族屯”。历史上这里有两条河沟穿越,一条是西河沟,过去叫温泉河,源头起源于平房区,流经道里区然后汇入何家沟,注入松花江;另一条叫东河沟,源头就在“清河湾”一带,现已被填平不存在了。三十多年前的“清河湾”,东、西河沟都是清澈见底、水清鱼美的小河。尤其是东河沟,河沟里是一连串的泉眼,水从泉眼汩汩冒出,特别的清凉。而且泉水还特别甜,附近居民吃水做饭都是从这里取水。孩子们夏天都到水里游泳、洗澡,还常能抓到鲫鱼、白鱼,最大的鲫鱼能有半斤多重。西河沟一带曾是哈尔滨最早的马市,早在清朝末年,就已粗具规模。那时候,许多马贩子聚集到这里,自发的骡马交易形成了当时东北三省最大的马市。马市之所以在这里形成,是因为当时这里河水清澈,荒草茂盛,还有一眼看不到边的荒地。由于地理环境优越,马市规模也越来越大,前后延续几十年,直到解放初期。 随着马市的繁荣,这里逐渐成为外来移民的居住区了。当然,昔日的繁华马市如今已被众多的汽车销售网点所代替。
位于天合街上清河湾的“狮子楼”,曾经是一座二层老建筑,是一个俄罗斯人上个世纪初所建的百货商店。解放后,“狮子楼”也是百货商店,一直都是棚户区居民唯一的购物场所。后来,一场大火将“狮子楼”烧毁了。现在还遗留一个框架,很多人都表达出希望重建的意愿。原来的这座狮子楼,正门屋檐上曾有两只狮子雕塑,所以叫“狮子楼”。文革期间两只狮子被砸掉了。这座狮子楼,还是历史文物呢!日伪时期曾经是中共地下党的联络站,宋任穷当年搞地下工作时,曾经把这里作为联络站。
东北文化—历史溯源—顾乡屯龙江史从这里开篇
在哈尔滨市郊的一个远离繁华闹市的偏僻角落,有一个小村叫顾乡屯。当我们追溯黑龙江悠久的历史渊源时,谁也不会料到,历史长卷的第一篇竟然是从这里翻开的。
根据古文献记载,黑龙江省有文字可考的历名不过4000余年。而在顾乡屯温泉河(现名正阳河)畔出土的古动物化石以及相应的文化遗物,却向世人昭示,黑龙江的历史起码可以再提前40000多年。迄今为止,在该省发现的所有旧石地代地点中,还没有哪一处的时代能够超过顾乡屯。因此,把顾乡屯作为黑龙江历史的开篇绝不是故弄玄虚或是夸大其词。
探索有文字记载以前时代人类的遗迹、遗物,运用考古学同时结合地质学、古生物学、古人类学和民族学等方法研究当时的文化面貌,经济形态,社会生活和断代分期,是史前考古学的任务,史前考古学包括旧石器、新石器、青铜和铁器四个时代,旧石器时代延续的时间最长,大约从二三百万年到一万年前,中国史前考古学开始于本世纪20年代。
黑龙江史前考古学则起步于30年代,发掘的第一个旧石器时代地点是顾乡屯。顾乡屯由此载入史册,闻名遐迩,已经有半个多世纪了。顾乡屯曾对许多中外学者产生过巨大而持久的吸引力。1931年中国学者尹赞勋进行了首次发掘。1933-1938年,日、俄学者接踵而至,通过挖掘,出土了大量的动物化石和石制品、骨制品。解放后,我国考古,古生物和地质学者又纷纷前往考察,发掘,其中包括发现中国猿人头盖骨的著名考古学家周明镇等,经过锲而不舍的潜心研究,使得顾乡屯学术价值具有了更加坚实的的科学基础。
