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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蓝宝宝宝

小时候的若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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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1-15 20:35 | 显示全部楼层
汉林 发表于 2013-11-15 19:14
就等您了,一起喝茶,好吗?

好,等我身体稍微转好一些,把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完,就和你喝茶。
发表于 2013-11-15 21:35 | 显示全部楼层
赏读阿姐回忆小时候的若干事,非常亲切。欢喜看!
 楼主| 发表于 2013-11-16 09:20 | 显示全部楼层
红红的太阳 发表于 2013-11-15 21:35
赏读阿姐回忆小时候的若干事,非常亲切。欢喜看!

谢谢红红的太阳版主关注、支持、帮顶。
 楼主| 发表于 2013-11-16 09:21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楼上汉林、上海大哥版主关注、帮顶。
 楼主| 发表于 2013-11-16 10:39 | 显示全部楼层
一、
我的儿童时代,特别是在我的学龄前时期,就像我家宝宝现在4至5岁时候那段时间的回忆,还是记忆犹新,仿佛就在昨天。

那些民国时期的真实事件是母亲告诉我的。母亲告诉我“你还没出生的时候,你的祖父便有了外遇。你的祖父与相好好得如胶似漆,欲仙欲死。你的祖母实在不能与那女人相媲美,要容貌没容貌,要智商没智商。你的奶奶与你祖父的二奶两个女人相比之下,你的奶奶自然被淘汰。”

祖父与祖母是共产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祖父与祖母没有感情,但是老法婚姻生儿育女,人之本能。30年代祖父便带领着我的爸爸闯荡上海滩,那时候爸爸还没娶我妈妈。祖父身材魁梧,面相英俊,一表人才,风流倜傥,隐藏不住满身男人的魅力往外喷发。祖父的事业正红红火火、轰轰烈烈之时,祖父碰到了一个心仪的女人,这个女人的男人已经亡故。

这个女人一双桃花眼,一个小挺鼻把那张妩媚的瓜子脸蛋衬托得妖妖妮妮。她皮肤细腻、洁白,身材妖娆,两条腿修长。女人脸蛋一美,加之腿长,更显女子的风韵与姿色。那女人的雅号便是长脚,说话的眼神活脱脱传神。有道是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会用眼睛与男人交流的女人一是聪明,二是生动。那双眼睛仿佛会放电,会说话,那双风情万种的双眼把我的祖父倒勾得神魂颠倒,全身心的投入。那爱情的力量伟大,男人爱女人可以不顾一切,可以得罪家人、子女。

那时的二奶不像现在贪官的二奶。贪官与二奶搞劈腿,是吞噬民众的正当权益搞插花艺术,搞行为艺术的;共产前有钱人与二奶搞劈腿,是利用自己辛苦赚来的财富,搞男欢女爱,搞感情奔放,搞激情喷射的。我的祖父与二奶搞劈腿是大大方方,长驱直入,勇往直前,没有后顾之忧。因为我的祖父在家中是老大,谁都怕他,他有绝对居高临下的地位与权力。我的祖父与二奶搞婚外恋由游击战搞成常规战,又由常规战搞成出亮战。他们很快穿帮天亮,然后二奶正式取代大老婆——我奶奶的位置。

那是在我的爸爸与我的妈妈结婚以后的民国时期。妈妈每年做好一桌子的美味佳肴等候老爷子来吃年夜饭过年。这年的大年三十前,我的祖母从老家浦东来到上海——爸爸妈妈的家。她很少来上海,不敢来上海,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来儿子媳妇家看望亲人。因为祖父看到她,像看到了冤家对头,不是打便是骂,拳打脚踢成为家常便饭,祖父外面有了女人,这糟糠之妻早就不是祖父眼中的女人了。祖父深深爱着他的婚外恋,对他的花烛妻子是恨之入骨,他希望花烛妻子住在浦东乡下,永远不要出来。他不想见到她,不想大老婆干涉他与心仪女人劈腿的自由。

