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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南宫山故居（相似）
43（2）长眠龙山（相似）
43、情感 （2012年3月26日） 许树人 家乡虽绕怀， 真抵事多乖； 生活长年地， 亲情油暗排。 回乡 在网上看到一组贵州的图片，有一张酷似当年我们在南宫山居住的情况。我很激动，把它留了下来——拆迁之后，再也看不到原来居舍的样子了！它，还能唤起我对旧地的思念之情！于是，2013年元月6日，我为之题了一首诗——《七绝.南宫山 》： 网图酷似旧宫山， 六五来居父母艰； 观景回思他日事， 人非物是泪潸潸。 回想1992年的金秋，因为铁路上要拆旧房、建新楼，父母就趁这个机会搬了家，两个弟弟陪着乘火车回到了河南漯河。我在车站接着他们的时候，父母分外高兴——虽说他们的腿脚已很不利索，还是执意坚持着步行，从尚武街回到了育才路：边走边看看这陌生而亲切的街景…… 当时正是早晨，到家安顿好之后，就去楼下的街上买早餐。当父母喝喝已多年未尝的豆腐脑、胡辣汤……脸上、心里都是格外的高兴。只是，屋子小了点，人一多，显得有些拥挤。 过了几天，旧的家具都拉回来了，屋子里再添了高低床、大立柜，原来的空间顿时塞得满满的。就这，有些暂时用不着的东西，还放置在学校的一间小屋子里。 父母先住在聪聪的房间内——向阳、有阳台；那时候，她的哥哥正好在宝鸡铁路司机学校学习，家里的屋子刚好空着，她就住在北边的屋子里。那会儿，我的岳父一直跟着我们，所以，连客厅都没有空着……在妻子和我的忙活下，一大家人还是其乐融融的——因为下楼就是集，早晨的时候，老人们可以随心去买点豆沫、豆腐脑、胡辣汤什么的，父母喝着更觉得新鲜。中午，按照河南人的习惯，一般是面条；父母不愿吃咸的，就做成面片。晚上，有炒菜、馒头、稀饭……当时已有了黑白电视，空闲了还可看看河南戏！ 星期天，我有空的时候，或借个三轮车，放上两个小椅子，让父母坐上，蹬着车沿河边看看沙、澧风光；在老桥上，也下来走走、玩玩。漯河的每一个地方，对父母而言都很新鲜，随便逛逛，就觉得很愉快。 水果什么的，老人们上街了自己遇着买点，父母喜欢喝的香槟酒，我抽空就一回买上一件，放在那里，谁喝随取。 父亲的腿走着有些不便，每天下午五点左右，我就扶着他从尚武街转到人民路，再由解放路返回育才路，转上一圈，活动活动；母亲的肩膀有些疼，我就领她到铁路医院看看…… 秋天的几个月很快地过去了，冬日临近，天气也渐渐地冷了。为了在房间里装取暖的炉子，父母又搬到了安安住的房间。钉严窗户之后，屋里生上火炉子也很暖和…… 过年之前，二妹淑珍从贵州寄回来一篮子甜橙，全家人都很高兴……但睹物思人，母亲又想起了多日在一起的贵州的儿孙，心里顿时很不是个滋味…… 河南的冬天毕竟比贵州冷得多，虽说父母都是河南人，但离开故乡40多年啦，老来故乡的风袭雪虐，已是很难适应；加上妹妹来信、寄物的导火线，母亲忽然离思念起曾多年朝夕相处的贵州的一大家人，又想返回遵义；况且，父亲说，退休后他们还有一张免票可用，于是，两个人就决定过了春节，再回去看看。 春节之前，父母就准备好了要带的东西，过了初一，趁着初二、三火车上人还不多，就顺应了父母的选择，去托好行李，送二老重回南宫山。下车后，只好暂时挤住在淑珍家里，这在当时，也是不得已之举…… 过了些日子，才搬到三弟同甫在领工区的房子里。北边的一排，除了客厅、厨房，还有两间，父母住在南边的一间中。