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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123周年
母亲高国英 母爱是天涯游子的最终归宿，是润泽儿女心灵的一眼清泉，它伴随儿女的一饮一啜，丝丝缕缕，绵绵不绝，于是，在儿女的笑声，泪影中，便融入了母爱的缠绵。母爱就象一首田园诗，幽远纯净，和雅清淡； 母亲已经离开我们40年了，但40年中我无论走在哪里她永远在我心中。她那美丽的眼睛，灵敏的思维和永恒的笑声，始终伴随着我。是她告诉我，我们到江苏的第一代祖先镇国大将军，是衣冠冢。黄套老太爷为什么得到乾隆御赐的黄马褂的，为什麽我们家送灶是阴历腊月23而其他人家是24。 母亲是出生在农村的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集镇上，只有外公开的一家小杂货店的一个读书人家，外祖父是个农村知识分子。但由于受到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封建礼教的影响，她没有得到很好的教育。然而，她偷偷的学会三，百，千，千和许多唐诗和宋词（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千家诗）。年老时还能背诵许多幼学和论语等内容。她非常风趣和幽默，在同代人中不多。她是个反抗封建裹足的妇女之一，所以，她不是三寸金莲，但也不是大脚女人。是个有着半大不小的脚妇女。 她为阎家的重新崛起有着不可磨灭的贡献，由于父亲是个遗腹子，他的母亲早在父亲8岁时也离开人世。父亲由年迈的祖母领大，阎家的祖业早就落入别人之手。父亲似乎是个能力不强的人，全靠她一个一个据理力争的争回来。在我们记忆中日本鬼子占领前已经有，四进一套的住房，和三房合收房租的浴室，和现在立柢盖房子的大院。每个月的房租已经足够家中日常开支。据说都是母亲和占据我们家产业的亲戚评理争回的，她居然为财产，理论打赢了官司。 日本鬼子占领后，我们逃到樊川的乡下，叫八胡子庄的地方住了相当长的时间。在那里，我的弟弟立中由于医疗条件太差不幸去世，我也身患皮肤病深受苦难。母亲为一个7个孩子的家不停的劳累（母亲一共生了九个孩子，最后我们六个幸运的存活下来。）大概1942年，日寇采取以华治华的统治办法，减少了对中国人的屠杀。我们返回了家乡邵伯，鬼子企图叫我父亲出面，当伪商会会长，母亲和父亲坚决反对。父亲又到镇江四叔家中，公济中药店工作，母亲托人在上海批发了一些小百货在家门口摆起了小百货摊，我记得有手帕，洋袜，洋胰子（肥皂）。。。等。可能因为不善于经营，或者其它原因没有好久就不摆了。 由于封建思想，我三个聪明美丽的姐姐没有得到很好的文化教育。43年母亲带我到南京看望我大姐姐和本川三叔，当时我正好虚十岁，第一次出远门乘大轮船和火车。记得那时候火车顶上爬的都是跑单帮的人，在詹天佑（过去的火车，一个车厢，一个车厢之间是曝露在外面的而不是相互通的。）上面也都站的人。我们进南京挹江门，城门口日本鬼子用铁丝网拦住，只有一个小口给人通过。进城门还要给她良民证看，母亲还无奈地勉强叫了声日本鬼子“先生”。我们在建康路庚元钱庄和慧园街的大生银行找到了大姐夫和三叔。然后到张都堂巷2号见到大姐和三叔的小老婆。其它我也记不得了。只记得三叔给我买了我一生中第一件毛衣，在当时是件了不起的事。 由于我二哥经常和人家打架，以及其它引妈妈生气的事，给父亲骂了就离家出走。母亲就用二哥的鞋子对拍，一面喊叫他的名字，叫招魂。我读初中母亲还送我到扬州东关街，王桓玉小表舅舅开的棉花席子店，住了几天。 母亲过50岁的时候大概是她最开心的那天，由万慈小学的学生给她唱八仙拜寿，当时父亲是校长。还有好多礼品和给我们这些孩子享受的寿桃和寿面。 抗战胜利后，母亲不知哪里生了个大瘤。大哥把她送到镇江一家洋人开的医院，动了手术，居然很成功。解放前我和大哥一家和国民党政府到广东，四川去了。母亲带着刚刚出生的大侄儿阎道明，在南京和大姐生活在一处。不幸大侄儿因病去世母亲心中非常难过。 解放后，我从重庆回南京，母亲和我一起做粉笔和石碱，维持家中生活。1952年到重庆，58年回南京。她度过了伤夫，儿子被打成反革命和其它磨难，但她坚强，开朗的性格，使她度过了一个又一个的难关。在重庆期间，她享受着有三个孙女的陪同的幸福和西师优越的自然环境，但也经受了一个个的政治风暴。58年我快工作了，母亲告诉我想回南京，这时我身无分文，但我大学的同学---江明，郑元福，还有谁？我非常抱歉的一时忘记了。他们送给我45元，（这个数字是相当于现在四五百元也不止，更加都是没有工资的学生。）我寄给了母亲她买船票回到南京。回南京后生活又恢复平静。 每当我寒假暑假回家的时候总是陪伴着年近七十的母亲。在她六十八岁（1962年）时，不幸患了中风。我正好课上完了，在学校备课。我就请假回南京照看妈妈，我到镇江公济药店，找我的四叔和五叔问他们如何治疗。他们帮我买了人生再造丸，大活络丹等。我整天的守护在母亲的身边，一过三个月。由于请假和寒假都过期了，我不得不办理结婚。又可以多照顾母亲一段时间。母亲居然好了能够自理了，我也回到学校。 在到1976年12月24日，母亲83岁时患老年痴呆和中风复发不幸去世。母亲在最后18年（从59年到75年）母亲和小侄女的负担均由我每月25元，另外，二姐给母亲每月5元，大嫂每月5元。当时我工资是45元，54元后来60元。我每月5元买书外，其它花在路费上和买些岳父的香烟，茶叶，和发的票证中的糖等。 母亲的一生是平淡的，但也是艰苦的，他培养了像二姐是全国优秀妇女，大哥是文学研究员和我化学教授。 我永远怀念母亲，她也一直在我心中。每当她阴历冬月23日时候我都为她的诞辰祈祷。因为有了母亲才有我的生命。 虽然母亲和父亲没有了坟墓，但他们是安葬在我的心中。我走在那里他们就在那里。 母爱是伟大的，也是无私的，它沉浸于万物之中，充盈于天地之间。有了母爱，人类才从洪荒苍凉走向文明繁盛；有了母爱，社会才从冷漠严峻走向祥和安康；有了母爱，我们才从愁绪走向高歌，从顽愚走向睿智；有了母爱，也才有了生命的肇始，历史的延续，理性的萌动，人性的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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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4-7 0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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