大年三十的晚上,祖父带着二奶如期踏进爸爸妈妈的家。事前妈妈已经叮嘱过祖母,如何如何办,打走二奶。可是祖母见到祖父,吓得脚也软了,不敢动手打她的情敌,打抢她男人的女人。还是我的妈妈为祖母出了一口气,痛打那妖艳妇人。祖母只敢在情敌头上轻轻抓了一把,随即把情敌的头后的发髻抓乱了。由此我的祖父大发雷霆,这还了得,你们不是造反了么,胆敢打我的真爱。于是祖母的情敌坐在地上,哭天抢地,大呼小叫。我的祖父演绎了一场推翻桌椅,砸烂一切的武打场景剧目,然后美味佳肴,锅碗盆盏,饭菜汤水四处喷溅。祖母来不及躲避,祖父将大厨的镜子玻璃砸得粉身碎骨,那玻璃碎屑与五颜六色的美味佳肴在房间地上混成了一个五色百宝粥似的大荟萃,一片狼藉。我的祖父这一场大打出手,打得他与婚外恋的相好正式出亮,然后扬长而去。于是他们从上海英租界地盘,南京西路的房子搬往上海法租界地盘南昌路的房子,与他的二奶当归出道正式组成家庭;从此我的祖母再也不敢来上海。因为我的祖父眼中还是容不下我的祖母,看到我的祖母还是实行他的三光政策。(踢光、摞光、打光)也许是祖父太爱他的二奶,他不能容忍我的祖母妒忌、憎恨他所爱的女人。

这些是母亲告诉我的民国时期的事情。母亲说共产后,祖父的脾气改好了许多,他不再打骂祖母。之前祖母、爸爸、妈妈都怕老爷子,共产后祖父的腔调有所改变、调整。

那是我在学龄前发生的事情,那应该是在公私合营后的年份。祖母从浦东乡下来到上海,先是到祖父南昌路的家讨要生活费。祖母是带着我一起去的,也许带着孙女讨要生活费来得义正词严。但是祖母要不到一丁点儿钱,祖父自然说是钱没有;第二天祖母带着我到祖父的单位去讨要生活费,我已经记不得祖母是不是讨要到生活费,那个时候的我毕竟还是个不懂世事的小女孩。

我只记得母亲跟我说“你的祖母是个没用的女人,她根本讨不到生活费。我与你爸爸让她今后别再去讨要生活费了,我们会负责她的生活,直到终老。”之后,祖母再也没有来上海向祖父讨要生活费。因为我的爸爸养活他的母亲有足够的能力,这不是问题。爸爸妈妈愿意为祖父负起赡养女人的责任,尽管他有钱养小老婆。父母从来没有一句怨言,他们对祖父的二奶没有一句痛恨言语的诅咒。

那时的我太小,不懂男女之间的事情。现在想来,祖母真是一个太没用的女人,自己男人的心被别的女人抢走了,她没有办法收住自己男人的心,实在是太悲哀的事情。这样的女人即便在共产前也是极其悲催的,好在儿子媳妇(我的爸爸妈妈)是好人,不会抛弃被男人抛弃的他们的母亲,祖母才不至于生不如死,流落街头。

我不反对男人与并不相爱的女人解除关系,但是不管没有经济来源女人的生活,那是令人痛恨的。既然你有钱养其他的女人,你为何不能养自己的女人。因为她还是你的大老婆,人不能得了便宜还卖乖是不。

之后,祖父请我们这些孙子、孙女去南昌路他的家吃饭。他与大老婆的儿子、媳妇,(我的爸爸妈妈)孙子、孙女还是保持着亲人关系。为此妈妈总是这样说“老头子不要自己的女人,但为什么还要女人传下的种呢?”祖父家那菜是二奶奶烹饪的,那钱是祖父的经济收入,孙辈们去祖父家吃饭,理所当然。浦东的祖母知道了便说“你们去吃寒酸食呢。”每当这个时候,我的爸爸是带着我们一起出席饭席的,我的妈妈自然不去,但是妈妈说“你们去吧,应该去的。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我们也早已承认了这个二奶。因为老爷子有他的所爱,他喜欢的女人,也只能是我们的所爱。”应该说我的妈妈还很通情达理的,尽管这样,她对祖母(她的婆婆)很是孝敬。因为经济是妈妈掌管的,妈妈负责赡养祖母,从不说一个不字。

