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孤竹君 于 2013-1-19 22:25 编辑
说到故乡,我总不免有些惆怅和淡淡的伤感,是啊,我的故乡在哪里?听祖母说是在天津,可我是在七十年代末才去的,.况且当时心情也不好,还没从地震的阴影中走出来,是老伴说去换一下心情吧,在天津的姑妈也来信说几十年没见了,分家后大部分家人都回天津了,说我弟弟也在地震中遇难,我没几个亲人了一开头就说:我是你父亲的老姐姐,要我去她家,我很感动,姑妈是一很有气质的老人,姑父是一诚挚慈祥的人,但亲友大部凋零,交谈起来不免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觉.听孩子说现在天津建了许多桥,很美的,夜色朦胧,华灯初放,人在桥上,恍如仙境,做为游子,我衷心的为它祝福.
最早是 分家后随父亲去济南,济宁在那里一住将近三年,除了记住那里的细批馓子,和呛面高桩馒头之外,加一口纯正的山东话,什么大明湖,孔庙,黑虎泉啊,统统忘掉了,接着又去了河北固安一住又是两年,在那里第一次看到叫故故丢[三声]的布偶戏,看的忘了吃饭.是被娘拖回去的,只有一件事,是在年前关于世界末日的传说,我的儿时记忆苏生了,县城没托儿所.我就滥竽充数当了六岁的学生,一天,我收到一张纸头,上写某某日,晚间十二点神哭鬼嚎,我虽没见过鬼神,但心怀恐惧,和家人一说,父亲嗤之以鼻,那晚我既害怕又睡不着,想听听到底是什么声音,结果别人睡得都很安稳.只有我一夜没合眼,也没听到什么,现在想起来,笑死人了,当时房东做的榆钱炒疙瘩
和炒豆饼拌辣椒我吃的津津有味,以后弟弟老嘲笑我 ,他是见肉就叮的.
接着就去涿县,在那里农村还比较封建,迷信,老太太就讲些狐狸炼丹之类的事情,还说哪个房子有仙 家云云 ,,,,,,我是怕虽怕,但得看清楚,所以也在月光下,希望看到炼丹的情景,也曾经淘气的舔破窗纸看仙家,结果什么也没有看到,小孩子是好骗的.
不久又回到北京,在那里住了二,三年,是一三进四合院,住四户人家.记忆中抗战胜利的消息,是由住同院在北大上大学的大姐姐告诉的,依稀还记起她激动的样子,在这一段,是我记忆中最快乐的时光,因为和母亲在一起,其实那时除一位叔叔在南京上军校外,其他家人又去了唐山,母亲只有很少的生活费,我和弟弟,娘,过的很温馨.反正米面油盐又用不着我去操心,虽然姑父也带我们去故宫和万牲园[现在的动物园]但我大半忘的精光,唯独对于姑父讲的郎世宁画的香妃戎装像记住了,印象中四十年代的北京记忆深处的是和母亲去看上大学的表姨,到了玄武门外,赶上刮风,卷起一阵黄沙,有时过着驼群,看着渐行渐远的驼队,小小的我,不知为什么顿感寂寞和苍凉,,,,,,长大后也时而浮现驼队的画面.当然也记得面茶,茶汤,云豆饼,蜜麻花,,,,,回到唐山,一口北京话,姑妈以京片子呼之.前几年特意去护国寺小吃店吃,可再也不是儿时的滋味了.
回到唐山,又辗转数次搬家,我生于斯,长于斯,最长的是在南刘屯.住了十四年,别看地方不大,文脉甚旺,我胡同八家,就有七户人家考上重点中学的,很少有考不上大学的,给我印象最深的莫过于,春天和母亲去野外拾柴,第一次看到一池春水,在阳光的照耀下,点点金光,波光粼粼好象星星洒落在池中,心也像长了翅膀一样.夏天帮房东锄草,活没干多少,西红柿下去不少,房东亏了,哈哈.冬天天还黑黑的,马路上响起得得的马蹄声,大有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的意境,踏着秋天路边的落叶,边走边唱.冬天夜里小贩长长的吆喝声驱散了长夜的寂寞,那时生活水平不高,为了谋生,在寒冷的冬夜叫卖,真的不易啊,雪一大.路面成了镜面,前扑后继的一串跟头,引来一阵阵笑声,虽然在家里和祖母说家乡话.在外面是一口本地话,如果说关于故乡的记忆除了乡音和生活习惯外就不多了..,现在唐山经历了地震创伤后,变的更美丽,有大南湖比西湖大好几倍,是由塌陷区改造的.春天绿树欲滴,夏天红衣绿裙的荷花满池随风起舞,一望无际的水面,一条条古香古色的游船,泛流而下,因我市有凤凰涅盘之说,故又称风城,登上凤凰堆,全市风光尽收眼底.在我的心中,我是把唐山看成我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是我一生的依恋,我爱它,是因为这里留下我少年和青春的足迹,承载着我的欢乐和忧伤,在这里长眠着我的亲人.我已经和这个城市融为一体,换了那么多地方,我还是最爱这个生我养我的地方.东坡居士不是说过吗:此心安处是吾乡吗?大概就是这个道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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