东边还有两间，是三弟的岳父母住着。外面有个院子，走动比楼房方便得多。 过了一两年，新建的楼完工了，父母又住进了新分的二楼里——有两个住室，客厅、厨房都比平房好得多。就这样，几经周折，父母又有了一个安定的生活。一应家具，也焕然一新。老人谈及此事，心里十分高兴，尽管这时父亲已患了半身不遂…… 说起父亲患病，也事出偶然——父母回遵义之后，也在南站二弟家住过。有一天，父母想回南宫山买西瓜，就一同到街上转转，买好之后，就到了三弟的家。那天有点热，父亲坐在三弟家的沙发上，保安给开开了风扇，谁知吹一会儿，他的半边身子就失去了知觉……母亲说起来，很有些后悔！ 在此后的四五年里，我假期里去看看，也想法给他医治。我甚至请气功大师给他发功通络，但最终都无济于事。由于逐日少动，慢慢地，连关节都长死了…… 九七年的暑假，虚弱的父亲住进了南宫山的铁路医院。经过一段治疗，神志虽然清楚了，但体质已经很差。我在医院守护了二十来天。每到夜里，他就不思睡觉，他甚至说会看见祖母的样子，听到祖母的声音。我问他听到了什么，他说祖母让他去赶集……我把这些情况给母亲讲了，她说夜里要用纸钱送送，照做了；听说桃木驱赶邪气，备了：但也好不了几天。 最近，我看到一篇文章，说：“美国华盛顿大学教授克里斯多夫是位物理学家。3年前，他的妻子死于白血病，他一直怀念着妻子，一个人过着孤独忧伤的生活，平时闷闷不乐，对周围发生的一切都兴趣索然。最近，他突然精神振奋，性格转变，对事业，生活充满活力。别人以为他有了新欢而忘了旧愁。谁知他仍是一个人生活，并无新欢。他家里原来是乱七八糟，现在是井井有条。为什么会这样呢？他对友人说：我的亡妻卡娜丽娅每晚都来看望我，替我盖被子，收拾房间。”友人们认为他精神有毛病，产生了幻觉，而他本人却坚决否认。他说，自己是物理学家，难道还分不清幻觉与真实吧？并说自己与亡妻相会没有一点恐怖感，而是亲切感。”看来，病人看见已故的人，也许就是真实的情况。 夜里，父亲有时不知出于何种目的，想和我换换睡觉的地方。我就扶着他从高床上下来，睡在接近地面的小床上；我一觉醒来的时候，再和他换过来……我快要走的前几天，他的神志已很清楚，只想出院。我离开南宫山之前，还是依他的愿望，把他从医院接回了二楼的家。路上，碰见熟人，他还有礼貌地给人打个招呼…… 当天晚上，他似乎很兴奋，还听听河南戏，并且激动地说：“西安事变，团结一致。”那意思是说，他终于像西安事变一样回到了家，希望儿女们齐心努力…… 第二天早晨，二弟送我走的时候，我想了想，怕父亲难过，就没有去惊动他，就悄悄地离开了南宫山。二弟的喜梅要跟我到漯河来上学，喜梅的妈妈龙光碧还送我们到贵阳。后来再见到母亲时，她对我说，你走后，你爸还念叨着，“现在，树人快到武汉了。”念及此事，2014年元月8日，作《无言分》—— 免添别绪强离堂， 一路悲思情独伤， 日后慈亲闲述景， 父云儿已过襄阳。 现在想起父亲当时对我的关切和惦念，心里有说不完的酸楚！我知道父亲心里是很想跟我回北方的……大半生的努力和许多的舍弃，到头来谁知道竟是这样一种结局！ 更没有想到，父亲的这些话，便成了他和我诀别的“最后遗言”。当我返回河南上班后再回南宫山送葬时，看到的就只有骨灰盒了！ 1997年9月1日（农历七月三十日），父亲终于病逝在他工作时间最长的地方——南宫山。灵魂最终安居在南宫山镇南新庄的西山上。沿铁路步行，有一个小时的路程。坟墓前儿女们给立了块青石碑。站在坟头，径直可以仰望东北方河南的故乡！ 事后闲暇，偶然预测，见父亲有“客死他乡”的推语——真让人惊异！