其实女人可以不漂亮,但是不可以不性感。我想祖母年轻时候,没有足够的风韵吸引祖父,祖父被妖艳的风流女人所吸引,那是人性的造化。有能力的男人需要好的女性资源,那种有魔女性资源的女人才能虏住有魅力男人的心。有时男人在外有外遇,女人也要想想自己是不是真不配这个男人。不同气质的异性即便几十年生活在一起,如一对猫狗动物一样交配繁殖,实在只是本能。说句不好听的真实话,没有感情的婚姻实在是一个既痛苦又滑稽的笑话。害人害己,双方无益。

 楼主| 发表于 2013-11-16 15:32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楼上汉林、雨中行各位关注、帮顶、捧场了。
 楼主| 发表于 2013-11-16 17:18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楼上汉林、雨中行两位帮顶、捧场,呵呵。
 楼主| 发表于 2013-11-17 12:01 | 显示全部楼层
二、
我是在共产后初期出生在上海的,那时政府还没对城市小资阶级动手,上海对于城市小资阶级的共产是在55年上半年具体实行公私合营举措开始动手的,56年上半年全国实行对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政府对资本家实行赎买政策,每个月按照比例发放股息的方法进行公私合营。爸爸的小资作坊是不是拿了股息的,我便无从知晓。因为那个时候,我太小。爸爸妈妈又从来不告诉我们子女,大人的事情,孩子是并不清楚的。

我依稀觉得,我小时候,爸爸作坊中的工友们都宠着我。他们爱称我为佳门虎,(乖门虎)这是师傅工友们喜欢我,给我起的雅号,把我比喻成为老板手心里的宝贝疙瘩,从字面解释为这家门头里的乖虎儿。

公私合营后,爸爸带着我去那上海鞋楦厂,我们小作坊中的工友师傅们都会过来抱我,亲我,那时的我很会发嗲劲,兴风作浪。

在我儿时的生活中,我感到这个世界是很美的,是有色彩的,这是人的本性,对美色的追求。这个世界原本有赤橙黄绿青蓝紫,精彩纷呈的色彩,只是人们原本的欲望被压抑了。当彩色电视出现在人的视觉前,人们便被自己的本能所接受,埋藏在心底的欲望好像被释放出来了许多。其实这样的欲望原本一直在人们的骨子里储藏着,只是人们自己要折磨它,抹杀它。就像人们对性的认知、认识、爱好、追求,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步深刻、完美。世界上有人性食色也的俗话,这俗话说得非常正确。人不吃饭会饿死,但是人缺少了性,也就是色,即便不至于死去,但是离死去也就一步之遥。活着没有了性趣,像个活死人,还有什么乐趣呢。这是上苍给予我们人类的性福,这是平等的,谁也不能剥夺的。在专制体制的国度内,人们被不平等的地位限制了性资源的合理配置,以至于有的好的性资源被政治运动误入歧途,有的并不优秀的性资源被贪官如游戏般的玩弄。社会成为一个杂乱无章的性资源乱匹配,不成体统,实在不是一个美好的景色。

人有一种原始的感觉与冲动,男性有窥阴癖,女性有窥阳癖,只是女性有这种心态,她永远都不会承认。虽然这两个行为是非常不好的德行,或许会被人与流氓德行划上等号。是人都想看到自己从来没有看到过的东西,其实这是一种好奇心、猎奇心,人有一种越是看不到的东西,越是想看到的心理状态。

有些事情在人一生中很快会被忘记,但是有些事情会被人记住的,这倒也不是此事重要与不重要的关系,而是取决于一个人对此事兴趣的关注程度。

小时候,我是家中的专宠,尤其是爸爸手中的掌上明珠。爸爸疼爱我,爱得含在嘴里怕化,捧在手里怕摔,那是一个父亲爱女儿的体现。我活得像童话里的公主,什么事情爸爸都依我。

也许人喜欢看没有看到过的东西,当时小女孩的我也许是出于一种好奇心、猎奇心,要跟着爸爸他们去男子浴室。

那时我还很小,脑袋中还没有男女意识,纯粹爱闹,爱玩。快过年了,爸爸要带着大哥、三哥去弄堂对面的温堂去洗澡。我吵着要跟爸爸他们去,被妈妈大声呵斥“女孩子,不能去,要不要吃顿生活。”
“她妈,她还几岁,懂什么,就让她跟着我们去,免得在家跟你吵。”爸爸温和地说。
那是一个很大的温堂,男人脱裤子的地方像一个大礼堂。爸爸带我到浴室之后,让我坐在男人脱裤子前厅温堂的座位上,我只见男人们脱得像一条条鱼一样,荡着那条阳东西,赤条条往后面的水池窜溜。我感到很新奇,很好玩,坐在那儿乐滋滋的傻笑。谁也不会理会我这个还是4岁的小女孩,说来真是好笑,人的好奇心与猎奇心很有一种不可理喻的生动与乐趣。

