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梦

蓝宝宝宝

        惊梦

    今天凌晨，我被惊梦吓醒。我张开眼睛透过窗户往外张望，虽然是8月中秋刚过的第二天，但是外面漆黑一片，不见皎洁柔和的银白月色。显然时辰尚早，我翻身坐起，观看时间，还是凌晨3时。

    既然已醒，我的睡意荡然无存，于是我不再继续朦胧，我便动笔写作。

    我回忆梦境，我庆幸，我感谢上苍又一次拯救了我。这不是真的，但在梦境中这仿佛是真的。

    我好像一个人飞奔在一条乡村大道上，两边是原野与房屋。我要赶时间去参加一个什么单位组织的大型游园活动。我需要步行一段路程，到达117路车站，然后乘坐公交车赶到目的地。

    我撒开原本赛跑像蜗牛的双腿，往公交车站点急赶。我口中喘着粗气，脸涨得通红，登上了117路公交车。我坐定后，看到在公交车上，有公交战线组织的一个文艺宣传小分队，载歌载舞，演出短小精悍的文艺节目，居然还有像陈国庆、毛猛达般的滑稽演员，演出快板、相声、说唱、滑稽小品、上海独角戏等等剧目。我想这公交车上咋就像剧场舞台了，正在遐想，不得要领之时，那一伙人唰的一下排成一字，鱼贯从公交车内下到站点。我正纳闷之时，驾驶员提醒说“各位乘客，终点站到了。”我懵懵懂懂跟着旅客下车，我的目的地也是此地。这个文艺宣传小分队的目的地居然与我是相同的，我当时是不知道的。我向前方某集合地点赶去，这文艺宣传小分队的队伍居然出现在我的前方。

    其实我的集合地点是在一座大型演出中心的广场上，之前有人通知我是去参加游园活动，并不是观看大型歌舞演出活动。公交车上的一队演出人马居然是此次演出的剧组演员，令我不敢相信，他们已经步入大剧院后台专用通道的大门。

    我好像看到了我们组织者的队伍，然而令我感到奇怪的是，他们为什么都不理睬我，鱼贯往剧场内涌入。我想喊叫，但是我的嗓门好像哑了一样，又像被塞了一团棉花絮，喊不出声音。我想说“你们不是通知我去公园游玩吗？怎么都往剧场涌呢？这游园活动改成观看演出，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我被蒙在鼓里什么也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行为？”我好像尝到了什么是受骗上当的滋味。我正想往剧场里挤，被门口检票的工作人员拦住。

    “你挤什么，把票子拿出来。”工作人员边说，便用双眼把我从上到下瞄了一遍，也许他在想“你有病，票子没有，在这儿捣什么乱。”

    “我跟前面一些人是一起的，我们是一个单位的。”

    “你胡扯什么，人家都有票子，你拿出票子来。”

    “我没有票子。”

    “没有票子，走开点，没有票子能进吗？你脑子有问题？”

    “你听我说，我与前面一些人真是一个单位的。领导通知我到这儿的广场集合，然后到公园去游园的，没说观看演出啊，我没有骗你。是他们临时改变了决定，我让他们给我补票。”

    “还补什么票，这票子是紧俏商品，早就脱销，票早就卖完了。”

    “我不管，他们不通知我，临时改变决定，居然还没为我购票，我不走。”

    “你别让我为难好嘛。没有票是不能进的，你想敲掉我的饭碗。”

    “你让我进去，我找我们的领导说话。特殊情况特殊处理嘛。”

    “我不能让你进去的，你一进去我便失职了。尽管你的理由很充足。”

    此时剧场的灯光暗淡下来，我知道我不能说服工作人员让我进场，我想“即便我一个人躲在哪个壁角落中观看演出，也没多大意思了。我只能返回，下次碰到领导再责问他，为何如此对待我。于是我只能怀着满腔愤怒的心情，转回家。

    我只想赶快回到我的家，梦境中我的家不是浙江农村，而是我的故乡上海。但是这剧场所在地好像不是城市，像是在郊区。我向着来的路走去，赶往117路车站。我怀着愤怒、急切的心情，飞奔在往回赶的马路上。突然之间，我脚下一滑，跌进了路边一个石灰坑。我在石灰坑中挣扎、呼救，可是路边没人。我心想“我只能依靠自救，不然的话，我必死无疑。”我拼着命的从石灰坑中爬上了岸，继续往前飞奔。117路公交站点的牌子我能够看到了，但是路上又发生了状况。路边郊区的水田中放出水来，淹没了道路，湿了一片。我也不管黑皮鞋打不打湿，我只想赶快回家。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横冲直撞，向着湿了一片的道路冲去。忽然我看见有两头怪物出现在不远处的地方，像毒蛇又不像毒蛇，像蚯蚓又不像蚯蚓，像蚂蝗又不像蚂蝗。我姑且把它当做巨型蚂蝗来对待，它的高度与人差不多，它的躯体粗细有特粗缆绳般的直径，它那巨大的吸盘像小锅盖一样令人害怕。

    我看到那怪物已经在向一个人发动攻击，这个人在它那巨大的吸盘控制下，毫无操架之力，估计没有多少时间必然被那怪物夺去生命。我看得浑身打颤，魂飞魄散。那怪物若要是盯上你，你哪怕三头六臂也难逃此劫，我心中愤怒无比，我如何是好。我看着那个人，没人敢救他，谁救他，谁就要遭殃。因为那怪物便会盯上所救之人，谁还敢呢。而且这条道路是通向117路公交站点唯一的必经之路，没有任何的选择。我头上、脸上黄豆般大的吓人汗珠滚落下来，我不能后退，我只能前进。我只能抱着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坚强意志向前闯。

