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八年九月,我与江阴张先生和施先生从株洲出发乘火车前往成都、眉山等地,在眉山车辆厂办完事后,车辆厂的老同学张XX用小汽车送我返回成都,下榻在眉山厂驻成都办事处。大概是张XX打了招呼的原故吧,办事处的工作人员特别热心,当天就给我买到晚上去重庆的火车票和重庆至武昌的船票。办事处的工作人员特别关照,近来社会治安欠好,最好不要单独一人出去,好在办事处内部有餐厅,不用去外面用餐,成都这个城市已来过两次,主要的旅游景点都去过,因而就呆在房间内看书。 那天好不容易熬到晚上,叫了一部“的士”去火车站,上车后心才安定下来,大概是累了的原故,不一会儿,在车轮与铁轨的有规律的碰撞声中进入了梦乡。第二天上午九点钟左右列车抵达重庆站,出站一打听,按照船票指定的九号码头离火车站较远,干脆还是“打的”到九号码头,其时已是饥肠辘辘,顺便就在九号码头一家饮食店用餐。好在随身行李只是一个背包,离下午开船时间尚早,就在附近逛商店,采购食品。 记得十年前我与黄先生参加铁道部在眉山车辆厂召开的《车轴滾压强化》工艺鉴定会,会后曾准备由重庆乘船返回,那时就想游三峡,那知道铁路免票在重庆火车站签卧铺很顺利,一下就签到两张,这就打消了乘船的念头,十年后的今天“游三峡”这一美好愿望终于实现了。 游三峡乘的是旅游船,三等舱上下铺每个房间睡六人,不知什么原因我住的这个房间开船后只有三个人,同行的二位是来重庆开会的,大家相互交换名片后,就开始天南地北海聊起来…。 长江三峡是瞿塘峡、巫峡和西陵峡的总称,是长江上最为奇秀壮丽的山水画廊。它西起重庆市奉节县的白帝城,东到湖北省宜昌市南津关,全长192公里,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大三峡”此外还有大宁河的“小三峡”上船后不一会儿船上喇叭响起来了,原来游“小山峡”必须另外买票,我们一合计,游“小山峡”机会难得不去太可惜了,当然去买票,到船的最上层观风景是最理想不过的事了,也得买票,总共花去七十元。 船顺行而下,第一个景点是酆都,酆都有“鬼城”之称,传说酆都是人死后灵魂归宿的地方。“鬼城”酆都天下独有,是国内最大的鬼国神宫,上岸可以游览三个小时。我素来不信“神”、讨厌“鬼”自幼就怕听大人们讲“鬼”的故事,与其进景点看“鬼”倒不如上街浏览当地的风土人情,其实酆都就是一个小小的县城,与六十年代株洲市的老街差不了好多,通长的一条麻石街道两旁布满木结构店铺,冷冷清清的,只有游船到后热闹一阵,路上的行人是当地人还是旅游者一下子就可以区别出来。 时值夏季,异常炎热,找到一个比较干净的饮食店,来一碗绿豆稀,要了一份榨菜,边吃边与店主人聊了起来。店主人介绍这儿有国家级森林公园双桂山,还有堪称世界之最的鬼王石刻,中国规模最大、数量最多的汉墓群,惊险刺激的龙河飘流,风景优美的四坪低海拔森林国家公园等等。原来如此,只是停留时间太短,无法前往。 这一天风和日丽,坐在船头流览两岸郁郁葱葱的景色,心情真是好极了,就这样渡过了三峡游的第一天。 第二天一大早就要过夔门了,天还麻麻亮人们就起来拥向顶层的船头。船慢慢地朝前开,只见江面越来越狭窄,这时船上广播告诉我们前方峭壁就是夔门了,船头的人群立刻沸腾起来,向往多年的三峡即将呈现在眼前,首当其冲映入的是瞿塘峡,气势磅礴,险峰对峙,是三峡中最短的峡谷,但却是“西控巴渝收万壑,东连荆楚群山”,瞿塘峡的特点是山势雄峻,两岸之山,如斧削而成,夹江峭壁,甚为惊险,大部分江宽不过百米,最窄处仅几十米。其中夔门山势尤为雄奇,堪称天下雄关,因而有“夔门天下雄”五字镌于崖壁。山势之外,瞿塘水势亦“雄”它“锁全川之水,扼巴蜀咽喉”杜甫描绘夔门的水势,有诗云“众水会涪万,瞿塘争一门”勾勒出夔门的伟岸雄姿,实为绝唱也。江水至此,水急涛吼,蔚为大观。对瞿塘峡的山水之“雄”清代诗人何明礼有一首诗写得至为贴切:“夔门通一线,怪石横。峰与天关接,舟从地窟行”当轮船驶出瞿塘峡西口后,您走到船尾,抬眼望去,全景式的夔门雄姿便展现在您的面前。夔门是由江北的赤甲山与江南的白盐山组成。南名“白盐山”、北曰“赤甲山”夹江对峙,拔地而起,高耸入云,巍峨峥嵘,峡江两岸则壁立如削,恰似天造地设的大门。 中午时分,到了巫山县,我们将在此停留5个小时,换乘小游艇进入小三峡游览。一只小艇可载客20名左右,每只游艇上配一当地导游。小艇驶出码头,在江面开过一段后便向左侧的峡谷中开去,进入小三峡的第一关——龙门峡,峡口两岸峭壁高耸入云,导游让我们注意左舷峭壁上的小石孔,那些小石孔方方正正的,排列整齐,是古栈道的遗址。栈道早已废弃,只留着凿在峭壁上的方方石孔。小艇往前开了一段,突然峰回水转,水变急。船工不停地指使艇后部的舵手左弯右转,原来此时已进入了小三峡的第二峡——铁棺峡。这里面虽河道曲折,但两岸景却十分秀美,两边的石壁上有很多溶岩,形态各异,导游不停地指着两岸的溶岩,说什么“这叫龙进,那叫虎出,那又叫马归山…”听着讲解,仔细一看还挺像的,尤其是那马归山:是崖下悬扯三大条钟石,两条靠岸,另一大条则向江面垂看真好似马的两条后腿和马尾巴!导游还不时地指着两岸山上的巨石说:“这块巨石象不象青蛙,那座山象不象玉女洗头┄”转过一个弯后,导游又指着河左岸的一个山头说:“这叫观音坐莲台,河对岸的那几块巨石象不象唐僧的三个徒弟,他们在向观音朝拜!”一看还真象,尤其是河右岸那几块巨石,让人一下子就联想到孙悟空,猪八戒和沙和尚,中间那块巨石居然边猪八戒的肥头大耳和着的大肚子都体现出来了,真是惟妙惟肖。那时,我才发现原来景也得用心去领会的,几块普普通通的石头竞能被人们想像成活灵活现的事物出来,没有那份悠然的心境,怎会造出来如此众多的景物呢?小艇又开了一程,前方的水面突然开阔了起来,这时进入了小三峡的最后一峡——翠滴峡。导游说这一段是小三峡是景最为幽美的一段,河道也将越来越窄,只是由于时间不够,小艇只能往前行驶一小段就准备返航了。 下了小艇,在江边休息了一个多小时,又登上旅游船,船在继续往前行驶,而我却早已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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