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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蓝宝宝宝

[文化散论] 有那样一个地方(中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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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0-29 09:03 | 显示全部楼层
三、
这次倩倩的老毛病——胃窦炎在地区医院用药状况,对症下药,效果显著。倩倩在三天输液打吊针的药物治疗下,病情稳定,基本得以控制,明显好转。倩倩再打几天吊针有望恢复健康,痊愈出院。

每天上午是病人打吊针的时间,下午便是病人休息解放的时间。第三天的下午,倩倩能在病房中来回走动,并与陆翠芳说话、聊天。地区医院病房中的设施还是可以的,倩倩每天打吊针解放后,便与翠芳俩人闲聊,那村干部有时去楼道外的医院走廊上散步。

刘倩倩与陆翠芳两人都是属于那种热情开朗,快人快语性格的人。她们有着直言不讳,心地善良的同一种性格,说话自然很快投机,说到同一条线上了。几天的住院治疗间,他们成了好病友,好姐妹,她们直率、爽朗,无话不谈。她们俩同处病房间,陆翠芳告诉了刘倩倩本村村级组织的很多内幕,这些桃色事件、经济丑闻其实本村村人早有耳闻。但是倩倩原本不是当地人,之前她又不在当地工作,对于村组织那些早已成为旧闻的事件并不十分清楚,只是一知半解,即便知道一些实情,但也是不很全面的。于是翠芳诉说的素材不知不觉飘进倩倩的耳朵。

陆翠芳身材高挑,脸蛋漂亮,说话耿直,仗义执言,乐于助人,是一个好女人。她患甲状腺住院治疗,先住进病房。倩倩住进病房的时候,翠芳的病情基本稳定,她要比倩倩先康复出院。

倩倩刚住进医院时,老公不是一直陪护在倩倩的病床边。因为金生还要回当地打工,一个老年农民没有退休金的支持与保障,他不得不正视中国这样的社会现实:哪怕年老了,只要不生病,还有一口气,就得永无休止的打工干活,否则的话,这家人家的经济便摆不平。在老公不在倩倩身边的时候,翠芳时常照顾着倩倩。翠芳为倩倩照看输液的进度,完成与否,让护士换药、拔针,为倩倩打水、倒水、取物等等护理工作,翠芳尽心照管。金生时常是晚上来一次病房,或早晨来一次病房,探望一下情况便去打工找生活。

“你这个上海知青真让人疼,长得漂亮,人也聪明,之前怎么就在乡镇企业上班呢。”翠芳关爱的说。

“这是这个地区的土政策,这特色政策把我们这些凡是与农民结婚的上海知青全都埋在了黄土泥沙之中,这个老农民好像是传染病病菌一样把我们好端端的上海知青传染上了,让我们永世不得翻身。”倩倩实话实说。

“这个地方的政策真可恶。尽管我是农民,但是我要说一句公道话。这个地方的统治阶级做出来的事情实在令人反感,真不要脸。我说给你听一个事情,尽管她是我的小姑子,但是人说话要凭良心,要公正。当地利益集团对你们上海知青的做法是不公平的。”翠芳喝了一口水继续叙说“我家老公在他家排行老二,我的公公婆婆生有4个儿子,最小一个是女儿,就是我的小姑子。她年轻时候长得漂亮,身材又好,找了一个复员军人的男朋友。那男朋友参军复员后,农业户口变成了吃商品粮的非农户口,并在县城的防疫站工作。几年后他入党升迁,在防疫站的国家事业单位当了防疫站的站长。于是他将我这小姑子的农业户口,不费吹灰之力改成了也吃商品粮的非农户口。然后我的小姑子在她老公领导下的防疫站中上班。但是她没有文化,什么也不会干,然后她的老公——站长安排她在食堂工作。与其说安排她食堂工作,还不如说安排她在食堂享福。接着上面下达凡是机关事业单位职工都得实行资格考核制度化,竞争上岗制的文件。然而我这小姑子一字不识识扁担,怎么能过这考核关呢?她的漂亮脸蛋随着时间的推移也老化,不再漂亮了。我老公的妹夫——她的丈夫这点还是可以,没在外面搞小三。由于我的小姑子文化程度低,她的资质不符合事业单位的达标条件,有被清退出国家事业单位的可能。于是她的老公为她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安全举措,便是让我这小姑子作为正式员工提前退休。因为她进入县防疫站的时候年岁已经不小,非农户口进入城市已经是走后门,不管怎么样,没有文化的人按理是没有资质进入事业单位的。这个时候政府没有按照相关规定安排具有资质的人员进入单位,这其中就业指标肯定有被掉包的疑问。因为我小姑子的老公是防疫站的领导,防疫站的领导利用权力将自己没有资质的老婆安排进国家事业单位,与政府部门有关领导做权钱交易是有可能的。这些人的行为在这个社会中居然不算违法,只能算举手之劳。我那小姑子距离退休时间还有好几年,这便是这个地方权力象征政策的具体表现。于是我这小姑子便堂而皇之的成为国家事业单位正式公务员的编制,享受国家事业单位人员的提前退休待遇。就拿你们上海知青来说,这样的工作岗位应该留给你们,但是这个特色政策不是这样做的,地方利益集团把你们这些有能力,有才华,有资质的上海知青或掉包,或抛在一边,最后丢入大垃圾桶——乡镇企业完事;而他们利用手中权力,把那些没有能力,没有才华,没有资质,靠后门进入事业单位的人纳入国家编制。在那个时代,谁都知道乡镇企业是没有任何保障的,国家大集体以上单位以及国家事业单位才有保障。”