顾乡屯以盛产第四纪哺乳动物化石而著称于世,经过核实至少代表45种,除去由于地理条件及其所适应的气候条件等因素,只分布于东北和内蒙地区的猛犸象和野牛外,其余成员大体上都可以同华北地区的萨拉乌苏动物群及其它旧石器时代晚期遗址的动物群进行对比。历次发掘中顾乡屯发现的文化遗物计有:石器3件,石片9件,石核1件,石屑10件,此外还有一些骨器,部分遗物,由于层位关系模糊,尚难准确地区分出它们的时代归属,不过,学者们已经肯定至少有1件石片出自晚更新世地层,属于旧石器时代晚期是毫不含糊的。随着这一块石片破土而出,在顾乡屯这个小小的舞台上,黑龙江历史的帷幕终于被远古人类渐渐地拉开了。
顾乡,这个曾经有远古人类生活过的人类栖息地,正在以日新月异、翻天覆地的变化改变着面貌。随着哈尔滨西客站的投入运营,随着群力新区的迅猛建设,一个类同上海浦东新区似的现代化新城区,即将在顾乡屯诞生。不过,即使到那时,顾乡屯这个含有幸福和谐的称谓也不该忘记,因为它给人们无限美好的回忆和遐想。
群力新区的前世今生
群力新区在哈尔滨的西北方向,何家沟以西,工农大街以北,现在的群力新区主要是以群力乡所辖地为主 。包括顾乡屯一部分。
从地图上看群力乡的辖地很大,其实在群力乡的中心地带有一片很大的水泡子,大到现在变成了“群力湿地公园”周围还都是沼泽地。
1989年的“哈尔滨交通图(第二版)”标注的群力新区大部分都是水泡子、沼泽地在外延部分有一圈耕地,还有些小的水泡子和几里长的旱沟(比如现在的松溪公园及南延长线)都没有标注。
93年的“哈尔滨街图”只标注了东面何家沟和南面工农头道街。
还有一张没有出版日期的“哈尔滨街道图”就在地图左边缘标注了“牛卧泡”。
2001年“哈尔滨导游图第一版”标注了“炮台沟”和“朝鲜屯”。而哈尔滨市民经常说的“黑鱼泡”在这几张地图上没有标注。听一位70多岁的老人说,现在群力新区的中心地带在若干年前除了水泡子就是沼泽地,沟沟坎坎的满地杂草芦苇,荒凉的很,就是在何家沟附近有居民和部分企业,应该就是朝鲜屯附近,还有就是工农大街往北的工农头道街有居民和工商业。
在1999年-2010年的《哈尔滨城市总体规划》中,正式确定群力新区为城市居住新区,是哈尔滨市城市发展的主要方向,并努力把群力新区打造成现代化大都市的样板。
2007年8月2日,群力新区东区"两横三纵"主干道正式开工,标志着群力新区基本设施工程的全面启动。
在群力新区开发、建设、完善的过程中,政府采取稳扎稳打的方针,逐步做大做强,做到大商业、大科技、大金融,把国内和国际的大品牌逐步引进群力新区。
并借助地理优势,先后修建10多处区域公园 、小区公园 、街景公园、带状公园及外滩湿地公园和音乐公园等哈尔滨的地标公园,还有哈尔滨的第一座彩色音乐喷泉,内陆湿地公园,所有公园都是无门票开放公园 。
至今为止群力新区的开发建设已经圆满超额完成了前期规划,在向精、细和做大方面的努力。
1.过年.