那是第二年的夏天发生的一个小事情,引得我们弄堂里的阿姨、妈妈们一顿忙乱,完成救人过程。住在9号里的理发嫂,她与丈夫(名叫理发)两人是正宗的宁波人。丈夫抛下老婆与三女一子,在不久前死于肺结核。那理发嫂女人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拉扯着三个女儿与一个儿子。那时理发嫂的大女儿7岁,二儿子5岁,三女儿4岁,四女儿3岁。我小时候常听到从9号门牌号头的西厢房中传出这红帮裁缝寡妇尖锐的伤心痛哭声,这是哭诉她年轻守寡的苦难与活在世上艰辛的心声。

这年夏天,理发嫂正在家中整理东西。煤炉上的开水煮沸。由于5岁的儿子人太小,他用开水壶灌保温瓶时不慎将开水浇到了自己的下身,痛得哇哇大哭。这哭声惊动了弄堂中的大人们,阿姨妈妈都奔过去了。我比这小男孩大1岁,6岁光景的年龄,阳光灿烂的年龄,却是不懂世事的年龄,我也蹒跚的踱到那哭声处。我浏览阿姨妈妈们救人的全过程,她们手忙脚乱,七手八脚把他的裤子下了。他那小鸡鸡被我看得一清二楚,被开水烫得缩瘪了,红彤彤的缩成了如一个小茶壶的壶嘴。阿姨妈妈们赶紧找来药膏涂于男孩子的小鸡鸡处,一场小灾祸才算过去,小男孩被众人安抚、拯救完毕,理发嫂才算安然放心。
 楼主| 发表于 2013-11-18 11:12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蓝宝宝宝 于 2013-11-18 12:12 编辑

三、
我在上海市西康路小学就学的六年学生时代的生活是丰富多彩的,虽然那个时代国人的生活普遍不富裕,但我怀念那时候的生活。因为50年代的上海似乎有一种民国遗风精神的顽强渗透,那种渗透在我幼小的心灵之中,抹之不去,擦之不掉,以至于到达60年代我还是感到亲情的温暖与母亲的伟大。

那是在三年自然灾害发生的年代,我们弄堂内多子女家庭的生活或多或少发生了状况。全国各地的情况都非常的糟糕,尤其是在农村,发生了饿死人的状况。那时候爸爸去往内地——甘肃兰州,名为支援国家三线建设,实为小资阶级变相到艰苦的地方接受劳动改造。兰州农村饿死人的状况,是爸爸写信告诉妈妈与我们的。因为爸爸写回家的书信,妈妈都要我们子女帮着朗读。尽管妈妈也是扫除了文盲的人,也许这是妈妈让我们感受父爱温暖的具体动作。那时候的爸爸可以说是一个慈父,一个我心中崇敬爱戴的爸爸。因为爸爸那时关心我们兄妹真是做到了无微不至热心周到,让我感动。爸爸爱我,尤其爱得深刻,那时候的我爱爸爸胜过爱妈妈。爸爸从兰州的来信频繁,收到爸爸的来信,是妈妈心中的希望,也是我们全家一件开怀的事情。

我们兄妹六个,除开二哥在浦东老家乡下,由祖母带领;其他五人都在上海浦西,由一个不是单身女人却像单身女人,我的妈妈带领。妈妈一个人上班,我们哥妹弟五人都在上海求学,接受教育。那个艰难困苦的日子,母亲一个女人是怎么样把我们这一群孩子带大,其中的辛酸不言而喻。当然在经济上,爸爸妈妈有民国时期赚下的银子填补在众兄弟姐妹中生活、学习费用支出上的缺口。

