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新校园
55（2）、说文解字
55（3）、汉三毕业照
55、恩情 （2012年4月24日） 许树人 异彩纷呈诸课上， 音容笑貌记犹新； 时光匆促无情去， 带走几多精干人。
讲师 散步回来，又是一个新的开始……
晚上自修的时间，是复习、巩固，浏览、钻研的广阔空间。一般文科学生，在教室上完第一节自习，就会到阅览室看看新到的报纸和杂志，有需要的资料，可以随手摘记，也可以借走研读。值班的老师，一直恭候着大家即刻办理。
自习下了，自修室还灯火辉煌，这里可以为那些钻研学问、喜欢开夜车的同学提供更多的方便……
回到宿舍，同学们交流着耳濡目染的见闻和新鲜事。记忆最深刻的是丛英奇每天对《参考消息》的复述是那么的有声有色……当然还有桃色新闻和对老师的议论。
如今看到新校舍前的这些老桃林，不禁又让我想起了许多…… 唐朝的白居易在《奉和令公绿野堂种花》的诗里说——绿野堂开占物华，路人指道令公家； 令公桃李满天下，何用堂前更种花。校园里种下这麽多的桃李树，原来也大有深意啊！
要说晚饭后的散步是一天中的好时光，那课堂就是汲取知识的重要时刻……有人说， 大学之实在于有扎实的学问功底与教学法度，是很有道理的——学校毕竟是学习的好地方！
作为莘莘学子，自然最关心的当是学校的学习环境和任课教师了！啊，老师――人类灵魂的工程师，唯有这光辉的名字，才有着像大海一样丰富、蓝天一样深湛的内涵！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也渐渐地熟悉了中文系的诸多名人和教授。不过几十年后的今天，再搜肠刮肚也记不起许多…… 可永雪，是个比较年轻的系主任。他中等个子，身子也不胖，穿着也朴素。他讲话时有点儿语病，老重复“这个、这个……” 听起来有些难受，所以印象颇深！说来也奇怪，他在朗读文章的时候，倒也十分顺畅。听人说，他研究《封神演义》的学术论文发表在《光明日报》上，影响颇大……只是我也没有找来细细阅读过。其他的论文，诸如《文学遗产》上的，当然还有，有兴趣的人倒是可以着意学学！ 魏泽民，是我们的班主任。他是给外语系上文艺理论课的老师。记忆中，他好像是刚分来的，很年轻，长得也精神，说话常面带笑容。他为人热心、谦虚，显得比较亲切。记得他在一次新学期的班会上说:“你们是为学习而来，一定要好好学，将来考个研究生什么的，认认真真地做些学问；别像我似的弄个小助教，跑跑颠颠的，没啥意思…… ”话虽这样说，他在教学过程中也很注意研究新的课题。我现在还记得给他抄写论文引文的事情——他把需要的阅读过的著作折叠好，让几个同学分别用方格纸抄下来，以备引用——不像现在有电脑，复制一下这麽方便。从抄写的书来看，他读过的书还真不少，许多都是大部头的……他平时待学生也十分亲热，我班当时有70多个同学，男男女女，关照起来也不容易。谈论起来，大家都觉得他对同学还是比较关心的。 曹鳌，当时是年令最大的教授了，看上去约有七八十岁。听人说他曾在长沙第一师范读过书，还是毛泽东的校友，所以，颇受学生尊重。据言，他的老师是著名的古音韵学家黄侃，而黄又是辛亥革命元老、大学者章太炎的弟子，因此，他总是得意地对同学们说：“你们是大学问家章太炎的再传弟子了！”他是讲古音韵的，总是坐着讲课。犹记得，他微仰着头，慢条斯理地讲“招招舟子 人涉昂否”的样子…… 大学里，或因人设课。既然有搞古文字的老师，学校就专门给学生开了一门古音韵的科目。这，在当时似乎也成了师院的一种骄傲！他的教材和资料都是手刻的印本。相对说，比较珍贵。 古音韵，其实也并不复杂；但是，求古紐、训古韵，须有一套特殊的方法。他讲课常慢悠悠地，有时一节课讲一两个字词，旁征博引，追踪溯源，把道理说得透透彻彻的。让人只觉得一节课的时间一会儿就过完了。