罕见的鹅毛大雪
血战高台之后,那一年的腊月二十三晚上,高台下了一场罕见的鹅毛大雪,狂风大作,雪花漫天,还隐隐地听到“呜呜”地呜咽声,整条祁连山全都白了。云消风停后,田野一片白茫茫,树木上雪凇如花,房檐上吊着洁白晶莹的冰柱。
那是灶爷遵循神仙会的指令,到玉皇大帝“上天言好事”时,就把红军血战高台也禀报上去了,玉帝顿生怜悯之心,当即下令降雪,以示悼念死去的将士们。
此后,每年的清明节,祁连山的雪峰显得格外洁白晶亮,黑河的哗哗流水声也格外响亮,老百姓说,那是山河的悼念。这一桩径被当地的一位文人观察好几年,最后写出了一副挽联:“黑河朗朗颂千秋,祁连皑皑孝万载。”解放后,烈士陵园落成,这幅挽联第一次就就镌刻在了陵园大门两边。
突如其来的旋风,马匪被困,西路军战士无影无踪
话说从高台县城突围出去的一些红军战士,在当地老百姓的帮助下,东躲西藏好几天,等马匪撤退了,他们连夜往临泽方向去找西路军。当他们知道临泽突围出去的将士们进入了祁连山,就按照老乡指的方向,向祁连山进发,沿路还找到了不少失散的战士。这天正走着,忽然听到马蹄声和叫喊声,他们一看是“马家军”的骑兵,正要准备拼死一搏。猛然间,山里面冲出成百上千的野牛、野马、野驴、野狼、黄羊、野骆驼等野兽,气势汹汹冲向马家兵,扬起的沙尘一丈多高,尘嚣甚上,遮云蔽日,形成了巨大的旋风,把马家军围困在里面。整整一天后,这沙尘才散去,而红军战士们也早已无影无踪。这一幕,被在骆驼城里躲避马匪的驼队驼夫看到了,很快就在当地百姓中流传,据说这是三官使用法力,令山神调集野兽们掩护那些红军战士,帮他们逃走了。
大槐树焕发青春,有了灵性
在国民政府的大院里有一棵槐树,是在三百多年前的顺治帝年代,山西洪洞县有一武官,被朝廷调任高台守御千户所把总。上任时,他从洪洞县的大槐树上砍了几支树枝,带到高台,栽在守御千户所营地,作为一个念想。后来,高台改所为县,成为县治所在地,后又是民国县政府在这里办公了。几经改朝换代,有一棵槐枝居然活了下来,而且长成了大树。不幸的是,它却成了马匪杀害红军的刑具。
马匪攻陷高台后,伙同当地民团团丁跑遍大街小巷,四处追杀未来及突围出去的红军战士。红五军一名护士长不幸被俘,护士长痛斥国民党马步芳的罪行,被马匪活活钉死在这棵槐树上,并暴尸了三天,牺牲时年仅15岁。护士长宁死不屈,他的鲜血都渗进了槐树树干里。几天后,护士长的尸体被当地好心的百姓掩埋了。土地爷将四处漂泊的护士长英魂植入槐树主干,与之合为一体,成为他的化身。还预言,将来护士长一定会得到怀念和敬重。从此,原本衰老的槐树有了灵气,已经枯萎干枝也开始发芽。远远看去,树杆上仿佛还有护士长就义前英勇不屈的身影。
1949年,新中国成立后,人民政府也在民国政府的原址上办公。此时的老槐树生机勃勃,枝繁叶茂。每到清明节,树叶上还有滴滴水珠,与泪水无二。后来,这棵槐树被人民政府列为县级文物加以保护。2016年,在纪念红军长征80周年时,县政府在槐树前立了碑,将槐树正式命名为”红军槐“。如今这棵300多年的老槐树,更是青春焕发,直径近一米三,高十余米,郁郁葱葱,苍劲挺拔。凡是来往高台的游人,都要到大槐树下吊唁护士长,瞻仰老槐树。
半夜鬼砸门,吓得贼娃子忙还钱
西路军进入河西走廊时,西路军没有后勤机构负责将士的食宿,上级给每个战士发了一块、两块不等的军饷,便于不时之用。马匪在高台城疯狂杀戮之后,又去追击西去的红军,高台的防务交给了当地县政府和民团。高台城里的百姓纯朴善良,在道长张云青的带头下,他们自发组织起来,寻找并掩埋红军将士们的尸体。但也有个别坏人,假装寻找尸体,却将士兵衣服口袋里的一两块银元揣到自己腰包里跑了。
