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轻风流水 于 2021-8-1 16:17 编辑
年少岁月里的夏天 夏天、暑假,是孩子们编织梦想的美好时光。因为当着教师,所以每个夏天都有暑假。又因为已经上了年纪,所以尤其容易怀旧。当梦幻般美丽迷人的夏天到来的时候,我时常会回想四十多年前自己儿时的暑假,回味儿时夏天里的种种生活情趣…… 在我的记忆中,从小学四年级开始直到高中毕业,每年暑假,因时值“双抢”大忙时节,都曾到田间地头去收割稻子。在海阳一小读书时,是到学校附近的南街生产队;进海阳中学后,有时到学校附近的北街生产队,有时到学校农场。读小学和初中时到生产队劳动,队里照顾我们人小,安排我们早晨六点开始干活,到大约八点多钟太阳大了就收工。其间还发给我们每人两个烧饼吃吃。读高中时到学校农场去“双抢”,一干就是几个整天,早去晚归。学校农场早先在县城南郊的秀阳晓角,离城里约有三四里远。老师和我们大多步行前去。走那么多的路,还要干一天的活,没有谁叫苦叫累。割稻子不小心割到了手指流几滴血,就笑言一句“杀鸡了”,血一止住就接着干。 那个年代海中还有校办工厂,实际上只是一个小作坊,生产任务是装配电灯拉线开关——比较简单的手工活。暑假里每个班轮流去干一星期的活。 在田地里割稻子,在工房里做开关,都比在教室里上课有趣多了:可以一边干活一边嬉闹;有时还会来一下比赛,比谁干活干得快干得多。好好地显了一下身手的同学,自然美美地满足了一把让人羡慕的心理。 那年月我家住在南街草堂巷口。记忆中夏夜里家门口大街上的纳凉场景,如今回味起来还真算得上是一道风景呢:马路边,一些沿街住户人家,吃过晚饭,就拎两桶井水来,浇到门前地上;然后搬张竹床出来,再搬几个竹椅板凳,一家人就或躺或坐地乘凉了。谈天说地,嬉笑怒骂,吹笛子拉二胡,听收音机唱样板戏,……这当然都是大人们的纳凉了。孩子们呢,家里管得严的,就老老实实地跟在大人身边;家里管得不严的,就无影无踪了,不晓得到哪里瞎野去了。那时候,南北大街上,每隔一段路,路边电线杆上就有一个广播喇叭,播送着新闻播放着歌曲,又给纳凉的人们添上了一份热闹。路灯也是隔一段路才有一盏;时常还有路灯坏了的地方,靠着路边住户敞开的大门里透出来一些灯光到马路上来,因而马路上光亮有限,昏暗朦胧之处有的是。 纳凉,自然还有比大街上好得多的去处。比如,胜利台灯光球场经常有篮球赛,可以一边看球赛一边纳凉。再就是看露天电影。有两年,县城里唯一的一家电影院拆除重建,电影站便经常在胜利台体育场、县委大院、搬运站等有合适场所的地方放露天电影。每逢有这样的好消息,白天人们就一传十,十传百了;到傍晚,潮水般的人流便涌向放电影的地方。看露天电影,既可以饱眼福又能够纳凉,多么美妙呀! 大概从1974年起,县城里就陆续有些机关单位有电视机了,大概14吋左右那么大吧。那时候当然都是黑白电视,信号很不稳定,画面有时跳得很厉害。但电视的出现,使人们喜出望外: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时政新闻,比听广播看报纸强多了;看电视还可以看得到电影。当时县广播站、商业局、粮食局、百货公司、血防站等地方的电视,都对老百姓开放。夏天里干脆搬到室外放,观众就自然多了,往往都是黑压压一片。不过这些地方的电视都不是天天放的,所以我和几个同学常常吃罢晚饭就结伴到处“搜索”电视看。有一次,看电视时看到了一部朝鲜反特片《原形毕露》,里面有些情节画面挺恐怖的,吓得我回家后睡不着觉…… 四十多年过去了。 夏日里晴朗的天空,还是一样的风高云淡;夏夜里满天的繁星,也还是一样的切近而又辽远;然而天地之间早已是沧桑巨变,地覆天翻。 现在的学校,早已没有了校办工厂、校办农场;今天的学生,早已不必去做手工干农活了。夏夜里马路边举家乘凉那样的市井画面,也早已不曾再现。如今的夏夜,可谓万花筒一般,令人眼花缭乱:老城区、新城区,大街上、马路边,处处灯火辉煌,亮如白昼;处处车水马龙,熙熙攘攘。到处都有夜市,到处都有音乐,到处都有广场舞;到处都可以散步赏景,到处都有夜宵可吃,到处都有超市可逛。间或,这里那里还有文艺演出或露天电影可看。至于横江公园、状元广场这些地方,就更加是大人们纳凉的绝佳去处、孩子们游乐的狂欢世界了!无论大人孩子,乐意在家待着的,可以吹空调看电视,上电脑玩游戏,一样可以找乐。 生活图景的变化,折射着社会的发展和历史的进程。抚今追昔,倍觉如今的日子天堂一般!理当好好感受,好好品味,好好珍惜。比起昨天,今天已经非常美好;同样道理,明天也一定会比今天更加美好。感怀盛夏,烈日燃烧的激情,一定是更加火热饱满;遥望夜空,繁星酝酿的梦想,一定会更加瑰丽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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