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往事（长篇小说） 更新到第二十四节

蓝宝宝宝

蓝宝宝宝 发表于 2014-10-24 0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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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宝宝宝

　　二十四、
　　尽管那是在民国时期，男人能够有几房女人，但是毕竟儿子与儿媳妇新婚不久，古木不能与儿子比赛搞行为艺术的速度与程度。古木与玫莹两人的婚外恋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时间，男人与女人像两只公鸡与雌鸡，追逐与挑逗，搞得不乐亦乎。
　　尽管这层窗户纸已经捅开，两人坠入情网，早已是公开的秘密，但是他们俩还不能住在一起。他们俩好上后，热恋的趋势如燃烧的火焰冉冉升起，愈演愈烈。其实这事在上海的家人，以及作坊中的学徒们中，都已不再是新闻。包括儿子仁雄与儿媳妇云翔小夫妻俩，古木的两个外甥，二愣子，三福子，彩福的侄子刘雄，福雄，古木雇佣的雇工儿子金雄。但是谁也不敢将此消息传播出去，让老板娘——彩福知道。因为古木这一家之主像一个土皇帝，谁也不敢乱说话，所以唯有不在上海的花烛妻子——彩福与女儿母女三不知道此事，彩福的情敌抢了她的老公。
　　之前，仁雄与云翔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公公外面有了二奶，但是他们无可奈何，甚至于不敢对古木有不敬之言。因为在这个家中，古木像一只老虎般强势与威严，谁都怕他。于是古木与玫莹的婚外恋像自由恋爱一样，发展得顺顺利利，自自然然，风风光光。古木风流倜傥，在外面有了婚外恋的女人，与相好情投意合，搞得如鸳鸯戏水，龙凤呈祥，他不再把心思花在事业上。仁雄赚的钱，放在家中，古木随时随地到家中拿钱，甚至于可以不通过仁雄，自行在抽屉中取钱。因为儿子仁雄不敢有违于父亲，如要说半个不字，等待仁雄的便是“你个小雏佬，你难道不知道是谁把你带到上海滩来的。”再不就是拳打脚踢不留情面，古木的家暴、家长作风威严得像老祖宗、太上皇，谁也不敢与他发生正面冲突，众人只能在背后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尽管他们这年纪不再有花前月下，风花雪月，诗情画意的缠绵意境，但也不失情场风流，浪漫潇洒，男欢女爱的风情场景。古木时不时的带着情人出双入对，出现在各种场合，就差双宿双飞，绝对出亮表现。他们恨不得白天当晚上，厮守在一起，滚绕在一起。有一时半会儿不见，男人便会魂不守舍，女人便会主动出击，这女人倒勾式的战斗打得如火如荼，轰轰烈烈。
