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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商山丹鹤

[小说] 长篇小说连载<雾蒙蒙>更新到大结局(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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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敬 该用户已被删除
发表于 2014-7-17 12:3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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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霜叶 该用户已被删除
发表于 2014-7-17 20:1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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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7-18 08:18 | 显示全部楼层
红霜叶 发表于 2014-7-17 20:19
丹鹤版主每集发出时可以在编辑时@朋友来看帖的。问候斑斑晚上好。

谢谢指点!
 楼主| 发表于 2014-7-18 09:5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商山丹鹤 于 2014-7-18 10:27 编辑
商山丹鹤 发表于 2014-7-17 10:00
《雾蒙蒙》
                                               二 ...

                                   《雾蒙蒙》
               
                                          三
      吴梦雅和岳进军(铁蛋)在一间临时租赁的小农屋中结婚了,那是一个雾蒙蒙、雨蒙蒙的日子。当时他们队转战到另一个工地,这里山势开阔,地势较平坦,路基旁有一个小村庄,队部留住在这个小村庄。大约到了这一年的腊月二十五,队上的工人大都回家过年了,只有他们留守的五六个人,给她俩办了一个冷冷清清的婚礼。她两人到县城买了几样菜,让队上留守的厨师给做了一桌,大家一共七人,围坐在一起,喝了三斤老白干,连个水果糖也没有,因为那时,买糖要糖票,买肉要肉票,物质匮乏呀。大家一起起哄,一会儿让她俩唱歌,一会儿让她俩谈恋爱经过,一直闹到晚上入洞房,还有人不肯罢休,躲在窗外听动静。
      “洞房花烛夜”,是人生三大喜事之一,可对她来说,却是最难堪最痛苦的一件事。一开始,吴梦雅心乒乒的跳,有点激动也有点害怕,他们俩躺在床上都不敢动,静静的听着窗外的声音,直到外边一点动静也没有了,她发现铁蛋还是不动,就小声说:
      “他们恐怕熬不住了,都走了吧?”
      “大概吧。”
      铁蛋小声回应着,但身子始终没动,她就向他身边靠了靠,一触到铁蛋的肉体,她的身子一阵燥热,铁蛋一只手伸过来摸摸她的大腿,她顿时下身一片湿,她颤着声说:
      “来吧!”
      可铁蛋却说:“我不行。”
      她闭着眼睛说:“你别怕,试试看!”
      铁蛋就顺从的爬上去,可是他那东西如面团,软软的,怎么也放不上,两人都折腾了一身汗,还是不行,铁蛋只好垂头丧气的扒下来。吴梦雅侧过身抱住股铁蛋小声的说:
      “休息一会,再来。”
      他发现铁蛋浑身像一团火,过了片刻,铁蛋又一次爬上去,结果还是不行。吴梦雅这时难受得几乎要哭了,她还得安慰铁蛋:
      “你是怎么回事,太激动了还是害怕?”
      “我不行,刚开始…我就…告诉你,咱俩…不合适!”铁蛋丧气的说。
      “别胡说,我是问你那东西,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行的。”
      “原来好好的,经常硬,就是上次受伤后,就再也没有起来过。”
      “那你咋不早说,请医生给治治。”
      “这我咋好意思,再说我也不懂,以为过一段就会好的。”
      吴梦雅再也不问了,她心中翻江倒海了。婚姻婚姻,没有性爱那叫婚姻;不能生儿育女,那叫家庭,再说叫我这辈子守活寡咋行。但她又一想,铁蛋也是因为救自己才受伤的,那么大一块石头从山上滚下来,不是铁蛋推开她,她早都粉身碎骨了,那块大石头那时正好砸到铁蛋的下腹部,铁蛋双腿受伤,小腹肿胀,尿不出来,插了一个多月的导尿管。可他怎么也没想到会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现在咋办?离婚,那是显然不行的,那样对铁蛋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她和铁蛋的恋爱,显然是她主动的,铁蛋很自卑,一直认为他配不上自己,是自己的主动和热情感动了他,他才勉强答应的,再说铁蛋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这辈子她得守着他,侍候他,一生也不难离开他,这样才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有病治病,从明天就开始,趁着春节放假,到北京、到上海的大医院去治,我就不相信还有治不好的病。吴梦雅这么想着,慢慢的平静下来,这时,她听见铁蛋小声的抽泣,就用双手扳着铁蛋的肩膀,让他转过身体,把他紧紧的抱在怀里,亲昵地说:
      “乖乖,不伤心,明天咱俩就出发,到上海去度蜜月,顺便到大医院去给你看看病。”
      “不,我才不看哩,多丢人。”铁蛋喃喃的说。
      “这有啥丢人的?”
      “不看,我就是不看!”铁蛋坚决的说。
      “那你就这样下去,咱两怎么办,你对得起我吗?”
      听吴梦雅这一说,铁蛋再也不吭声了。
      第二天,他们就给留守的负责人请了个假,说要回去度蜜月。两个人经西安到上海住在一个小旅馆里,经多方打听找到一家医院。当时医院病床是很紧张的,像他这种病是住不上院的,他们就每天挤公交车去医院,又是吃药、打针,又是烤电、针灸,坚持治疗了半个月,吴梦雅把妈妈给的几百元都花完了,就去找医生咨询。医生说:“这种病是一时半会好不了的,要坚持治疗,慢慢恢复。”加上队上也快开工了,他们就只好告别医院打道回府。
      回到工地,吴梦雅的心情一度很不好,因为双方父母的坚决反对,她和铁蛋结婚也没敢告诉家里,年前她给母亲写了一封信,说队上任务大,工作忙,春节不能回家,妈妈就给她寄来五百元,这次出去给铁蛋治病也花完了。铁蛋家里穷,父亲是铁路工人,母亲是农村来的临时家属。家里从来不给铁蛋钱,还不时地问铁蛋要钱,他们俩都是二级工,加上铁路上的流动津贴也不过百元,今后还要给铁蛋治病,经济是有点危机。不过让她高兴的事,有一天晚上,铁蛋的东西有点勃起,他就让铁蛋爬上去,虽然没有如愿,但说明上海之行还有点效果,她俩的性福还是有希望的。

      小亮亮在病床上躺了三天三夜,一直昏迷不醒,每天打着吊针消炎,外伤换药时是护士来换,医生每天都是早晚来观察一会儿,吴梦雅着急的问医生,亮亮到底有没有大问题,医生回答是,经过全面检查,除了外伤,可能有点脑震荡,但估计是轻微的,等他自然苏醒后,再做个脑电图看看。小亮奶奶每天都早早的来到病房,看着孙子没有醒,就胡闹一阵,一会抱着孙子哭,一会儿骂骂吴梦雅,说,都是这个“丧门星”闹得她家里不太平。她闹时,好多医生和护士都来劝她、哄她,好不容易把她哄走,大家就议论说:
      “这个婆婆怎么对媳妇这样?“
      吴梦雅默默不作声,只有把苦水向肚子里咽。
      原来铁蛋和吴梦雅恋爱时,给家里介绍过情况,他爸只说不合适,而他妈坚决反对,说什么娶媳妇一定要娶农村出身的,千万不能娶城里那些花花姑娘,那些人是守不住的!后来等她见了吴梦雅,一看她长得跟小妖精似的,就更十分厌恶,每次一看见吴梦雅她气就不打一处来。于是只要她们在一起,她就要故意寻点事给吴梦雅难看;加上和她儿子结婚后,吴梦雅多年不生育,她更是心里生气,心想这女人不仅妖里妖气,还是个不下蛋的母鸡,我儿子要她作甚,于是就整天逼着儿子和吴梦雅离婚。但她再说,儿子始终不答应,实在没办法,她就处处刁难吴梦雅,想把她逼走。记得有一年,她出门不小心把腿摔断了,躺在家里不能动,就写信一再要求儿子回去侍候她,当时铁蛋他爸和铁蛋都在铁路工地,任务重,时间紧,根本请不下假,家里也确实没有人。铁蛋接到信后,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吴梦雅就主动提出回去侍候婆婆,铁蛋坚决不同意吴梦雅回去,他想请个亲戚去照顾,可吴梦雅还是不放心别人,她决定自己回去照顾婆婆,再加上女工请假也好请一些。可也就是那一次,婆婆让她吃尽了苦头。
      她主动回家侍候婆婆,这也是她结婚后的第三次回家。她回到婆家,家里只有婆婆一个人,腿摔折了,无人侍候,当时有几个邻居在帮忙,因为婆婆平常人缘不太好,邻居们一见媳妇回来了,就都很快离开了。吴梦雅看到婆婆躺在床上痛苦的样子,就马上心疼的走过去说:
      “妈,你摔的厉害吗?我是专门请假回来侍候你的。”
      婆婆一看见她,脸一下子阴沉了下来,说:
      “我让我儿子回来,谁让你回来的?”
      “工地上忙,铁蛋实在请不下假,我还是费了好大劲才请下假的。”吴梦雅解释说。
      “你走,你走,我不用你管!”婆婆大喊大叫。
      吴梦雅只好不理她,很快到外边的电话亭拨了112,叫来了县医院的救护车,把婆婆送到了医院外科病房。
      “我不去医院,这点小病在家养养就好了。”婆婆大喊大叫了一路。
到了医院,她根本不和医生配合,针不打,药不吃,医生强行给她接骨治疗,打上了石膏。她对医生没办法,就把气都洒在吴梦雅身上,吴梦雅给她端水,她不喝,吴梦雅给她喂饭,她不吃。还故意把屎尿拉在病床上,让吴梦雅给她擦、给她洗。连护士都看不过眼,小声对吴梦雅说:
      “你婆婆怎么这样?真没见过!”
      吴梦雅默默不说话,一心一意的侍候她。护士就对老婆子说:
      “你儿媳妇真孝顺!”
      婆婆就说:“她不是我儿媳妇。”
      “那她是谁?”护士笑着问。
      “我不认识她。”婆婆闭着眼睛说。
      护士就问吴梦雅:“你婆婆怎么说不认识你?”
      “她糊涂了。”吴梦雅回答。
      “可那天来了几个你们家属院的人,她老远就认出来了啊。”护士说。
      吴梦雅只是笑了笑,再也不说话。
      就这样住了半个月院,婆婆对她大吵大闹了半个月,因为骨折要养三四个月,也不能老住在医院,她就把铁蛋叫回来,一起把婆婆接回家。婆婆还是不能下床活动,她还得留下来伺候她,可是婆婆说什么也不要她,坚决不让儿子走,吴梦雅只好给队长打电话,说明情况。她本来请了一个月假,还没到期,铁蛋只有一礼拜假,实在没办法,只好请求队长换一换,她先回去,让铁蛋再留半个月,队长勉强同意了。……

