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许树人 于 2013-1-25 17:39 编辑
五十年前的春节 2013年元月26日) 许树人 四清河套地,留队度蛇年;一为青霉素,移巴方愈痊。 五十年前的春节,我是在内蒙古临河的黄羊木头公社过的…… 过春节前,工作队通知放十几天的假,队员们可以回家探亲,这无疑是件高兴的事。 当时,父亲已从山西原平工程处调到贵州遵义工作去了。只是我的母亲和妹妹、弟弟还在原平。单位倒安排有留守人员照顾家属们的生活。 过年前,我写信让家里寄张免票,准备回原平去过春节。 没料到,妹妹去开免票时,把终点站还是开到呼和浩特,而没有开到我们工作的地方——头道桥,这样,就差了一大段路程。我接到信后,犹豫了好一阵子,加上两个同学的撺掇,我到底也没起身回家…… 北京总参的老付要回北京,问我们带什么东西,我想了想,说让他买个提包。工学院的两位老师也要回呼市。我们送他们都到354的临时车站上了火车。这样,三队就光剩下我和林玉、张志诚三个同班的同学了。大家商量了一下,分分工,就积极准备着在生产队过大年的东西…… 记得三个人凑钱买了不少的猪肉,一齐动手,切肉的切肉,烧火的烧火。满满地顿了一大锅。在当时,平日连白面都不让吃的年月,真算是过个大大的“肥年”了! 除夕的晚上,点上蜡烛,我们请住家的单身老汉和我们一起举杯,共庆佳节,他高兴得眼泪都流出来啦——觉得平时我们似乎受到了很大的委屈似的……除了吃年夜饭,其它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过了节,新的工作开始了,禁忌又重新恢复——小米、酸菜又成了每日的主食。 说真的,过年剩下的半盆子肉皮,这时竟成了佳肴美味。晚上饿了的时候,连北京的老付也跟着我们吃上几块儿! 和老付一起回来的,还有个谭震的女儿谭小兰。首长也许是想让她到农村锻炼锻炼。后来被安排到六队去参加四清工作…… 走的时候,老蒉派我去送她。农村的路高低不平的,天也擦黑了,我给她提着东西,她空着手走路还摔了跤……她穿着一身军装,紮着两条辫子,看样子像是哪个军校的学生…… 过了65年的春节,《十六条》发下来,工作有了新的依据,工作的中心似乎也更明朗了…… 我们平时看病,要到三队北边的黄羊公社卫生院去。医生对工作队确是十分青睐;不过,也没什麽好药值得开的。 就在这时候,还听说黄羊木头医院打青霉素死了人。可见医术也有些差劲……而我恰巧在这个阶段发了一次高烧,医院作了皮试,不过敏;但他们死活都不肯给打青霉素,退不了烧,病情也一天天地严重了,后来,我竟被送到巴彦高勒市医院住了院,记得到盟医院后,还是打了几天的青霉素,烧才退了…… 公社医院,有时给四清干部开点维磷补汁什么的,年轻轻的,也没有什么大用处…… “四清”工作结束时,村民们对工作队还是有些恋恋不舍! 记得我们的最大纪念,就是给村上建了个公共厕所——原来这里的农民,平时就是在房后的旷野里大小便的…… 今天回想起来,当时真的有些落后! 回校之后,又接着搞学校的革命大批判。那时候,革命真是一场接着一场啊! 具体做法是,七八个人分一个专题,几乎每天都各自忙于写作…… 这时候,报纸上接连不断地发表火药味很强的社论。诸如《横扫一切牛鬼蛇神》等等。看样子,一场全国性的大的革命运动,真的就要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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