　　自从吴玫莹死了丈夫之后，一个女人拖着三个女儿过生活，经济很是拮据。那死鬼男人生前又是个白相人，死后没留给遗孀一丁半点儿财产。不过这精明美艳的女人会使迷魂术，会让男人迷住她而昏晕。她瞅准了古木身边没相好的女人，他的女人在浦东乡下，古木不爱他的女人，于是吴玫莹有了空子可钻。之前她与嫂子住在９号门牌内的两间屋子内，她勾搭上古木后，即刻搬场，把家搬到了方便倒钩鞋楦店老板古木的居室隔壁，６号楼上老虎天窗的小阁楼内。
　　玫莹的三个女儿与灵娣、银娣的年龄不差上下。可怜的是古木与彩福的女儿跟着母亲在浦东乡下过生活；玫莹那风流女人的三个女儿：妞珊，（小名阿妞珊）翁珊，（小名翁头）媚珊（小名珊瑚珠，桂桂芝）跟着母亲住在上海浦西这条弄堂内过生活。
　　由于中年女人死了男人，女儿们没了父亲，大女儿阿妞珊长成大姑娘的时候，体态与气质像了母亲，为了生活，她很早便在百乐门舞厅做了舞女，帮着母亲挑起养家糊口的担子。翁珊与媚珊还小，不懂事，在家不干事，母女几个依赖阿妞珊舞女生涯所赚之钱养活，生活自然很是拮据。
　　三个女儿随母亲搬到６号门牌屋子后，那居住的房间不偏不倚，就在古木居住房间的贴隔壁，这自然是玫莹的候分克数的神机妙算。晚上阿妞珊去百乐门舞厅跟男人跳舞，过夜生活赚钱养家，玫莹安排两个小女儿睡下后，然后便与情人古木演起了爱情情景剧。他们俩人像地下工作者一样，用敲三下墙壁为接线暗号，然后移除墙壁上一块砖头。他们把这块砖头移除，留下的空间作为输送柔情蜜意的爱情窗口，通过爱情创意窗口传递俩人的恋情。每次红线接通，俩人便开始享受一天中互诉衷情的美好时刻，感受人世间爱情接线的幸福时光。完了便将墙壁上移除的砖头重新嵌入墙壁。第二天的晚上，再移除砖头，以此类推，每天晚上进行着互动连接，谈情说爱的原创爱情升级版剧目。这爱情红线接通、传送得红红火火，如日东升，他们俩实质性的炙热地下恋情很快让仁雄与云翔发觉了。因为儿子媳妇，仁雄与云翔的房间在古木房间的南隔壁，有什么声响、动静便会惊动他俩。
　　古木与玫莹，他们俩的关系越来越密切，越来越露骨。出双入对，亮相出镜的频率愈发增多，外出开房，男欢女爱，进入程序，畅通无阻，没人干涉。尽管他们俩的关系还没出亮，但是他们的关系已成气候，搞那插花动作，行为艺术只是没有捉奸在床。但他们的相好已经成为公开的秘密，不争的事实，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有了实质性的进展。
　　虽然他们好上了，热恋上了，但是他们的关系还是处在不能当归出道的展示时期。因为古木的行为有碍于儿子媳妇的脸面。仁雄与云翔不认可，古木毕竟还买儿子媳妇的面子。如今古木的心思钻入欲望的漩涡之中，他早把事业抛于脑后，无心经营事业。所以鞋楦作坊的一切经营权已经转到儿子——仁雄手中，古木不得不给儿子脸面，不然的话，父亲整天大把大把的捞钱，儿子仁雄不会一直放任自流的。所以这一对壮年花色男女毕竟不敢大大方方，胆大妄为的住在一起，搞翻云覆雨的行为艺术。他们只能维持着像地下工作者一样的地下夫妻关系，只能在另外地方开房搞如腾云驾雾，龙追蛇舞，龙吟虎啸般，十八般原创行为艺术的地下恋情。
　　正在此时，传来一个消息，让古木与二奶玫莹心中一惊，要知是什么事情，请看下节分晓。