      吴梦雅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中,突然听到一声“妈妈!”她浑身一震,马上抬起头来看亮亮,只见小亮亮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她笑,她一下子扑过去用双手捧着亮亮的笑脸高兴的说:            
      “亮亮,你终于醒了,可把妈妈吓坏了。”
      小亮亮眨巴着眼睛说:“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在医院?”
      “小亮,三天前你上学时被车撞了,浑身是伤,你不觉得疼吗?”吴梦雅有点惊奇地问。
      亮亮听了妈妈的话,身子动了一下,脸上顿时有点抽搐。吴梦雅赶忙哄他说:
      “孩子,坚强点,伤很快就会好的。”
      “那我还能上学吗?”
      “能啊,你身上的伤一好,就可以去上学呀。”
      亮亮脸上有了点笑容,看着吴梦雅说:“妈妈,你好像好长时间不回家了,我可想你啦!”
      “好孩子,妈妈这不是回来了嘛!”吴梦雅心疼的拍着儿子的脸蛋。
娘儿俩正在亲密的对话,突然,亮亮奶奶从外边风风火火的走进来,她看见亮亮醒来了,就直接冲过来,一把拉开吴梦雅,抱着亮亮又哭又喊:
     “小乖孙啊,你可醒来啦,都快要把奶奶急死了!”
     亮亮被她一抱一摇,身上的伤口有点疼,皱皱眉头说:
     “哎呀,奶奶,你轻点,都把我弄疼了!”
     “哎,都怪奶奶太高兴了,对不起!”奶奶只有在孙子面前才检讨。
     “不要紧。”亮亮对奶奶笑笑,然后回头对妈妈说,“妈妈,我有点饿。”
     “饿了,你想吃啥,奶奶这就回去给你做。”老婆子不等吴梦雅开口就抢先说。
     “妈,你不用麻烦,他要吃啥,医院门口都有,我给她买去。”吴梦雅说。
     “不行,门口那小食摊上的东西不干净,我这就回去给我娃做。”老婆子边说边走了出去。
     小护士早就进来听她们说话,看到老婆婆走出去,就小声对吴梦雅说:
     “小亮三天没吃东西了,你先给他弄点流食,一会儿就要做脑电图了。”
     于是吴梦雅就去买了一小碗小米稀饭给亮亮喝了,便和护士一起送他去做脑电图。
     老婆婆做好香喷喷的饭菜提着蓝蓝送到急救室,一看,病床上空无一人,就大声的骂起来:
     “这个贱货,肯定把我孙子领出去吃了,我明明说好给我孙子做好吃的,她就是和我作对,哼!”
     “哎,我上辈子做啥孽了,生了个老实巴交的儿子,却娶了个狐狸精!”
     她的大喊大骂招来几个值班的护士,问她喊什么,她说孙子不见了,她在找孙子。有个护士告诉她:
     “你孙子去做脑电图。”
     她一听,这可不得了,好好的脑子怎么能过电,这不是害我孙子吗?马上让这个护士领她去看,护士说:
     “很快就回了,你在这儿等着吧。”
     她说什么也不等,非要马上去不可。护士没法,只好带她去,她一到脑电室门口,就大喊大叫,见里面没动静,就使劲的打门,嘴里大喊:
     “亮啊,你快出来!奶奶给你送好吃的来了!”
     里面的护士生气的说:
     “吵什么,吵什么!里面正在做脑电图,安静点!”
     “你快叫我孙子出来,我要见孙子!”老婆子还是大喊大叫。
     这时,吴梦雅听见婆婆的叫声,就赶快从里面出来,说:
     “妈,你别吵,亮亮正在做脑电图,马上就出来了。”
     老婆子一见吴梦雅,眼就红了,马上指着她说:
     “你个骚货,谁让你给我孙子过电哩?我孙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你先别喊,等亮亮做完了再说。”吴梦雅恳求她。
     “不行,不行,我要见孙子!”老婆子还是喊叫。
     “喊什么!”护士从里面把亮亮推了出来,亮亮在小车上喊:
     “奶奶,你喊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老婆子赶快冲上去,扶住车子说:“亮,快让奶奶看看!奶奶刚回去一会儿,来就不见你了,可把奶奶急环了。”
     “奶奶,别说了,快推我回病房!”亮亮笑着说。
     老婆子和护士一起推着亮亮去病房,吴梦雅到医生办公室去看结果。主治医生告诉她,越亮是中度脑震荡,看来还需要转到神经科去治疗一段时间。吴梦雅一听有点吃惊,慌忙问:      
     “能恢复吗?”
     主治医生告诉她:
     “能,孩子正在发育时期,会好转的,至于能达到什么程度,要看治疗的效果。”
     吴梦雅心急如焚地赶到病房,看到亮亮正在昏昏欲睡,奶奶坐在旁边正在喊他的名字,一看到她进来,就指着她喊:
     “你个骚货,我孙子好好的,你为啥要给他脑子过电,你看他刚才还叫我奶奶,现在又晕过去了。
     “妈,那是车撞得脑子受了伤,不是过电不过电的事。”吴梦雅赶快解释说。
     “胡说,她明明醒来了,还叫我奶奶,说要吃东西,你不给他过电,他好好的,过电回来,他又晕过去了。”老婆子生气的说着。
     吴梦雅没有时间给她解释,也解释不清,她赶忙去联系转神经科的事。
     小亮亮很快被转到神经科病房,他一会儿清醒一会儿昏迷。为此,老婆子和吴梦雅吵个没完。她一会儿抱着孙子哭,一会儿指着媳妇骂。吵得同病房的人都很反感她。吴梦雅实在拿婆婆没办法,因为自她和铁蛋结婚,婆婆对她从来都是恶言恶语,她只有不吭声,她知道她根本不是婆婆的对手,再加上她不会吵架也不愿吵架,她出生在知识分子家庭,从小受到的是良好的教育,在外边和人都不高声说话,更不会吵架,所以她一直忍受着婆婆的打骂,不愿和婆婆翻脸,每次婆婆一吵,她就躲得远远的。今天她跑到主治大夫那里借了神经学方面的一本书医学书,坐到离病房不远的花坛边看起来,她要了解了解孩子的病历,尽快为孩子治好病。
      花坛里的月季盛开着,凉风习习,吴梦雅只身坐在那里,边看书边想心思,多么优秀的儿子啊,从上幼儿园开始,就人见人爱,上了小学,一年级到五年级,年年是三好学生,无论到那个班,都是佼佼者,各科老师见了她都是赞不绝口,几乎听不到儿子的缺点。这么聪明的孩子,怎么就患了脑震荡,一下子变成了傻子,这让她如何接受得了呢?……
 楼主| 发表于 2014-7-19 09:5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商山丹鹤 于 2014-7-19 10:18 编辑

