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 7|
六十年前,妈妈生我在龙年,那年的五月端午节,比往年要热得多。
早就应该岀生的我,也许是怕外面的世界太炎热,也许是怕雄黄酒太浓烈,静静的赖在母亲恒温的子宫内不想出来,妈妈怀我将近十二个月了还没有生产的征兆,有人便恐吓我的母亲“莫非是怀了一个蛇崽仔吧”据说蛇的孕期正好是一年。妈妈笑而不语,但心中还是有一种莫名的紧张。
就在我岀生的前夕,恐惧发生了:妈妈待产邻床的四大娘真的产下了一个“蛇崽子”有十斤多,分不岀雌雄,整体像一个蚵蚪,眼睛和鼻子只能在表皮上看到几条好像画上去的线缝,两只脚连在一起也沒有分开,也不像《叱咤闹海》中的叱咜那样离开娘肚就可以在地上翻滚。看上去使人恐惧不安。当时的医学沒有现在发达,医院不能作任何解释,也不能进去行任何的处理。只能作一个“怪物”来传播。消息不径而走,震惊了整座城市的居民,来看怪物的人群络绎不绝,一拨又一拨,将当时的湖南医学院挤得水洗不通。
我便在这种恐惧而紧张的气氛中呱呱落地,大家也戏称我是“蛇崽子”。母亲却因为精神高度紧张,生我时得了严重的心脏病因而没有一口奶水。
当时只有一个热水瓶胆那样大小的我显得很可怜,体重只有三四斤,长得不像蛇却像一只倦缩的小猫咪,每天孤怜怜地躺在恒温箱里,妈妈因病在抢救,只有一盞红色的指示灯陪伴着我,但我的神态却显得很安祥,也许以为还在妈妈温暖的子宫里。
那位吓得神志不清的四大娘却紧紧抱着自己的蛇崽子,生怕被人抢走,此时此景感动了在场的所有母亲。后来还是医务人员连哄带骗才带走了她的蛇崽崽。清醒后的四大娘不相信所发生的事实。每天在医院的走道里寻找她的蛇崽崽,也许是阴差阳错,将我认作了她的蛇崽子。
我却因祸得福,这位四大娘就成了我的奶娘,每天免费享受着她的奶水。
奶娘第一次看到我时,我正在津津有味地吸着自己的手指头。奶娘第一次喂我时,三天没有吃一口奶水的我只奶不认人,也许真的是有奶就是娘吧。小小的我狼吞虎咽地吸着奶娘的奶再也不松口,直到将两只饱满的奶吸得空空的才罢休,然后睡了十几个小时才醒来。
醒来后映入我眼帘的仍然是奶娘早已为我准备好的饱满乳房,那以后奶娘那饱满的乳房不但养育了我的生命,也成了我的精神食粮,每次吃完邚的我一定要依偎着奶娘的乳房才能睡得香,不知不觉奶娘竞喂了我两年之久。我对奶妈的依赖越来越深
断奶后的我仍然不愿离开四大娘,父亲决定让我正式拜干娘,拜干娘的那天我穿着奶娘送给我的新衣裳,简直像个小公主,当时四大娘已有六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去年女儿已去世,现在九十五岁的四大娘还很健康,虽然很多年没去看你,你喂养过我的恩情我会永记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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