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瑢芳田智 于 2020-12-17 09:30 编辑
被冻伤了脸的元旦节 我从小生长在南方知道这里的冬天因空气湿度大,虽有冻手冻脚的感觉,冷风吹在脸上也有刺痛的感觉,但其气温也常在摄氏零度以上,所以它不会冻伤人。 1968年我上山下乡到了黑龙江兵团,听说这里的气温最冷时能到达摄氏零下三十几度,但我们这些南方知青却感觉不到特别的冷,穿得也不算多,当地的老职工也说我们还挺扛冻的,可能那里的空气湿度低,这种干冷会麻痹我们的感觉。我也看到过知青在早晨军训出操时脸被冻白后,赶紧抓把雪,轻轻地搓一搓,脸色变过来了就没事了。 可我在1969年的冬天里的元旦前一天,接到团部的紧急通知:下午团部有紧急会议,各连队的排级以上干部下午一点在各连部门口等团部的大卡车来接到团部会场。我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怕冻着脸还戴上了口罩,放下了棉帽子两边护耳的棉耷拉,我上了敞篷卡车迎风站在靠车头的前方。我们连队离团部最远,所以我们连队最早上车,随后挨个儿地接其他连队的人。可能是没系紧棉耷拉两边的帽绳,刺骨的寒风从棉耷拉的两边钻了进来,把系在耳朵上的口罩绳和耳朵冻在了一起,接着口罩的四周也冻在了脸上。下了车,我正要往屋里走,突然被当地的一位老职工拦住了,他发现我的脸被冻了,如马上进屋,被冻的地方会发生溃烂。他从地上抓了把雪往我脸上搓,等脸色缓过来后,才让我进了屋门外的过道里;但口罩绳还被冻在一个耳朵上,有人拿着盛凉水的勺子慢慢地往我耳边滴湿着,直到解冻了耳朵上的口罩绳。当天晚上,被冻伤的脸和耳朵火辣辣地痛,一夜没睡着,第二天早上起来从镜子里看到,冻伤的地方起了许多水泡,好难受呀。此时我才体会到了北大荒那寒风的厉害。 我找连队卫生员上了点药。就忙着元旦节当天的事了,冬季里我们这里的习惯是一天两顿饭,晚上知青们常常感到饿,今天好容易过节第一顿饭是白菜猪肉饺子,我们自由结合,分成4—5人或5—6人一组,到食堂领取和好的包饺子的面和馅,就在小炕桌上包起了饺子,有好吃的心里高兴,也不觉得冻伤的地方有多难受了;第二顿饭有肉菜和米饭,我们又饱吃了一顿。饭后在大食堂里看连队自演的文艺节目,看节目时遇到了一些当地老职工,对我的冻伤作了关心和问候。还逗趣地说:还好当时处理及时,不会留下疤痕,否则会影响我们闺女找婆家的。我为老职工对我的关心很是感动,也对他们表示了感谢。 快乐的元旦节,冲淡了被冻伤所带来的不快,也从中吸取了教训,今后要懂得保护好自己,不要逞能、要强,要踏踏实实地走好自己的每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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