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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气味 今天我想说说气味。气味有三种解释：1、滋味和嗅觉所感到的味道。2、比喻意趣或情调。3、指神态。
说到气味，在我头脑中印象深刻，如今还记忆犹新的清晰画面那是我在上海求学的小学时代。每年暑假我与表妹从上海（浦西）到乡下（浦东）奶奶家，相遇、相聚、相欢时候曾经闻到过几种特殊的气味，是我人生中儿时的欢欣与快乐。
我到祖母家，表妹是到外婆家。我的家在上海南京西路上，表妹的家在上海西康路上，我们每年暑假各自从自己的家出发，到达浦东高桥镇奶奶的老家。
我们两都是同龄女孩，只是我的生日比表妹大了好几个月，我们俩的关系胜过亲姐妹，尽管我与表妹没有血缘关系，表妹是姑姑领养的女儿。
在总路线、大跃进、人民公社三面红旗迎风飘扬，肆孽横行的时候，鼓足干劲力争上游，多快好省建设社会主义那些个豪言壮语如火如荼在人们耳边缠绕的时候，大人们还沉浸在疯狂的“欢欣鼓舞”之中。我们这些只知道玩耍的孩子们不懂世事，夹在人群中“神气活现”。暑期中小女孩到乡下去避暑、游玩那是儿提时期最开心的乐趣。夏天的早中晚三时，带着锅碗盆盏替祖母去公社大食堂打饭打菜，那吃饭不要钱的共产风刮得尘土飞扬，灰色充满整个食堂空间，食堂的寒酸食物散发着浓厚的政治气候引发的既可气又可笑的气味。
早晨的米粥，是一种很稀的粥汤，一股米汤水的稀释气味充斥在鼻翼间，说不上是香还是无香，米粒涨得如开了花的白水生沉在海底，要想打捞，怎么也打捞不上。有句顺口溜这样形容当时的饱食状况“薄粥稀稀浆饱肚皮”“清水光汤气味清爽”，在公社劳动的农民得吃完早餐，赶着去参加大田劳动。由于时间的限制，劳动的人只能喝清汤薄粥，我们这些贪玩的孩子却是吃到了黏米厚粥，有道是“睏暗早吃厚粥”“懒散人闻香味”那共产风刮得气味怪怪的，说香不香；说有意趣没意趣；说有情调没情调；说神态美却让人眨眼咽唾沫的做怪动作。
中午的干饭煮得太少了，去得晚，空手而归的概率占多数；菜肴的种类是千篇一律的咸菜，还加一个罗宋汤，汤中的食物沉在汤底，真可谓清澈见底。那咸菜的气味倒是浓得如臭脚的含酸气，熏天的刺鼻；那罗宋汤的气味如盐水汤似的消炎水，没了所谓罗宋汤的特色味道。晚饭也是稀粥，没好菜，要吃不吃随你便，这便是吃饭不要钱的共产风，中国风味，气味独特。
我与表妹有时不想去大食堂打饭打菜，早晨奶奶会为我们煮麦粥吃。刚开始时，我们小姐妹俩很开心，觉得麦粥香喷喷的气味，很好闻，吃在嘴里有滑爽的感觉，我俩咂着小嘴，居然感觉美味，有意趣，有情调，绽放花一般的笑容。吃了几天，我俩感觉麦粥的香味不那么遭人喜欢了。我们感到这麦粥粗糙得刺人般的难吃，不好吃，美味变成了厌恶味；意趣、情调走了样；花一般的神态尴尬得小脸走形。
我们还忘不了小姐妹俩热衷于替奶奶到附近的金家宅小商店去打酱油，购买一些油盐酱醋，日用杂货品，那是我们小女孩自告奋勇的拿手好戏。
杂货店的营业员见到我们之时，总会笑盈盈的迎接招呼我们“两个小上海人帮奶奶买东西啊。”我们总是自豪的笑着应答道“嗯，奶奶忙着呢，让我们来买东西。”自以为是的上海小市民身份趾高气扬，乐得忘乎所以。那小店内浓浓的油酱味，伴随着深深的火油味，夹杂着沉沉的酱菜味，另外还有各种百货的特色气味，那种风味别致的沉香气味，食品气味令人感到灵香的清雅，飘渺的神怡，便是两小女孩回味无穷，飘飘悦悦乐意晃荡的地方。这画面直到几十年后的今天还是在我面前晃来晃去，那别具一格，不一样的场景，那种气味浓香的热烈，也许这便是人们怀旧、念旧的气息表现在人们曾经在那特色气味上的记忆、怀念吧。
小时候的第二个气味点是在每年去到浦东奶奶家张家宅的理发店，小小理发店，整齐干净，理发店的师傅手艺很好。我们每次去理发时，那师傅笑嘻嘻的说道“每年夏天，你们这两小女孩总会光顾此店，我一看就知道你们俩人是小上海人，来理发了，是吧。你们就是不说话，我也看得出你们是上海人，上海人的气息、气质与当地人就是不同。你们在上海，周围的人都是上海人，并不稀罕，但是当你们到了浦东，上海人在这儿便显得稀罕与突出了。”
我与表妹快乐一笑，童年的开心现在回想起来时常还是一种苍茫的空灵，凄楚的另一种气质。理发店叔叔注重整洁与卫生，这在当地还是比较少见的。理发店那满是洗发膏泡沫的清香，那无色透明的玫瑰香型的头油香味，那新剃头的飘香气息不由自主的扑鼻而入。那是理发店的气味，那是受人珍珠般关爱的气味。做个深呼吸，呵护与关爱被深深吸入。爱的气味、情趣、神态从小小的暖暖的理发店中蓬勃而出。我与表妹俩人，笑容满面，如阳光般的灿烂绽放。
在那高桥小镇上的成衣社中，我俩受到的宠爱更是让人感到神抖抖的，美滋滋的，乐怀怀的。成衣社的叔叔阿姨态度和蔼、热忱，让人开心的笑脸相迎永远在我的脑海中浮现。这儿的裁缝制衣的价格要比浦西便宜得多，服务态度又是周到、热情，制衣质量也靠谱。叔叔阿姨见面一看到我们就说“奶奶陪你们来了啊。欢迎小上海人光临此店，要做什么衣服啊？”人嘛，听到好话，热情的话，总会开心。我们受宠若惊，很得意却没忘形，这也许便是人的本性与本能。我与表妹总会不约而同的满心欢喜，喜笑颜开，如绽放的花蕾，那是一种美丽的气息、气质。
满是棉花、丝绸、毛料、各种纤维的植物棉花香、生物真丝香、生物毛料香、化纤清新香，游离在成衣社的空间，那种意趣与情调凸显珍贵，那种神态很能让人得到满足。小时候的我，全然把自己描大了，想大了，乐大了。小女孩的自以为是，快乐、纯真、可爱虽不能说是不好的习惯，但让人感觉到幼稚得好笑。
有一种狭义的解说，气味是一种贬义词，指难闻的味道，有气味；好的气味是我小时候去浦东玩耍时候烙刻在脑海之中清清的，幽幽的，远远的，深深的好味，这是我儿时脑袋中纯真幼稚的不一样的气味意识。那是纯自然的，纯生活的，纯风格的，纯文字的气味。那是一种美好的意趣，深沉的情调，美丽的画香，别有一翻风味的物香便是那时代洁白无瑕，清纯心灵，阳光少女的自然感观与嗅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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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2-10 15: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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