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文胆的不同命运

荼有虚无

      皆因我曾经做过领导秘书，深知其中的苦衷，所以读王泰栋先生的《陈布雷大传》亦有别样的感受，不仅心仪畏垒先生（陈布雷的号）的道德文章，更为先生做学问的毅力而折服。我们姑且先不问其政治位置如何，仅从一个文人一个传统文人的方面去看，我以为他也算的上是一个楷模。畏垒先生为蒋介石秘书，写了许多违心的文章，这也是最令其痛苦的事，他的自杀于此也不无关系。     陈布雷，浙江慈溪人，生于1890年，号畏垒。21岁便以才子文字报界新秀领衔上海《天铎报》首席记者职位。期间，他写了大量反对封建，拥护立宪，宣传革命，推崇孙中山主张的时评，当年孙中山在此时，他对国内时政的评论往往和在广州的国民党遥相呼应，受到孙中山先生的关注，孙先生看了陈布雷发表在《商报》上的一系列文章后，不无感叹地说，上海《商报》的主张与宣传比国民党党报更有成绩，称赞说，是忠实的党报。尤为陈布雷骄傲呼为同志，多次托人转告，邀请参加北伐。当时，陈布雷时评中的观点很接近布尔什维克，他所写的许多时评也被《向导》周刊转摘。当时党内领导人之一的萧楚女便撰文赞扬陈布雷倾向革命的正义感。英文《对外宣言》，就是陈布雷首先翻译后发表在《天铎报》上。随后他转到上海《商报》出任编辑部主任，更是雷厉风行地宣传革命支持北伐，无情揭露北洋军阀的腐败统治，被誉为民众喉舌。
    北伐进军南昌后，蒋介石便托邵力子转告陈布雷邀请他晤谈，随即成布雷成为国民党内的一枝笔，文胆。此后，他跟随蒋介石二十余年，期间，撰写了大量文稿，有著名的《抗战宣言》中有：地无分南北，人无分老幼，皆有守土抗战之责任最为著名。1948年11月13日成布雷在家自杀身亡。终年59岁。
    最让我感动的是，畏垒先生一生记日记不断，而且格外严谨一丝不苟，从其后人披露的其二十多年来的日记看来，一色的蝇头小楷，写在16开文渊阁纸上，一天不少于500字，天气，星期，节日，皆不少。而且还在月末作小结文章。先生着实是个有心之人，仅这一点就够我们学习的了。我一直以为一个人的毅力是最为重要的，人若无法战胜自己，那就是最大的失败。
     又看到一篇写蒋介石的另一个文胆秦孝仪的文章，亦有感叹，人生真是不可捉摸，看秦孝仪的命运和陈布雷真是天壤，噫吁，命运无常呀。秦孝仪出身书香门第，精通经史，博览群书，能用毛笔速写，年纪轻，20多岁就出任国民党中央秘书，很受蒋的器重。他在蒋的身边工作了25年，蒋去世是，遗嘱也是由他撰写。看到《中华民国人物传》记载有秦的文字，亦称其为国民党的一支笔。后来，秦出任台湾故宫博物院院长。改革开放后其回到故乡还在长沙举办个人书画展。秦于2007年去世，享年87岁。
   读史可以明智，这两个民国时期的文胆的不同命运也许可以告诉我们一些东西。

阿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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