小时候,最盼望的,也是最难忘的就是过年了.因为过年可以穿新衣裳,可以拜年收到押岁钱,可以放鞭炮,可以吃很多平时吃不到的好东西。
记忆中,过了腊八就开始忙年了。采办年货,粉刷房屋,四周墙壁刷的白白的,晚上打亮电灯,屋子里可亮堂了。买年画,多是些小孩捧着大鱼的年画,意味着年年有余。
买布作新衣裳,新鞋,买小鞭炮和二踢脚,炸油条,面鱼,包豆包,包冻饺子,和大人给去世的老人上坟。
最热闹的是年三十,晚餐作一大桌子鱼啊,肉啊的菜,饭前放一阵鞭炮。吃过饭后,换上新衣新鞋,找各自的童伴去玩,男孩子总是放鞭炮,点根香,把小鞭拆开,一个一个地点着扔向空中。女孩子总是在家玩嘎拉哈,丢手绢之类的游戏。半夜的年夜饭吃饺子,饺子里包着硬币,大家抢着吃,看谁吃到的硬币多,意味着明年能发财。年夜饭前要给老人磕头拜年,能分得几毛钱的压岁钱。第二天早起后,每家孩子由长子或长女领着到邻居家和就近的亲属家拜年。进屋就磕头,有的给几分钱,有的给一把糖。大街上都是川流不息的拜年人群,真是热闹啊!哪像现在,进入高楼了,生活确实好了,但邻居间很少往来,拜年都是微信上虚情假意的问候了事。五千年中华文明的优良传统一点一点地在流失。
2.童伴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童伴是记忆中美好的彩虹。
对面老段家的清源、还有生子、小云、小清、疤拉眼(记不得大名了,只记得外号),是童年时常在一起的玩伴,经常玩的游戏有石头,剪刀,布。翻绳。下五子棋,跳绳,撮嘎拉哈,娶媳妇等。
有次玩五子棋,我输给清源了,别人替换我上场,我在旁观看。突然感到肚子里有个屁,我脱掉裤叉,屁股对着清源,喊了声哎,清源抬头一看,我对着他的脸放了个臭响屁,把大家逗的哈哈大笑。
疤拉眼像个猴子,喜欢上蹿下跳,有次,他往上一跳把着树枝开始荡起来,边荡边说我们笨,清源在他后面,上去就把他的裤衩扒下来了,露出了小鸡鸡和大屁股,当时小云,小清等女孩子都在场,疤拉眼又羞又气,躺在地上大哭起来,我们劝了好半天,最后把清源押到疤拉眼面前,让他踢了几脚才了事。
生子比我大2岁,他最爱玩娶媳妇的游戏,让小云,小清轮流给他当媳妇,让我们两个男孩子一组当轿夫。两手叉着,让他和新媳妇坐轿,嘴里还学着喇叭声,抬着他们二人往前走,有时候,真的抬不动了,两手一松,摔个大腚堆,大家在嬉笑中一哄而散。
有时候,我们也一齐到挺远的草旬子上去抓蝈蝈,捡鸟蛋,用水灌鼠洞,把“大眼贼”即田鼠,灌出水洞,“大眼贼”浑身是水的钻出洞来,瞪着挺大的眼睛看着我们,我们用小棍子一阵“噼里叭拉”把田鼠打死拉倒。
有一次,清源捡到好几只刚出窝的小鸟,当宝贝似得装进兜里,我们谁要他都不给,拿回家让大人一看说是小耗子,把我们乐的呀……把清源气的呀……
童年生活尽管有些青涩,但那份快乐,是真实的,永恒的。
3.回姥姥家
我姥姥家在吉林省农安县的农村,离县城还有15里地,大约五、六岁时,母亲领着我妹妹还有吃奶的弟弟回姥姥家。
姥姥家是大户人家,记得有十五舅,有七姨,当然,是堂舅,堂姨。姥姥,姥爷待我们极好,用火盆给我们烤鸡蛋,烤土豆,烤豆包吃。为了招待我们,还特意杀了一口猪,天天给我们做肉菜,包饺子,好像每天都在过年。舅舅,姨每家都让我们去吃饭,记得他们自己做的豆腐,粉条特别好吃,每顿饭都把小肚撑的溜鼓溜鼓的。
姥姥家村外,有一片柳树丛子,能经常看到小野兔在里边穿来穿去。我和舅舅家的孩子们去过许多次,想抓个野兔,却总是也抓不到,后来,还是老舅用绳子给我们套回来一只大肥兔,美美地吃了一顿兔肉。
住了个把月吧,我们返程回家了,不知为什么,也许是当时农活忙,没人送我们。母亲领着我们步行到农安县城去坐汽车,再到德惠县城坐火车回哈尔滨,回程的15里路好像走了二天,我和妹妹只顾去捡路边草地里的花花草草,母亲吆喝着我们走走停停,晚上在一个路边村庄里的人家借宿,那家人非常的热情,管吃管住,第二天还给我们带上干粮和水。那时的农村人还真是朴实无欺呀!