“翠芳,你说的话很对,这事搞在我们头上,我们深有感触。我们之前的小村上也有一个人是与你小姑子相同性质的情况,这个女人比我年龄大十几岁。因为年轻时候漂亮,人也聪明,她与一个曾经的工作组组长结婚成家。但是那时代哪怕男人是干部,农转非政策非常严格,轻易难变,女人的农业户口很难搞成农转非。于是那后来成为信用社主任的老公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法术、权术将他们夫妇所生的三个女儿的户口搞成农转非,(那时代的户籍政策是子女户籍随母)并将其中两个女儿的身份像变魔术一样,变幻成知青身份。在拨乱反正,知青返城,拔根纠错中,他通过关系,顺利成章的将这两个原本农民的女儿列入知青身份。然后作为政府知青安排工作之列,一个被安排在国家事业单位——公路段;一个被安排在国家事业单位——银行部门。而当地政府将我们这些原本从上海大城市来的知青,打入十八层地狱,判了无期徒刑,全部推入没有保障机制的乡镇企业,永世不得翻身。就是因为我们与农民结婚了,这个地方的利益集团的作为真是狠毒。更令人切齿痛恨的是,省政府下达了特地为这部分知青量身定做的有关工龄计算的258号特色文件,将我们打入死牢。安排乡镇企业是政府行为,但他们却死死咬住乡镇企业不是国家单位,不能享有知青待遇——中央政府下达知青工龄计算相关的23号文件——凡是上山下乡知青的工龄计算包括下乡期间与企业期间的连续工龄。退一万步说,乡镇企业不是国家单位,那是你政府行为,不是知青个人行为;再退一万步说上山下乡是政府行为,政治运动所造成,这下乡年龄不算工龄更不是人说出的话。我们这批知青受到的不仅是经济上的伤害,精神上的创伤更大于经济上的创伤。尽管之后上山下乡的农龄是归还给我们了,那反人类的258号地方政府特色文件被事实否定,并被废除。但是知青在乡镇企业间的工龄工资还是被无耻的吞噬、剥夺了,这个地方利益集团的作为实在恶毒与黑心。”

“倩倩,你说得对,我虽然不是知青,我是农民,但是我也能理解你们的苦楚。你们原本应该坐的位置就是被那些利用职权,营私舞弊的人抢去了、夺去了。这些有权有势的人,知法犯法。在这个国度内,他们堂而皇之的做着这些勾当,但他们的犯错却成为出亮的不违法,这个体制怂恿这些人利益熏熏,贪赃枉法。这些国家干部利用国家给予的权力,假公济私,盗名欺世,冒名顶替,干尽了坏事。尽管那些人中有我的亲戚,但是人说话要凭良心。一个政党代表国家搞的政治运动,难道要老百姓自己承担吗?!这对你们很不公平。”
 楼主| 发表于 2013-10-30 11:05 | 显示全部楼层
四、
在这个病房中的三个病人,刘倩倩是最令人生疼的一个病人。

大多数情况下,步入老年的女人,都会老发身材,哪怕年轻时候身材苗条,妩媚动人。尽管刘倩倩已是快奔六的年龄,但是容貌姣好,身材没变,肌肤还是白皙、细腻,脸蛋还是那么的饱满、精神,这是令人羡慕与赞赏的。

