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十年，报童生涯 之11 【全真写实回忆录】

港城海边人

       快要到中午一点的时候，我家的大门，被人扔开了，我和父亲，同时抬起头来，认为是我妹妹，报纸，卖完了，也回家的，可抬头一看，不是我妹妹，是西天的隔壁，邻居家的大嫂，要来我家借一条扁担的，我父亲，支支吾吾的不大想借，因为，我家的那条扁担，是全村里最值钱，最昂贵，价值也最高的扁担，也是全村最好的一条扁担，这条传了一两辈人的桑树扁担，质木硬，有弹性，更有韧性，挑，抬，担，负重二三百斤，不会拦腰折断，每隔两三年，父亲总是要，买点桐油，给油油的，唯恐风雨潮湿的侵蚀，可以说，是连肝肺送闺女——把握着心。可我妈妈，还是大方的叫她来拿啦，说，就在我们的堂屋里的西门后。
    大嫂子，进了我家堂屋，见我们一家人，正在包饺子，大感纳闷，并对我妈说，二婶子家，有什么喜事啊？不年不节的，没见有亲戚来，怎么，还包饺子吃啊？我父亲，被她说的也不好意思，貌似，都有点脸红了，我妈妈急忙说，哪里，我家二孩，头两天，去县城办事的，被雨水激着了，都病了两天啦，什么饭也不想吃，这两天，阴雨天，没事，就买了点豆腐，给小孩包饺子吃。我妈问她，找扁担，要干什么的？嫂子说，家里的柴草烧完了，我叫你侄，到大场上，再挑两担麦洋来，他死活不去挑，说麦洋捆一捆，就一米多见方，没有长扁担，是无法挑的，叫他来借，他也死活不肯来，我这个女人头子，就来二婶家借扁担了。
      妈妈说，俺家这扁担，一般不朝外借的，就这一件看家的家具，听孩子爸说，还是他妈妈的陪嫁呢。你用完后，赶忙递过来吧，免得被人家看见了，人家也会来借的。嫂子脆勃的答应了。高兴的离开了我的家。
    饺子，快要包完了，也近尾声啦，爸爸说，我去烧水啦？妈妈说，丫头卖报，还没有来呢，你忙什么啊？爸爸说，水锅一下子，也烧不开，我烧开水锅，再等着吧，妈妈叹了口气说，看来，饭，等着人，人不急，人，等着饭，人就急啦。
     父亲为了不让妈妈生气，就讨好的对妈妈说，你还是给我卖的电视报，盘点，点钱吧，我到锅屋，掏锅底，刷锅，烧水啦，，，，，
     妈妈成了点钱的专家，他把父亲的自行车提篮里的钱，拎到堂屋里，一股脑儿的都倒了出来，当门里，顿时一大堆鼓鼓囊囊的都是钱，都是一角的，两角的，五角的，一元的，两元的，就是大票子啦，那些一分的二分的五分的硬币，都沉到了地面上，那是妈妈最后再清点的钱。
     我对妈妈说，你天天点钱，累不累啊？烦不烦啊？妈妈说，我不累，我不烦，我喜欢点钱呢，从晚上，点到天亮，我也不困呢，呵呵，这都是我们家，辛苦赚来的钱啊。
    这时，门外传来车子的声音，妹妹推着车子，扔开了大门，见父亲在烧火做饭，忙问，我妈妈呢？父亲笑嘻嘻的说，你妈现在，当会记啦，不用做饭啦。妹妹也笑了。
妹妹将车子，停在院子里，回到堂屋里，一屁股坐到凳子上，刚刚要叹口气，就被我妈妈发现，即时给挡了回去，并说，一个小丫头，正直青春壮年，是不能叹气的，不准叹气的，到大，到老，一辈子也不允许叹气的。可妈妈也知道你累，青年人，累死也不要叹气的。叹气，会伤运气的，你以后，要记住了。妹妹笑了，说，那好，我一辈子不再叹气啦。
    父亲的水锅烧开了，吆喝两声，叫堂屋里端饺子送来，我这当哥的，生来，骨子里，就有大男子主义，我见妹妹来家，更不想端饺子去锅屋里煮啦，【全天下的男人，或许都这种心理吧，呵呵】，妈妈点钱，是粘上手啦。不想放下。气的妈妈，对我吼说，你叫你妹妹先喘口气吧，你不能把饺子给送到锅屋里啊。母命难违，我也捂着嘴笑啦，端起一盖子饺子，奔锅屋而来。
     还是女孩，天性勤快，妹妹见我被妈妈吼去干活，她也赶忙，收拾碗盘，筷子，并找来蒜臼子，捣成蒜泥，准备就绪。
     睡觉不言，吃饭不语，饭时无话。
     饭毕。
     我率先开了腔，我说，这个星期，对不起爸爸和妹妹啦，你们俩都辛苦啦，我一张报纸也没有卖，都是爸爸和妹妹的功劳。这八百份报纸，一张赚8分，就这两天，也净挣64元呢，够他们上班两个月的工资呢，我给爸妈提个建议吧，看看给我妹妹20元钱，让她自己也给自己买一件两件衣服吧，我妹妹也近18/9啦，也到了该穿衣服的时候啦，一个女孩子，出头露面的在街市上，穿的不好，丢自己，也丢父母啊。我妹妹脸红了，也喜了。
    我父亲掏出大烟袋，捂上一烟袋锅的烟丝说，晚不了，还有三个月五个月就过年了，过年时，给她五十元，让她一次买个够。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任凭她自己挑选吧。
    我说，现在，已经卖了三个星期啦，看来，这卖报的路子，还是行的通的，父亲说，真可惜，卖晚了，早卖一两年就发财了。我说，呵呵，人家电视报诞生，还没有一年呢，你早两年，卖啥报啊？我们一家人，都笑了。、
     父亲说，经过这星期的卖报，也经了雨啦，也着了水啦，也越来越有经验和教训啦，下周，你还准备卖多少啊？我说，那就订购一千份吧，父亲说，一千份，我看也不多。我妹妹接着插话说，这次是阴雨天，就我和爸爸，就卖了800份。二哥还一张没有卖呢，就都卖完了。我说，电视报是短命鬼，一个星期一出壳。你还认为是苹果，大米，猪肉啊，可以一年四季的都能卖啊。我妹妹说，那也太少啦，就每个人，卖400份，也该再订一千二百份啊。妈妈这时也插话了，我看，丫头说的，也有道理的。父亲，又抽了三口烟，说，那不行，就照你妹妹说的，下周就订1200份吧。我说，行，可以。我看，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问题的。这第四次，又增加了400份啊，呵呵。得多跑400个门呢。这才要慢慢觉得吃苦，受累啦。父亲说，你放心好啦，下周，不会得又赶上两三天都下雨啦。我说，天有时霎阴晴的，这也很难说。
     父亲磕了磕，刚刚吸完的烟袋，站起身说，那就这样定下来吧，你明天，再给类主任，挂电话，就说，本周订报1200份。我要到地里去看看啦，下了两天雨，地里的水，别人家都开了，我们忙得卖电视报，还没有到田地里去看看呢，，，，

阿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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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强 发表于 2020-10-28 2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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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煌长 发表于 2020-10-29 0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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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城海边人

廖若晨星 发表于 2020-10-29 07: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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