中学时,我和爸爸还曾回姥姥家一次,那正是三年困难时期,缺粮少油的。我们去姥姥家背回来一袋子米,豆和猪油。到哈尔滨站时,被好一顿盘问,后来证明我们不是投机倒把的,才放行了。
姥姥,姥爷曾到我们家来住过几次。当兵探家期间曾与二姥亲亲热热地相处过几天。之后,至二姥去世,我再也没见过他们,也未能去奔丧,想起来,心里总是难过和愧疚。
4.慈祥的奶奶
“小儿子,大孙子”是奶奶的“命根子”。老话真是不假呀!我从两岁起就跟奶奶一起睡,天天晚上都摸着奶奶的“咂咂(乳房)”入睡,大概一直到上初中一年级了才改掉这个习惯。
作为大孙子,奶奶自然是对我疼爱有加,有时家里饭食不好,奶奶常常偷偷塞给我几分钱,去买白面火烧吃。有时在外面玩疯了,忘记回家吃饭,她总是叫人一遍一遍地喊我回去吃饭,或是把饭菜放到锅里热乎着等我回来吃。
我和叔叔家住一个院子,共有十兄妹。两家老人都是社员,从早到晚每天下地干活。所有的家务都是落到奶奶一个人身上。洗衣,做饭,照顾我们起居,每天忙得累得不停歇。上学后我懂些事了,经常帮奶奶洗菜,烧火.喂猪喂鸡鸭.奶奶总夸我:大孙子懂事了。
记得初中一年级放暑假时.奶奶要去齐齐哈尔市去看大姑。爸爸叔叔都要请假送奶奶。奶奶说,不用,让大孙子陪我去就行了。在火车上,有个大小伙子抢占我的座位,奶奶气得把他好一顿骂,这个小伙子要动手打奶奶,我拉住他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口。后来乘警赶来把这人带走了。1967年的七八月份吧.奶奶因心脏病去哈尔滨医大二院住了一个多月,我那时在高中上学,文革期间没事,就天天陪着奶奶,取药,找医生,喊护士,到食堂订,取饭菜。给奶奶洗脸,洗脚。那个主治女医生总说:老人家好福气啊!这孩子将来有出息呀 !
1969年末我要去当兵时,奶奶天天流泪,舍不得我走。在爸爸的劝导下,才点头让我走。离家那天奶奶一边送我一边哭,我也哭着说:奶奶,我会给你争光的!当兵后,每月的八元钱津贴,我都会给奶奶寄回去三块五块。五好战士的喜报,入党、提干我都马上写信告诉奶奶。当兵期间,我最惦记最想念的亲人是奶奶啊!
1973年提干后,奶奶总为我的婚事着急,叫我快点找对象,快点结婚,希望能抱上重孙子。奶奶为此还求不少人给我介绍对象。1976年初我结婚时,奶奶那个高兴劲就甭提了,新房,新被褥,新枕头,新窗帘,都一一过目,她满意了才行。整个婚假里,奶奶成天嘱咐我后又嘱咐大孙媳妇,注意这个,注意那个得。可惜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流产了,未能如愿让奶奶抱上大重孙子,这是我最对不起奶奶的一件事!