刘倩倩每次生病住院,她不想告诉自己身边的亲人,包括女儿、父母、兄弟姐妹。因为她身边的亲人都居住在上海城市,一是距离她居住的地方有一段路程,不便探望,倩倩不想打扰他们;二是倩倩知道尽管上海人的经济条件优于当地人的经济条件,然而倩倩知道上海小市民那一套市侩做人的小算、抠门准则非常浓厚、精细。她不想让她的这些兄弟姐妹难为时间与金钱,来探望自己。她知道女儿女婿在开创自己的艰辛事业,自己没有能力辅助他们的事业,但不能再增加他们的思想负担与经济压力,所以倩倩没有把自己生病的事情告诉自己的家人;对于老公这方面的人,倩倩也不想告知他们,一是农村农民打拼赚钱更不易,倩倩不想让这些人抽出时间,提上探病物品来看望自己。有什么生病痛痒,她尽量自己忍受克服,可以不麻烦亲戚朋友,尽量不要声张。这是倩倩活在这个世界上,觉得唯一可做的事情。所以倩倩病床这儿显得孤单寂寞,孤苦伶仃,楚楚可怜。不过倩倩有个习惯,只要知道亲戚朋友中谁要是有了痛痒,自己再怎么样经济拮据,她不会空手前往。拎上一点意思,即刻赶到现场,表表自己微薄的心意,探望一下自己的亲戚朋友,这便是倩倩的为人。

倩倩病床边除了老公——金生早晚来病房探望一次,白天基本上是静悄悄的,无人守护与看望,倩倩早已习以为常。自从嫁给这个农民老公之后,倩倩的自理、自立、自强精神尤其表现得突出与完美,倩倩清楚统治阶级给自己框定的身份、地位、环境,她只想利用自己的力量照顾好自己。她知道农民阶级是被压在冰山最底层的人群,农民赚钱不易,自己没有依靠。自己只有依靠自己,因此倩倩在任何时候,没有伸手向谁呼救。哪怕是自己的父母,曾经是自己的父母听党母亲的话,指引自己扎根农村,走上了与农民结婚的这条“康庄大道”。

倩倩躺在病床上,看着两隔壁病床每天络绎不绝、人来人往的探病亲友,心中充满了既羡慕,又发出了一种触景生情,无可奈何的感慨,究竟是忧是喜,是心酸是快乐,是心情难受还是坚强面对,倩倩自己心中明白。同时倩倩感觉自己这样一种独立活法,心中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滋味。可以说在倩倩的心中如倒翻了厨房中的调味瓶,甜酸苦辣咸,五味杂陈,难以解说。人世间的很多遭遇让倩倩摊上了,逃不了,避不及。那种孤独的煎熬只能让倩倩一个人承受、消化,并转变成生活、工作的动力。

陆翠芳自己身边的兄弟姐妹多,但是她也是个懂事的女人,她也不想烦扰亲人。尽管这样,她娘家身边的亲人毕竟彼此居住距离很近,很快知道她的近况,接连不断来到医院探望她;她老公身边兄妹也多,同样接连不断来到医院看望她。

王华根夫妻俩人的亲戚虽然不算多,但是王华根的干部同事却很多。村里的干部、镇里的干部接二连三提着礼品,拿着准备好的银子,探望在医院治疗的村级干部、同事、下属。每天下午,王华根病床四周被果品蓝头、高级礼品、各种养生保健品礼盒、各种营养滋补品礼盒围得水泄不通,像小型水果店加保健品陈列展示厅的一角。他的老婆每天傍晚提着这些东西回家存放货物,家中俨然像一个小型果品、保健品小仓库。

王华根,人不坏,总是笑嘻嘻的。有句话是这样说的“笑嘻嘻不是好东西。”其实看一个人,不能绝对说。王华根在这样一个环境中,有时是身不由己,为了生存,他左右逢源,不得不为之。他的同事们都是底层官场中人,中国的送礼之风盛行。百姓病痛之恙没有这么多送礼之人,官场中人的送礼之风显然愈演愈烈,那是这个体制下见怪不怪的正常之事了。

王华根住院期间,他的母亲与老婆在医院照顾、服侍他,每到傍晚,老婆要把那些小官人送的礼品带回家的时候,总想像拖拉机携带物品一样,全部包抄,一股脑儿带回家中,情愿水果烂了,也不让病友分享甜味。可王华根有时会拿出其中一些水果,让病友们分享福分。尽管病友们并没有分享的念头,买几个水果吃,病友们自己还能承受。王华根让母亲将水果分发到病友的手中,说道“有东西大家吃。”

