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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大 伯 (小小说) 文/上龙池人 儿时,我曾好奇地问过妈:“杨大伯说话口音与走路,为什么与我们不一样?”妈妈不耐烦地说:“大人的事,细佬家别多问” 杨大伯四十开外年龄,留一八字胡,操一口外地语言。正天肩上搭挂着一只军用水壶,想起来就喝上几口,来兴时还哼上几句“花鼓戏”。走起路来有些踮,别看他一拐一拐的,一般的人还追不上他。 农业生产合作社那时候,我家由于贫穷,只能边念书边放牛,也可多挣些工分。杨大伯因脚不便,队长按排他养羊。我俩与同伴们在树林竹园中,坐在草地上眺望各自“畜生”尽情啃草。说笑着天南地北的山海经文,喜说着四乡八邻的奇谈趣闻。不过,我们几个“小鬼”还老缠着他讲自己的故事,每逢这样,他也总是拿吃挂在身上的水壶喝一口,接着用大姆指和食指捏一下鼻梁,再摸摸两边的八字胡子。笑眯眯的说起他的故事:
在那烽火连天年代里,原藉湖南岳阳市杨林县。一年,日本人来村上掠夺20多担粮食又强行拉了13名挑夫运送,杨大伯,兄弟3个一齐被抓。老二老三因体弱年少,经不起长途跋涉,而中途命夭。他排行老大也算命大,挥泪含恨,长达年三日军兵奴生活,几次欲逃不成,一次反被日寇毒打险些送命。后来,在一次战斗中,与几名日本鬼子一齐成国军俘虏。四九年国民党部队,败逃福建途经江苏宜南山区,杨大伯有幸逃脱落脚我青龙山正赶上全国解放。初开始,杨大伯住山上观音堂,与一老僧为伴。后来僧人圆寂,又逢砸庙驱僧时代,这3间庙产也就归杨大伯名下。 杨大伯肩上搭挂着的军用水壶,就是在那次临阵逃脱带回来的。我第一次看到他举着水壶喝水那神态,好奇地说:“大伯,能给我喝一口吗?”大伯爽快地把水壶举在我面前,“来,把嘴张口,只许一口哦!”可当我张嘴一吮,哗!即吐在地。“辡煞”我了。原来这壶装的不是水,而是白酒。“哈哈哈……”杨大伯大笑着说:“还吃否?”后来才知道,这杨大伯原来是“酒鬼”。他嗜酒与众不同,且不用菜只要“牛鼻子”(捏鼻子) 过酒。 由于杨大伯羊养得特别膘肥体壮,毛色格外发亮。赢得全社干部和牲畜饲养员前来参观,一时成了轰动全县风流人物。可我的牛,养得虽不算太瘦但还不达膘,故而先进没我份。 可杨大伯好景不长,后来以他,为日本人做事和参加国民党部队,在接连的“政治运动”中受尽了批斗、游村等各种折磨。 杨大伯,在我的印象中,除嗜酒外,他从不抽烟赌钱。孤身至今寿近期颐,如今他在青龙镇敬老院颐养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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