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秋高气爽 于 2012-7-25 16:48 编辑
在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方魂牵梦绕的土地,得意时想它,失意时想它,逢年过节,触景生情,随时随地想到它。
就有这样的一地方,它让我时常想起,无数次的午夜梦回。那是在我十五岁以前,我们的家住在一个大岭上,其实就是一个高高的土岭,面积嘛大概有五百米乘五十米的样子,岭的四周各有一条通往外面的小路,东方的一条小路我们称作小畈,是坡度比较小的路,当我们运送重物觉得从南边的那条陡坡(我们称它为大畈)上不来的时候我们就会从这儿走。那是因为小畈比较绕路。北面的一条是通往现在的鼓楼街的,哥哥姐姐他们读海师二附小就从这儿走,那里长满了各种高大的树木,是一条林间小路。往西是一条长长的小路,我们从这儿进城,我四年级以后一直从这条路去上学校。这条路直通双龙井,有时我们会到双龙井去抬水,岭上最大的困难就是水,我们能抬动水的时候就经常抬着水桶在这坡上爬上爬下,大概小时候这是我们唯一能帮家里做的大事了。岭上地方很大却只住了两家人,我们家和我的叔叔家。当时叔叔在临沂工作,他们家的生活条件稍微好一点。但我们小孩子是不管这些的,除了学习就是在岭上到处跑,对我们来说是处处其乐无穷,比鲁迅的百草园有趣得多,记得我们家的周围有许多树,除了那些高大的大树以外,印象最深的当属那几棵果树,其中有枣树、桃树、柿树、杏树、李树、石榴树,这在当时是别人家想都想不到到的,因为那时很多人还不知道栽树,只有我们兄妹有这个口福。每当果子成熟的时候,我们便趟徉其中。哥哥姐姐虽然大我不多,但他们好象大人,孩子王是非我莫属。我们看果子看得紧,外面的人不敢来偷,而且要到岭上来目标是很大的,偶而有脸皮厚的过来要,母亲是好说话的,我们便会觉得这种人真是不可理解,干嘛会要别人家的东西。 除了吃果子,我们还有香椿和一种叫“乔乔豆”的花,又叫金雀花,那是一种黄颜色的小花,春天开花的时候采回来,加点面和起来做烙饼,好吃得很。有槐花、榆钱。香椿初长出来是很贵的,自己是舍不得吃的,要拿到市上去卖钱。对了,我们家还有一大丛玫瑰,在它刚是花苞的时候就把它采下来,用开水烫了再晒干,拿到药店去卖。开了的花,我们就采下它的花瓣用糖腌制好,那是一种口味特香浓,闻了也让人心里特别舒服得无法形容的上好的妙不可言的优物。 除了学习和帮家里做点家务,我们这帮孩子就是在树林子里跑,在我们看来那里有无穷的乐趣。小草、小虫、小花等等,永远也看不够玩不够。多少年以后的梦中,我还会回到少年的时代。那是一个美妙无比的时代。回味无穷的时代。 五十年代末,市政府在岭下建了一家砖厂,大岭被一点一点的瓦解,变成了一块块的砖头,我们只好告别了可爱的大岭,如今那里已经是一片低洼,看不到大岭的踪迹,想它,只能在梦中遨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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