刘倩倩观察到有几天的下午,看那探病人的穿着打扮,举止模样,倩倩便能猜测出此人的身份。这些人都是在各地的村级干部,或是在镇里的干部。这些人一概寒暄完几句,便从上衣口袋掏出早已准备好的在纸袋中躺着的人民币,往王华根的怀中闪电般的急塞。王华根不收这党组织的关爱之实,也是不太明智的。村干部一有痛痒,与百姓的情况就有明显不同的表现与区别。百姓生病,尽管有亲人朋友的关爱,但与党组织的关怀无论如何不能相提并论的。
 楼主| 发表于 2013-10-31 08:11 | 显示全部楼层
五、
刘倩倩患急性胃窦炎住在地区医院内科病房已经第五天了。这次生病,她身体恢复得很快,她可以与病友交流、畅聊了;王华根因为住院有一段时间,他的骨折硬伤基本痊愈。他这次的交通事故发生在上班路上,属于上班时间的公伤事故,因此医药费100%报销。在医院多住几天对他的身体有益无害,对他的经济毫发无损。他经常去医院的花园走廊上散步;陆翠芳的甲状腺症状也基本得以控制,再过两天她可以出院了。王华根出去散步之时,陆翠芳便与刘倩倩两人在病房间开始聊天。尽管王华根人不坏,但是他在这个底层七品芝麻官的圈子之内。他在病房的时候,有关官府之事,还是避讳不谈为好,哪怕这些都是真实事情。倩倩与翠芳两个女人都是不爱阿谀奉承,直来直去的爽快之人,她们两人说话也许不注意方式方法,容易得罪人。实事求是,直言不讳,这样的人说出的话,组织之人的耳朵听着是反感的。她们两人也知道自己的个性不受组织的人欢迎,但是她们这种人确是说真话,说实话的善良好人,而且永远改不了这个性格、脾气、习惯。

“倩倩,你看到这几天的现象了吧。每天有人送这送那,送钱送物,王华根的病床四周围放不下探病的礼品,他的老婆每天傍晚提着这些物品往家中运。因为他当了底层的七品芝麻官,于是送礼的人接连不断。”

“是的,这个风气成为社会的普遍现象,哪怕这个官人并不坏,人们对官却有一种怒气。那是因为这个体制人为把人框定为三六九等不同的等级。下级喜欢奉承拍马的人,同级干部中的人,上级提携他的官人,都会探望他,履行当下社会上的程序,于是他病床四周围像礼品展示厅一样,真金白银随之滚滚而来,探病所得收益分外滋润。”

“倩倩,你知道我们这个村的情况吗?这个村的干部都是上面镇一级组织指定的人选。好听一点说是村民选出来的,其实这些被选人都是上面早就定好框框,再实行所谓的村民民主投票选举。个人选不选,选谁都无关大局。譬如他们定好了6个候选人,最终5个人当选,这6个人中的1个人落选,对他们来说,已经掌握了全盘计划,稳稳当当落实与实施,谁是落选人在他们的思维中,不再重要。如果他们认为这个落选人实在符合他们的意图,他们会有意栽培,他们可以利用各种机会,安**做另外的工作。”

“那是的,村民的无具名投票选举程序其实是镇一级组织为村民画好的条条框框,握在村人手中那张选票只不过是让他们闭着眼睛顺着组织的思路依样画葫芦的走程序,选出来的村干部自然是上级组织酝酿好的村干部。当然这些被选人其中有坏人,不外乎也有好人。”

“倩倩,这个村的很多村干部不是东西,村委会中这些人会干出什么好事吗?有道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翠芳,我不太了解这个村。因为之前我一直在乡镇企业上班,与他们没有过多的接触。不过自从我退休之后,与村中有些干部有过一些接触。”

“这个村组织早就烂了。这个村前几任的党书记,一个个贪污腐化,吃喝嫖赌贪,五毒俱全。书记主任换了一届又一届,届届是换汤不换药。只要担任一届书记、主任、村长,便肥了一家子,进足了油水。下届落选,他们也赚了,值了。”