1977年春节探亲假期间,那是我和奶奶相伴的最后时光。那年,奶奶73岁,身体很硬朗,有时吃饭时,还陪我们喝两口酒,奶奶愿意吃软,香,甜的蛋糕,点心,我跑遍哈尔滨的各大市场,每样都买回一些给奶奶。奶奶知道我愿吃饺子,包了很多冻饺子,每天必吃一顿。过年时,我给奶奶磕头,奶奶笑了,说:当了军官了,以后不用磕头了,行军礼吧! 那次探亲,奶奶多次问我,啥时候转业啊!早点回来吧!冥冥之中的灵感呀,预示着我要和奶奶永别了。
这年的10月16日,我收到家里电报:奶奶病故,速回!我当即痛哭失声。请假,坐船,到大连上火车,第二天晚上即赶回哈尔滨。在车站见到来接我的弟弟说:奶奶已安葬。我连哭带骂:“为什么不等我,为什么不等我回来呀!奶奶啊,奶奶啊……”惹得旁边围绕了很多人。
回到家时,看到空荡荡的院落里再也不会有奶奶的身影,我哭的昏倒在地,两个姑姑把我架到屋里,好一阵才缓过气来。听家里人说,奶奶走时一点也没遭罪,午饭后不久,奶奶说,不好。我要尿裤子了,随即昏迷过去,医生来时,已然去世,诊断为心肌梗死。
奶奶虽然走的安详而突然,但是,让我们活着的儿孙们何等地悲痛和惋惜啊!哪怕床前侍候一天那?哪怕留一句遗嘱给我们啊!写至此,不仅泪如雨下,失声痛哭……
第二天,给奶奶去上坟,趴在坟上,我哭得死去活来。连从来不掉泪的二姑夫也在那里长跪不起,痛哭失声。在我们家族和邻居中,奶奶享有最善良的声誉,没有一个人说过奶奶的不是。这样的奶奶,怎能忘怀啊!
从此后,每年探亲归来的一件事,便是给奶奶去上坟。转业回来后,每年清明节和春节前,必带着弟弟妹妹们去给奶奶上坟。
1988年,我和弟弟们把爷爷和奶奶的遗骨起出来,安葬在和平墓园里,立了一块大大的石碑。
奶奶,如有来生,我还要作您的大孙子!!!
祭奶词
古稀之年生日那天,终于从友人处寻回六十五年前与奶奶的合影照片。那是记忆中第一张,也是孩童时代唯一留存下来的照片。片子虽己泛黄,但人物清晰如初。注视良久,感慨万千。泪眼朦胧,唏嘘不己。夜半醒来,凌晨起笔,写下这首祭文。
慈奶淑清,端坐中央。
两位贤姑,秀兰秀芳。
妈妈嬸嬸,随立在侧。
孙男嫡女,绕膝两旁。
我悲我奶,中年夫殇。
携子怀女,关外逃荒。
一生磨难,苦累八方。
执家立业,外柔内刚。
我怜我奶,终日辛忙,
勤俭持家,治理有方
十位兄妹,赖其喂养。
王家大院,功名远扬。
我爱我奶,极尽善良。
家里邻外,口啤皆祥。
对我疼爱,尤未难忘。
舔犊之情,山高水长。
我思我奶,命运多舛。
苦尽甘来,晩年不康。
千里军营,急促奔丧。
哭跪坟头,九曲断肠。
我祝我奶,安息天堂。
灵魂有便,入我梦乡。
侍奉左右,了我孝肠。
寄望来生,与奶同堂。
2019年6月5日凌晨六时于金色莱茵家中
5.初心
—给爸爸的祭文
爸爸去世四十周年了。当时,我因在外长山岛当兵未能赶回送终。思念萦怀,,总想写点什么来祭奠爸爸,以慰藉自己的悲痛。在部队时就已动笔写了几页。可是,每每提笔想起爸爸艰苦倍尝,苦心追求的一生,想起他为使儿女成材而忍受的苦痛与牺牲;想起他临终前既满足又眷恋的依依话语,我总难抑制不住地心痛万分,泪雨涟涟,一次次,我不得不强制转换自己的思绪,以平息内心过度的悲痛。这一篇,还不知要分几次,写到那日才能成章呢。