如今尚记得他讲“高屋建瓴”这个成语时，将“建”的通假过程层层推演，竟就用了大半节时间……布置的作业，记得是让每个同学用篆文抄一遍《说文解字》的部首……为此，我们学了不少篆字。因为要训诂，首先就必须弄清字的最初的样子，这就离不开许慎著作中的篆书了。同为篆体，又分造字之法和用字之法……讲究多多，为此，我还特地买了该书。遗憾的是，在贵阳待分配时借给一个姓姚的爱好书法的老者，最后竟没了下落！可喜的是，当时的作业、授课的讲义和查阅的资料，我现在尚且存放着！只是一直还没有派上用场…… 马国藩，是中文系现代汉语的顶梁柱。他身材魁梧，五官端庄，讲话时满脸堆笑。他的长处是能把枯燥乏味的汉语讲得妙趣横生，比如他讲“羡”字时说：“羡慕的羡，下边不是个次字，次羊，有什么可羡慕的呢？它实际上是三点水，加一个欠字，这个字应念涎。涎，就是口水。见了羊流口水，这才是羡慕的真正意义。羊肉好吃，值得羡慕，如果是大羊那就更美了，所以羊大为美”…… 他的《成语结构》一书，起初只是个小册子，但对一些成语的结构分析详尽、透彻，让我大开了眼界。后来，我在班上成了汉语课代表，更是特别喜欢上他的课了。课下，也还是有些交往，记得第一个暑假回南方，他让我回来时给他带点江津的特产米花糖，这个事，我还是办到了。当时，他很感谢！我对成语结构的学习，在以后的教学中很有用，对准确分析词语的意义有很大的帮助，合情合理，分明透彻……现在想来，诚受益匪浅。真所谓相逢一见太匆匆，校内繁花几度红。厚谊常存魂梦里，深恩永志我心中。 景世俊，是继马老师讲现代汉语语法的老师。他眼睛灵动，目光深邃，在得心应手的分析中，把枯燥无味的句型分析得头头是道；他上课喜欢旁征博引，诸多语法学家的观点，似乎他都了如指掌；他说话有徐有疾，也很有风趣，把个平淡的语法课讲得有滋有味……课下，把不同语法学家诸如张志公、黎锦熙等的著作比较阅读，弄清了他们各自的特点和方法…… 屈正平，教我们的现代文学。他瘦长的身材，白净的面庞，讲课时眉飞色舞，十分传神。许多作家，诸如鲁迅、郭沫若、柔石、郁达夫……在他的评述下，栩栩如生。记得他描绘一个作家写白杨树的另类形象—— “像一柄绿光闪闪的宝剑，高指蓝天……” 那神情，现在还闭目见形，记忆犹新。在他的指点下，我读了不少他们的作品，甚至是自传、《两地书》……单是《文学史》就有几种版本，翻翻同一事件，详略有异，互为补充……那时，需要的是时间。
教《文学概论》的马白老师，比较特别。他戴着一副眼镜，讲着一口上海的普通话，讲课时让你几乎没有抬头的机会。说得好点就是理论性很强，说得家常些，就是念教案——从上课铃响开念，一直到下课还没有记完。听起来确实有点乏味，但记下来，复习时倒真有用。他经常说的“黑格尔老人所说的'这一个’……”给人印象很深，而今想来也意义明晰。他给你个《论点型》的题目，你得查阅许多相关的文章和《文学概论》的著作。还记得他和大四的一个上海姑娘谈恋爱，后来好像成功了。那真是“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啊…… 《三月雪》的作者宋肖平，当时很有名。他是讲写作课的。但还没轮到给我们授课……给我们上课的，记得有个安老师，朴实而淳厚。分析作品很细致，布置的作业也颇有分量。后来，接课的是一个年轻的老家是驻马店的老师，他喜欢引用，叙事生动，让人总觉得书生气十足……读小说，是一个很重要的任务，但时间有限，只好选些代表作看看。 程维城老师是教古汉语的，他可以用地地道道的山西口音整篇地背颂《阿房宫赋》和《过秦论》，惊得大家张口瞠目……学校发的王力主编的《古汉语》，上下四大本，要效法老师，篇篇背熟，也是很难的。为了系统学习古典文学，我在呼市旧书店买了一本《十三经》，谁知连标点都没有，读起来十分费力；在图书馆借了《纲鉴易知录》，边读边记，最后也只读了两册……