                                       《雾蒙蒙》      
                                                四
      在他们婚后的第三年,那时好像还是在一个小山沟的民房住着,突然有一天,一个他们原来的好朋友蒙涵从铁路局出差来看他们,他曾经和铁蛋是铁哥们,为了给铁蛋治病,他们曾借过他几千元,后来还他钱时,他说啥也不要,那时,他们几个好朋友是衣食不分的,用别人的话说,是“好得穿一条裤子还嫌太肥”哩,后来蒙涵被送出去进修,上完大学,分配到铁路局机关工作,经常还来队上看望他们,彼此关系很密切。这一天他来后他们一起出去玩,到附近的酒馆里喝了一顿,彼此高兴,都喝得有点高,回来晚了,没赶上车,蒙涵又喝得酣醉。晚上吴梦雅要铁蛋和蒙涵睡,自己出去找睡处;铁蛋坚决不同意,非要自己去集体宿舍住,让吴梦雅留下来照顾蒙涵。当时队上有没有女宿舍,吴梦雅要出去也只有到附近的老乡家,有诸多不便,所以吴梦雅只好留下来。到了晚上,她见蒙涵睡在床上打着鼾声,醉的和死猪一样,推一推,动也不动,就给他弄了碗醒酒汤让他喝了,自己坐在床边看书,到了后半夜,她实在困得没办法,就和衣在蒙涵旁边躺下。躺了不到一会儿,她突然觉得被人抱得紧紧的,气都有点喘不过来,她睁开眼睛一看,是蒙涵抱着她,脸红红的,喘着粗气,两眼冒出两股火。这两股火,一下子把她给烧化了,她浑身发软,一动也不能动。只见蒙涵爬起来,三下五除二地扒掉衣服,接着又替她拔掉衣服,两个人都一丝不挂,蒙涵一个饿虎扑食,趴在她的身上,那又粗又硬的东西就插进了她的下身,她浑身一阵颤酥,大声呻吟起来,这是愉快的歌声,这是幸福的期盼。这样折腾了两三次,两个人都昏睡了过去。天亮了,她起床穿好衣服,看着还在熟睡中的蒙涵,真想张嘴骂他几句,可又一想,这不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吗,还怪人家干什么?
      蒙涵起床后,似乎也觉得自己昨天晚上干了什么,马上提出自己要走,吴梦雅平静的说:“要走也得等铁蛋回来,一起吃完早饭再走,否则,你就更对不起他了!”
      蒙涵脸一红说:“宁穿朋友衣不动朋友妻,我对不起他……”
      “别说了,我愿意。”吴梦雅打断他,莞尔一笑说。
      蒙涵看看吴梦雅,没有说话,便坐在那儿随手拿起一本书翻起来。这时,铁蛋正好走了进来,笑着问蒙涵说:
      “昨晚睡得好吗?”
      “很好,只是苦了她!”蒙涵指着吴梦雅笑笑说。
      “怎么啦?”铁蛋不解的问。
      “让她服侍了我一晚上。”说完对着吴梦雅笑笑。
      “胡说啥哩,我睡得很好。”吴梦雅有点不高兴。
      “应该的,应该的。”铁蛋说。
      吴梦雅赶忙去做早饭,大米稀饭和煎饼。吃完早饭,他们俩一起送蒙涵去车站。看着他上了北去的列车,才回到家去上班。
      好在蒙涵走了的第七天晚上,铁蛋忽然觉得自己能行了,就高兴的对吴梦雅说:
      “行了,行了!”
      “什么行了?”吴梦雅莫名其妙。
      “你摸你摸!”铁蛋拉拉吴梦雅的手,吴梦雅随手一摸,铁蛋那东西挺起来了,硬梆梆的,吴梦雅一阵高兴,便边脱内裤边对铁蛋说:
     “别激动,慢慢来!”
      铁蛋麻利地脱掉内裤,趴了上去,……很快,吴梦雅有了一阵快感,快乐的呻吟起来。铁蛋也感到一阵眩晕,大汗淋漓地滚到床上,一口一口的喘着粗气。吴梦雅温柔的拿过枕巾替她擦着汗,说:
     “快歇歇,快歇歇!”
     “放心!没事的。”铁蛋意犹未尽地说。
      过了一会,铁蛋又要上,吴梦雅说:“能行吗?悠着点!”
      铁蛋还是兴奋地爬上去,可是,不行了,怎么也进不去,只好垂头丧气的滚下来。
      “我说你别逞能,刚好一点就没节制了,明晚上再来,时间长着哩!”吴梦雅像是批评又是安慰的说。铁蛋不说话,回味在刚才的幸福中。
到第二天晚上,铁蛋上了几次,都不行,吴梦雅说:
     “昨天晚上成功了一次,说明还是有希望的,我们抓紧时间再治一治,就好了!”
      一个月后,吴梦雅发现自己怀孕了,到医院一检查,果不其然,他把检查结果兴奋地告诉了铁蛋,铁蛋一听,高兴地跳了起来,高兴地大喊:
      “我有儿子了,我有儿子了!”
      “八字还没见一撇哩,你咋知道是儿子?”
      “肯定是,肯定是!”铁蛋固执地说。
     十月怀胎中,铁蛋对吴梦雅百般照顾,十个月后顺利的生下了一个儿子,取名岳亮。
      月子里,夫妻俩抱着孩子看:吴梦雅说,眼睛像她,脸型也像她;铁蛋说,鼻子像他,嘴巴也像他。吴梦雅偷偷地笑:鼻子和嘴巴都像蒙涵,不过她不能说,就随声附和说,是的,和铁蛋像极了,我们就叫他“钢蛋”吧。有一天,婆婆来了,她一见未出月的孙子,就说不像他儿子,一点都不像,肯定是个野种。她就问儿子,到底是不是他的种,儿子肯定地说,是他的,肯定是他的!这一点,他是非常自信的,因为掐着日子算,也是他的;他也完全相信吴梦雅是忠诚的、清白的好妻子。可婆婆说啥也不相信媳妇,自儿子一结婚,她就认准媳妇是狐狸精,是骚货,后来见媳妇结婚好多年不生育,就骂她是不下蛋的母鸡;现在下蛋了,她又怎么看怎么不像儿子的种,所以一见吴梦雅,气就不打一处来。
      不管婆婆再寻事,再闹,吴梦雅都能忍。而让她最为高兴的是生了这么一个既漂亮而又聪明的儿子。可儿子出了车祸,虽然侥幸没有大伤,命保住了,但却成了脑震荡——傻了,这可怎么办?
      吴梦雅赶快跑到病房去看儿子,正好儿子醒来要妈妈,他赶快跑进去说:
      “亮亮,妈妈来了。”
      “你死到哪里去了?亮醒了,我要回去给他做饭。”婆婆生气的说。
      “妈,你别生气,我到主治医生那儿去了。”吴梦雅赶忙解释说。
      “医生怎么说,亮的病要紧吗?”婆婆转换了口气问道。
      “噢,不要紧,医生说,外伤很快就会好……”
      “谁问你外伤,我是说亮头上的病。”婆婆不耐烦的打断她说。
      “噢,是轻微脑震荡,再医治一段时间就会好的。”吴梦雅轻描淡写地说。
      “那好,只要不要紧,我就放心了。你可别哄我啊!”
      “我哪敢哄你,真的,真的!”吴梦雅赶忙回复说。
      婆婆听罢,一句话也没说,扭头就走出病房,她得赶快给自己的宝贝孙子做好吃的去。

      岳亮转到了神经科病房,他身上的外伤基本痊愈了。神经科的主任吴丽华是神经病方面的资深专家,她第一次见到岳亮就喜欢上了他,她对这个圆脑袋、大眼睛的男孩非常有好感,也许是他那第一个眼神,也许是他很像自己的孙子,反正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冥冥之中他喜欢上了这个孩子,她每次见到这个男孩就高兴,所以就精心的给他治疗,他把国内外治疗脑振荡的最好方法都用上,把治疗脑震荡最好的药都使上,疗效还真明显,一个礼拜后,岳亮不再昏迷了,精神比以前有了明显的好转,他爱说爱笑的天性又恢复了,他每次见到吴丽华主任一进病房,就亲切地喊:“吴奶奶!”把个吴丽华乐的合不了口,马上就说:
      “这孩子真乖,真惹人爱呀!”
      旁边的病友就打趣地说:
      “那吴主任就认个干孙子吧。”
      “好吧!”吴丽华高兴的立即答应。
      “好,那从今后您就是我的亲奶奶。”岳亮乖巧的说。
      “好,就这么定了!”吴梦雅在旁边赶紧插上一句。
      “就怕他奶奶知道了要吃醋的。”吴丽华笑着说,引得全病房的人都笑起来,因为就这么几天,同病房的病友都看出来,岳亮的奶奶是很疼爱孙子却很恨媳妇的。

      岳亮的病有所好转,吴梦雅就想着该回学校了。孩子一出车祸,学校领导二话没说就马上让她回来了,至今半个月快过去了。她今年带的是高三毕业班的语文还兼班主任,校长已多次来电话,明里是问候孩子的病情,实际上是让她早点回去的意思,同教研室的老师来医院看过几次孩子,都说学校人手紧,忙得不可开交,她的课,这个替她带带,那个替她带带,有时没有人,就只好让学生自习。吴梦雅也是心急如焚啊,离高考没有几个月了,高三的复习备考工作越来越紧张,高三语文复习课也不是谁想带就能带好的。吴梦雅是语文教研组组长,多年的高三老师,教高三语文已经出了名,她的课一般也没人敢替她带。她的高三语文高考成绩已连续三年是全市第一,被评为全市教学名师。能取得这样的好成绩,也是她多年辛苦奋斗的结果呀!
      吴梦雅在工程队苦干苦熬了多年,后来父母从干校出来后,先后恢复了工作,父母都一直要求他抓紧复习功课,争取考大学,她也听了父母的话,把高中的课本都买了来,不管工地上的活再苦再累,工作之余她都手不离书,刻苦复习,自我感觉复习效果不错,可是到高考报名时,工程队就是不出证明,不让她去,他无论怎么求爷爷告奶奶都不行,她痛苦了好几天,到了第二年高考前,她只好违心的花了大价钱买了两瓶好酒、两条好烟给队长送去。
      说起这次送礼,还真有点好笑。她从来没有给人送过礼,也不知道怎么送,小时候在家,父母都是知识分子出身,从来不给别人送礼,也从来不收别人送的礼。而且从小父母就教育她:不许收礼,也不要送礼,万事都要靠自己去奋斗,千万不要依赖别人。这次送礼的主意,还是一个高中时的好朋友来信中给她出的,她就悄悄和铁蛋商量,开始铁蛋说送钱,她说不行,一是送钱太明显,怕人家不收;二是送多少,少了太小气,多了咱没有。后来她忽然想起来队长爱抽烟又爱喝酒,当时风行着遇事要“研究,研究”,其谐音是“烟酒,烟酒”,送烟送酒这在当时已是一种时髦。于是他们拜托好朋友蒙涵在省城给买来了两条云烟和两瓶茅台,这可是许多地方都买不到的名烟名酒啊。到了晚上,她拉上铁蛋一起偷偷摸摸像是做贼一样地去队长宿舍,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开,他们又跑到队长办公室,看到里边灯火辉煌,又怕里边有别人,不敢进去,磨蹭了很久,又提着东西回了家。到了第二天晚上同一时间又去,还是没有送成,第三天正好是个礼拜六,晚上队上的人大都到附近村庄去看电影,队长因事没有去,吴梦雅派铁蛋先去打探了一下,看到队长一个人在办公室,他们便把烟酒用一沓废报纸包起来,两人蹑手蹑脚的走到队长办公室,吴梦雅笑着问队长:
      “张队长,您没去看电影啊?”
      队长回头看看他们说:“有点事,没有去;你们两口怎么也不去?”
      “我们有点事想跟您谈谈。”吴梦雅小声说。
      “什么事?说吧!”队长一笑说。
      “能不能到你宿舍去谈?”吴梦雅请求似的说。
      “什么秘密,这儿有没旁人,说吧!”队长还是微笑着。
      “还是到您屋里去吧,这里万一来了人呢。”吴梦雅坚持说。
      “那好吧!”队长走出了办公室,他们俩在后边跟着。
      到了队长宿舍,队长开门进去了,他们随后跟进去,吴梦雅随手把门关上。队长打开了灯,让他们两坐在凳子上,他坐在床上,然后说:
      “有啥事,说吧!”
      铁蛋就要掏烟酒,吴梦雅手一摆,使了一个眼色,制止了铁蛋,然后笑着说:
      “就是我考学的事,不知张队长研究的怎么样了?”
      张队长早就猜到她要说这事,就笑着说:“正在研究着哩。”
      这时吴梦雅才让铁蛋拿出那个报纸包,打开,把烟酒拿出来放到队长床上说:
      “那好,这两条烟、两瓶酒,就是让队长开会研究时给大家享用的,看看能不能尽快给我放行?”
      张队长一看到名烟名酒,眼睛顿时放出光来,嘴里却说:
      “这怎么行,你这不是拉拢腐蚀干部吗?”张队长一脸严肃。
      “那里,那里,队长怎么能这么说,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总不能让队干部们白辛苦啊!”吴梦雅真诚地说。
      “看把你吓的,我这是开个玩笑!好,我们明天就开会研究。”张队长一脸欢笑。
      “那好,那好,我们就不耽误队长时间了,您休息,我们走了。”吴梦雅把铁蛋一拉,快步走了出来。
      过了三天,队长就把高考报名介绍信给了吴梦雅,她松了一口气,这一年高考她勇敢地闯过了,由于成绩不很理想,她考入了北方师范大学中文系。不管好赖,大学总算考上了。上大学倒有了困难,孩子才三岁多,她走了谁带,总不能抱着孩子去上大学吧?于是,她把困难告诉了父母,父母来信说,为了支持她上大学,要是铁蛋家没人带孩子,他们就带。他就让铁蛋回去征求家里的意见,婆婆本来是不同意她去上大学的,所以一直说身体不好,不带,可是一听说姥爷姥姥要带就不干了,马上说:
      “不行,我自己的亲孙子,不能让别人带,我带!”
      铁蛋说:“那好,你看什么时候我给你抱回来?
      “明天,就明天!”好像晚一天,孙子就会被别人带走似的。
      就这样,吴梦雅读了三年大学,亮亮被奶奶带到六岁,后来她毕业了,分到乌西市一中,铁蛋还在工程队,他们两地分居,她又忙着上函授本科,忙着教学工作,所以亮亮就一直跟着奶奶上学。可是不管工作怎么忙,她几乎每个礼拜都要回乌蒙看自己的儿子,每到假期,她都要把儿子接到省城来住一段,所以她和儿子的感情还是很深的,亮亮说他最爱的第一是奶奶,第二是妈妈,心目中基本上没有爸爸的位置,因为铁蛋队上忙,很少和孩子在一起。
      岳亮躺在病床上看书,吴梦雅正在想心思。
      “亮亮,奶奶来了。”
      忽然病房外传来奶奶的声音,岳亮立马把书一扔,跳下床去迎奶奶。吴梦雅也站起身来笑着说:
      “妈,你来啦。”
      老婆婆连看也不看吴梦雅一眼说:
      “我给我孙子送好吃的来了。”
      “噢,你来得正好,我正要跟你商量事哩。”吴梦雅微笑着。
      “啥事?”老婆子冷冷的。
      “你看亮亮现在外伤好利索啦,脑震荡也好多了。我今年带高三,马上快高考了,学校来电话催了几次啦……”
      “甭说了,我知道你啥意思,想回学校你就走,你的心根本就不在我孙子身上!”老婆子不等她说完,就恶狠狠地说。
      “唉呀妈呀,你咋能这么说呢,亮亮是我的儿子……”
      “不要说了,你走,你走!”老婆婆更厉害了。
      “不要吵了!”岳亮制止了奶奶,转过头来对妈妈说:
      “妈妈,你走吧,我和奶奶在一起,能行。”
发表于 2014-7-19 21:16 | 显示全部楼层
期盼下文,
 楼主| 发表于 2014-7-20 09:35 | 显示全部楼层
天真老 发表于 2014-7-19 21:16
期盼下文,