传说城隍爷知道后,气不打一处来:“士兵们都死了,你们这些贼娃子还乘人之危。既然你们良心泯灭,本城隍也让你们全家不得安宁!”于是他就派阴兵专门找到偷银元的贼娃子家中去闹事。当天半夜三更,这些偷拿红军战士银元大门前,就响起“乒乒乓乓”像是砖头瓦块投掷的砸门声,还听到叫喊声:“把钱还回去”。俗话说:“为人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那些人想想自然明白是咋回事,吓得他们心惊胆战,想把银元还给战士,但又找不着人,只好悄悄地把银元藏到掩埋红军战士的地方,顶礼膜拜,跪地求饶,此后,这些家里才平安。
渠边白杨再展雄姿,似乎有了生命
在高台城东南角,有两条自东向西流淌的水渠,用于灌溉农田。南边的叫站家渠,北边的叫纳宁渠,两渠相距五六百米。当地百姓称站家渠为上坝渠,纳宁渠为下坝渠。为保护渠堤,两边都栽了白杨树,延绵数里,有数万株。传说红军从高台突围后,土地爷从城隍那里借了一支阴兵,把牺牲烈士的英灵集中起来,分别送入两渠边的白杨树干中,使其有了安身之处。土地还告诉英魂,这里风水好,老百姓不会忘记大家,将来会有成千上万的人来祭奠。
这2000多棵不死不活的白杨树,渐渐有了生机,长得格外挺拔,高耸入云。1949年,人民共和国成立的国庆大典当夜,当夜风平浪静,周边的老百姓却听见渠边的白杨树树叶哗哗作响,既像是鼓掌声,又像是欢呼声。
高台血战20年后,也就是1957年,当地政府和人民在两渠之间修建“高台烈士陵园”,那一夜,尽管也没风,周边的老百姓依然听到了哗哗的树叶声。烈士陵园建成后,红军烈士们的遗体全部安放在一座大公墓里,并立上了纪念碑。此后,每年的国庆节,附近的老百姓依然会听到摇曳的树叶声,但他们觉到是一种欣慰的快乐声。
至今,水渠两边的白杨树像威武的红军战士,整整齐齐挺立在那里,守卫着陵园的烈士,目睹成千上万的群众悼念祭奠先烈的雄壮场景。春天,白杨树发芽后,掰开嫩芽,可以看到里面有一颗淡红色的五角星。每到清明节,白杨树叶上都会有颗颗水珠,像是对烈士的缅念,也是对老百姓没有忘记他们的感动。
恶有恶报,时候一到
高台城里有两个恶霸,一个叫王兆德,当年红军与马匪激战时,他们与马匪狼狈为奸,带领民团在四街八巷追杀红军,可谓罪大恶极。还有一个外号叫麻三的,是县民团一个大队的队长,也是保长。他不但疯狂抓捕红军战士,还把抓来的女战士糟蹋后杀了。老百姓对他们恨之入骨,暗地里都骂道:“这两个乱怂胞(杂种)咋不死克吭(死去上)!”
王兆德和麻三阳寿已到,城隍不愿自己动手,就给王兆德加阳寿五年,让他继续作恶,到时让红军来收拾。也给麻三延寿三年,让他在大军进城时死于非命。判官看不下去了:“大人,你篡改寿数,可是犯天条的。”城隍毫不在乎地说:“我这不是为红军帮个忙吗!人家红军连死都不怕,我一个鬼官,有什么害怕的。再者说,当年阎王爷不是给唐王还延寿十几年呢。天庭知道了,顶多革了我的职,贬到凡间。最好是让我重新投胎,到时我去体验一下共产党管辖的天下。这就叫:‘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一定要报。”
1949年9月,解放大军进驻高台。民团大队长、保长麻镇三听说解放军就是当年的西路军,又惊又怕,带着全家骑着马,用车拉着金银财宝急急忙忙出城去了。解放军刚进城,全都鸣枪,向西路军烈士致敬。枪声大作,马受惊了,前腿跳起,把麻三摔倒路边的石头上,当场毙命。随后,麻家金银财宝房产土地全全部归公,分给了穷苦的老百姓。
1952年6月,逃亡的民团团长、恶霸王兆德被人民政府抓获,在县城东南的清明庙召开万人群众大会,宣布其罪恶后,由当年从高台城突围出去的红军战士当场枪毙,财产房地全部分给了老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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