温广义老师是教先秦文学的，他总是头发蓬松着，看起来似乎不大修边幅，但讲课却是很严谨的。听了解他的人说，温老师才是位活得最轻松、最潇洒的人，一辈子与世无争，很有点文学作品中庄子的意味……学生的负担可不轻松，光是文学参考资料，先秦的、两汉的、魏晋南北朝的，就有几大本。 教外国文学的一位老师，据说是谈恋爱失败了，精神上受到了很大的刺激。文化大革命初期，在师院礼堂听歌舞团的一位女同志诉说自己被迫害的经历，他一时激动，神志失控，竟徒步沿着铁路上北京，最后致残了……这让我想起了著名诗人海子的结局！外国的文学作品也不少，光是学校开出的书目，在校期间就看不完。
教俄语的，后来有一段时间是力沙克老师——他高高的个子，说话不紧不慢。听说他是乌兰夫的三儿子，原在苏联留学，回国后分别在内大和师院任教。记得他上课时，经常提问我同宿舍的丛英奇同学——他的母亲是苏联人，父亲是中国人。他的俄语口语原来就很流利，平时可以和俄语高年级的学生随便对话——有时，逗得大家直笑…… 最后教我们甲班俄语的是一位女老师，名叫孙燕玉，是位留学生。她的丈夫是教物理的，她却是学语言的，而且英语、日语也很好，真让学生羡慕！她待人挺热情，总是主动给学生讲一些知识。甲班的学生本来也不多，她讲课也很随和，所以跟同学们的关系比较融洽。譬如课余学生好奇地问起日语，她就积极地给我们讲日语的假名、片假名…… 乙班的学生多是师范来的学生，需要开始学习外文。有的学生，干脆选学了蒙文。记得我班的郭有明当初学习蒙语就很刻苦，现在都成了翻译家；而我们学习俄语的甲班生，在俄语上却没有什么大的建树……人的成功，在于孜孜不倦地追求啊！清代的郑燮在《新竹》诗里说——新竹高于旧竹枝，全凭老干为扶持。明年再有新生者，十丈龙孙绕凤池。社会的进步、发展，就是要靠一代一代的人不懈的努力和传承……
教体育的老师，我已记不起名字了；但是，他们教给的技艺，却让我受用不尽！滑冰虽然很少用上，但游泳却让我锻炼了一生！还有安代舞的学习，竟成为后来练习交谊舞的启蒙……当然，还有垒球、排球、田径、体操等，也给今后的参与打下了基础。 图书馆的老师，上班时间都默默地为同学们工作着：过去的报纸、杂志，在这里你可以看到，也可以借阅；各种图书，借条填好，就能手到拿来……这对如饥似渴求学觅知的青年来说，这是天大的便利啊！
有一首赞美老师的诗中说，人们把老师比作红烛，照亮别人而把自己燃烧。人们把老师比作园丁，培育桃李开遍天涯海角。教师是太阳底下崇高的事业。老师给了我们理想的阳光和智慧的阳光。老师引导我们走上洒满阳光的人生之路。老师期望我们成为新世纪的太阳。老师的话儿像春雨滋润我的心。老师用知识的雨露浇灌我们成长……作为一生从事教育工作的我，对老师的职业特别地钟爱，对老师，也特别地有感情！ 不过，时至今日，专业课的老师，也记不起许多；公共课的老师，更不用说：老师太多了，我一直从内心里感谢他们，怀念他们，像我的学生在祖国各地惦念我一样……现在看到中文系汉三班毕业时的照片，忽然觉得一阵酸楚——岁月匆匆，韶华无情，学生都老了，老师尚有几人健在啊！有人说，刻在木板上的名字未必不朽，刻在石头上的名字也未必流芳百世；老师，您的名字刻在我们心灵上，这才真正永存。这，也是我的真心话啊……老师，无论我们走到哪儿，都会永远记住你的情；无论我们走到哪儿，都会永远记住您的话；无论我们走到哪儿，都会永远记住您的爱；无论我们走到哪儿，都永远是您的一朵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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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2-28 16: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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