我们弄堂内每个门牌号头内都居住着两户以上的人家,唯独我家是独门独院。我家是民国时期遗留下来的作坊式商居两用房。这不得不说是祖父与爸爸的“功劳”,以至于爸爸在几十年后的今天还把此功劳像和尚念经一样念念不忘,大言不惭,以此居功,没得商量。

我们弄堂内的8号门牌号头内有一家人家。男主人在镇反运动中曾经三进宫,被政府镇压死在狱中,单身女人拉扯着七个子女艰难度日。这单身女人的艰辛可想而知,她的大女儿为减轻家庭负担,没有接受很好的教育,很小便在社会上找工作,不幸的是结识了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居然与她的父亲性质相同,年纪轻轻便吃官司,这大女儿居然与母亲一样为男人守节,她在上海里弄生产组工作;二儿子总算不负期望,读书读到中专毕业,由于反革命父亲的出身成分影响了他的工作分配,被搞到了条件艰苦的贵州工作;三女儿初中毕业后,升入高中;四儿子眼看初中毕业;五儿子比我高二个年级,但是智商程度太弱,不断地留级。经常到我这儿借作业本抄袭作业,引得我产生一个时期的厌烦;六儿子比我高一个年级;小七妹比我低一个年级。

这家人家,除开大女儿出嫁,二儿子去往贵州。他们家与我们家相同都是一个女人带着5个子女艰难度日。然而所不同的是妈妈有爸爸的书信言传,增添生活的一丝快乐与希望,并有爸爸妈妈民国时期的银子铺垫,才不至于出现不堪的局面;那女人一个人工作,维持这一摊子子女的生活、学习费用支出。不仅没有老公的支持,因为她的老公早就死在狱中,没有曙光再现的可能,而且没有其他经济来源的铺垫,这一大家子的生活可想而知乱哄哄,一团糟。

三年自然灾害的时候,8号门牌号头的家中,经常传出为了吃食多少,分配不匀大呼小叫,大打出手,可怕闹剧之声。那时的上海虽然没有外地农村那种惨剧,但是每个市民是有居民定量的。小孩子都在长发头上,食量很大,尤其是男孩子。由于他们家没有很好的后援力量,吃的食物除了硬三顿,没有其他花样。所以他们家的孩子吃顿头上,狼吞虎咽养成了习惯。于是女主人想了一个公平合理的办法,每顿饭食,都用秤来维持公平均分,但是有时还是出现不公平的状况。那次公平秤被老六折断抛出了家门,老六说“公平秤不公平,老三在其中耍手脚。”于是一家人扭打在一起,盆儿碗儿,薄菜稀汤满屋子的飞溅,拍桌子砸椅子,噼里啪啦,大打出手,一场混战,打得头破血流,哭爹喊娘。那场面令人摇头叹息。以至于后来三女儿、四儿子、五儿子三人不得已去往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当然后来六儿子、七女儿也难逃上山下乡的劫难。人在没有饱食保障状态下显出人的自然属性,丛林法则的争夺战很难避免。

在那个时期,我们家在母亲的调教与安排下,倒没有他们家那种争夺战壮观场面的出现。我们的居民定量足够有余。因为妈妈时不时的买些好吃的东西给我们填饱肚子。妈妈经常用面粉变着法儿,做各种各样的食品,给我们改善伙食。我们甚至于觉得这些食物美味可口,吃得津津有味。所以吃食的数量还是不存问题,只是上海粮食成分中米饭的比例数量明显低于面粉的比例数量。

妈妈对我的额外照顾表现在对于粮食比例数量的安排上。那时候的我真是个娇贵的小丫头,我不喜欢吃面食。那时候上海的居民粮食比例是这样配给的:30%大米,70%面粉。每次妈妈为自己、大哥、三哥、五妹、六弟煮面条,众人吃面食,单独为我煮大米饭,我一个人吃大米饭。每回这个时候,三哥是意见最大的一个。他甚至于为此写信给爸爸,说妈妈偏向我。爸爸来信说,老四身体娇弱,有情可原,并让妈妈逐渐让我锻炼吃些面条,适应环境。并告诉众兄弟妹妹,妈妈一样爱你们,妈妈会安排好家中一切事务的。要相信妈妈,妈妈是一个好妈妈。

