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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窗仅四载 相处六十年》
——记复旦大学1955年级部分同学聚会于上海
被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经济之声新鲜早世界马黎播送!
原文:
往事重提语笑喧,依稀模样似当年。有幸耄耋又相聚,仿佛又回甲子前。
1955年我考取上海复旦大学化学系。这年的九月一日,我乘火车来到上海老北站。出站时就得到复旦新生接待处的欢迎。到了学校见到来自江苏,上海,福建,浙江等地的同学最热烈的欢迎。当时我已经二十一足岁了。已经在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的洗礼中度过了十几年。加上三年的失学和工作,这时我已经走过十四个省市,乘过火车,轮船,和飞机。这些经历使我似乎比好多同学懂事些,我早已习惯一个人的独立生活。我的同学好多都是顺顺利利的从小学一直到大学,而我有过失学,有过被飞机轰炸和在那硝烟弥漫的战场的家乡里逃生的经历。我的个别上海同学连上海市都没有出过。一直到工作多年才知道上海外面不都是“乡下头”。
进了大学一切我都充满希望和渴求知识。进入复旦由于都是各地选拨出来的好苗子,所以学习气氛非常浓烈。当时那复旦小平房图书馆每晚都被学生们占领。上课不早到,那前排的位置就被那些渴求知识的同学们占据。每当考试那争夺好成绩的气氛更加浓烈。在浓烈学习气氛的同时,同学间的友谊也非常浓厚。我们刚刚进学校时,班长是上海同学酆达明,团支书是福建漳州来的叶明吕。班级里除个别的同学因学习成绩或者是其它原因退学外,都坚持到毕业。有不少同学因国家需要和成绩优良,都提前一年以上毕业。
从1955年到现在整整六十个年头,我们这些曾经是青春年华的小伙子,大姑娘,一个个都变成白发苍苍的耄耋翁婆,今天又聚会申城。今年四月来参加聚会的有:江明,王惠琴,王通,沈民,酆达明,戴小英,蒋莎莉,萧若鉴,范噟,我和杨金秀十一人。
五月十三日由于叶明吕,唐静娟从澳大利亚回来和卢兴梁从台湾来我们又聚会一次,每次都有不同的老同学参加。上次有王通,酆达明和沈民分别从苏州,扬州和美国来参加聚会。大家汇聚在一起不免讲起当年的故事。曾是感应器方面的专家酆达明,笑着对动力学方面做过贡献沈民说,“当年你在宿舍里看书时,嫌某同学唠叨,妨碍你做功课。把墨水瓶甩掉,墨水撒泼到王通的蚊帐上面,你还记得吗?”当年好脾气王通非常生气地但他仅仅只讲了一句比较重的话“怎么这样子!”。大家还记得并模仿在开学迎新晚会上,新同学代表讲话的口吻。说得大家大笑。我笑着对我们班唯一的院士江明说,你睡觉从双人床的上层掉到地板上,不仅没有受伤,还会继续呼呼大睡,直到同学把你叫醒。引起大家一片狂笑。
这一个甲子我们从青年,走过中年,壮年,一直到今天老年。熬过那一个又一个地运动,更是艰难地度过无法启齿的文化革命。真是完全靠着生的勇气,才度过那屈辱时刻。我们一个一个不仅活下来,而且还为国家做出了自己的贡献。我们全班二十几个同学中,江明成了科学院院士,为国家的高分子事业做出了重大的贡献。除他之外几乎所有的同学凭自己的努力都获得高级职称,其中教授和教授级高工多达十多人。获得各级奖项真是很多,其中江明个人“大分子自组装的新路线及其运用”获得国家自然科学二等奖,还获得过国家教委科技进步二等奖(1989)、一等奖(1996)。我在参加的“熔盐与合金化学键理论研究”也获得了国家自然科学四等奖。二十几个同学的成就也不一一列举了。总之,我们可以骄傲地说在这六十年里没有白活,都是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地从事教学和科研。
看看年轻时照片,对对现在的合影,不仅感慨万千,相逢必有相离时不免又有万千感慨!同窗别后各西东,成家事,勤立业,不放松。岁月太匆匆。今日聚,当年青春多少事,映现笑谈中。意浓浓,情切切。无奈别时紧,强颜作笑苦相送,泪在心头涌。不敢望,勤挥手,人已远去在朦胧中。此去,不知何时再相逢,只好把思念写在此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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