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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0-17 0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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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船与岸的传说
本帖最后由 透明秋语 于 2014-10-17 06:18 编辑
九
天气一天天的凉了,秋蝉的鸣声越来越凄切,昨天早上降下了第一场霜,地里的豆子已经熟透,已于两天前全部收尽,都运回了场部的仓库里。林地的果树上,还挂着没有熟透的苹果,看青的工作还不能结束。出了机井中摔人的事后,场里将所有的在用机井都加上了盖,那些报废了的井就干脆封了。老王头的伤还没有完全好,在家里养着。或许是怕他们家里追问掉井的事,就没有再让他们家里的人把看青的事承担起来,而是将他负责的地块一分为二分给了两个相邻的人看守,立秋爹当然是其中之一。
林间显得空旷起来,那些野物再也无法在浓密的豆棵里躲藏了,但吃饱肚子的事情,却不会因人类农作物的收割而改变,那些小动物只能冒着被猎狗逮住的危险在地里寻找人们收割时落下的豆荚。那些在夏季里并不被看好的已经渐老的草,也成了它们的佳肴。令它们庆幸的是,大黄的肚子已经好大了,这是它第一次当妈妈,小心着呢,那些撵兔子逮狸子的事很少去干了。倒是二黑还常常到地里逮上几只,除了叼回家去,也给大黄留一只两只的。
今天上午,立秋托人将一封信交给了刘场长,约他下午到上次那个运河边上,她好将那张足以让他身败名裂的认罪书交还给他。说好了,只能由他本人自己一人来。
其实,不用说他也会这样的。这种事情,他不能让其他的人知道,就是侄儿瘸刘也是不能的。
这会儿,立秋就安静的坐在河堤上,望着那片已经结满了种籽的紫穗槐。那令人屈辱的事情在脑海中一遍遍地翻腾着。
对她来说,那绝对是一件坏事,但如果没有那件事情,她又怎么能遇上刚行车回来,正赶往家里去的吴树仁呢。这一切都是上苍安排好了的么?川南,今生与你无缘,来世让我们重新来过。但愿来世我们会在一种全新的环境中相识相恋相守。而这会儿藏在一个隐密处的吴树仁才真的是她的白马王子。
在和父亲及吴树仁商量这件事的时候,立秋还为用这样的计谋来摆脱刘场长的纠缠心存不安,这会不会是在算计别人呀,父亲说她太幼稚,吴树仁说得委婉一些,说她的心太好了,总是怕伤了别人。但这次面对的却是一个恶狼呀,不得不想特殊的方法。这会儿,她表面平静,心却跳得“怦怦”的,事情真会按他们设计的那样走么?
“立秋姑娘,真的是你呀?”一个声音传了过来,那恶人果然来了。
立秋下意识地站了起来,多少有些口吃地说:“不是我是谁。不是我你这大场长会来么?”
“那是那是,谁叫我与立秋姑娘有缘呢。”刘场长嬉皮笑脸地说。立秋做出一付认命的模样,从挎包里拿出那张纸,递给了刘场长,说道:“场长呀,这纸我也不留了,你就拿回去吧。只求你放过我和我的爹娘、还有妞妞……”
“哦,原来你还有个怕呀!”刘场长一把抓过那纸条,几下就撕得粉碎。他狞笑着,伸手就抓住了立秋的胳膊。奇怪的是立秋这次居然没有挣脱,只是将目光朝着河堤上悄悄扫视着。
刘场长也觉得有些奇怪,难道这妮子回心转意了?还是因为老王头掉井和那小娃娃的死让她打心眼里害怕了?他一把将立秋拉过来,就将那张臭哄哄的嘴凑到姑娘的脸上去。
立秋躲避着,将头扭到了一边。
“刘大场长果然是个色狼,都这会儿了还不忘记要欺负人家姑娘。”一个不大却十分威严的声音传了过来,吴树仁手里拿着个照相机出现在两人面前,他见那色狼还拉着立秋的手,又给他来了个连拍,这才将相机挎在肩上。
“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儿?你要干啥?”
“刘大场长的记心就这么差么?几个月前事都记不得了?那时你不是写得很爽快么?口口声声说了要改,再也不做那禽兽之事,可才过多久你全忘记了,处心积虑地要把那张纸要回去。你改了么?你那手现还拉着人家姑娘的胳膊,你就是这么改的呀?不过,这些全被我的相机装了进去……”
“你到底是谁,想要干什么?”刘场长赶紧放开了立秋的手,气急败坏地问。
“我么?就是一个不值得一提的小人物。一个小小的铁路乘警。”
“你一个铁路乘警管得也太宽了吧?”
“你这样的行径谁都可以管。”
“你想怎么样?”
“我能怎么样,就是想自保而已。你的纸条也从人家那儿拿回来了,也没有把柄在人家姑娘那儿了,就不要再找别人的麻烦了吧。”
“可是,可是,你——”他指着吴树仁肩上那架相机。
“哦,这个呀,你只要不再打人家的主意,这里的东西就不会出现,一旦姑娘一家有任何事情,这些照片包括那张认罪书的照片,就会出现在农林局局长、副局长、党委书记、纪委书记……以及市报总编的案头上,你自己看着吧。”
吴树仁不紧不慢地说,又转过头来,对立秋说了声:“姑娘你就走吧,这里已经没有你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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