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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姥家大门过道(近似)
15(2)、路旁看火车(相似)
(15)姥家 (2012年元月2日) 许树人 老爷务农人, 零工大舅辛; 嫂常云鬼话, 兄长是才民。
相庄 看到杏树的成长,我就会想起到外祖父家移植树苗的事情…… 黄桥离我的外婆家——相庄,大约有十五里路,它在京广铁路的东边,是长葛县官亭乡的边远村子,位置略显偏僻。 村子的北边、南边,是两条又深又宽的沟,与东边古老的河道相连互通。 东边宽阔的河床里,紧挨东边高高土岩的根基流淌着静静的双洎河水。河面上时不时也有木船通过……因为没有桥,一般很少有人到河东去。需要过河就得淌水…… 听大人们说,中午是水鬼常常出没的时候,如果这期间河边有穿着红衣服的孩子在哭叫,是不敢去救的——那往往就是水鬼,你离她近了,她会向深处移……为此,一两个人,是不愿意到河坡玩的。 外婆的院落,在横穿村子的东西路的中部,向北通过一条较长的巷子,就可以到她家的大门口了。网络上这张图片,大体上还是很像的…… 巷子口的西边,紧挨着的是二舅家的院子,大门朝着街。堂屋和东屋隔着墙就能看清轮廓。二舅和二妗子也是一生务农。他们好像有一男一女。 新斧哥原在新郑城里工作,找了个外地媳妇,村里人觉得新鲜。大多时间都在外地,只是过年过节我们到相庄时,赶巧了会碰到。印象中,娥姐长得很漂亮,后来出嫁了,就再没有见过…… 村子偏东向南还有一条路,我倒很少去。听说会占课的土生老爷住在那边。村子里的路基本上是T字型。从过道口,向西南去是担水吃的辘辘井。井口向南一片柏森森的地方,是古老的坟场。旁边有南北的路,不知为什么,别人讲的鬼神故事,我经常会联想到这地方…… 从黄桥来走亲戚,如果不走正门,从村子北沟上来进村,就可以抄个近路——向东南一拐,不远就是姥姥家的后院。翻过土墙的豁口,就可以捷足先登外婆家的后门了。 堂屋的后面,是一个南北短的长方形空园。靠堂屋北墙边的地上长着一棵大杏树和一棵老梨树——肯定是前人留下来的,但我弄不清年份。园子里,其它地方还长着不少的杏树苗,都是我老爷杨继孔培植的,一派茁壮、葱茏…… 从后院西角门向东进来,是一个古老的三合院。 堂屋是瓦房。东边厢房,我老爷老娘住着。 老爷杨继孔,是个地地道道的庄稼人,一生务农。为人和气厚道,处邻息事宁人。他留着胡须,头发全白了,冬寒时戴个圆形的瓜皮帽。身上穿着中式的粗布衣。看着温和、慈祥…… 老娘杨朱氏,是个本分的老太太,平时不大言语,常常坐在纺车前面向东边纺线。她眼不大,常眯成微笑的样子,穿一身黑棉衣、棉裤,小脚,年老的时候有些呼歇…… 堂屋西边,原来靠南窗摆放着一架织布机。母亲来的时候,就抓紧时间织布…… 我亲见过从纺线,到拐线、经线、织布的全过程——这是祖辈制作粗布的整个工艺。我的母亲是织布的高手,在梭子不停的穿梭中,许多单线渐渐地变成了布匹!现在这技艺,在杨家恐怕要失传了!再以后的人,也许就很难捉摸透“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的情景了…… 再后来,西边隔成了厢房,是由宪臣哥嫂的三个姑娘(大的叫兰芝,二的叫美兰,三的叫小三)住着。 东西屋都是草房,分别由我表哥家和大舅家住着——虽说是过继的孙、子,倒也十分亲热。 大舅是个木工,可以用旋床制作出光滑的大擀杖、小擀杖、掸子把等等,还会用大竹竿做凳子,简单、轻巧、实用。赶会的时候,这些东西能变成钱,维持着一家人的生活。 大妗,待人热情,家里地里,一生操劳。听说,最后,是在一次烙完馍时栽倒了去世的,我现在推想,恐怕就是脑溢血造成的。 表哥从外地闯荡回来,主要也是务农,他还会养蜂。春天时候,菜花黄,桃花红,后园的几箱蜜蜂都会飞出去采蜜。忆此,2012年5月25日作《五绝 .诱惑》 : 嫣红花瓣艳。 黄嫩蕊丛鲜; 香郁随风去, 迎蜂来远天。 表哥年轻的时候,在村子里还登台唱过大戏,回想起来,也算是个多才多艺之人…… 表嫂后来得过一种怪病,夜里总是说些鬼话,鸡叫后就恢复正常。文化大革命那阵儿她都说以后要演古装戏,倒也应验了。只是她说的死人世界里的事,却也无人当真。 他们的三个姑娘下面,还有几个男孩,那时年龄还小,哪个是江,哪个叫奇,我一直也分不清楚。 表姐杨梅,只知道是出嫁到南边的白庄了,后来听说丈夫做过会计,日子原也能过。但最后不知为何她竟上吊死了!白庄,与相庄相邻,我记得去过一次,还近处观看过枪毙人的场景,至今那真切的信号犹历历在目。看来,条件反射强烈的事情,是可以终生不忘的。 表妹小妮,白白的,也不大爱说话。后来嫁到北边的一个村庄,女婿好像是开汽车的。也再没有见过…… 大舅还有一个儿子,叫泉来。解放前灾荒年的时候,被西乡刚和的一家人领养了。长大后,回来看过,仍然就这麽两地生活着…… 三合院里,从堂屋出来,顺着砖砌的甬道往南,是个二门。 二门外,是一个长方形的院子,横长竖短。面积要比二门里边的地方大。 西南角向上凸起的地方是个红薯窖,平时有十字锁着。窖挺深的,我曾经被用绳子吊下去拿红薯。小时候,我最喜欢吃这东西,所以,最后剩两把儿在窖里,老爷给我一直留着。甚至会放到下红薯母之后…… 西北角上有棵石榴树,开花时艳丽无比,秋日的时候硕果累累。这东西也会放很长时间,老爷老娘常常偷偷地留着些。想起老一辈的恩情和石榴开花结果的情形,2012年6月6日,《七绝.石榴花》一首—— 枝繁叶茂石榴花, 多蕾含苞隐木桠; 怒放橙红添靓彩, 未来榴果露晶牙。 记得2012年5月12日就作过《七绝 . 石榴》一首: 绿叶葱茏花色姸,枝条奋发向青天;秋来硕果咧嘴笑,洁齿晶莹透赤鲜。由此足见,我对外婆家这棵石榴树的热爱和对外公外婆的怀念! 东南角向南是个大门。出了大门,顺着胡同走二十来米远,就是东西的大街了——这是我到外婆家串亲戚时经常走过的大路。 记得我扛着老爷捆扎好的杏树苗向西出了村子,再沿小路往西北走,翻沟过了范庄后就可以看见京广铁路了。每每走到路边,就会情不自禁地停下脚步,耐心地等着看一两趟轰鸣的火车,才会恋恋不舍地离开。这一路,心里确实是充满了愉快。 过了铁道,再斜着往西北走不远,就是学田村。 过了学田,正西穿过官庄,再往西北走,就是梨河镇。 从梨河北头过河正西,走不了一里路,就到了我的故乡黄桥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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