倩倩听说在早些年那“摊B”阿华的姐夫担任书记当政的时候,那曾经的村书记便风头出足,满蓬插旗。之后被群众检举揭发,是个大贪,集体经济成为他一家所有,包养二奶、小三走在先进性改革开放的初期,是一个淫欢作乐,笑里藏刀,荒淫无耻,十恶不赦的村一级贪官;后一届村干部选举,新书记上台,换了一个既没有能力,却同样会贪财的村书记。他贪污的行为非但不收敛,而且更露骨。村民出于愤怒,买好花圈,半夜放在他家门前诅咒他。后来民愤极大,也被愤怒的村民闹到镇组织,把他赶下了台。再后来又换了几届的书记,这些村书记非但老毛病不改,而且变本加厉,肆无忌惮,利用职权,胆大妄为,做各种贪赃枉法,鱼肉百姓的勾当。

不过最近倩倩知道,这次换届选举,村部组织的书记是个清官。倩倩曾经与他正面接触过,他态度温和,说话办事为民负责。村民提出的问题,碰到的事情,他都会当面耐心解答,并尽力而为,尽量为村民办好可以办好的事情。这个好书记姓姚名新平。这个与人为善的干部,在倩倩的第一印象中便是一个好人。

“倩倩,告诉你一个事情,在这个村组织内,虽然好人存在。那刚当选的新书记——姚新平是个好人,王华根随声附和,小乖人一个还是可以。但是姚新平一个好人想统领这些个歪瓜裂枣,确实不是易事。因为在这个村组织中,这些个歪瓜裂枣不同程度的使坏,这个好人在这样的环境中很不好过。”

“我与姚书记打过交道。因为我碰到过几个实际问题,我向姚书记询问,他没有一点书记的架子,回答了我提出的问题。为民办事他是竭尽全力,有求必应,只要在不违反政策的前提之下,他尽力而为,对民众态度热情、周到,深得民心。有他不了解的地方,他向另外办事人员催问,帮助解决完成民众之事,他确实是个好书记。”

“那历届妇女主任,是个什么货色呢?她与前夫(农民)解除婚约后,便与本村某某某老板相好,谈情说爱。这个老板的前妻是在银行部门工作,两人感情破裂之后,女方提出解除婚约。女方有外遇,是嘉兴火力发电厂的工程师,过错方在女方,于是女方净身出户。之前这老板在小镇上搭有几间小破屋,开了个小饭店,后来逐渐扩大,房子越搭越多,小饭店的利润不断积累,然后在小镇上建起了一幢洋式的小别墅。饭店小老板前妻净身出户后,这些财产成为男人一个人的财产。此时这个妇女主任填补了这个缺额,成为这个饭店老板的合法妻子。之后,小镇饭店、别墅家居遇拆迁,他们夫妻得到征地赔偿款200万左右的人民币。此妇女主任摇身一变,变成了富婆。天上掉馅饼的事她轮着了,她拾到了一只大皮夹子。男人自然贪她是村妇联干部;女人贪男人的流油财富,于是这一对夫妻自然成立。党献爱心的机遇让她碰上了,于是这在村人脑子中好印象的妇联干部与富裕小老板成为一对不可思议的二婚夫妻。然后他们在镇上又买产权房,又买小车,又生子嗣。房子、车子、儿子,三子齐全,可谓幸福生活乐淘淘,称心满意。”翠芳告诉倩倩。

“这妇女主任我知道,因为之前她居住在我们这个小村的,她姓李名珍珍。她的为人还是可以,对待邻里还是不错的。不过她的立场当然是站在村组织利益集团这方面,有道是‘吃家饭帮家话’。她的前夫是复员军人,虽然此人有手艺、技术,但他好赌成性,在村中又没有捞到有油水的一官半职,坐吃山空立地吃陷。于是妇女主任提出与他解除婚约。男方的农村房子女方显然不要,净身出户得太彻底,她连女儿的抚养权都放弃,这是令人难以置信的。她的女儿归男方抚养后,女儿对她耿耿于怀,碰到不愿叫她一声妈妈,这绝对是做妈的失败。女儿恨这个母亲,只养她的身,不管她的事。女儿说‘我恨她,我再也不想见到她。’此妇女主任二婚像重新投胎般,是不是算投了一家好人家?她贪图物质生活的享受,可惜的是她失去了人类最好的亲情——母女情。她此生可以说过上了脚翘黄天宝,衣食无忧,底层权贵的幸福生活了。”倩倩实话实说。
 楼主| 发表于 2013-11-1 06:54 | 显示全部楼层
六、
刘倩倩不仅长得脸蛋漂亮,五官端正,身材匀称,而且知书达理,对人友爱,温柔文雅。但是她对待歪风邪气,坏人坏事却是极端抵制,对待狐假虎威狗仗人势之人特别痛恨,尤其对待那些仗着有一点小权力,玩弄权术,肆意欺负人的狗东西非但不妥协,不顺从,而且温柔变成了近乎暴躁,文雅变成了近乎愤懑。

