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旧事
电影,自它诞生之日起就成了人们不可或缺的娱乐品,它带给你欢乐,带给你遐想和无尽的回忆。
我的家乡在滇西北的金沙江畔。解放初期,那里的驻军常在营房门前的草地上为老百姓放电影。十里八乡的村民扶老携幼前来观看,场面十分热闹,来晚的人找不到位置便到影幕后面看“反电影’。”“反电影”与人们的生活习惯相反——左手持枪左手使筷。
那时,母亲一人抚养三个孩子,十分辛苦,每天有做不完的事,每次去看电影总是叮嘱姐姐照看好我。听到放电影我就特别兴奋,有时饭也顾不上吃就和小伙伴匆匆前往。母亲放下手中的活计四处找寻,碰到熟人就打听,但往往直到电影散场见到我才放下那颗悬着的心。
说也奇怪,那时最喜欢看打仗的影片,这类片子看的也最多却没留下太多的印象;而那些不喜欢的电影却留下清晰的片断。记得有一部童话片讲一个骄傲的小白兔自以为了不起,听不进别人忠告。有一次,他偷了老猎人的枪独自进了山林,树上的乌鸦一再告诫他枪里没有子弹他不相信,后来遇到了大灰狼,大灰狼步步向他逼近……危急关头还是哥哥姐姐领着老猎人才解救了他。这部影片小白兔和大灰狼都是由人扮演,而且白兔和狼一样大,很不形象,所以不喜欢。
县里的电影队也经常“下乡”。但看他们的电影须购票入场,虽然仅五分钱一票但还是有许多人家看不起。电影在村公所放映,村公所座西朝东,东北角有一小段围墙可以上人,那里成了无票儿童的“专位”,我就是那里的常客之一。如果来晚了没有位置就只有在墙下听录音了。有一次,放我心仪的电影《董存瑞》,我要求母亲让我去看,母亲确实拿不出钱给我,她虽然没有停下手中的活,但内心五味杂陈不知何等难过啊!我年幼不懂事不停地哭闹,正好二叔从外面回来,问明原由,满足了我的愿望。
没有电影的夜晚我们就玩“放电影”游戏,这个游戏是一个叫阿庆的哥俩发明的。他们用毛笔将小猫、小狗和房子画在玻璃上,天黑后用手电光透过玻璃将画面投影到墙壁上,当画面是动物时便晃动手电光,投影跟着晃动表示动物奔跑。其实就是放幻灯罢了,今天讲起来十分可笑,可那时我们玩得很开心,每人还凑了一分钱买电池呢。
日子越来越艰难,经常吃不饱甚至饿肚子,看到我们瘦得皮包骨头母亲心疼不已。为了让我过得好一点,在我上小学三年级(1959)的时候,她便托回家探亲的三叔带我到在下关工作的父亲那里。后来,奶奶也来下关招呼我。父亲在龙尾关内的中丞街租了一间房让奶奶和我居住。那时候学校也常组织学生观看适合儿童的电影,每票只需五分钱,没有座号,须早早到电影院侧门排队等候,排在前面的就有好位子。
一般来说新电影是很少有儿童专场的。
一天,邻居一家三口要去看新上映的苏联电影《捕兽人》,见我在门口玩耍,便邀我同往。看我犹豫,小女孩的母亲说道:我们有三张票两个大人带两个小孩没什么问题。于是,我高高兴兴地同他们走进了电影院。开映后,管理员手持电筒在过道上走来走去,一是为那些迟到的人找座位,二是查找无票之人。我与他们的女儿坐一座位,眼睛随时注视着管理员的动向,一旦向我的方向走来我便离座蹲下,这样反复多次直到管理员不查票了我才正式观看。不知电影怎样开头、也不知电影里的那些人因何捕兽,只记得他们没有麻醉枪一类的现代装备,而是牵着猎犬、拿着木棍、木杈很原始的围捕野生动物。他们追赶的一只豪猪逃进洞穴,便将拴着绳子的猎犬放进洞里判断出大致方位,在洞口布下袋子,再到反方向掘土来制造假象。惊恐的豪猪果然上当朝洞口冲出,装进了口袋……
今天,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电影不再是娱乐的唯一选择,看电影真如探囊取物一样简单。不是吗?工作之余你可以和家人坐在沙发上品着香茗、嗑着瓜子看数字电视播放的高清影片,也可通过“家庭影院”自行播放你喜欢的进口大片。更为便捷的是:通过互联网你可以随时随地点播你想看的电影、欣赏你想听的音乐、查看各国各地的新闻。科学真是太神奇了!它使人们的生活更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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