透明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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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宝宝宝

透明秋语 发表于 2014-10-25 08: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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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宝宝宝

　　二十五、
　　戴云翔每天很早起床。因为她担负着小作坊老板、工人十来口人的一日三餐。伙食采购与烹饪的重担，由她负责打理，这小开太太肩上的担子并不轻松。
　　云翔善良、聪明、勤劳，有苦干、实干加巧干的精神。每天一早她起床后，便到时应里弄堂对面的时应菜场买菜，买菜回家后，一大摊子的活计等着她去料理。早晨需要刷马桶，洗衣、做早饭，然后选菜、洗菜、淘米、做饭，烹饪菜肴，一上午的时间安排得满满的，基本上没有再见缝插针的空暇时间。下午云翔为丈夫、公爹做些针线女红活，诸如作鞋、缝制衣裤，打结毛线之类的手工活计；并且挤出时间帮着丈夫做些铺子中力所能及的杂务。
　　仁雄与古木的工作布鞋以及女人自己的鞋子都是云翔一针一线制作的。因为干活穿皮鞋不方便，不舒服，布鞋穿着舒适轻便，对于手工业生产的人尤为合适。云翔的贤惠、节俭、能干也是出了名的，她会为家人包括自己制作各种各样的睡衣睡裤、内衣内裤，便衣便裤。男人的布长衫，女人的布旗袍都是云翔一针一线手工缝制的，令人不可思议。那时代商店中出售的现成衣裤大多是一些出席重要场面时穿着的贵重服饰，勤俭持家的女人有自己手工缝制家用衣裤的习惯。当然有钱人有能力购买这些便服，然而这夫妻俩的节俭习惯让人无话可说。因为他们完全有能力开支这笔生活费用。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家人的毛线衫、毛线裤也都是云翔在杂乱无章，一派忙乱的情况下，利用这十指功夫手工缠啊绕啊，制作出来的。
　　仁雄与云翔结婚已经三年，年轻夫妻行为艺术的结晶绽放过两回，是两个女婴。他们的头胎是个白白胖胖，漂亮水灵的健康女婴，二胎是个纤纤细细，美丽秀气，带有一点唇裂残疾的女婴。但是这两个女婴由于云翔超负荷的劳作，先天不足。头胎女儿出生几个月，二胎女儿出生几天，先后夭折。仁雄与云翔对于事业、金钱在眼中的位置胜过结晶的注重，这是他们俩人的共同特性，故所以他们俩人的思想、观点可以一如既往的捆绑在一起，直到升天。这是后话，此处刹住，在以后的章节中再叙。
　　云翔是女人中聪慧、能干、贤惠的优秀劳动能手，她对于这个家做到、尽到了为人妻，为人媳的责任，她的勤俭持家，关心众人，师傅徒弟是有目共睹，这是大家公认的好媳妇，好女当家。即便古木再横行霸道，家长制作风，蛮横气焰再跋扈，在云翔这儿媳妇头上也无法施展、蔓延，这公爹对儿媳妇也是只能看开一眼，不好意思出现太过激的行为。
　　今天，云翔如往常一样，提着菜篮子，上时应菜场买菜。云翔走出家门的时候，与７号门牌号头，吴老大家的娘子点头招呼，擦肩而过。
　　“大娘子，你早。”云翔跟吴老大娘子招呼叫应。
　　“新娘子，你早，这么早就去菜场买菜啊。”吴老大娘子点头呼应。她块头大，有发福的体态。她的丈夫是弄堂中有名的红帮裁缝，手下有几个学徒跟着他做手工活。吴老大娘子继续说“可不是嘛，早晨想睡个安稳觉都不行，那马桶车来了，会搅得人不得安宁的。我醒了，把马桶先拎出家门，放到西弄堂的墙门外，我才能安稳的回家补睡一会儿觉。不然的话，总像有事在我的脑袋中放电影，我睡不安稳。倒马桶的人，那破嗓子倒马桶，倒马桶哇啦哇啦一喊，我会条件反射被惊醒，生怕过了倒马桶的时辰，于是会搅了我的美梦。我早一点把马桶拎出来放在那儿，于是心中踏实多了。哎，这古色古臭的上海一大特色真折磨人啊。”吴老大娘子说完，拎着马桶，摇晃着有点肥硕发福的身材往西弄堂墙门间挪动，到达目的地后，放下手中的马桶，然后移动如慈祥苏联大妈妈的肥胖身躯，迈着丰盈的步态回家门，顺手关上客堂间的前门。
　　云翔每天早晨，拎出去一马桶，那是代谢物；拎进来一篮头，那是新生物，这一家铺子，大小人物的新陈代谢由云翔调配得四平八稳。云翔去菜场买好满满一篮子的荤素小菜，回到家放好篮子，然后在阴沟洞边刷马桶。云翔正刷马桶之际，吴老大娘子喘着粗气，大叫“新娘子，大事不好了。”
　　“大娘子，慢慢说，出什么事了？什么大事不好了？”云翔让吴老大娘子别着急，慢慢说来。
　　原来云翔去菜场后，吴老大娘子关上门后，想再放心美美的睡上一觉。谁知刚闭上眼睛，二女儿宝莲大叫“妈妈，我要小便了，我急死了，马桶呢？”
　　“啊呀，我冤家对头的女儿，我把马桶拎出去了，放在西弄堂的墙门间外。马桶车还没来呢，要不，你再熬一会儿。”吴大娘子说。
　　“我熬不住了。”女儿宝莲快哭出来了，声音都变调了，带着尴尬的哭腔说。
　　“要不，我把马桶拎回家，你撒尿；要不你去西弄堂墙门间外，坐在马桶上小便；再不你去后弄堂的井堂头阴沟洞边小便吧，就一会儿的时间，那儿现在没人。你若害怕，我陪你一块儿去。”还没等母亲说完，宝莲已经等不及了，她拔腿飞奔至后弄堂井堂头，蹲下往阴沟洞处撒尿，憋足一晚上的代谢物往阴沟洞处洒脱。还是小姑娘的宝莲，虽然已经懂得害羞，但是尿憋是谁都难以忍受的。好在天色还早，井堂头没有人。吴大娘子已被女儿吵醒，于是不想再睡安稳觉，一手拿着水盆，一手拎着铅桶，铅桶中放着一家大小的衣裤，准备去井堂头洗衣裤。等母亲随后赶到，宝莲早已完成新陈代谢的任务，美滋滋的对着母亲笑。
　　“妈妈，我这是急中生智的结果。如果我想着害羞，必定会被尿憋死的。这下好了，释放了，没事了，舒畅了，我看一下我的笑容在井水镜中的表现吧。”宝莲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欲知后事，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