刘倩倩与陆翠芳原本不认识,不沾亲带故,她们两人没有谁帮谁的意思与必要,只是她们两个人的思想却是走在一条线上去了。因为她们都是正直的善良人,她们的思想是符合客观实际的。她们不想攀龙拜凤,奉承拍马,她们的作为实在、直率,不做作,不虚伪。这样的人往往在这个社会中吃不开,搞得不好还有受迫害、打击的概率。

不过太多的经历已经锻炼出刘倩倩的耐力,她已经不再害怕这些所谓经济上、政治上的迫害了。有一句不太文雅的比喻,说明底层平民的生活环境,是这样说的“睏似碰着天,我还怕什么。”尽管倩倩是有文化的上海知青,但是她被压在了冰山最底层的倒数第二层,她的思想纯粹染上了平民色彩。

陆翠芳是农民中脑袋清醒的那种人,她知道农民被统治阶级人为、传统的压在最底层。她也理解倩倩因为与农民结婚而被统治阶级人为、创意的压在了末二层。她只是觉得这对这些上海知青不公道,她理解倩倩的处境与心情。

尽管这样,刘倩倩没有被压垮。她洁身自好,积极向上,努力学习各种生存知识、生产劳动知识,她聪明好学,在末二层的人群中,她生活得不比别人差。她的生活内容丰富多彩,做人光明磊落,她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上升到一个透明的灿烂境界,这是陆翠芳感到值得为刘倩倩庆幸的地方。于是她们两的友谊进一步升华,她们两无话不谈,从家庭情况谈到这个社会现象,从这个社会现象谈到具体村组织的某些人在当地表现出来的丑态。

再过一天,陆翠芳要出院了;王华根相继也要出院了;倩倩的病情也保持稳定,他们两人出院后,倩倩也将出院。

今天王华根又去医院花园走廊散步去了,陆翠芳又与刘倩倩两人在病房间聊天。

“倩倩,我还要告诉你一个事情,你也许不知道。这个村组织之前的会计职务是王华根担任的,王华根担任村委会主任之职时,这个会计职务便由一个女子担任了。这个女子的父亲是我们村里的人,这个人,心怀、人坏,是一个典型的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坏人。他之前与镇里的干部关系密切,曾经也在村里担任过干部。年老之后他便通过镇干部与自己的关系,将自己的女儿推荐给了镇组织,然后镇组织强调会计职务需要上面安排名单。在这样的情况下,此女——陆蚯碧便堂而皇之的担任了这个村的会计。这个女子,你也许不知道,她聪明面孔笨脑子,好事不会干,坏事不用教,她臭名昭著,我们这儿的人谁都知道。上面有人保着她,村里有人撑着她,她耀武扬威,神气十足,利用手中的权力专门搞打击报复。陆蚯碧业务能力差,脑袋愚笨,不过上有镇组织干部提携、撑腰,下有村组织干部帮忙、说话。所以她再无能,村人再有意见也丝毫动摇不了她坐村会计的宝座。她坐在这个位置上已经有好几年了,她刚上任的时候还是个姑娘。不出几年,她的丑事在村人中传得沸沸扬扬,家喻户晓,这坑臭水把村组织淘得臭气熏天。人们私下里都知道她的丑事,只是碍于她的情面,谁都不会当面戳穿她的西洋镜,她毕竟长期坐在那个权力象征的宝座上。但是纸包不住火,东窗事发的客观事实还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亮相展示了。她的肚子隆了起来,这个还没结婚的青年女子肚子隆起意味着什么,谁都懂的。这上级领导这会儿怎么居然像不长眼睛一样,让这样的人继续稳坐会计宝座的位置,不加任何处置,计生办妇女主任这时怎么也不管这事。陆蚯碧肚中的胎儿,成了天上撒下的种子,没人过问。未婚先孕,而且是没有父亲的私货,按照计生政策最起码应该做打胎处理。然而这个女人猖獗的谁都说不得,动不得。人们在背后指指点点,私下里议论纷纷。下面传得已是人声鼎沸、沸反盈天、满城风雨,上面却是鸦雀无声、耳根清静、纹丝不动。”陆翠芳开始描述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押了一口水继续述说。