好,你等着,我会连续发的。
 楼主| 发表于 2014-7-20 09:38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商山丹鹤 于 2014-7-20 10:03 编辑
商山丹鹤 发表于 2014-7-19 09:50
《雾蒙蒙》      
                                           ...

                              《雾蒙蒙》  
                                    五
      又是一个大雾朦胧的日子,吴梦雅从乌蒙赶回学校,脚刚一踏进办公室,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同教研室的老师都围过来,有的问孩子的病情,有的说吴老师受苦了,瘦了。一会儿,校长和教导主任也来看她,问她,孩子的病情如何,要不要转到省城来治疗?当他讲了亮亮的病情后,校长马上说,他在省医院有个朋友,是全国知名的神经科专家,还是把岳亮接到省医院来治吧。吴梦雅说:
      “谢谢校长的关心,我这一走,耽误了学生不少课,等我补完课后再把亮亮接到省城来治,再说乌蒙县医院还可以,那里有个吴丽华大夫,也是挺有名气的,她和亮亮也熟了。
      “吴丽华,我听说过,在全省神经科也是有名气的。”教导主任插话说。
      “那行,孩子啥时候来,你提前告诉我一声,我给你联系。”校长说。
       “好,谢谢!”吴梦雅说。
      校长和教导主任走了,吴梦雅赶紧坐下来备课。
       “吴姐,好长时间不见你了,怪想的;小亮的病好了吗?”一种甜甜的童男声音在耳旁回响,吴梦雅抬头一看,是小柳老师。
      柳梦寒,三年前从北京体育大学分来的,小伙子今年才二十五岁,长得很帅,一分到这个学校,就受到不少姑娘的青睐,可他就偏偏喜欢上了吴梦雅,每周五晚在学校举办的舞会上,许多美女邀请他,他都不理,却专去邀请吴梦雅跳;吴梦雅平常从来不打扮,很少去参加舞会,就是去,也不化妆打扮,一身素雅,就这一身素雅便把柳梦寒吸引的神魂颠倒。他只要有机会就邀请吴梦雅跳舞,还经常到吴梦雅宿舍去坐坐,接触多了,他更被吴梦雅的学识和风度所吸引,觉得自己找到了理想中的情人。可吴梦雅一开始并没意识到,她只把他当做小弟弟,有好事让他去办,有好饭叫他来吃,这样一来,就让柳梦寒陷得更深了。
      这个帅小伙在大学时也谈过恋爱,但那时他是被动的,是班上的一个女同学主动追他的。体育学院女生很少,基本上是男孩子的天下,就是有那么几个女的,也都是五大三粗,其貌不扬。你想,有那个美女去学体育的?班上有个又黑又胖的女生給柳梦寒写了一封求爱信,柳梦寒看了不知如何是好,答应吧,他不满意;不答应吧,又怕伤了人家女孩子的自尊心,他左右为难,就偷偷和好朋友吴聊商量。
      “吆,你小子真有福气,叫黑牡丹给爱上了!”吴聊大声说。
      “别喊,别喊,人家找你商量,你开什么玩笑?”柳梦寒狗急似的说。
      “咱班好多小伙子想找都找不上,人家主动找上门来,你不是有福气吗?”
      “我和她,能成吗?”
      “咋不成?”
      “咱俩是好朋友我才对你说哩,我根本就看不上她。”柳梦寒小声说。
      “那就回绝吧!”吴聊干脆的回答。
      “人家是女孩子,我不能伤人家的自尊。”柳梦寒为难地说。
      “那就先玩玩再说吧。”吴聊笑着说。
      “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的,再说,接触一段你也许会爱上她的。”
      “你胡说。”
      “试试看吧”吴聊笑着走掉了。
      柳梦寒真的和“黑牡丹”相处了一段,但他始终没有动心,到了大学毕业,两人便分道扬镳。
      北体大毕业后,柳梦寒主动要求到大西北来,他虽然出生在大上海,又在北京上大学,可当他怀着神秘感来到大西北时,他一下子就被这里的风土人情所吸引,他很快爱上了这块土地,决心在这里生活一辈子。柳梦寒第一次见到吴梦雅是在学校举办的舞会上,那一天,吴梦雅本来是不去参加舞会的,因为她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到工作上,自己很少去娱乐,也没那份心情,可那天的舞会领导要求高三教师都要参加,她就随大流去了。也许是她很少跳舞,也许是她那高雅的风度和舞姿吸引了全场的关注,特别是第一次见到她的柳梦寒,他双目发呆的注视着她,心中的波涛在翻滚,他觉得他终于找到自己心中的白雪公主,他偷偷的向身边的同事打听,她叫什么,多大年龄,当他得知她已是一个五岁男孩的妈妈时,他楞了一下,可当舞会开始时,他却毫不犹豫的第一个起身去邀请她,他们两一上场,就吸引了全场老师和学生的注意:他们的舞姿是那样的优美,步态是那样的轻盈,彼此配合又是那样的天衣无缝。下面就有人小声议论,说他们是天生的一对,尽管吴梦雅比柳梦寒大十几岁。
      也就是自这次舞会后,柳梦寒发了疯似的主动去追吴梦雅,他第一次向吴梦雅表白时,吴梦雅非常吃惊,问他是不是在做梦,他说:
      “就算做梦,这梦也是真的,谁叫咱俩的名字中都有一个‘梦’字呢。”
      吴梦雅一看他是认真的,就也认真起来,说:
      “这绝对不可能,我有家,有孩子,有老公。”
      柳梦寒赖皮似的说:
      “我不管你有没有,反正我就是爱你!”
      “你这种爱是不道德的。”
      “爱是神圣的,不存在道德不道德。”
      “你这是无赖的逻辑。”
      “我不管逻辑,只管爱!”
       两个人不欢而散。
       此后,尽管吴梦雅不理柳梦寒,可柳梦寒还是不顾一切的穷追不舍。不管在什么场合,只要吴梦雅一出现,柳梦寒就变着法儿去靠近她。在校内,大家议论纷纷,已经成了一条公开的桃色新闻。了解吴梦雅的人都说,这绝对不可能;可不了解的人都说吴梦雅是红杏出墙。            
      对于这件事,吴梦雅还真有点狼狈。在恋爱问题上,她也不能说是个新手,在高中时就陷入过多角恋爱,她当时选择了高占河,而且无知的被他占有了,可是后来又被他无情地甩掉了,自此以后,他心灰意冷,自个儿跑到铁路工地当了铁路工人,在百般无奈中她选择了铁蛋(岳进军)这个后来成了阳痿病人的工人作了自己的丈夫,她虽然失掉了自己的性福,但她还是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聪明伶俐的男孩岳亮,他通过自我奋斗考上了大专,函授学完了本科,进入了省城,成了重点中学的一名知名教师,她已经心满意足了,在她的心中只想把书教好,把自己的孩子培养好,就再无他求了。在好朋友中,知道他情况的人都劝她“弃暗投明”,重新选择一个意中人,他也有过一时的犹豫,可思忖再三,她还是不能抛弃铁蛋这个曾经和自己同甘共苦并且救过自己命的人。她现在的唯一希望就是赶快治好亮亮的病,把他培养成人,让他去实现自己未实现的梦想吧。于是她就想着法儿躲开柳梦寒,尽量不给他机会。可是柳梦寒也太有点如痴如醉了,他表现的淋漓尽致,搞得满城风雨,不仅在师生中舆论哗然,连学校领导也知晓了。
      星期六的一天,校长把吴梦雅叫到办公室,关上门神秘的问她:
      “你和柳梦寒真有事?”
      “一点事也没有!”吴梦雅坦然地说。
      “真的?那外面都在说……”
      “哎呀,那都是胡说八道。”吴梦雅不等校长说完就打断她。
      “可我听好几个人说,好像学生下面也有议论,你可要注意影响啊!”校长关心的说。
      “别人不了解我,你还不了解我,我是那种人?再说还有亮亮,我现在一是工作,二是孩子,那里还有别的心思吗?”
      “是啊,是啊,我就知道你不会的,可这样传来传去对你影响不好,下周一我召开个教师会说一说,叫大家不再传了。”
     “这倒不必,只要你不信就好;这种事你最好不要公开说,越抹越黑。”
     “好,好,亮亮的学习好吗?”
     “还不错,谢谢校长的关心。”吴梦雅笑着说。
     “不用谢,没事了,你走吧,”
     “要注意身体啊!”
     吴梦雅临出门时,校长又叮嘱了一句。
     周一,校长在班子会上把吴梦雅和柳梦寒的事通报了一下,说明这分明是小伙子的一厢情愿,叫班子成员分头去做做工作,消除一下影响。会后,校长把柳梦寒叫到办公室,问明了情况后,把他狠狠地批评了一顿,叫他今后不要再去骚扰吴梦雅,可小伙子根本不服,临走前还大声地说:
      “爱是我的自由,你校长也没有权利管我!”
      校长气得一时无话可说。
      由于柳梦寒的一意孤行,搞得学校舆论纷纷,也让吴梦雅心神不宁,对学校的正常教学秩序也有了一定的影响,学校领导多次找他谈话,毫无效果。吴梦雅只好改变策略,不再东躲西藏,直接找他谈话,表明自己有家庭有孩子,绝对不可能和他在一起,可谁知:吴梦雅越找柳梦寒,柳梦寒越认为有机会,死追不放。学校领导实在没办法,只好向市教委请示将他调离这所学校。   
      为此,吴梦雅感到很是内疚,她觉得柳梦寒爱自己并没有错,那是他的自由,但是他太执着了,不懂得适可而止。自己曾一度被小伙子的执著所感动,也曾想过:要是自己没有家庭,自己一定会嫁给他的。柳梦寒被调走后,她内心曾一度非常不安,多次打听小伙子调到那个学校,说自己很想去看看他,但却被几个好朋友制止了,她们都说,你不能再见他,这才是对他好,你若要再去见他,那才会真的害了他。她听了朋友们的话,就再没有去找他,但内心还是愧疚了很久。