一个人成年后,特别是在事业上取得一些成绩时,总会自然而然地想起扶持促使他走上这条生活道路的启蒙者,指路人。感怀人世的沧桑,追念长者的恩绩,似乎一下子明白了许多人生哲理。在我成长进步的每个转折关口,都记录和灌注着爸爸的希望和心血。不是爸爸的努力支撑和自我牺牲,我的生活也许完全是另一种样子。
我的老家是山东省寿光县。爸爸19岁那年丧父,带着奶奶,叔叔和三个姑姑一路逃荒来到东北,先是在吉林省农安县作杂工,1949年解放前夕又拖家带口到哈尔滨近郊的顾乡屯,靠租地种菜维持生计。
爸爸念过几年书,深知文化对于一个人、一个家庭的振兴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所以,他对我们兄妹的学习管得很严,要求很高。
小学三年级时,我挺淘气,有时逃学和个别同学到野地里去抓青蛙、掏鸟蛋,被老师告到家里,并受到警告处分。爸爸知道后,狠狠的揍了我一顿。那顿揍,是真疼也真刻苦铭心呀!奶奶在旁边哭着求爸爸下手轻点,弟弟妹妹吓得跪在一边不敢动,爸爸恨铁不成钢地说:“不好好学习,能有出息吗?将来你想一辈子吃窝头,杠大个啊!”至今想来,那些嘱咐,虽不高尚,却很平实,那是贫苦人家的真实心愿和现实追求呀!
那以后,我逐渐的成了好学生,当了班干,入了团,常常考取第一名,捧着奖状向爸爸报喜。
初中毕业时,考虑到家里生活困难,我是长子,想考个中专学校,早点工作以减轻家里的负担。爸爸坚决不同意,说:你成绩不错,报考重点高中吧,家里就是砸锅卖铁也得供你上大学。
我如愿地考上了哈尔滨第六中学,爸爸是真高兴啊,那时,他在群力公社当会计,领着我到社里好一顿显摆。哈六中是全省重点校,社会上盛传:三.六.一十八(中学),清华加北大。
唉!可怜的爸爸啊,对我充满了期待,对未来充满了幻想。
入学不到一年,文化大革命爆发。一切都在颠倒,全国都在动荡。爸爸也被关押审查,我去给送饭时,爸爸还嘱咐我:“你还得多看书,多复习课本,国家不能总这样吧”
1969年初,在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中,我不得不放弃“大学梦”回到爸爸的群力社,当了一名社员,心虽不甘,但每月能挣几十元钱,减轻了爸爸的负担,还是挺自慰的。爸爸依然没有放弃他心中的愿望,下乡二个月后,家里有了些积蓄,他给我买了辆自行车,忘记是从那个图书馆弄来一个借书证,让我继续坚持看书学习,我的个爹呀!我都甘愿务农一生,你怎么还有非分之想呢!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那是爸爸一代人至死不渝的信念和追求吧!
1969年珍宝岛事件后,大规模征兵开始,爸爸又毅然决然地把我送入解放军的大学校。刚刚为家里减轻点负担,这又要离家当兵,我有些担心和犹豫,爸爸说:去吧,只要你能有出息,家里苦点没什么。
送我离哈那一天,当火车徐徐开动时,我看见爸爸在车下偷偷地抹眼泪,我的心里刀刻般的痛,眼泪哗哗地流......
入伍后一年入党,三年提干。爸爸自然是高兴万分。提干后的第二年,爸爸到部队来看我,战友们带来许多海鲜欢迎他,我领着他参观军营,大炮、军舰、渔港......爸爸满意地点头说:这比上大学也差不到那去!