“村人私下里都在说‘这坏东西肚子里的虫子不知是哪一条大雄虫搞出来的。’因为大家不知道这坏女人肚中的种子不知究竟是谁的,于是村人七嘴八舌,什么样的猜测都出现了。有村人猜测说‘在这村一级组织中,凡是有想沾花惹草的男人都具有嫌疑的可能,都有摘野花的份。’又有另外一种版本说是‘有一个人嫌疑特别大,某某某与她来往甚密,看来这便是虫子他爸。’还有人说‘谁知道她让谁搞头孢插花艺术新体验,说不定是为她撑腰,上级组织的某个人,谁知道啊,她死活不说出这个男人的名字,铁杆保皇派做得强硬庄严。’于是她肚中的血脉日长夜大,她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这个不能说出生身父亲的私货生下来。人们不知道这个将出生的孩子的父亲是谁,她自己或许知道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或许她自己也说不清这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因为这些男人想搞这个女人太容易,他们在这个表面亮堂,背地黑暗的旮旮旯头,没人管这些驹戳马B之事的地方,何不也逍遥自在,尝尝新意呢。之后,这孩子即将出生时,她也实在不能隐瞒下去了,于是她急中生智,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她找到一个外地人,事先说好,让他做孩子的临时爸爸。两人私下里订好协议‘两人协议结婚,让他冒名顶替孩子的亲生父亲,女方答应给男方10万元。’好像只听说过协议离婚,现在出现了一个创意,协议结婚,你说好笑不好笑。这外地人临时爸爸做得舒坦,既得了便宜又升高一级,这绿毛乌龟的帽子暂时戴一下,拿了10万元,过后,拍拍屁股走人完事,谁也不认识他。这不是赚大了,捞了10万元钱得到一个临时爸爸做,何乐而不为呢。至于是不是还能与那贱女人上床便不得而知了,那结婚协议上是否有相关的PK条文,那就不清楚了。这样的事也就出在这个地方,没人管,太雷人。”翠芳把此事有声有色的讲述到此,稍作停顿。倩倩听得入神,说道“我听着,你继续。”

“两年之后,那小孩两岁。也许那坏女人与外地人的结婚协议到期。于是外地人被陆蚯碧赶走,协议结婚变成协议离婚。之后听村人说‘那村部组织内最大嫌疑之人与她私下里商量,他愿意出10万元,作为交换孩子的条件。最终陆蚯碧没有答应,如果要了这10万元,不是承认了谁是孩子他爸。这人是谁,在这里我就不做说明了,想必你也听说了吧。之后陆蚯碧又找了第二任丈夫,于是此时便有热闹走向安静了。大姑娘生孩子,不知道孩子他爸是谁,也只有这个地方出现的怪事,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组织上居然听之任之,包庇纵容,不做任何人事变动,让这样荒诞违反道德、人伦的人与事出现在村级组织中......”陆翠芳将此事诉说到此为止。

“翠芳,我也听说过此事,但是我并不知道这个坏女人便是这个村的会计,之前我根本没把这村级组织的会计与烂货联系在一起,原来这村会计便是这等货色。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烂货便是之前我碰到的坏女人。我由此忽然想起了五年前曾经亲身经历过的一件事情,下面有村干部,一个男人为她曾经多次说话、撑过腰,上面有镇组织的干部保护、包庇着她,所以没人敢动她。让这样一对坏东西把持着集体经济的大权,这个村组织迟早要被民众指着鼻子骂,揪出一串危害集体经济的黑毛鼠。你还没述说这故事前,我曾经听村人也跟我描述过,不过比较简单。你这一述说,让我了解得详细了,原来如此......”

五年前倩倩曾经亲身经历过的事情又浮现在她眼前,让她又回想起了五年前的情景、事情经过。那时这个坏女人还是一个正宗的农民,通过父亲与镇组织的关系,刚从农村到村组织部门,担任会计工作不久。那时或许还没发生这等之事,或许倩倩不是清楚这些事情。这坏女人刚一本正经像煞有介事的坐在会计宝座的位置上,对待民众横眉冷对,态度恶劣,永远好像谁欠她的债,欠多还少的样子。这令倩倩想起便怒火燃烧。随着倩倩的思绪,故事回到几十年前......