      高考已结束,吴梦雅赶快回到乌蒙,给岳亮办了出院手续,她要把孩子接到自己身边,一边给他继续治病,一边让孩子继续上学,小亮的学习不能再耽误了。
      为此他和婆婆又大吵了一次。吴梦雅要带走亮亮,婆婆死活也不同意,这除了婆婆和媳妇的矛盾以及婆婆的刁蛮不讲理之外,很大程度上还是情感因素。当初,吴梦雅在工程队干活,根本就不能带孩子,所以,岳亮一生下来刚到满月,吴梦雅就把他扔给了婆婆。是婆婆一手把他带大的,现在,不仅老婆婆离不开孙子,孙子也离不开婆婆呀。婆媳俩为了争亮亮,闹得不可开交,最后不得惊动铁蛋和老头,两个人分别从铁路工地请假回来,处理家庭矛盾。终于在父子俩和邻居们的劝说下,吴梦雅带着儿子和婆婆一起到了省城。吴梦雅在校外租了一间房子,把婆婆安顿下来,最后作出合理分工,吴梦雅每天接送亮亮上学并辅导功课,婆婆负责亮亮一日三餐。为了避免矛盾,亮亮仍跟奶奶睡一起,吴梦雅吃住仍在学校。就这样,婆婆还以住不惯为借口,来了不到两个月就回去了,但她又离不开孙子,回去一段,来住一段,就这么来来回回的跑。吴梦雅一个人只好忙完工作又忙孩子,但她知道再苦再累也不能误了小亮亮。
 楼主| 发表于 2014-7-22 10:08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商山丹鹤 于 2014-7-22 10:54 编辑
商山丹鹤 发表于 2014-7-20 09:38
《雾蒙蒙》  
                                    五
   ...

                                      《雾蒙蒙》
                                             
      新学期开始,岳亮已经是六年级的学生了,一年后他就要升入初中学习。
      岳亮进入六年级后,再也不是以前的越亮了,他突然感到学习吃力起来,这是他从幼儿园到小学一来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以前不管是在家还是在学校,人们都夸奖自己是个聪明的孩子,从幼儿园到五年级的第一学期,他从来没有感到学习吃力过,门门功课都是优秀,年年都是三好生。现在到底是怎么了,开始自己认为可能是五年级少上一学期的原因。对于这一点,他自今心里还有点怨妈妈,一开始,他坚持要把五年级读完,可妈妈和其他阿姨都赞成他跳入六年级,他也就胳膊扭不过大腿,上了六年级。一开始到感到没啥,可上了两个星期后,语文倒没啥,数学就感到有点吃力,于是她就让妈妈给他找来五年级第二册数学书,自己补起来。可在一次数学课上,老师在《看谁算得快》板块里出了一道题:         20+40ⅹ2=?让他一口答出。他脱口而出:120,全班哄堂大笑,老师问大家多少?大多数同学齐声答道:100,岳亮顿时面红耳赤。老师笑着说:“先乘除,后加减,这样的常识怎么能忘了?”这句话更让岳亮感到无地可容,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当天他回去哭着对妈妈说他不上学了,妈妈怎么劝他也无用,就这样好几天不到学校去,吴梦雅到学校一了解,班主任说:
      “我听数学老师说,你孩子基础太差,你还是转个学校吧。”
      吴梦雅一听简直感到莫名其妙,生气的说:
      “我儿子从幼儿园到五年级一直都是好学生,数学考试年年一百分,怎么基础太差?”
      班主任一听也有点不高兴,说:“‘20+40ⅹ2=120’都成了笑话啦,还年年100分哩!”
      “哦,你说的是谁?”吴梦雅不解的问。
      “你儿子么,还会有谁?不信,你去问问数学老师吧。”班主任板着脸说。
      吴梦雅去一问数学老师,果真如此,她很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回家一问儿子,果有其事,她生气的问道:
      “你咋能闹出这笑话?”
      亮亮说:“我也不知道那天咋了,头一蒙,就脱口而出了。”
      吴梦雅只好给儿子转了学。到了新的学校,岳亮心里非常高兴,这所学校虽然不是市里的重点小学,但环境优雅,设施齐全,是自己心目中一直追求的学校,就是周围都是一片生疏的面孔,使岳亮一时感到难以适应。妈妈告诉他,要主动和周围的同学交朋友,一回生,二回熟,慢慢的就熟悉了。岳亮是个适应能力很强的孩子,它不仅很快和班上的男同学打成一片,好几个女同学也很喜欢他,其中一个叫雅琴的很快和他成了好朋友,有一天换偷偷的送个他一块花手绢。岳亮对妈妈很依赖,他把这事告诉了妈妈,妈妈笑着说:
      “小孩子之间互相送礼品是很正常的,但你们要正常交往,千万可不能在学习上分心哪!”
      “放心吧,妈妈。”岳亮笑嘻嘻的说。
       可是说归说,在岳亮心里就是喜欢雅琴,他白天和她在一起玩,感到很愉快,而和别的女孩子玩就没这种感觉,晚上做梦也常常和雅琴在一起,这难道就是大人所讲的爱情吗,可对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来说,就开始爱了嘛?亮亮有时一个人也在自己心里偷偷的问自己。得到的回答是:怎么了,听说旧社会十二岁就有结婚的,现在社会都发展到这地步,十多岁的孩子就不可以爱吗?可以,肯定可以,只是正如妈妈说的,不能影响学习,再加上人家雅琴不一定有这种想法,所以,岳亮便悄悄地把这种想法埋在心里。
      这时的岳亮,比在五年纪更加用功了,虽然他每周都要到市中医院去治一次病,他还时感到头经常昏,脑子没过去好使了。他只有用加倍的用功来补救。六年级第一学期期末她的排名在全年级是前三十名,到了小学毕业时,又后退了三十名。开始,吴梦雅认为是亮亮分心的原因,可通过长期的观察,她才发现还是那次车祸造成的脑震荡的原因。不过还好,虽然儿子没考上全市的重点初中,但还是考上了一所不错的初中,而且这所学校离她们学校很近,亮亮上下学都方便。