难道人世间的事情都是有定数的吗？ 我的母亲杨桂花，在父亲辞世后，单独在南宫山的二楼里又生活了五个年头……其间，每年暑假，我都去探亲——唠唠家常，说说旧事，临行时，总是给她买很多大西瓜放着。因兹，我在市场重逢了当年在三合教书时的学生叶乾珍。记得她还领着我到家里看看，我走了之后，她还担着担子给我的母亲送西瓜。2014年6月，她又通过我贵州的三弟找到我的电话，说说同学们聚会的情况，畅抒思念之情。之后，卲才军、龚明军、刘德颜等也给我通了电话…… 2000年的暑假，因为要到郑州商城饭店学习，我曾在假期中间返回河南。会议结束后，我又乘车到过桂林。在象鼻山周围看看，又坐车去南宁，再到昆明、贵阳，重回南宫山。回忆这段经历，2011年11月19日，我写下一首《五绝.思归》——青山平地起，碧水笑迎花；秀丽江南景，灯阑梦旧家。（2012年2月23日按律修改） 桂林大理石铺的街道给我印象很深，市面很干净，小吃也别有风味。南宁的天太热，下车后，在车站附近的邕江边转转，吃点饭，当晚又坐车去昆明。夜里火车经过百色，不能看到它的真面目。天亮时，看到了云南石林的壮观景象。在昆明市里走走，买些松籽等，又乘车回到了南宫山。进门时，母亲卧病在床，见我回来，喜出望外。她马上起来给我张罗着做饭，一时间似乎好了许多……念及此行，2014年元月9日，我作了一首《七绝.儿再归 》——四墙空荡病依床， 忽觉门声惊子装； 万水千山重至舍， 母慌扶杖进厨忙。母亲对儿女的深爱，让我时时刻刻都铭记在心里…… 2002年的暑假里，我和聪聪一起又到南宫山去看她。一路上，女儿对我的照顾也很周到，让我觉得：她真的长大了…… 记得坐车行到都匀时，想着快要到了，就忙收拾好了行李；谁知车真到贵阳时，我俩倒都睡着了！一直到六盘水天大亮了我才醒来。只好匆匆下车，又换个去重庆的车，才经贵阳，再到遵义。 母亲得知我们去看她，提前几天就从906的女儿家回到了南宫山。到家的时候，三弟同甫已经给我们炖好了鸭，热腾腾的……真是人亲肉香！ 在遵义的几天里，聪聪给照了不少相，现在觉得异常的珍贵！她那年还和宝安同去游了黄果树瀑布，现在相框里，还留着瀑下竹林的美丽瞬间…… 聪聪因为上班，提前离开了贵州。之后，我给母亲整整屋子，需要添的东西我一一去买回来。为了亮堂，客厅里的灯，也换成了白荧光的。 晚上的时候，偎在母亲身旁，听她讲着过去的故事。临睡前，我给她洗洗脚，剪剪脚上的老指甲……没想到，这一切竟都成了永远！ 当我开学回到河南不久，忽然得知，2002年9月19日（农历八月十三日），慈爱的母亲也与世长辞了。心如刀绞，情如火焚…… 后来听说，母亲看病时，她是走着去医院的！是错输了胰岛素才昏迷的！南宫山铁路医院的庸医，真是害人不浅啊…… 21日火化后，骨灰与我父亲合葬在一处。青山上的墓碑，成了凝重的历史的定格。在网上看到的照片，颇像父母安息的龙山。为此，我将其留存。2013年元月10日，并题诗曰《七绝.相仿》—— 龙山昂首向东方， 父母坟碑青翠藏； 逼似新庄黔北地， 念亲常望郑韩乡。 我的妻子侯松筠，一直在南宫山参与料理后事，等立了碑、办完所有的事，大概过了月余，才回到河南漯河。 父母的逝世，对我的打击太大了。每每想来，痛不欲生！十年后，作《慈母十年祭》—— 维壬辰年八月十三日，哀子树人，遥望黔北龙山，于申城虔具佳肴美酒、果品糕点，整装肃穆，叩首跪拜，隆祭懿母灵位之前，烧元宝纸钱，涕零泣诉，且悼之以文——