晚上睡觉时,听到爸爸一阵接一阵的咳嗽声,心里很难受。爸爸积劳成疾,早就有气管炎、哮喘病,看来是愈来愈重了。我劝他回家好好治治吧,我多给家里寄点钱。爸爸说,不用,老病了,吃块萝卜压一压,顺顺气就行了。
可怜的爸爸,最终因老病发展成肺癌,于1979年5月30日去世,年仅56岁。
爸爸是个普通人,没有可歌可泣的事迹,可是,他用一生的辛苦和付出,用不倦的追求和扶持,为儿女铺设成才之路,标示了一种伟大的“父爱”!
如今,每逢节假日,每当我工作上有了进步时,我都会第一个想到爸爸,都会到爸爸的墓前向他老人家汇报......
我生活得愈是幸福,愈是想念爸爸!
爸爸:您虽未能看到和享受到改革开放的丰硕成果,但是,我们的国家越来越富强,您的儿女们,越来越幸福!
向您报告:
我们的国家已经又富又强,您当年痛恨的“老毛子”、“小鬼子”“大鼻子”都不敢惹我们了!
您的发妻,我的母亲幸福地生活到87岁,患病期间,住了最好的病房,找了最好的医生,是在我的怀抱中无有遗憾地辞世的!
您的儿女都住上了高楼大厦,都有了自己的汽车,都有了儿孙,都在幸福地安度晚年!
特别报告的是:我实现了您的愿望,1983年考取吉林大学,圆了您的大学梦,转业后分到省里某个大机关,从科员一步步地升到正厅长级的领导干部。您熟悉的老人们都说:这是我们后辈人中最大的官了,真是为老王头争光了!
爸爸:天堂里的您,安息吧!
爸爸:来世,我们爷俩再相见!
难忘家乡的小河
我的家乡有一条小河,
从南到北静静地流过。
那里留存着我童年的记忆,
那里流淌着我儿时的欢乐。
难忘“狗刨”式的游泳,
光滑的小屁股在水中翻波。
互相比赛“扎猛子”“水上漂,
呛入嘴中只当是解渴。
难忘在河边扑捉青蛙与蚂蚱,
用盆扣,用网兜总没空手过。
蚂蚱子就地烤熟了满嘴飘香,
小青蛙养在盆里瓶里总能逃脱。
难忘在岸旁水灌田鼠,
“大眼贼”钻出洞来傻看着我。
最可笑的是捉出壳的小鸟,
捧回家来却是一个耗子窝。
难忘岸边的杨柳婆娑,
小伙伴们在树下嬉闹相捉。
最期待的是春天的“榆树钱”,
香甜入口还有点苦涩。
难忘临河的塌堆湿地,
误入泥沼中吓得大喊“快拽我”。
还有那柳条丛,芦苇荡,
围追野兔却从未逮到过。
难忘童伴们岸边的摔跤相搏,
沟腿,抱腰,头顶,抱脖。
赢了的树下高声吆喝,
输了的四处寻找“供果”。
难忘寒冬腊月里的快活,
“堆雪人”,打哧溜滑’,坐雪爬犁’,
时不时忘记了天黑日落,
常常被奶奶拧着耳朵往家拖。
难忘童年时代的清苦生活,
虽难得温饱却无忧有乐。
那时的人们有爱无私,
为了新中国都在真诚奉献着。
难忘小河的春夏秋冬,
从这里我走向大江大河。
军营里常在梦中回到岸边,
童年的美好深刻在心窝。
我的家乡有一条小河,
经年不息地源源流过。
如今我又回到这片故土,
伫立河边轻轻唱着那首“家乡的小河”。
家园颂歌
群力本我故乡,
满载儿时幻想。
多年漂泊在外。
老年回归新坊。
乐看云卷云舒,
喜享绿草花香。
醉美夕阳晚霞,
欢度四季风光。
2021年10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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