      岳亮的初一班主任刘思齐是吴梦雅的老熟人,她的儿子就是吴梦雅的学生,两人性情相投,可以说早就是好朋友。开学一周以后,她就提出让岳亮当班长,吴梦雅以儿子有病、身体不好为的借口没有让岳亮当班长,但最后还是当了个学习小组长。
      在班里,越亮和小虎是最要好的朋友,越亮坐在第三排(横排),小虎坐在第五排。他两经常在一起,好得穿一条裤子还嫌太肥。忽然有一天,小虎找到岳亮说:
     “亮亮,我坐在那里眼睛看不清黑板上的字,你能不能和我换换位子。”
     “行啊,那有什么说的,不过你还是给老师打个招呼吧。”岳亮痛快地说。
     于是,经班主任同意,他们俩很快换了位子。
     第二天,小虎就跑去找班主任说:
     “刘老师,开学时您让我当小组长,我当时不当,那是有私心,我怕当了组长又要管纪律,又要收本子,耽误自己的学习,现在我想通了,我愿意为同学们服务,能不能再让我当组长?”
      刘老师一听心中纳闷:这孩子,当初让当他不当,现在都有组长了,他还当哪门子组长呀?便顺口道:
     “你愿意为同学服务很好,我回头征求班委和同学们的意见后再说吧。”
     事后,刘老师经过一番了解,方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原来王小虎和岳亮调位子就是为了当组长。岳亮原来是第二小组的组长,他调到第五排,那个组有组长,可他所在的三、四排这一组却没有了组长。刘老师也有点自责,她当初同意他俩调换位子时怎么就没想到啊,心里也暗暗的佩服王小虎的精明和感叹岳亮的傻劲。于是她就找到吴梦雅笑着把这件事情告诉他。吴梦雅笑着说:
      “我家亮亮就是那样,他可以为朋友两肋插刀,根本不在乎那个组长的位子。”
     刘思齐说:“那我回头找亮亮谈谈,看看他是啥意见。”
     第二天,她把岳亮叫到她的办公室,问道:
     “岳亮,当初你和王小虎调位子是谁的主意?”
     “是他找我的,他说他坐在后面眼睛看不清黑板,要和我换的。”岳亮闪着大眼睛说。
     “你同意了?”
     “同意了。”
     “那你就没想到你调到后面就当不成组长啦!”
     “没有想。”
     “那你那组的组长就让王小虎当吗?”刘老师加重语气问道。
     “那就让他当吧。”岳亮毫不在意。
     “真是傻孩子”,刘老师在心里说。
     第二天,刘老师把岳亮仍然调回原坐,她给王小虎另换了位子。王小虎很生气的找到岳亮说:
     “岳亮,咱俩还是不是好朋友?”
     “是呀。”岳亮感到莫名其妙。
     “那你为什么说话不算数?”王小虎气呼呼地质问。
     “我没说话不算数,那是刘老师把我叫去问咱两换位子的事,我实话实说呀。”
     “那她怎么又让你回到原位啦?”王小虎又问。
     “我也不知道。”
     “是不是你要求的?”
     “没有啊。”
     “你骗人,你才是两面派!”
     “我没有骗你,我说的全是真话。”岳亮委屈的解释。
     “你就是骗人,我再也不认你这个朋友了!”王小虎气呼呼的走了。
     岳亮回到家,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连饭也不想吃。  
     奶奶问他:“小亮,你怎么了?”他不说,直到晚上妈妈回来,他才把自             己的委屈和苦恼一股脑儿倒了出来。妈妈问他:
     “那你到底还想不想当组长?”
     “当不当组长无所谓,我就是不能失去小虎这个朋友!”他说。
     “好吧,妈妈明天就告诉你刘老师,让她给王小虎说,这不怪你。你呢,明天就去辞掉组长这个职务,让王小虎当去吧!”吴梦雅给儿子出主意。
     “好好,还是妈妈想得周到。”岳亮高兴起来。
     第二天,吴梦雅一到学校,先给刘思齐打个电话,说明问题,刘思齐开始根本不同意岳亮辞去小组长,她是为岳亮好啊,可吴梦雅说,她一切都听儿子的,只要儿子高兴就行。刘思齐就没有再说什么,她下午就把岳亮和王小虎一起召到办公室,答应了岳亮辞去小组长职务,由王小虎继任。这下,两个小家伙都高兴了,手拉着手儿走出办公室。
      不知道是受爸爸的遗传,还是妈妈的遗传,岳亮从小就非常仗义,对朋友从来都是两肋插刀,遇事宁可自己吃亏,也不让朋友受委屈,因此从小学到初中他的朋友很多,而且大都是铁杆,所以他在生活中要是遇到什么麻烦,往往有一群人帮助他。可是到了初二,有一件事情却难住了他,而且好朋友谁也帮不了他,反而是好朋友坏了他的事。那到底是什么事啊?就是加入共青团的事。
      这次学校要发展团员,给他们班两个名额,团支部和班主任商量,除了学习委员杨晓乐以外,在岳亮和王小虎中选一个。这件事让班主任刘思齐也做难起来,说实话,王小虎和岳亮都是好学生,无论学习和平时的表现都不错,论她和吴梦雅的关系,自然要首推岳亮了,可王小虎是小组长,多了一项工作表现,团支书的意见是王小虎,这就让刘思齐一时也难以为岳亮辩护。她在心里直恨岳亮,当时为啥要意气用事,辞掉小组长呢。于是刘思齐就找吴梦雅谈了这件事,可是没想到吴梦雅听完后却淡淡一笑说:
      “你也别太作难,那就让王小虎入吧,岳亮等到下一次再说吧。”
      “初二马上就完,到了初三一忙,团组织还发不发展都难说,按照我的经验,最好是初二入团稳妥一些。”刘思齐忧心忡忡的说。
      “这没关系,初中入不上,还有高中么。”吴梦雅仍然笑着说。
      “那好,算我白操心啦。”刘思齐不高兴的走了。
      可是回到学校,刘思齐还是不死心,他又想到,入团那是要全体团员举手投票的,岳亮朋友多,人缘好,说不上没问题,于是她就找到团支书,说还是发扬一次民主,把杨晓乐、越亮、王小虎都提出来,让大家举手表决一下,最后确定两名吧。可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岳亮傻乎乎的豪不在乎,而王小虎以过生日为名,早就请全班的干部和团员到他家吃了一顿,还给每人送了礼物,所以在全体团员投票选举中,王小虎还是稳拿第一。在入团宣誓的那天,全班同学除团员参加外,其他都列席了宣誓会,岳亮看到王小虎入团,开始心里很不是滋味,觉得自己不如人,他难受地低下了头,可一会儿他就想开了,自己这次没有入,以后努力加油,还有的是机会,再说,王小虎是自己的好朋友,他入团了,自己脸上也有光呀。
      转眼间初二完了,升入了初三,一下子全班都紧张起来,学校这几年只注意抓高三,本来很不在乎初中,可是今年好像忽然清醒过来,开始大张旗鼓的抓初三了,他们终于明白了初中是基础,高考升学率要上去,必须从初中抓起。因此,从这届开始。学校开始重视初三了,弄得初三学生也和高三一样紧张。这一紧张,搞得全班同学都手足无措,岳亮更是难以适从,他感到他的头疼病犯得越来越来勤了,头一疼,就什么书也看不进去。这样时间一长,不仅初三的新课没学好,而且对旧课的复习也是一团糟。他每天学习到很晚,可是效果却越来越差,他特别害怕妈妈看出来,怕妈妈失望。实际上吴梦雅早看出来了,他知道儿子的脑震荡并没有好彻底,学习一直很吃力,她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啊,因为她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儿子身上;可是她也知道,儿子是很用功的,他到初中显得不那么聪明了,那是疾病造成的呀。所以,她从来不给儿子任何压力,经常是鼓励多,几乎很少批评过。在中考前,她和儿子谈了一回话,他告诉儿子,不要紧张,尽自己的最大能力去考,考出什么样就是什么样,绝不强求,考不上重点高中咱就上一般高中,实在连一般高中都考不上,咱另想办法。

中考完了,岳亮的成绩很不理想,只达到三流高中的分数线,吴梦雅感到非常意外,越亮也整天闷闷不乐,他感到很丢人,自己小学五年级以前年年是学校的三好学生,门门拔尖,一场车祸让他得了脑震荡,此后再也没有了以前的辉煌,可还是中不流,也不至于考不上二流高中,真没想到这次考的这么差,因此他觉得无脸见人,整天憋在家里不出门。这时正好铁路上要招工,爸爸和爷爷都是铁路的老职工,爸爸一直是一般工人,但因为干活好,曾多次被单位评为劳模,爷爷是多年的工班长、技术能手,虽然到了退休年龄,但是单位缺人,仍然留用。所以他们都提出要岳亮去当铁路工人,奶奶坚决不同意,说孩子太小,铁路工作太苦,不能去。吴梦雅更是舍不得,她的意见是:要么在初三补习一年;要么就去上高中,三流学校就三流学校,只要自己努力,照样可以出成绩。她心里也知道,岳亮有病,脑子不好使,就是上了一流高中也是跟不上的,反而让孩子受罪,还不如到差一点的学校里混个高中毕业再说。最后全家同意了吴梦雅的意见,让岳亮上了一所普通学校,和吴梦雅所在的重点中学在一条街上,这样她照顾起来还方便一些。
      高中第一学期,岳亮稀里糊涂的混过去了,到了第二学期,岳亮感到学习越来越来吃力,有一次物理考试,他只考了30分,是全班倒数第二名,他觉得羞愧难当,回到家里也不敢给妈妈说,自己一个人偷偷的流泪。他从小就知道妈妈是一个要强的女人,他没考好就是给妈妈丢了面子,会让妈妈在同事面前难堪的,这虽然不是期末考试,但也是一次单元考试,要算平时成绩的。岳亮知道妈妈和奶奶都把他当宝贝,所以他一直都在为她们争气,可是自己因为有病,脑子不好使,从初一开始,学习一路的朝下滑,考高中时就感到很困难,挣挣巴巴地考了一个三流学校,自己一开始还想再努力一把,争取把高中读完,可是现在还是高一,就这么难,以后咋办?他有时连想都不敢往下想。
      吴梦雅已经从岳亮的老师那里了解到岳亮的情况,她的心里也不是滋味。她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她实指往让儿子上一流高中,将来考一流大学,为她和她的家庭争口气,可是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出了那次车祸后,儿子留下了后遗症,原来那么聪明的一个孩子几乎变成了呆子,学习一天不如一天,到如今已经没有指望了。他把这遗憾告诉了几个好朋友,大家都劝她,千万不要逼孩子,小心把孩子身体搞坏了,实在上不了好大学,只要有个好身体,将来干什么都行,行行出状元嚒。
高一学完后,岳亮实在学不下去了,它由原来爱读书、爱学习的孩子变成了一个一见书本就头疼的人,他的学习真的很吃力,这一点不仅岳亮自己心感身受,连妈妈吴梦雅也看得非常清楚。于是她就把这一情况告诉了岳进军(铁蛋),铁蛋又把这一消息告诉了父母,于是他们夫妻俩就找机会专门和两位老人商量。商量的结果是:让岳亮去当铁路工人。
      说起来,岳亮家也算是铁路世家了。爷爷岳大壮是个老铁路,十六岁就在西北参加了筑路大军,当了多年的工班长、段长,把一辈子的心血都献给了铁路建设;爸爸岳进军初中没毕业就当了铁路工人,至今已经干了二十多年;妈妈吴梦雅一开始也是铁路工人,后来上完大学才进入教育系统;奶奶刘改花虽然不是铁路工人,但也跟随爷爷东奔西走,一辈子生活在铁路工地。所以,岳亮去当铁路工人也好像是自然而然的事。吴梦雅一开始还有点不甘心,她在铁路上干过,知道铁路工作的艰苦,心疼儿子,但儿子若不能读大学,又怎么在社会上立足,干其他工作还不如去铁路,毕竟铁路上人熟,好照顾些,于是她也违心的同意了。

