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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伍军人王宝璋: 艰苦环境锻炼了我 ---当兵的回忆
我叫王宝璋,是河北省冀州市冀州镇二铺村人,今年77岁。是1961年复原回家乡的退伍军人。 1958年冬天,我从石家庄市井陉矿业中等专业学校毕业,随即应征入伍,到了中国人民解放军陆军第二十一军六十二师独立防化连,驻在山西省临汾。 我在部队,曾经参加西藏“平叛”,曾经驻在甘肃,我曾经在兰州军区防化教导队学习。学习两个月毕业后,我由列兵升为下士军衔,担任班长职务。 上图是我当兵时照片。下图是1960年2月我在兰州军区司令部防化教导队学习的合影,前第4排左起第5人为我。 解放军是所大学校。我在部队时间虽然不长,仅仅3年,但是,大部分时间驻扎在艰苦的甘南少数民族地区,使我得到很好锻炼,终生难忘。 军事训练。1959年春节刚过,我入伍不久,就参加了军事训练。一开始,我们这些新兵还真是有点受不了。白天作各种战术训练,利用地形地势,冲锋前进、匍匐前进。晚上,经常搞紧急集合。正在睡着觉,“嘟嘟嘟…”一阵急促的哨子声,就得赶快起床打背包,也不能开灯,有的新兵穿不上鞋,扣不上扣子,背包捆不起来抱着就往外跑。有时一晚上搞两三次。后来,练习全副武装急行军,背着背包和行军锅,爬山坡、越铁路、趟河沟,晚上黑乎乎的又看不清路,深一脚浅一脚的,闹不好就摔跟头。练习实弹射击,打了步枪,打冲锋枪、轻机枪、重机枪,一次又一次,连续打了3天。 调防路上。我所在部队,1959年春调防,从山西省临汾,调往甘肃甘南。出了兰州市一直往南走,天气很冷,我们都穿上了皮大衣,山上的积雪很多,有时根本就分不清哪是山坡哪是路。汽车有时光打滑不往前走,我们就下车推,又挂上了防滑链,车还是不断调屁股,往山沟滑,我们就赶快往车轮下挡石头,排长脱下皮大衣铺在了汽车轮下,连推再发动才算爬出了山坡。爬海拔4000多米的大山,路很窄很陡,汽车,光开锅,司机不住地加凉水,后来把备胎也装上了凉水挂在了车上备用。 艰苦生活。在甘南,海拔高,人们都有高原反应,一活动,就上气不接下气地喘起来。我们经常锻炼,以适应环境。我们每天都主动地去跑步或玩篮球锻炼。7月份,我们白天穿衬衣单裤,晚上还是得穿棉大衣。 晚上执勤上岗可冷了,上身穿上发给的皮大衣,下身就把其他同志的皮大衣当裤子穿用腰带扎住,再穿上毡靴子,戴上大皮帽子,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就像大狗熊。两个小时的岗下来,还是冻得够呛,回到帐篷要好长时间才缓过劲来。 早晨起床后,到伙房打的洗漱水,开始热乎乎的,可等洗完脸,刷完牙,那毛巾就冻得嘎嘎的,那真是滴水成冰。 有时急行军,吃饭的时间是没有,谁饿了就吃把炒面,面干得没法咽,老班长说:“抓把路边的雪渗着就好咽了”,这就是志愿军在朝鲜战场上的经验,我们试着还真行。 我在外出执行任务时,在山坡上高高的茂密松树林里,还遇到过2只野狼。 吃的,地方供应的是青稞面,蒸出的馒头又黑又小还黏糊糊的,小麦面粉是很少供给的。 没有青菜,只有把压缩的军用干菜泡一泡,炒菜时放的青菜,就好像咱在内地放的葱花一样少。 由于高原空气稀薄,水到不了一百度只有七十度就开了,所以,做的牛羊肉虽然味道不错,但是,嚼不烂。时间长了就习惯了。 用的,做饭没有煤炭,我们轮流到草原上拾柴禾、捡牛粪,用来做饭。 住的,没有营房,有时是帐蓬,有时是找当地房子。气温很低,晚上睡觉时很冷。后来,我们去草原打了干草,在帐蓬里铺上了厚厚的一层,晚上睡在上面暖和多了。 外出执行保卫牦牛队押运粮食任务,也很艰苦。在路上,口渴了就去小河边喝个够,再把水壶灌满继续往前走;饿了就吃饼干,有的就泡些米饭。到了晚上,就找个比较避风的山坳里,卸下牦牛驮的粮食袋子和物品,排起个方框框当挡风墙,挤在里面睡上一觉,还要轮流放哨。 自力更生。为了改善官兵生活,部队组织我们自力更生,自己动手。 我建议种菠菜,并且立即写信叫我爷爷从河北老家寄去了菠菜籽。在营地南边开了一片地撒下了种子,没几天就发芽出土了,喜得我们围着乱跳。我们一有空就去浇浇水,拔拔草,菜长得越来越高,我们就一茬一茬地割着吃,地方的人也不时到这里来割一把回去尝尝鲜。吃上了自己种的鲜菜,生活就好多了。 我们连长说,草原是个万宝地,什么都有的是,草原上的大黄是比较多的一种药材,即好认,又好挖。连长就组织我们轮流去草原上挖药材,挖出的大黄像一块块的牛肉似的晒在我们住的附近草滩上。各班每天都挖的背不动,连长和地方收购药材的联系好,一斤大黄能卖到一元钱,同志们高兴极了。 我们还经常到小河里捉鱼、捞鱼。捉鱼、捞鱼后,炖着吃,除了我们吃的,就把剩余的开膛挖出肠肚后抹上盐,晒鱼干储存起来,改变了“大米蒸饭手抓羊肉”的单一生活。 后来,连长又组织了个打猎队,上山打黄羊。白天黄羊不敢出山,早起出来到草原上来吃草、饮水,打猎队抓住这个特性,每天早起去河边或山坡上截堵黄羊,每次能打十三四只。有时,能一枪打穿两三只黄羊。 由于我们自力更生改善生活搞得好,兰州军区防化处的主任亲自带队前往调查后,给我们连记了一等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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