呜乎慈母！汝生于豫而葬于黔，离故乡几千里矣。诀别十载，每每回首儿心惊——冬来秋往心不宁，思念无减时有增。音容梦中在，触目百感涌…… 母为抚养我们兄妹五人，历尽艰辛，饱尝风霜；其心之善，其爱之深，儿女谨记，刻骨铭心，近情溢胸臆，追怀恩德，以寄哀肠……
听悉闺门时候，年轻聪慧，助母织裁；父迈无男，扶犁勤耕——艰难促懂事，“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婚后居黄桥，敬重婆母，妯娌和鸣。天赐长子，暗显贵荣；遂滋嫌隙，时生纷争…… 怜慌乱岁月，亲人失散，正午麥田，携孩躲敌；风疾月黑，逃寇迷踪…… 岁值四六，大病临身，幼女丢命。或惶急而投医，亦匆促矣拜龙，终认神婆，生日敬供…… 犹记初春时节，走谢干娘——满眼青翠麥原野，片片金色菜花黄，儿有时欢…… 忆昔驻城时候，精厨供食——鸡鸣起操作，夜阑尚未休，偶然机遇，暗资亲穷…… 父亲西北入铁路，大田干活忙夏秋：时冒雨去栽煙，时顶阳而耘耕…… 日久不见外出人，摸黑占卜相庄行…… 盼来阖聚塞外地，欢居土屋阴山青…… 久积郁，竟获病，望明月，子祈情…… 离内蒙，去山西，宁武关，轩岗城…… 常念灾荒年月，节衣缩食于原平——带儿挖野菜，碴堆捡煤星…… 回想贵州遵义日子，勤垦山荒——或刨石以填土，或锄地与浇水，堪喜园子荣…… 叹吾迁往河南之后，两地江河漫漫，弥望关山重重，千里暌隔，日夜萦思——每更深而不寐，偶梦醒且悲恸。 日积月逐，只假期方能探亲，惟一年尚得聚首——问寒嘘暖话不断，彻夜无眠释隐忧…… 常忆多少次离去，母亲依门目送，赤子几步一回——深恨“人生自古伤离别”，期盼“八月十五月儿明”…… 不成想，在这即将共赏婵娟的前两天，您却撒手人寰！让人肝肠寸断，悲欲绝，心骤痛。泣血稽首，裂肺神伤！十年来，秋风起兮秋日凉，儿女哀兮悲情扬；岁华无情月常在，每当月圆思亲娘…… 呜乎慈母！天地无情兮恩德长存，日月有意兮继明暖光。 心存思念，惟凭书文同母相语；焚香祈祷，尤望仙魂来此尚飨。 愿慈母有灵，佑子女家振业兴，福禄齐芳；祈慈母神赴瑶池，一洗人间愁和苦，轻身任飞诣天堂……
呜乎慈母！言有穷而意无尽……人神阻隔，望慈母与贤父神明安康！
壬辰年八月慈母辞世十周年涕子树人泣血稽颡。 2014年，是马年，父亲如果在世，就96了，母亲属羊，比父亲小一岁。他们的婚姻是绝配……细细回想这七十一个年头的日日夜夜——是敬爱的父母给了我珍贵的生命，让我来到了这辛酸与甘甜兼具的人世间，从而享受着这多姿多彩的生活！是慈爱的父母给了我一副端庄正派的面容，让我自信，让我自强，让我成长！因而，也让世间多了一道靓丽的风景！如果不是严爱的父母给了我一个聪明睿智的头脑，我又怎能在平凡的岗位上做出卓有成效的贡献！多少年来，是辛勤父母的默默付出——鞠躬尽瘁的劳作，无微不至的关怀，才让我们兄弟姊妹茁壮、有为，幸福成家！ 平凡而伟大的爸爸妈妈，我想您，我爱您，就如同您生前爱我们一样。一息尚存，在我内心深处，始终会有一种割不断、扯不碎、忘不掉的眷恋与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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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8-11 1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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