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上龙池人 于 2019-5-2 08:05 编辑
“噢呵啰,噢呵啰——,公牛角母牛角,放牛的——,道伴在那哦——。我在大湾坳你快来哦——”。这是儿时,我们放牛的小伙伴们,骑在牛背上相互吆呼的牧歌。几乎每天要吆呼,寻找周边合作社的放牛小伙伴。此时,正在低头吃草聪明的牛,会竖起两只耳朵认真听着听着两只耳朵抖一抖,听凭小主人的调遣去还是不去。 农业合作化高级社那年代,我家住陈家浜。那时,父亲跨队离家约1公里的黄家山担任生产队队长。一天,正巧这队里有个放牛老人病故,需人顶替,父亲也就叫我立马上任。说实话,当初我是既高兴又怄气,几乎一夜未合眼。高兴的是我也放牛了。因为儿时,常听父亲他讲自己小时候,放牛时捉蛇弄鱼吃的故事。自然而然地我也就向往放牛。怄气的是没有书念了,那年我11岁,刚念小学四年级的上学期,父命难违只能中途退学。 父亲在黄家山,我们母子5人仍住在陈家浜桥西队。我放黄家山的牛,毎晚只能借拴在桥西队的牛棚里。农村人把耕田、拔秧、插秧(山里人讲种田)这个季节称为“做黄梅”。这时候每天凌晨3点多钟我就得起床,与桥西队的2小伙伴一齐出没在山坳广野中。牛肚吃饱了才能回来交给大人去用。往往误时而牛肚早餐不饱,大人上工用牛前也得赶回来,这样牛受罪,我也挨大人骂。 让人最难受的是伏在牛背上,被苍蝇蚊子咬,特别是苍蝇,它比家里的通常种类大,我们称之牛苍蝇,有时会被它们接连不断地咬,那种又痒又痛的感受,至今仍记忆犹新。但不过放牛也有乐趣,在下午大约4~5点钟用牛的大人“息夜”意为收工。我们一群连周边合作社的放牛小伙伴有6个,大家把牛抛放在山坡上随其吃草。就开始各自在山坳小溪里,用畚箕撮虾、摸丝螺、拨石寻蠏。或是分成两组,模仿电影里的解放军和敌人打仗。 放牛并不仅仅是放牛而矣,还得用牛篦箕帮它全身篦毛除虱。特别是冬天更应做得周到。再就是打扫牛棚,至多二、三天就须把牛屎弄出去,用水冲洗保持棚内干净。这样做,一是为牛身不脏,二是为自己进牛棚脚上也清爽。 如今,我们宜兴地区农村多年已不用牛耕田,早已被机械化取代,自然也看不到放牛的小儿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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