我的印象中,我的大哥善良,他对我好,从不说我一句重话,三哥总是掮我。记得那一次不知是什么缘由,三哥又与我较上劲了,我这个犟脾气发作了,像头小蛮牛,与三哥闹得不可开交。妈妈知道了后批评我,说我错,我不服,我说我没错。那天我坐在痰盂上就是不站起来,坚决不吃不喝,还大闹大哭。妈妈打了我一顿,我像一个小熊猫一样闹绝食;妈妈继续打我;我用头撞小桌子,撞得鼻血直淋,以至于几十年后的今天我的两眼之间的鼻梁上还留有清晰的撞桌子痕印。那次妈妈没有饶恕我,她说“吃不吃饭?不吃再打。还哭不哭?闹不闹?还哭还闹,还得遭抽。”我流着伤心的泪水,连轻易不被感动的五妹都同情我了。她劝我吃饭,我好像被五妹的劝解感化了,我开始流着泪大口扒饭,大口送菜,我也许是饿急了。
 楼主| 发表于 2013-11-19 11:08 | 显示全部楼层
四、
回忆其实是一个时代真实与浓缩的写照,不管是当时、当地的景致生态,还是风土人情,以及风趣调侃,或者家庭状况,无不体现了那个时代民间的生存状态与人们曾经生动活着的场景、画面。

在我上海念小学的年代,每年暑假我与表妹便会在浦东乡下相聚。

表妹是我姑姑领养的女儿,她与我同届。共产前我的姑姑与一个旅馆工人结婚,共产后,我的姑姑没有去找工作做,她过着相夫教子清闲的生活,她很会享受她的美好生活。每年夏天的暑假期间,姑姑便会带着她领养的女儿到浦东我的奶奶(她的母亲处)居住处避暑度夏。我的表妹是到她的外婆这儿度假,我是到我的奶奶这儿度假。

那个浦东乡下的家,是祖母与二哥世代居住的地方。那个地方是爸爸与祖父的祖籍,我们兄妹都在浦西上海出生,所以我们兄妹从小只知道我们是上海人。二哥在上海出生,9个月后,跟随祖母去往乡下。由于祖父外面有二奶的原因,祖母被祖父赶往浦东乡下居住,根本无法在浦西上海居住。因为祖父见到祖母便像眼中钉肉中刺,不是骂就是打。男人喜欢妖艳的新欢,祖父有了新的相好,他的结发妻子便成为穿旧的衣服被丢弃。于是妈妈把二哥委托奶奶带领,然后二哥随着祖母,定居浦东乡下。以至于几十年后的今天,二哥对爸爸妈妈把他放在乡下,当农村农民而心怀伤痛,耿耿于怀。尽管几十年后的今天,浦东幸遇改革开放,还是没有驱除二哥心中的阴影。

50年代末期,60年代初期的浦东农村祖籍,那是相当落后,一幅典型的中国农村面貌水墨画。但是我为什么要说那是美好的回忆呢。因为那时我们生活在上海城市,我们小时候到乡下去毕竟是去玩耍,带着游山玩水的眼光去看待农村,那个感受是不同的。

那时候,爸爸妈妈都在上海上班。爸爸是利用星期六把我从南京西路的家带往乡下,星期日他便赶回上海,星期一他得上班;姑姑便随心所欲了,因为她不需上班,她带着表妹,两人从西康路的家去往乡下。我与表妹两个小女孩便在浦东乡下开心的相聚,这是我们儿提时代的欢乐。

虽然那时代国人生活不富裕,尤其是农村生活更艰难,但是在我幼小的心灵中,我有一个很美的家乡情结。爸爸妈妈爷爷奶奶的祖籍在我儿时的记忆中是一个非常美好神圣的地方。那儿景色优美,风光秀丽。我觉得我们家乡下的房子很多,我与表妹两个女孩子在老房子内穿梭、嬉戏,感受到童年生活一种别样的童贞快乐。

爸爸妈妈祖籍——浦东高桥老家在我儿时脑海中的记忆那是太美好的回忆,那种景致有一种魂牵梦绕的感觉,直到今天我的脑袋中还留有一丝残存的朦胧与依稀的雾美之感。深入其中,还感腾云驾雾,烟雾缭绕,栩栩如生,亦真亦幻,迷迷离离。犹如登入海市蜃楼漂游,又如走进鲁迅笔下民国古迹之中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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