 楼主| 发表于 2013-11-1 13:46 | 显示全部楼层
七、
农村实行家庭联产承包到户责任制是在1982年1月份开始贯彻执行的,而远远不能说农民真正过上了好生活,从土地中解放出来。因为国家免除农村农民的土地农业税费是在2005年1月份才开始贯彻执行的,在这漫长的23年中,虽然农民有了承包地,但是国家农业税以及各级政府摊派的费用,深重的压在农民肩上,农民税费负担沉重。农业生产投入产出的经济效益极差,收支不平衡,甚至有倒挂的风险,农业产品与工业产品的收益仍然存在剪刀差的状况。农民没有从承包责任制中得到什么显著的经济效益,只是有一点可以牵强的说,农民有了一点自由权。那便是农民有种与不种地的自由,农民可以到外面去打工,做农民工,或参与其他经营活动。而把家中的土地转包他人耕种,当然有偿与无偿的转包由当地土地的价值决定。

农村中的新农民为了脱离农业,脱离土地,脱离农村,纷纷出外谋生。家中的土地一般让上一代壮年人打理,年轻人进城务工,或到其他领域从事生产经营活动。

大多数农民家庭中上一代人留在家中管理承包地,下一代人全部走出田地,进入工业生产领域。而刘倩倩家的公公婆婆在为两个小儿子家管理承包地,没有能力再管大儿子家的承包地。承包责任制实行开始几年,倩倩的农民丈夫金生为了增加收入,他利用业余时间起早贪黑的兼管着种地。白天金生去建筑队打工,早晚打理自家的承包地,维持生计。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金生的年龄毕竟大了,他再也不能胜任两份工作的打拼。过了几年金生准备出外打工,于是想把承包地送给别人耕种。金生只想让耕种人承担税负,没有其他额外条件,大凡走不出农田的农民,都欢迎。

刘倩倩之前在乡镇企业得到两位老厂长的器重与赏识,因为倩倩的聪明才智,工作能力以及实干加巧干的工作态度确实无愧于两位老厂长的关照。之后由于乡镇企业奸人当道,倩倩被迫害、打击,1986年遇上浙江省首届财政中专自学考试的契机,倩倩以全乡镇第一,全市县前五名的优异成绩获得市县财政局的通报嘉奖,而且这是在乡镇不重用倩倩的情况下得到的这个荣誉,这下让主管乡镇企业的镇工办主任显出原形,丢人现眼了。因为他重用的都是些脑袋愚蠢,但在阿谀奉承上面表现突出的人担当企业会计。倩倩为人正直,光明磊落,不信奉承拍马,相反她实事求是,说话爽直,得罪了那些底层狗官。这以后,倩倩的日子不好过了,之后,倩倩自己找生活,做过很多工作。之后她在外面找到会计工作,不过由于户口问题,她的工作时间并不长久,状况并不稳定......

尽管倩倩处于逆境,但是她对待工作还是认真负责。她对待工作的态度在企业中如此,在家中也是如此。虽然前几年倩倩没有机会担任会计之职,然而她在家中有保存原始凭证的习惯。

2000年前每年的农民农田承包费都是由村干部在年底前上门收缴的,之后是村民自己去村部办公室缴付。倩倩翻出这些原始凭证,发票上清晰的反映出那时代的农民负担。金生一个人的一亩三分破荒地的农民负担历历在目:2000年农田年承包上交款——301.78;2001年农田年承包上交款——170.60;2002年农田年承包上交款——187元。两年后2004年农田上交款也还是在135元,没有降低多少。在2000年前没有统一发票的依据可查,那时的农民负担更重。80年代一个农民的负担每年大概在400元左右;90年代一个农民的负担每年大概在300多元左右。80年代工人工资每月在36元至108元不等;90年代工人工资每月在300元至900元不等。

尽管农民负担逐年减少,但是2005年前每亩农田的承包费再降也降不下去了,一直维持在150至170元左右,徘徊不定。农业产出经济效益原本就不好,一般能够出外打工的人,权衡利弊,情愿出外打工,不愿留在家中管理那一亩三分破荒地。但是也有一部分农民,由于家中的老弱病残,或其他原因,走不出家门出外打工。于是金生便把土地送给这样的人耕种,说好耕种人只要付清承包地上的税费,没有其他额外条件。那是陆蚯碧在村部担任村会计,刚上任的几年。

倩倩的思绪回到住院治疗期间2008年的五年前,那事应该发生在2003年下半年的年底。因为倩倩在原始凭证中没有发现2003年农田上交款的发票,她需要这数据计算村人应承担的税费金额。

那一年倩倩已经退休在家,但是倩倩还在家开着电话吧营生,白天一般没有生意,晚上才有生意;金生白天不在家,在外打工。于是白天倩倩理所当然去村部办公室找会计询问原始数据,作为向耕种人计算税费的依据,让耕种人付款给土地承包人,于是她准备到村部办公室找村会计询问相关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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