 楼主| 发表于 2014-7-24 10:14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商山丹鹤 于 2014-7-24 10:53 编辑
商山丹鹤 发表于 2014-7-22 10:08
《雾蒙蒙》  
                                   ...
                                      《雾蒙蒙》
  
                                             七
      刚刚过完十七岁生日的岳亮,高兴高兴的走上了铁路工地。岳亮所属的工程队是铁二局四处五队二小队,当时正在四川和云南交界的大山沟里修铁路。说起铁路工人的工作,那是非常艰苦的,真是古典军事小说里写的“开路先锋”,叫做“逢山开路,遇水搭桥”,披荆斩棘,在所不辞呀。他们在大山里开山放炮,筑路搭桥。住的是帐篷、毛毡房,喝的是小河、山泉水,吃的是有米没菜饭。因为在山沟里,交通不便,火车路正修建,汽车一时进不来,离市镇又远,常常买不到菜,所以,一到一地,就要先修便道,先让汽车能开进来,以解决生活急需品。生活苦就不用说啦,关键是生活单调、无聊,精神太寂寞。工程队青年人居多,他们正是爱玩爱闹的年龄,在这大山沟里,没有饭馆、舞厅,更没有电影、电视,他们劳动很艰苦,一干起活来就什么都忘了,可一旦闲下来,就觉得无聊秃顶,只好几个人打扑克,拱猪、争上游,谁输了就往脸上贴纸条,有一次,岳亮脸上贴满了纸条,大家就叫他“白狐精”,于是他又多了个外号。岳亮长得文静秀气,细皮嫩肉,皮肤特别白,柳叶眉,杏子眼,高鼻梁,小嘴巴,还有两个小酒窝,平常见人不笑不说话,所以大家都说他比美女还漂亮,比城市小姐还美,他便有一个外号,叫“赛小姐”。小时候长得白净,见人又腼腆,名字叫亮,邻里们就称他“月亮”(谐音),又说他性格像女孩子,有人就加他“靓妞”。就这上学期间朋友们之间的外号还没算上,你看岳亮的外号多吧!
      岳亮到工程队一年以后,队长把他找去开门见山的对他说:
      “岳亮,我看你表现不错,想把你提到队部当秘书,干不?”
      岳亮说:“你不是有个女秘书吗,还提我干啥?”
      “你个小鬼胡说啥?刘晓红是队部的秘书,怎么是我的秘书哦,再说她        要调走…”队长脸一沉说。
      “她调到哪里去?”岳亮问。
      “这你就不用管了,你到底干不干?”
      “我在队上和这帮小弟兄在一起惯了,挺好的,我舍不下他们,你还是让别人去干吧。”岳亮推辞着说。
      “嗨,不是局长打招呼,还轮不到你哩,你小子别推辞!”队长直截了当的说。
      岳亮脸一红,说:“那好吧!”
      
     事情原来是这样的的:一次,吴梦雅班上两个同学闹矛盾,她把他们叫到办公室了解情况,说着说着两人就争起来,其中一个指着另一个说:“你别张,别以为你爸是局长就觉得了不起……”吴梦雅为了制止他们就笑着说:
      “啊,张耀他爸是局长我怎么不知道,是哪个局的?”
      那个叫张耀的学生一脸得意的说:“铁二局的。”
      吴梦雅一笑说:“哦,知道了,我儿子就在铁二局。”
      “老师,他是那个处的,叫什么名字?”张耀立即问道。
      “好像是四处五队吧,叫岳亮。”吴梦雅说。
      这一插曲一下子缓和了两人之间刚才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吴梦雅开始说服教育他俩,很快化解了矛盾,两个人和好如初地走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张耀一回到家里就把这事告诉了妈妈,后来他妈妈在给丈夫打电话时就说起了儿子的进步有多大,他的班主任有多好,并且给丈夫交代,吴老师的儿子叫岳亮,在你所属的四处五队二小队工作,你要多多关照之类的话语,于是张伟局长在一次到四处检查工作时就给处长说了,处长很快就给五队打了招呼,队长不久就落实了指示精神,岳亮便调到二小队队部给队长当起了秘书。什么“秘书”,用岳亮的话说,也就是“跑跑腿,倒倒水”吧。
      铁路工程队尤其是小队,就像过去战争年代的部队建制的一个班或一个排,他们大都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今日这里有工程就到这里干,工程一干完就搬到新的工地,岳亮他们队主要干的都是隧道工程,所以钻山沟是他们的老本行,你想,平地上哪有隧道可钻呢。山沟里大都是荒无人烟,好不容易碰上几户人家,也是房无几间,地无几亩,他们租住民房的机会很少,大都是开块平地,搭建帐篷,办公、睡觉、吃喝、拉撒都在帐篷里。所以,队部的办公室就在一间大一点的帐篷里,办公桌凳都是一根木桩顶一块木板。岳亮的任务就是整理文件,说是文件也没什么重要的,就是大队部发的开会通知、学习文件之类;给各班下达工程任务,而大多数情况下都是队长把大家召集在一起宣布一下,只有特殊情况下要到现场去通知时就轮到他。有时队长到现场去干活,把他一个人留下守电话,这是无聊透顶的。岳亮干了不到一个月就觉得没意思,真不如到工地上去和那些弟兄们在一起战天斗地、吆三喝四地痛快,他多次向队长提出要求要回工地,队长都不批准,为此她给妈妈写信诉苦。妈妈反而回信批评他,要求他服从领导的安排,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不要胡思乱想。岳亮是最听妈妈话的,从小上学是奶奶护着他,到后来受伤住院、看病就医,都是妈妈呵护着他,妈妈是他心目中的英雄,他爱妈妈、崇拜妈妈,对妈妈的话从来是说一不二的,可是心里总感着无聊,也只好就这样——天天无聊天天聊着。忽然有一天,队长接了一个电话就转过身笑着对他说:
      “岳亮,你小子的好事来了!”
      什么好事能轮到我,岳亮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猜是什么好事?”队长逗着他。
      岳亮瞪大眼睛,想了半天,还是摇摇头。
      队长这才亮出谜底说:“上面要调你到大队部去。”
      “干啥?”岳亮显得很吃惊。
      “去了你就知道了,赶快收拾行李,下午我就送你过去。”队长拍拍他的肩膀说。

      大队部虽然也在山沟里,但毕竟是在一个小村庄上,队部设在一间比较大的民房里,里面有三张桌子、一张椅子和几条长板凳,有椅子的那张桌子是队长的,上面放着一个茶杯和几张报纸,还有一个电话机,另外两张桌子靠在一起,上面铺着纸,放着笔墨和图纸,旁边靠墙有两个书柜,里面放着一些图纸和文件袋,还有一些书籍。队部除了队长和书记外,还有一个前几天刚刚分来的女中专生,据说还是通过后门来的,因为队上本来就不要女的,也不是重男轻女,是生活条件所迫,女的来了不方便,不可能再专门为一个女的盖个女厕所吧,在村子住还可以,要是在野外搭帐篷呢。这个女中专生肯定是有背景的,但只是猜测,就连队长也不知道她的来头,来了总不能让她下工地吧,只好放在队部,队长本来是要让她当秘书的,因为原秘书小王提升为小队长。后来一想,让她坐在队部整理整理文件还可以,可让一个女的跑到几里地以外的各小队去送文件,传指示就不行,于是他想到了岳亮,处长关照过,老把他放在小队也不行,于是就把他提到大队来当秘书,就让那个小姑娘管资料吧。这样只一个电话,岳亮就被提拔了上来。
      岳亮刚来,还真有点不习惯,在下面,队长一走,队部就他一个人,虽然寂寞,但却自由,到了这里,对面整天坐着一个女的,挺别扭的。岳亮从小就腼腆,自打小学开始,就不和女娃娃说话,一和女的面对面就心跳脸热,很不自在。从小就和奶奶妈妈在一起,妈妈一直把她当女孩子养着,他本来就长得眉目清秀、皮肤白哲,妈妈有时就给她梳个小辫,穿件女装,出门那些叔叔阿姨都把他当成女孩看待,后来他归奶奶管了,奶奶给了他一身男装,但仍然也像呵护女孩子一样呵护他,只要妈妈一回家,它就变成了女娃,跟妈妈睡,和妈妈一起洗澡,直到十五六岁,记得有一次他在洗澡时看到妈妈下身,就奇怪的问:
      “妈妈,你那儿为什么有那么多毛,我怎么没有?”
      “你长大了就会有的!”妈妈笑着说。
     每次睡觉,妈妈总是要用大腿夹着他的的小腿,他很别扭,后来就提出要一个人睡,可妈妈总是不同意。自从妈妈在省城上班后总是在单位住,只要回家就和他睡在一起,那时爸爸总是在工地,但有时在家她也不和爸爸睡,他心想妈妈是知识分子,爸爸是个大老粗,他一直觉得爸爸配不上妈妈,以为他们感情不和,并不知道爸爸有病。他一直同情妈妈,她那么漂亮,那么有才华,为什么当初不找一个和自己般配的呢。