    我横下一条心，我只能在水中与那怪物决一死战了。因为我没有其他道路的选择。果然不出所料，我进入湿了一片的水区道路，那巨型怪物便盯上我了，我哪里能够绕开它，夺路而逃啊。它是死死缠住我不放送，我与它进行了坚强的战斗，但是我不是它的对手。尽管我用尽力气，那是徒劳。它那巨大的吸盘闻到了我手臂上的肉香味与血腥味，它像龙吸水一样，在我手臂处狂吸起来。我仿佛失去了知觉，但是我在恍惚之中还保持最后一份理智与清醒。我脑袋中还在坚持一个决心，我不能死，我不能倒下去。如果我死了，我连向那个害我的领导讨要一个说法的机会都没有了。他非但欺骗我，没有告诉我真相，并且不为我购票，害我白跑一次还算小事。重要的是，他害得我在回家的路上遭到了太多的磨难：险些被石灰坑中的石灰浆死，遇上像水灾一样的情景，更令人害怕的是遇上了令人惊诧的怪异动物，并且被缠上，受到危险的攻击。如果我这一去不复返，那就彻底完篇了。

    于是我咬咬牙与那怪物较量，但都无法抗争。我的力量太薄弱，我想智取，根本没辙，我呼救，根本没人敢靠近这怪物。我想这下完了，必死无疑了，我想不出活下去的办法了。正在我灰心丧气，毫无办法的时候，那怪物，似乎并没有想搞死我的念头。它居然还像精怪一样会说人话，它说“你等着好受吧，我现在不会马上弄死你，我要慢慢的享受人血的美味。”说完它那视乎长着眼睛的吸盘，往我摇晃了几下，好像是在得意忘形的嚎笑。我大叫救命，但是没有一个人救我。我看到远处有几个农民工摸样的人，他们不敢过来出手相救。我想这次完了，我是没救了。我闭上了双眼，我此时不再想什么。但是越是这样，我越是感到我的伤口处并没有太深的痛楚。我居然意识很强，我睁开双眼，那坏东西却滚在路边的水沟里不动了。

    “刚才那里有一条这样的怪物将一个男人击倒，那男人已经身亡，然后那怪物被人打死。这里这条怪物好像蜷缩在这儿不动了，你们两人看一下此人还有没有救？我们两人对付这怪物。”此时路过的农民工见到此景，其中一人说。

    “这巨型怪物好像已经死了，我用铁棒撬动它，它都没有动。”另外一位农民工说。

    “这就奇了，没人打它，这怪物咋会死了呢？”

    “谁知道？”

    “不管怎么样，我们狠狠搞死它再说。”

    农民工在说话的时候，我听得清清楚楚，我居然脑袋很清醒，说明我有思维意识，没有昏厥，有生命体征的存在。农民工聚拢来对我实行施救。其实在那怪物滚到路沟边时，我就按着手臂旁边的皮肤，将怪物射进我身体的毒液尽快挤出，这是我脑袋中唯一感到必须要做的事情。那怪物巨大吸盘吸食过的伤口处，毒液往外喷涌，我早在施行自救措施。我依稀感觉到我在云南农场大山深处砍竹子的时候，我在上海浦东、浙江平湖农村插队的时候，我碰到的那些蚂蟥，在我腿上手臂上吸食过的伤口，然后拔出那坏东西，便是像针眼一样的创口处。而今天这怪物吸食过的地方成了一个如小碟子般的创口处，令人胆颤心惊。我不断的挤出坏血，农民工送我到就近的医院诊治。医院对我的伤口作了妥善的消毒处理，一场大祸才过去，我逃过此劫。

    “其实那怪物为何突然昏死在路沟中呢？那是因为它吸食了病人那种坚强、勤劳，农民传染给知青的的传染源，它居然像冬眠动物一样，瘫软了下来，所以它不动了，真是奇迹啊。女知青身体中的血液令它倒了下去，真是神了，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医生也感到奇怪，想不出如何解释此事的理由。

    有道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可能便是上苍冥冥之中保护着我，哪怕征途路上险象环生，荆棘丛生，路途坎坷，我还是一次次的化险为夷，好好地活下来了。我活着，才能向坏人讨要说法，当然他们是逃脱不了相关的责任的。

    我居然从医院里出来，啥事也没有。我感谢过救命恩人，我登上117路公交车。车上旅客见我这幅摸样，我满身的石灰色彩，衣服上、裤子上、鞋子上、手臂上、脚背上，连脸上、眉毛上、头发上到处沾满了白色石灰，像一个好笑的圣诞老人；一只手的手臂上并有一个包扎过的纱布绑带大创口处；我的黑皮鞋内满是浑水泥浆，那是在石灰坑中斗争过的痕迹与证据，当然更是与巨型怪物起初几个回合的战斗痕迹与证据。公交车上的旅客猜想我之前曾经与祸害有过一场激烈的生死决斗，或者说一场大灾难曾经降临在我的身上。他们主动让座，让我感到了温暖，此时我感到温暖的滋味与重要。

    我还在遐想，正在此时我被外面的狗咬闹醒了，我一身虚汗，一场虚惊，原来这是一场惊梦。天色尚早，凌晨3时，睡意全无，我挥笔写下此篇惊梦文字。

蓝宝宝 于 2013/9/21 12:33:05

蓝宝宝宝

红霜叶 发表于 2013-10-5 16:45
可爱的恶梦，就是在梦中，怪物还是被惩罚了，好人还是占多数的。庆幸啊！

谢红霜叶版主关注、支持，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