      对面的那个女中专生对她却很热情,不管他怎么冷淡,人家却总是喜笑颜开,寻着和他说话。开始他很不自然,和人家一说话就脸红,人家倒大大咧咧的像个男的,他倒扭扭捏捏的像个女的,但不管他怎么别扭,人家总是非常热情。记得第一次见面,她就直截了当的问:
      “哎,帅哥,你叫什么名字?”
      他脸一红说:“岳亮。”
      “什么月亮,十五的月亮。”
      他瞪了她一眼说:“岳飞的‘岳’。”
      “啊呀,岳飞的后代,岳家军!”说完就咯咯咯的笑起来。他对她有些反感,低下头不理她。
      “怎么,你也不问问我叫什么,来,认识一下!”说着便热情的伸出了手,“我叫柳丝,姓杨,你今后就叫我柳丝吧。”
      岳亮又给他弄了个大红脸,不得已地站起身,和她握了握手。
      从此以后,只要他俩在办公室,柳丝就对她热情地说这说那。他才知道:杨柳丝出生在大城市武汉,父母都在部队上工作,他爸爸是铁道兵某部政委,和铁二局的党委书记曾是战友。她因为家庭环境优越,又是独生子女,从小不好好学习,初中毕业没能考上高中,就上了武汉铁路工程学校,毕业后本来是要参军去当铁道兵的,但是因爸爸的一个小失误而没有去成,爸爸就通过战友的关系,把她弄到铁二局来了。当时她是死活也不来这鬼地方的,倒不是她知道这地方艰苦,而是她在学校有一个男朋友,他俩好的死去活来,谁也离不开谁,可是爸爸无情的棒打鸳鸯,硬派人把他押送到这里,为此,她哭了好几天,直到碰到了他,心情才好起来。岳亮本来就是一个心肠很软的孩子,他听了杨柳丝的遭遇后,很有点同情,于是就主动的安慰她几句,杨柳丝也就蹬鼻子上脸,对岳亮百般的热情起来。只要办公室没有人,杨柳丝就对他动脚动手,一会拉拉他的手,一会儿摸摸他的脸,甚至于公开要和他拥抱接吻,多次都让他拒绝了,可是都正值青春年少,哪能经得住女性的诱惑,白天在办公室他拒绝了,可每到晚上睡下,他就想得浑身发热,最后他终于投降了,和杨柳丝不仅拥抱了,接吻了,而且还发生了性关系。
      那是一个星期天的晚上,杨柳丝把他领到离队不不远的的一个小山上,哪里有一个山洞,他们进到里面,里面很幽静,有一块很大的石板,上面好像还铺着麦草。好像是谁事先为他们最备的。一到那里,杨柳丝一下子就扑上来,和他拥抱接吻,那疯狂劲都让他招架不住,一会儿,他的那东西就硬起来,这时杨柳丝就说:“我都受不了啦,快来吧!”
      她就麻利的脱掉裤子,平躺到石板的麦草上,岳亮这时就像做贼一样,心像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站在那里发抖着。
      杨柳丝颤声喊道:“快,把裤子脱掉,爬上来!”
      岳亮好像梦醒过来,脱掉裤子,顺从的爬上去,可他是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办,根本就放不进去,杨柳丝说:“你怎么这么笨,我来!”她分开两腿,分开自己的两半,用一只手捏住岳亮的棒棒往里插,并且说:“向下压!”然后说:“进去了,晃呀!”岳亮不自觉的做起了俯卧撑,杨柳丝浑身打颤,在下面大声呻吟起来,岳亮也感到一阵从未有过的舒服……
      事后,岳亮十分后悔,他想,我和她这到底是什么关系,我们并没有私定终身,她没有答应嫁给我,我也没答应要娶她,就这样发生了关系,这是不正当的,不应该呀,再者,我看她肯定是个不正经的女人,干那事怎么会那么老练,她肯定和她原来的那个男朋友干过,于是,岳亮决定再也不理杨柳丝。可是杨柳丝可不会放过他,她对岳亮更加温柔,更加体贴,她甚至于威胁岳亮说:
      “你要不和我好下去,我就到队长或处长那儿告你,说你强暴了我。”
      岳亮从小就胆小,既害怕她的威胁,又扛不住她的纠缠,只好说:
      “那你得答应嫁给我!”
      “那还用说,我已经把我的身子都交给你了,不嫁给你嫁给谁呀。”
      “那你还得答应我,再也不跟别人好。”
      “你放心,这地方除了你,我还会和鬼好。”
      “以后呢,不管到啥地方,你都不许和别人好。”
      “一定,一定,有你这个帅哥,我就知足了,放你一百二十个心吧。”
      从此,岳亮和杨柳丝偷偷的好起来,在队长和书记面前,他了装作一般同事关系,队长和书记也忙,根本就没发现,队长还在私下里说想撮合他们俩哩。他们也就隔三差五的去石洞玩玩,过起了幸福的男欢女爱的生活。
      没多久,大队部出现了一位年轻的工程师,名叫柳朗,北京人,他是唐山铁道学院毕业的本科生,到铁二局三年了,原在一处干得比较好,现调到四处来,处里就让他到五队来当主管工程师。他一来,办公室又增加了一张作桌子,可他经常在工地,很少在办公室坐。可就他这一来,却搅乱了岳亮和杨柳丝的美好生活。杨柳丝一见到这个相貌堂堂的大学生,就神不守舍了,后来不知从哪儿又打听出这小伙子还没有对象,就把注意力转到他身上,只要小伙子一回到办公室,她就向他瞟媚眼。当然小伙子也注意到她了。你想,铁路工地上生活艰苦,条件特殊,根本就不适合女性工作,所以男光棍成群结队,想找个女性聊聊天都找不到,哪里还能找到伴侣。许多大学生在工地干上几年,就因为找对象或者调爱的原因,多数都离开了自己的岗位。柳朗看到这个资料员长的很漂亮,又多次向自己飘媚眼,便慢慢的动起心来,所以也就频繁的以查资料为借口回办公室来,只要他一来,杨柳丝就支开岳亮,和他卿卿我我起来。时间一长,杨柳丝怕被岳亮发现,就主动提出要到工地上去送资料和学习文件,对此,书记还专门在会上表杨过她。等柳朗和杨柳丝好上很长时间后,岳亮还被蒙在鼓里,他只觉得柳丝对他 没有以前那样激情澎湃了。这他也能想通,什么东西都是新鲜的好,时间一长也就淡漠了。可是令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是,忽然有一天,杨柳丝找到他,郑重其事的说:
      “岳亮,我今天郑重的告诉你,我和柳朗明天要回北京结婚了。”
      “啊,那咱们……”
      “咱们两拜拜了!”杨柳丝看着岳亮吃惊的样子,打断他的话一笑说。
      “你……”岳亮气的脸煞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自从和杨柳丝好了以后,也判断出她不是个正经的女人,但也没想到她水性杨花,竟然这么绝情,和自己好了快半年了,光干那事都好多回了,一旦遇到一个比自己强的男人,就马上跟他跑了,再说那个柳朗,个子没自己高,长得也没自己帅,就是学历比自己高,家是大城市的,她就偷偷地跟他好了,也怪自己马大哈,人家什么时候好上的他都不知道,今天居然就要回去结婚了。可是,生气归生气,自己也没办法。
      人世间的事情就是这样,自母系社会以后,男人掌了大权,男人就可以妻妾成群、三宫六院,女人却只能“小时从父,嫁后从夫,夫死从子”,一生只能听男人的,从一而终。因此,在中国,女子痴情的多,男子花心的多。岳亮和杨柳丝却恰恰相反,女的花心,男的痴情。花心的跟着别人跑了,悠哉乐哉;痴情的却整天独留空房,长呼短叹。自从杨柳丝跟柳朗跑了之后,岳亮一时转不过弯,整天茶不思,饭不想,只要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就胡思乱想,长呼短叹,很长时间振作不起来。他只要一看见杨柳丝坐过的地方、用过的东西,就思念万分、痛苦不堪。于是,他思忖好久,决定离开队部,回二小队去。于是他给妈妈写了一封信,征求妈妈的意见,他虽然长大了,也工作了,可是还是离不开妈妈,一遇到事就要向妈妈请示。
      吴梦雅一接到儿子的信,就沉不住气了,她看完信连回信也来不及写,就连夜晚跑到邮局去给儿子打电话,在电话里,他告诉儿子:说什么也不要离开队部,在队部当秘书是多好的事,她是在工程队干过来的,她知道工程队的艰苦,起码在队部工作比在工程队干活轻松,另外待遇也高,再说以后也会更有前途的。就这样苦口婆心地在电话里给儿子讲了四十多分钟。岳亮在那头只是“哼”、“哈”、“好”的答应着,因为他对妈妈从来是惟命是从的。可这一次,他嘴里答应是一回事,心里却想得是另外一回事,因为他这次的痛苦是无法给妈妈说的,他和杨柳丝的事怎么敢给妈妈说呢。在他的心目中,妈妈是正直、正派、正确的化身,他一时冲动干下的丑事是不能让妈妈知道的,于是他还是下决心回工程队去。他多次找队长软磨死缠,队长也看出他最近那魂不守舍的样子,还以为他是因为失恋造成的,觉得杨柳丝的背景毕竟比他大得多,她结婚回来后他们两关系也不好处,于是就同意他的要求。不过还是给二小队长打了招呼,让岳亮下去当个班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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